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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预约幸福宝座-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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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这是时下最新流行的报恩方式吗?

帮助她破产的父亲是为报当年栽培之恩,且几千万对他来说不过九牛一毛,她小姐是改姓卢听不懂啊!

初见面便黏著他要嫁,拜托,一点气质、温柔都没有,就算当花瓶也不够格,她哪来勇气缠著他不放?

既然如此,他只好使出杀手?──要她照顾育幼院里难缠的小鬼们,只是,她不是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千金,怎么帮小鬼们把屎把尿毫无怨言,还像个温柔妈妈说故事给他们听?

而且,竟有个“叔叔”上门说要娶她,这小妮子究竟在搞什么鬼啊?

楔子

洗得发白并稍显老旧、不合身的衣服,并不会减去倪柏翰眼中那世故、早熟、领袖般的神韵与气质,十五岁的他是一个小大人,从小在育幼院长大的他早已被迫提早成长,他的眼里有著一般男生所没有的坚毅及一种不畏难、能抵抗任何艰钜的笃定。

年近六十的育幼院院长洪婆婆,慈爱、骄傲的看著这个她一手带大、看大的男孩。他不是院中最年长的孩子,但是她一直认为他将会是最有成就、最有可能出人头地的,来来去去的看了那么多院童,她确信自己的判断力,她不会看走眼。

“婆婆。”他恭敬的站在办公桌前,“您叫我进来有什么事要交代吗?”

“柏翰,你要离开这里了。”洪婆婆有些感伤但是亦不掩兴奋的说。

“离开?”即使心中震惊,但他却把他的震惊藏得很好,眼神不慌不乱,表情亦不著不急,好像即使天塌下来了,他也会想办法顶住、撑住,不会被击倒。

“你要去维也纳了!”她大声的宣布,并且起身离开座位,来到他身侧,“天啊!你又长高了,我记得上一回我好像还可以直视你和你说话,现在,我得仰头和你讲话了。”

“婆婆,我为什么能去维也纳?”倪柏翰没有乐得忘形,冷静的问。

“因为有人赞助啊!”

“赞助我?”

“柏翰,你音乐班的老师极力的推荐你,帮你找到了企业家赞助,决定送你出去深造。”她笑得阖不拢嘴的说。

“这是……真的?!”他的声音终於露出了一点点的紧张与期待。

“当然是真的。他会负责你的学费、所有的食宿费用,一直到你大学毕业。”

倪柏翰祈祷如果这是个梦,希望他可以明天再醒过来。维也纳一直是他的梦想,一个遥不可及的天堂,但是今天有人送了他去天堂的机会,真的会有这么好的人、这么好的事?

“柏翰,相信吧!”洪婆婆拍拍他的手臂。

“我可以去?”他有些不太确信的再问。

“只要手续办好。”

“我真的可以离开这里?”

“你不是犯人,这里也不是监狱。”

“婆婆……”他激动不已。

“不是每个孩子都能有这样的机会,我相信你会成功的!”她伸长了手摸摸他的头,满心的不舍。“柏翰,你一定要成功。”

“我会的!”他自信的说。

“你会是一个成功的音乐家。”

“婆婆,我一定会衣锦还乡。”

“我当然希望你成功,不过你量力而为就好,如果去到维也纳不习惯,这里的大门永远为你而开,你随时可以回来。”洪婆婆不要他有太多的压力与重担。“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我知道,婆婆。”再坚强的男孩,这会也眼眶泛著些泪光。

“别和其他院童说太多,就说你要离开一阵子,我知道他们都很依赖你、崇拜你,如果知道你这一去不知道要多少年才能回来,他们会受不了的!”她考虑周到的说。

“我懂。”

“柏翰,我知道你一向可以照顾自己,但是维也纳毕竟不是台湾,你一切要靠自己了。”她不放心的叮咛,声音充满了哽咽。“有空时要写信回来,你知道自己在婆婆心中的分量。”

倪柏翰忍不住上前紧紧的抱住她。“婆婆,您也知道您在我心中的分量吧?!”

“柏翰,要保重。”

“婆婆,您也是!”

