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烙印在心头-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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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唐伟彬一贯的体贴,她想。
从认识他开始,他就一直以稳重体贴的态度对待她,仿佛年长一岁的是一直为她收拾麻烦的唐伟彬,而不是她这个凡事都要他照顾打点,有时没事还惹祸上身的小女人。
她想起第一次和他见面正是父母决定离异的时候。
那时她才多大,十二、三岁还是十四岁,她记不清楚了,只隐约模糊的记起那个强装坚强的小女孩忍着眼泪,从别墅里爬到海边放声大哭,怨恨世间的不公。也不知过了多久,她一抬头才发现身边多了一个陌生的男孩,他递给她一条手帕,然后坐在她身一句话也不说地陪着她,直到傍晚他才拉着她的手回到唐家,要母亲打电话给她的父母,让她暂留唐家一晚。
成长的回忆历历在目。她跑进浴室洗了个澡,换上桶色针织毛衣、毛裤,让一头及腰的乌黑秀发自由自在地披散着。
然后她下楼准备白吃白喝一顿。
她才不过技了门铃,门一开就冷不防地让唐永平抱起来转了好几圈,让她分不清东西南北。
“够了!够了!”如果她吃了晚餐,她准会半点不剩地吐在唐永平那张得意洋洋的脸庞上,让他知道被人捉弄的滋味是多么的难受。
“真香,你刚洗过澡?”唐永乎闻到她发间的香味,装出陶醉的痴迷模样。“怎么没通知我一声呢?”他淘气的眨眨眼。
“你愈来愈胆大了,唐永平。”她想装出严肃的模样,却又忍不住噗嗤一笑。
他无所谓的耸耸肩:“校鞭筠,一年不见,想我吗?唐永平摆出大众情人的姿势,朝她抛飞吻。
“我已经二十九岁了,小永平。”
他嘿了两声,放下她,但仍搂着她。“站在外头,人家还以为你是我女朋友,那里像二十九岁的样子。”
‘你也不像是快毕业的大学生。”她嘲讽,摆脱他坐到沙沙发上。
“谁规定快毕业的大学生就得正正经经,一副老学究的模样?那只会剥夺他们享受人生的乐趣。”他弯腰偷亲她脸颊,然后到桌上翻起背包来。
轻吹了声口哨,。筠镑注视着占据桌面的成堆鲜花。“这全是你女朋友送的?”
“只是仰慕我的女孩。”
他抱着一堆不同牌子的巧克力,从她的头上挥放下去,一时间绿的,红的,银的,金的,各种缤纷的色彩从她的面前掉落,就好像下一场糖果雨似的,令她眼花缭乱。
她睁大眼,轻呼一声,“你在搞什么?从那里拿来这么多巧克力?你把附近商店里的巧克力全买了过来了吗?”她惊奇地看着这一幕。
他笑嘻嘻的回答:“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你生日?”
“他故意叹息,“情人节,今天是情人氏,难道你—点概念都没有吗?”他走到饭厅,背对着她倒茶。
“原来是那些从天字一号排到一百号的女孩送给你的情人节礼物。”
“现在我转送给你。”他笑着说。
“我不是垃圾筒,再说这都是那些女孩的心意,怎能转送给其他人?”
“筠筠,你不是拒绝当垃圾筒吗?他失笑地注视。筠掐将巧克力塞进她的嘴里。
“既然往年我都义务帮忙解决,今年也不例外。”她又拿了一块巧克力丢进嘴里。
“你还是老样子。”他半无奈,半开心地说。
“你老哥也这么说。”这才注意到唐伟彬不在场似的,她引颈四望,问道:“你老哥呢?”
“谁知道他南哪里去了?”唐永平邪恶的眨眨眼,亲密的靠近。筠掐。“校鞭筠,今晚就只有我们一男一女独处,孤男寡女的处在一室。你想会发生什么事呢?”
少来那套。”筠筠将一颗巧克力剥去包装纸,然后当投蓝球似的投进废水平的嘴里。“今晚大众情人没约会?”
“本来有场约会,可是回家换衣服的时候,听到老妈说你回来了,我马上推掉。你瞧,我对你够情深意重了呢?”他不死心地搂住她的肩。
而她竟然还悠哉悠哉地当个没事人似地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机选台。
“校鞭筠,你听到我说话吗?”他抱怨,对她的少根筋虽已习以为常,但仍然有些不快。
“巧克力吃多了,对身体不好。”唐易凡的声音淡淡地从他们身后响起。
筠筠惊喜的抬起头,隔着沙发给他一个热情的拥抱,“易凡,你也在家?”
