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熊男友-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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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会诚实告知她的想法,多多少少也是在意他吧?
爱情,是一条很长的路啊。
现在才刚开始而已,他也还在摸索谈恋爱的方法。
「雨洁,别想那么多,答应我,不要闷闷的。」他爱捧着她的脸,凝视这张喜欢胡思乱想的小脸蛋。
「我本来就闷闷的。」
「闷久了会伤身喔。」他捏捏她的脸皮,故意在她脸上挤出一张愁眉苦脸,叹道:「哎呀呀,好丑!我怎么会找个丑八怪当女朋友?这样吧,为了配得上妳,我也毁容吧。」他说着就龇牙咧嘴的扮鬼脸。
「你喔!」她笑着拨开他的熊掌,她太明白她会喜欢他的原因了。
他把握时机,直接堵上她的小嘴,心满意足地吸吮她那柔软的唇瓣。
她又被吻得晕晕然,喃喃抱怨着:「你老是这样,动不动就吻得人家喘不过气来,又抱得那么紧,回去身上又不知道多了几块乌青。」
「我来帮妳检查。」他作势要拉她的衣服。
「大色狼!」她拍掉他的手,微笑坐直身子,「我们还没到那种程度……」她想到了施凯芸,心里突然浮起一个念头,马上就问:「你如果搞大人家的肚子,你会怎么解决问题?」
张奇廷揪揪金发,脑海闪过夹娃娃、花钱消灾、结婚、当奶爸、被告上法院、到美国生小孩、生下来抱给别人养、二十年后父子痛哭相认……
他很快有了答案,「在我和对方没有结婚意愿之前,我绝对不会搞大人家的肚子。」他随即磨刀霍霍,坏坏地笑说:「男生该做的预防措施我一定会做好,如果我们……」
「你作梦啦!」要是教这只大黑熊爬到上面,两人一起做爱做的事,恐怕她会被他压得不成人形吧?
想到哪里去了?!她掩藏不住脸上的躁热,忙用双掌遮了起来。
不过,他倒是给她一个很满意的答案。
「喂,我告诉你一件我爸爸的事。」
「大叔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吗?」
「你心术不正,就是会想歪事!」她轻槌他一记,「我是独生女,知道为什么吗?」
他少说少错,用力摇头。
「我妈妈生我的时候,流了很多血,差点休克,医生说妈妈体质不适合生育,再怀孕会有生命危险,我爸爸听了,二话不说,就结扎了。」
「呵!」好猛的大叔啊。
郑雨洁低下头,玩着自己的指头,「虽然我爸爸满严肃的,我跟他也没什么话说,可是我还是认为他很好,嗯……他对你那样凶,你不要放在心里……」
「唉!我说大叔做的还不够。」
她不解地望着他,她讲得这么感性,他还一副白痴相?
「换了是我,我会挥刀自宫,永绝后患。」他右手往下面一划,好象真的有那么一把刀。
她笑了,「你要是自宫,我就叫你张公公,还是改名东方不败?」
「太后吉祥,小廷子跟妳请安了!」他拉起她的手,趁机再亲一下。
「你就会偷吃,我在说正经事耶!」她抽回手。
「大叔不错啦,看得出跟妳妈妈感情很好,也很疼妳。」
「听说那时候我奶奶很不谅解我爸爸,也不谅解我妈妈,还好是后来我叔叔连续生了两个儿子,他们关系才改善。」
「妳放心,我妈妈不会重男轻女,也不会逼媳妇生儿子。」
「你说到哪里去了,我只是……」
她只是说出一个老公疼爱老婆的小故事,悠然神往那种义无反顾、终生相守的情义。
唉!小说里才有的情节,不想也罢。
「对了,你还没跟我说过你爸爸。」她听他说过那位爱唱歌的老妈嫣,还有两个各大他十二岁、十岁的姊姊和她们的家人。
「我爸爸呀!」张奇廷容光焕发,很得意地说:「他最万能了……」
他高亢的语声倏忽中止,目光也瞬间变得黯淡。
「奇廷?」郑雨洁有点心慌,她无意碰触他的痛处啊。
张奇廷试图说话,心口却是一绞,往事骤现,泪水立刻滚出眼眶。
「呜哇──」
他一把抱住身边的人儿,像个孩子似地号啕大哭起来。
第五章『我的大熊男友』作者:杜默雨
大黑熊回嘉义过暑假了,郑雨洁每天晚上十点中上网和他聊天。
一连上线,郑雨洁就笑了出来。
台湾黑熊:ZZZZZZzzzzzzz……
飞天女侠:等得睡着了?