第一章

十五年後倪柏翰的座车停在一幢破烂、摇摇欲坠的建筑物前,一会之後,他才从後座跨了出来,由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起伏,但从他的眼中,却可感受人世沧桑的转变。

黑色的头发略长了些,覆盖住些许衣领,但看起来仍然有型。忧郁、世故的俊脸上双颊瘦削,挺直的鼻梁依旧,坚毅方正的下巴让人感觉顽固、不妥协,他移动的姿态像是巡视自己领上的万兽之王,好像全世界都在他的脚下、他的掌握一般。

小时候觉得这里是问很大的育幼院,里头挤了七、八十名院童,现在这幢房子在他眼中却像是该报废的破屋,怀疑如果来一次大台风或是一场大豪雨,这幢房子会不会倒掉?

他的双脚好像有著自己的意识与主见,朝著院长室走去。他知道洪婆婆已经七十好几了,健康普普通通,但是真的老了。

办公室的门一向是敞开的,当她看到高姚、瘦削、熟悉的面孔走进时,她推了推眼镜,然後缓缓的站起身。

“柏翰?!”

“婆婆。”

“真的是柏翰……”洪婆婆低喃,然後缓缓的朝他走去。

倪柏翰立刻两个大步上前迎向她,并且扶住了她的双臂,望著她斑白的头发、佝凄的身形,喉咙一紧。她可算是他在世上最亲的人了,十五年来,他一直悬念著她。

“婆婆,我回来了!”他低沉的声音。

“你终於回来了。”洪婆婆又哭又笑。“我还以为我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

“我答应过您,一定会回来。”

“是啊!你说你一定会衣锦还乡。”她把他推开了些,然後开始打量他,愈打量愈满意。“你完全不一样了。”

“是不一样了。”

“你现在是个音乐家了?”

“是音乐家,也算是企业家吧!”倪柏翰的口吻带著一些嘲弄。“我大学毕业之後,就放弃音乐和学校的同学一起创办公司,这些年下来,我闯出了自己的一番事业,音乐。只能当是生活上的调剂品。”

“柏翰,你成了生意人?”

“是的。”他含蓄道。

“你成了生意人?!”她看著他,眼中有悲有喜。她知道他从小就有音乐天分,有些乐谱或是旋律更是过目不忘,并且听个一、两遍就会记住,但他现在却从商还有了钱。这到底是好或是不好?

“婆婆,您该退休了!”他微笑而且肯定的说。

“退休?”

“如果我没有记错,您该有七十五了吧?”

“我没去记我的岁数。”洪婆婆感慨的道:“每天和这些无父无母的孩子们相处,我哪有时间去想自己的年纪,为他们争取权益都来不及了。对了,你知不知道这幢房子好像被某个财团买去?”

“如果房子被买走,院童怎么办?”

“我也不德道!”她一脸烦恼。“当初是签了租约,可是约早已到期,而且这些年经济不景气,捐款变少了,所以……育幼院是在苦撑。”

倪柏翰不语:心中在盘算。

“柏翰,你这次回来……”

“我要留下来。”

“你不回维也纳了?”

“可能每年还是得回去维也纳两、三次,毕竟公司的总部在那里,可是我打算在台湾定居下来。”

“好、好。”洪婆婆一连数声的说:“柏翰,有你在,我才可以考虑退休的事。”

“婆婆,我会照顾您的。”

“柏翰。”她感动不已。

“没有您、没有这个育幼院,就没有今天的倪柏翰。饮水思源,我不会忘了这一切的。”然後,他提出了一个这十五年始终在他心中的问题。“婆婆,您知道当年赞助我的人是谁吗?”

她想了下,“我记得是一个姓展的企业家。”

“姓展?名字昵?”

她搜寻了下记忆。“好像叫展丞鸿。”

“展丞鸿……”倪柏翰重复一次。

“我还有资料。”她转身马上要去找。“这些年的景气不好,很多的企业都垮了,不知道这个展丞鸿的事业有没有受到影响。”

倪柏翰等著婆婆找出他想要的东西,而在这等待期间,一阵悦耳、清脆的钢琴声传来,那熟悉的曲调令他听得入神。不知道育幼院里也有这样的高手,听得出来弹琴的人应该音乐造诣极高。

“婆婆,是谁在弹琴?”他忍不住问。

“这时候……”洪婆婆看了下表。“应该是昱璇,她一、三、五的下午都来教院童钢琴。”

“昱璇。”他努力回想。

“你没忘了她吧?”她呵呵笑道:“她只小你一岁,以前老跟在你的身边,你去维也纳,她哭得最伤心,一年後才接受你暂时不会回来的事实。”

“余昱璇!”他想起来了。

“对,去和她聊聊吧!”

