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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当男人爱上男人-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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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多久,热腾腾的午餐买了回来,两人坐在客厅享用。
    「我想问你,那天李伍元问你花多少钱打发我,你怎么也说十五万?」他原本只是随口说,因为他只记得与梁又熙有关的钱数目是十五万,就是那套西装。毕竟那次印象太深刻,不过他没想到李伍元竟然会用来套粱又熙。
    「他先问过你?」梁又熙很是意外。
    「对。」
    「他真是够奸诈,还懂得套我的话。十五万……我们的认识不就因为这十五万开始吗?」
    「万一我说的不是这个数字怎么办?」
    「我也有办法。」
    「什么办法?」
    「船到桥头自然直。」梁又熙喝了一口香醇的咖啡,神情怡然自得。
    就算说错,他还有十几种回答备用,根本不用担心。既然已经将自己的生命豁出去,就真的什么也不怕了,只是满高兴靳心和自己这么有默契。
    靳心狐疑地望着他。「你是这种个性的人吗?」他认定梁又熙就是那种凡事都会小心谨慎、计画妥当才会执行的人,怎么会有「船到桥头自然直」的随性理论?
    「计画永远赶不上变化,我总会有办法的。」
    「假如那天李伍元当场就要杀了我,你怎么办?」录音带里只提到梁又熙的一个办法,但情况总会有意外。
    「第一,我够了解李伍元;第二,我绝不会让你死的。」他对自己相当有自信。
    靳心无言,继续吃他的咖哩鸡肉饭。
    「希望我说会舍命救你吗?」梁又熙故意地问。
    靳心皱眉。「别来这种方式,我最不想欠人情。而且,假使你这么做,我也会觉得你很蠢。」
    「对我温柔点嘛!」
    「不要,我在吃饭。」靳心冷淡拒绝。已经平安度过,那就好了,如今他只希望这件事情能够快点结束,回归正常生活。
    梁又熙突然正色问:「靳,当时你怕死吗?」
    靳心看着他,毫不迟疑地说:「我信任你。」那时,他的确信任梁又熙,虽不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但他就是全心信任他,即便是死,亦不后悔。
    之后,梁又熙安静了。
    满室,只剩下咖啡香与咀嚼的声音。
    半个月后,星期一早上,李伍元办公室不大平静。
    因为有几个立委开记者会,当着记者的面拿出一大叠有力证据,指证李伍元在上一次立法委员选举期间有贿选行为。因为时机将近年底立委选举,话题相当敏感,马上就引起检调单位的注意,与他党的关切。
    记者会开完,办公室内电话不曾停过,有李伍元的朋友、选民以及记者。
    同时间,「汤振集团」的发言人指称李伍元在担任评估重大工程案子时,曾收受得标公司的贿款,还接受招待,并且名下还有几笔来路不明的大款项。一时间,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新闻又吵得沸沸扬扬。政商勾结、贿选的恶名一个一个加在李伍元身上,办公室立刻关上门,不对外开放。
    记者在办公室外等不到人,随即包围李伍元在光复南路的家。
    看见楼下的众多记者,李伍元把窗帘拉上,气愤地摔坏一只名贵的蟠龙花瓶。
    「该死!」
    梁又熙站立一旁,神情清冷。「委员,该怎么善后?」
    「你还敢问我?!」李伍元愤恨咆哮。
    是谁出卖了他?到底是谁?!
    李伍元环顾站在他身边的人。这几个人都是他的亲信,但如今他看每个人都有嫌疑。那两场记者会应该会使检调方面很快就有动作,而他们指证历历,连他自己也无法巧妙转园,看来真的是有人在他背后捅他一刀,而且还是不留情的结实两刀。是想他让翻身不了吧?
    可他是李伍元,在政界打滚了数十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还会怕这区区的小事吗?
    「想扳倒我,还不成气候!」他一副姜是老的辣的口吻指示:「你——下去。」李伍元任意指了一个人。「跟那些家伙说,两个小时后我会开记者会,要他们去办公室等。」
    「好的。」
    他又指着另一名亲信。「等记者一走,你穿我的西装,引开剩下记者的注意力。阿超,阿豹呢?」
    「委员,阿豹自从那天晚上去『运昌』后,只跟我联络过一次,再来我要汇钱给他,他也没跟我联络。」
    「委员,你想有没有可能是……」梁又熙语带保留地说。
    李伍元锁紧眉头。「是吗?」
    阿豹已经帮他杀了一个人,一直都是向钱看,他也喜欢跟他做单纯的金钱交易就好,这次居然没来领钱,难道真的背叛他了?