台湾黑熊:醒了!赶快擦口水,打工如何?
飞天女侠:还好,工读生很轻松,折信纸、装信封、贴名条,里里扣扣,闭着眼睛都能做。
台湾黑熊:呜呜,我也要做,我每天管娃娃兵,回家都累毙了。
飞天女侠:暑假安亲班生意比较好,你要帮你二姊。
台湾黑熊:每年寒暑假就被那群娃娃欺负,呜呜──我要投到妳的怀抱哭泣。
郑雨洁想到那天他抱着她痛哭,哭得她一头一脸的眼泪鼻涕,哭声之大,不只附近的情侣纷纷探询,连校警也跑来关切,还以为是他让女朋友甩了。
她被他紧紧搂在怀里,感受到他的强烈抽噎,不由得跟着揪心;一个大男生哭得那么伤心,一定是非常思念他爸爸。
也许等到哪一天,他能够平静地谈起他的父亲,她再来倾听吧。
飞天女侠:我先找一把雨伞,不然等你哭完,我还要洗你的口水。
台湾黑熊:反正都吃过我的口水了,再喂妳吃几口,很香的。
飞天女仗:恶心!
台湾黑熊:有没有很想我?
飞天女仗:臭美!公司在有男生想追我,我正表考虑取他约会。
台湾黑熊;我知道了,因为妳妈妈是部门主管,他们要讨好上司的女儿,以求升官发财。
飞天女侠:才不是,我到我妈妈的公司打工,严格保密,他们不知道匪谍就在身边,还在说我妈妈的坏话。
台湾黑熊:喔喔,妳打小报告了?
飞天女侠:我妈妈说,主管的工作之一就是当部属的娱乐话题,谁说她坏话,她心知肚明,只要不拿她射飞镖就好了。
台湾黑熊:谁敢欺负妳妈妈,我一定跳出来揍他一顿。
飞天女侠:我妈妈很能干,不会被人欺负滴,我希望将来也像她一样,当个成功的职业妇女。
台湾黑熊:哇哈哈哈哈哈……
她在述说她的志愿耶,大黑熊笑什么笑?郑雨洁盯住那个哈哈大笑的表情,气恼地叉起腰。
从小,妈妈就是她的榜样,工作家庭两兼顾,从来不因为忙碌而疏忽了她。
那也是爸爸体贴,会帮忙妈妈共同承担家务;她想,与其立志做个成功的女主管兼好妈妈,不如先睁大眼睛,找一个MR.RIGHT。
台湾黑熊:没有声音?生气了?
飞天女侠:你会做家事吗?
台湾黑熊:Let me see see,洗碗、扫地、早上起床折棉被,负责把冰箱的东西吃光、追垃圾车跑、打蟑螂,及格了吗?
飞天女侠:勉强打六十分。
台湾黑熊:我还会带娃娃,以前我会帮我姊姊的小孩换尿布、喂奶,每到寒暑假,又变成我二姊安亲班的孩子王。
飞天女侠:粉厉害哦?你刚刚笑什么?
台湾黑熊:我在笑我自己的杰作啊,去开信箱。
郑雨洁打开电子邮件信箱,原来他传来一张「画作」,照样是那张圆脸,换上俐落的短卷发,戴上耳环,蹬了一双过大的高跟鞋,左手夹着公文包,右手抓了一个汉堡,一副拚命赶上班的着急模样。
台湾黑熊:当当当当!未来的商场女强人!
飞天女侠:把我画得那么老,喂!说说将来想做什么?
台湾黑熊:安亲班数学老师、老公、爸爸、阿公、阿祖……
飞天女侠:志愿能大一点吗?
台湾黑熊:不让学生打瞌睡的数学老师、杰出女主管的老公、资优生的爸爸。
飞天女侠:说正经的。
台湾黑熊:还没想到啦,船到桥头自然直,路是无限的宽广,过一天,有一天的满足与快乐,天生我材必有用,不要为明日烦恼。
飞天女侠:你前途无亮,我没有安全感。
台湾黑熊:大作家,我温暖宽大的怀抱是妳最安全的倚靠。
飞天女侠:咬文嚼字,我不走作家,写了一年的稿被退了。
台湾黑熊:哎呀呀,难怪妳心情不好。早说嘛,抱抱妳,惜惜妳,嘟嘟嘟,亲妳一个,还是笑不出来?
飞天女侠:编辑说我写得太清纯了,没有卖点,要我删内心戏,加床戏。
台湾黑熊:看来妳是缺乏实战经验,我很乐意当妳的实验对象,我随传随到。
飞天女侠:你就是满脑子的小玉西瓜!