“当然。”

☆ ☆ ☆

萧邦的曲子对余昱璇来说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作品,他是史上最伟大的钢琴家之一,写了许多相当动人的钢琴旋律,每首曲子都传达了他内心深处的甜美情感和温柔情怀,所以她一直很喜欢他的音乐。

一直到琴声歇止,洪亮的掌声倏地响起,她由原本盯著的琴键上抬起头,当她看到鼓掌的人,心漏跳了一拍。

倪柏翰!

十五年了,一直以为自己不可能再见到他,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她知道他去了维也纳学音乐,她以为他不会回来,但是,他回来了!-

她心目中的英雄、偶像,她心底深处崇拜的白马王子,从她开始知道男生与女生的不同时,她就默默喜欢上他。

“昱璇?!”倪柏翰不自觉的喊了一声。“你是那个头发短短,说话小小声的余昱璇?”

有一秒钟,余昱璇想大哭或是尖叫。他居然还记得!十几年前的事,他竟然记得。

“你的头发长了!”他又说。

她咬唇点点头。

“你变漂亮了!”

“是成熟吧!”

“说话也大声了!”他微笑。

“也更有自信了。”

“是啊!”他开心的注视她,过往的一些回忆全都浮上眼前。“你该知道我是谁吧?”

“倪柏翰。”她轻轻的说。

“你没忘?”

余昱璇不习惯挖苦人或是讽刺人,不然她一定要好好揶揄他几句。要忘了他,除非她得了失忆症或是进入了棺材,不然她是不可能忘了他的。

“小朋友们,我们今天先下课,老师有事要和这位大哥哥谈。”余昱璇温和的对几个和她学钢琴的院童说。

小朋友们立刻吱吱喳喳、开心的离开。钢琴课有时是挺无趣的,能提早下课当然很好。

倪柏翰双手环著胸的看著小朋友们离开,突然涌起一个疑问,开口问了她。

“免费的?”

“什么?”她不解。

“你有跟他们收任何费用吗?”

“当然没有。”

“那么是义务的?”

“我从这里出去,今天有了点能力可以回报,怎么可能和他们收钱。难得他们对音乐有兴趣,我启发他们、鼓励他们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再向他们收取一毛钱,更何况院里的经济状况愈来愈差,我还在担心到时这些院童要何去何从,况且婆婆老了……”余昱璇不是要吐苦水,而是对他的信任、他的能力、他的本事,使她娓娓道出她的顶恼及育幼院的困境。“我回来了。”倪柏翰只是坚定的一句。

“我看到了。”

“这些问题都交给我。”

“你……真的可以?”

“你看呢?”他反问她。

三件式的高级西装是他身分的表徵,那双光亮的名牌鞋子想必不只是好看、好穿,还有他腕上的手表,她认得出那是全球限量的表款,不必他大声的张扬,她看得出他一身行头的价值。

“学音乐可以致富?”她柔声的问。一直以来她就相信他可以功成名就,打出自己的天下。

“我早就从商了。”

“你从商。”

“大学一毕业我就和朋友改行从事高科技研发,再到大陆去设厂,几年下来赚了些钱,然後我又成立自己的公司、自己的集团,只能说我幸运吧!一直都有上帝的眷顾。”倪柏翰简单的叙述了下自己的发迹过程。

“那你这次回来……”她的表情和声音都算正常,可是心里却是小鹿乱撞。

“我要待下来。”

“不走了?”

“不走了!”

“那你在维也纳的一切……”

“我还是拥有,并没有失去啊!但是回来这里,我可以做更多的事。”他放下双手,表情严肃了些。“余昱璇,你没有什么变化。”

“我已由小女生变成——”

“你的心没有变。”他打断她的话。

余昱璇不允许自己哭,她不准自己如此的脆弱、如此的一堪不击,只是一句轻描淡写的话,她才下会在他的面前变成一摊泥。回以一个淡淡的笑,知道他还有话要说。

“你有什么计划?”她似乎真的了解他的。

“我要你帮我?”

“帮你?!”

“我们一起把这个育幼院重建起来。”

“你要重建……”她的眼睛马上一亮,全身的血液在瞬间热了起来,整张脸充满了生气与神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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