    霎时,几个方案在他脑子里盘旋,他却感到有些慌。他怕的不是收贿,而是杀人的事情曝光,就真的一败涂地。
    「委员,我有个建议,不知道你要不要听听看?」梁又熙适时开口。
    「说。」
    「我建议委员先去楼下跟记者稍作解释,让外界认定你不会有离开的迹象,然后再依照委员的计画,另外开一场记者会引开这些记者的追踪,之后我会安排一艘船先让委员离开台湾避难,等雨过天晴后,委员再回来。」
    最后,李伍元决定采用粱又熙的计策,先对记者说明,暂时解套后,随即搭上车子离开,中途就甩掉跟踪的记者。午夜时,由粱又熙与另外两个亲信陪同他到港口。
    海风徐徐,冷意逼人,潮浪声拍上岸,一波一波而来,仿佛要将岸上的人一并吞噬入海。
    梁又熙站在李伍元身后,定定看着他的背影,眼露阴沉。说实在的,他相当佩服李伍元的能力。他能在政坛屹立不摇,果真是有一定实力。只是,他不该拿别人的尸体来作为他成功的踏脚石。
    一将功成万骨枯——但他这人不配!
    「委员,说真的,我实在很佩服你下午对那些记者所说的话,就算情势对你再不利,你依然有办法扭转过来,真的很厉害。」也证实他要对付李伍元,光是这些证据还不够。可惜就算李伍元再厉书,百密终有一疏。
    「什么时候还说那些话,船呢?」一夕之间,天地变色,李伍元察觉事有蹊跷,却已容不得他静心思考,当下他只能先求自保脱困,其它日后再说。
    「委员,刚刚我去买晚餐的时候,看见即时新闻,连警察都在找你了,我看这事闹得有些大了,不如——投案吧?反正我相信以委员的口才……」
    「梁又熙,你在说什么?!」转过头来瞪着梁又熙,却见到他嘴角飞快消逝的笑容。
    远处,警笛声愈来愈近。
    梁又熙回头。「糟糕!警察竟然追来了!」
    看着梁又熙,李伍元又是一阵头皮发麻。他瞪大眼,慢慢往后退,对于现今的状况,他有些无法掌控。
    「委员,你要去哪里?还是投案吧,这样会比较好……」梁又熙好言相劝。
    「梁又熙,是你吗?」李伍元咬牙切齿地问。
    「委员,你在说什么,我只是来劝你投案的……」梁又熙的笑容看不见半点真切情意,有的只是满满的虚情假意。
    「统统不准动!」
    一时间,警察包围了小港口,荷枪实弹,没人敢不当一回事,纷纷举高手。
    「梁又熙!你这家伙——」李伍元气愤地咆哮。
    警察上前将四人全部逮捕,铐上手铐。
    「我们犯了什么罪?」梁又熙质问警察,却没有警察理会他。
    李伍元露出不解的神色——不是梁又熙出卖他吗?
    「李伍元,我们怀疑你与一件谋杀案有关,现在请你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其余的人也全部带上车!」
    看着梁又熙与自己的两个亲信都被押上警车,李伍元耳边尽是警笛声,他真的迷糊了。究竟是谁背叛他?