台湾黑熊:退稿别难过,我会给妳一个大惊奇,妳就笑得出来了。哈,我高中同学打电话来,我晚点再扣妳,886。
飞天女侠:881。
郑雨洁离开联机,双手撑住下巴,瞪着屏幕发呆。
跟大黑熊聊天是很愉快,可是当她想抒发闷气时,他却轻易说拜拜,跑去跟高中同学哈啦了。
换作是她,她也会先接电话;她不能怪他,只是说不出那种被轻忽的感觉。
她在他心目中的份量到底有多重?当她一天天在意他的一切时,是不是表示她也渐渐地把他收藏到心里去?或者,他们的「恋爱」只是「习惯成自然」?
她起身离开房间,经过爸妈的房间,看到爸爸弯着背,戴上老花眼镜,伸长脖子,两根大指头在笔记型计算机上缓慢地敲着。
「妈妈,妳又叫爸爸学打字了?」她来到客厅坐在沙发上。
「是啊,我叫他先练速度,妳再教他收发伊媚儿、上网这些东西。」
「爸爸练得很辛苦,他叫他的科员帮忙打字就行了嘛。」
「不行,爸爸虽然当科长,总不能写个简单的伊媚儿也叫人家帮忙吧?」杨秋兰将电视关掉,笑说:「爸爸已经有了计算机焦虑症,当他看到年轻的小弟弟小妹妹计算机用得吓吓叫,他也得跟着进步才行啊。」
「妈妈妳呢?」
「我啊,还好在外商公司上班,敲的是英文,要是真叫我学中文KEY-IN,唉!我也想哭吧?当年在学校,怎么知道科技会进步到这种程度!」
「我也不知道毕业以后会怎样、现在学的东西有没有用。」郑雨洁的语气有些灰色,曲起一双脚到沙发上,将下巴抵在膝头。
「雨洁,不是在跟蜻蜓聊天吗?好象不太开心?」杨秋兰关心地问。
「没有啦,只是想到即使我念到研究所,也不知道出来要做什么。问张奇廷,他更没有目标,好象每天过得去就好了。」
「妳这也是一种焦虑症。妈妈当年傻呼呼的,有工作就做了,是生下妳以后,才发现专长在行销业务这方面,这才转型过来的。雨洁,真的不急,先把该学的学会,具备基本能力,将来工作方面的发展性,是靠时间去琢磨的。」
「真的吗?」
杨秋兰微笑看女儿,「妳说哪只菜鸟一进公司,就会做财务报表?或者就卖得出产品?妈妈当主管,挑的不只是学历和成续,也要看这个人是不是肯努力学习?能不能配合公司一起成长?很多很多啦。」
「如果张奇廷去应征,妳会录取他吗?」
「蜻蜓这小子还满老实的,应该有很大的机会。」
「他一点也不老实。」郑雨洁想到他老爱对她「上下其手」。
「哎,根据我的观察,他比起那些光说不做、眼高手低、吃了苦就要辞职的年轻人,他是实在多了,而且他很热心。」
「热心?是好管闲事吧?」
「热心哪,就是对什么事情都很有兴趣,都会努力去了解、去关心,不管是妳说的好管闲事也好,或者是在人事物方面的学习,蜻蜓是潜能无限的。」
「瞧妈妈把他说得那么好,我也不一定会和他走下去。」
「当然不一定了,妳还年轻,机会很多。」杨秋兰明白女儿对爱情有了困惑,笑说:「就像妈妈当年嫌爸爸木头,也跟别的男生交往,感觉不对味,又回来跟爸爸在一起,经过比较,才发现他的优点。」
「妈妈不理爸爸那一阵子,爸爸有没有很失魂落魄?」
「当然有了。」杨秋兰笑得很开心,「他每天就站在女生宿舍门口,亲自递给我一封信,写得可真是风起云涌、天地变色,我看着看着眼泪就流下来了。」
「说我什么坏话?」郑大升出现在沙发后面。
「说你年轻的时候,是个文艺青年呢。对了,雨洁,我忽然又想看爸爸当年登在校刊上的情诗,是不是放在妳的书架上?去拿来吧。」
「别看!」郑大升立刻阻止,脸孔硬硬地说:「将近三十年前的玩意儿,有什么好看的?都过时了。」
杨秋兰笑看老公,「以前的情诗过时了?那么爸爸,最新流行的是发简讯,要不要试试看?你也二十年没写东西给我了吧?」
「我敲键盘敲得手都僵了,再去敲手机,我指头会断掉。」
电话响起,郑雨洁知道是大黑熊打来了,心虚地看了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