    第十章
    自从那晚新闻报导梁又熙被带到警局后,已经整整一天没消息。
    靳心相当紧张,白冷裔打电话来则说没事,要他放心。
    「真的没事?」
    「放心,我认识的梁又熙没那么容易就束手就擒,我包准他会平安返家,只是……「只是什么?」
    「靳心,我劝不动他,我想你或许有办法劝他。又熙想买李倩和她母亲的命,你帮着我劝他吧,那两个女人跟这件事根本没有关系,实在没必要牵连进来。」对于梁又熙的决定,他实在无法插嘴。他俩虽是朋友,但他又是双方的中间人,实在无法主导买主的想法。
    「我知道了。」靳心神色明显一沉。
    「那就拜托你了,再见。」
    挂上电话没多久,大门打开,梁又熙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另一名陌生男人。
    「靳。」
    陌生男人并没有跟着进来。「梁先生,那就先暂时这样,有问题我会再来跟你讨论。我先走了。」
    「谢谢你,杨律师。」
    直到杨律师的身影消失在电梯内,他们关上门后,靳心才开口询问想知道的内容。「你请了律师?」
    「要不然谁能保我出来?」
    「警察抓了李伍元,你会有事吗?」
    粱又熙重重往沙发上一坐。回想在警局不断重复的问话,让他实在很疲累。不过一想到他被保释出去时,李伍元看他的模样,就够教他开心个三天三夜不睡也行。
    「李伍元到现在还不知道是谁出卖他。」
    「我是问你会不会有事?!」他才不管李伍元会如何。
    「我——当然不会有事。李伍元要我帮他做事,却又怕我出卖他,从来就不跟我有所牵扯,除了他本人和我几个亲信外,没人知道我是他的助理,外人都只当我是他的未来女婿,而他跟我有关的证据,也都被我处理掉了。就算是外面跟我接触的人,现在也不会想跟我扯上关系,因为这样一来跟我这边断了,就不会去扯上李伍元,这才是明哲保身之道。」
    他深知人性弱点,比起李伍元喜欢以金钱暴力来达到控制目的还管用。而且建立在互利共生的条件下,双方更是相互牵制,谁先倒下,其他的人也未必能继续存活,因此彼此都有掩护对方的共识。
    「李伍元应该还有人马吧?」
    「人马?靳,我跟在李伍元身边可不是白学的。他是让我明白金钱的伟大、谎言的厉害,可惜他的人马很早就被我收买。什么亲信,统统都不是了。」他苦心布局的计画终于看见成果。
    他跟在李伍元身边那么久,但他真正开始信任他却是在一年前。无妨,这样的等待是值得的。
    「良知也是不可或缺的——去杀两个女人,也是在你的计画之内吗?」
    粱又熙眉头拢起,想来该是白冷裔多嘴了。「靳,他想杀你,我不过是回敬他而已。」
    「梁又熙,你是不是丧心病狂了?假如说谁想杀你,你就杀谁,这社会还会正常吗?」
    「这是我的事,你不用管。」
    「什么叫不用管?!难道你要杀人,我还要放鞭炮庆贺吗?」
    梁又熙瞪着靳心,怒意腾腾吼了回去:「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靳心愤怒拽起他的衣领。「我不是圣人,看见讨厌的人也会想揍他,可是假如你书死她们,不就和李伍元一样了?你可以让他倾家荡产、名誉扫地,一辈子翻不了身做乞丐都没关系,但是,就是不能杀她们。那是性命,不是金钱可以衡量的东西。你劝我要看开,但你呢?你却没有看开,已经让李伍元到这地步就够了,放手吧!一辈子让自己活在憎恨之中,对谁都不是好事,你母亲也是这样希望的。」
    「别说得你好像知道全部。」听见母亲两个字,梁又熙心底有抹痛。
    「你没看她日记最后一页吗?她希望你能过自己想过的生活,她也说自己的日记不会留给你,可见她根本不想让你知道上一辈的旧恨,不是吗?」
    靳心说得没错,这本日记本来是要跟着母亲的遗体火化,是他在整理时偷拿走的,因为他觉得自己还不够了解母亲,想藉由日记来明白母亲究竟在想些什么,结果却让他看见一个大秘密。
    他知道母亲选择原谅,但他可不。李伍元毁了他的家,就该付出代价。
    梁又熙默默垂下眼帘,低头不语。
    「我们都会有情绪,一旦发泄得差不多就该停手,再继续下去只会让自己与旁人跟着受苦。我已经慢慢能体会了,你呢?你喜欢现实,我就跟你说现实。假如她们母女没死成,知道是你害他们全家,再回过头来报仇,是不是永远就不会有停止的一天?」
    梁又熙微微一笑,讽刺靳心看轻他。「靳,我做事从来不曾出错……」
    「梁又熙!我在跟你说正经的事情……」
    粱又熙搂着他,闭上眼。「我明白,你说的我都懂。可能跟你一样,明明知道,却选择当鸵鸟不愿去想,因为这些是支持我撑过来的动力。没有愤怒,我大概早就打退堂鼓了,或许我天生就是坏胚子吧!」
    「少跟我装傻!白冷裔这两天跟我说了你很多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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