“我一直待在卧室里。”他的表情永远是冷冷淡淡的,但并不排斥她打招呼的方式。
“是啊!校鞭筠,你应该很荣幸,平常,二哥不到晚餐时间是不出房门一步,今天为了你,他可是破了戒呢?”唐永平别有所指的瞄向表情一片空白的唐易凡,然后拉扯她的头发,让她顺势倒入他的怀里。
他得意地注视着唐易凡。
“喂!小心点,今天伟彬差点没把我的头皮扯下来,你要再重蹈覆撤,我发誓会让你得到同样的报应。”她喃喃地抱怨。
“除非你躺在我怀里不动,否则难保不会再发生上午的事。”唐永平眉开眼笑地抓住这个机会。
“显然伟彬把一切都告诉你们了。”她咕浓。
唐水平脸色稍稍严历一些,嬉笑的态度也收敛不少。
“筠筠,你应该很明白你已经三十岁了”,他俯望着她说。
“我只有二十九岁。”她对唐家兄弟向来满意,只除了他们老把她的年龄挂在嘴上,她听都听烦了。
“却只有十五岁的判断力,唐易凡喃喃道。
“二哥说得没错。”唐水平开始扮演父亲的角色,唠叨个个没完。“只有白痴才会接受那群规车族的挑战,尤其是你这个小傻瓜连驾照都没考取,就想跟人疯车,就算你想自杀也有几百种方法让你挑,让你选,何必选择这么疯狂的自杀方法!”他想起唐母传述的情景,就不自觉的流了——身冷汗。
筠筠当作没听见他的唠叨,挣扎的从他怀里爬起来问唐易凡:“唐妈呢?”
“喂,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她叹口气,“永平,你才不过二十出头的大学生,怎么说话的口活像你老哥。”唐家三兄弟什么都好,就是唠叨的天性让她吃不消。
“你这个白痴,我是关心你呀!”唐永平天生外向,想到什么说什么。“只要任何一个有头脑、有智慧、有意识的人都知道,什么是危险、什么是该做的、什么是不该做的。就算你不要命,也该为我们着想,你知不知道我—……。”他愈说愈气愤,握紧双拳,眼看着就要说心底的话。
“筠筠,我有东西送你,唐易凡不急不徐的打断唐永平的吼声,也引开了。筠筠的注意力,他脸上的木然让唐永平倏地涨红了脸。
他从口袋里掏出包装雅致的小盒子,放到她修长白皙的手中。
“今天不是我生日。”她困惹地说,然后心中一动,抬起头,眼底充满光采。“这是你女朋友送的情人礼物?才一年不了。你有意中人了,唐妈知不知道?要是她知道了,一定英得连嘴都合不拢……这样不太好吧?意中人送给你的礼物,你转送给我;这对她来说太不尊敬了……”
唐易凡打断她滔滔不绝的下文,淡淡地说道:
“我没有女朋友。”
“原来这份礼物是你专程送筠筠的。”唐永平挑剔的瞪着易凡。
“当然不。”唐易凡的表情没改变,连眨也不眨一眼地注视着筠筠打开包装。“这只是事务所年终举办的抽奖活动时,我幸运抽中……”
“珍珠耳环?”她惊呼,从盒内一对光彩耀目的耳环中抬起头,“好漂亮的环!”
“送你。”唐易凡的嘴角有一抹觉察不到的笑意。
“她有些犹豫,“这太……贵重了。”
“我说过,那只是事务所年终举办的抽奖,我拿了也没用,不如送你还实际一点。”
筠筠还给他。“我还是不能收,你明知道我最会忘东西,今天耳环在我身边,说不定明天就要登报寻物了,这么贵重的东西若真的掉了,我准会没脸见你。”
唐永平窃笑起来。
唐易凡拒绝收回。“东西交到你手里,就是你的了,你爱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我无权干涉。”
“你们都在啊!”唐母从门外进来,后头跟着五、六个打份成熟的女人。
“我的老天!”唐永平低喃着。
筠筠不解地注视着唐母热情地招呼这些陌生女子。
“她们是……”
“给你一个提示,她们的年龄差不多在二十到三—十岁之间。”。筠筠依然地困饶地看着僵硬如木乃伊的二兄弟,然后将视线转移到走过来的唐妈身上。
“唐细,好久不见了!”她给唐蚂一个好激动的拥抱。
‘我好想你唷!“她像个十几岁的孩子般在唐妈怀里撒娇,弄得唐妈眉开眼笑,合不拢嘴。
“你这孩子就是嘴甜,谁不晓得你最想念的是唐妈的家常菜。”唐母心疼的摸了摸怀里的。筠筠。“你放心,今晚唐妈准备了好几样你喜欢吃的菜,就怕你吃不完。”
筠筠欢呼一声,像个糖罐似的猛说甜话,惹得唐母心花怒放,一张嘴笑得投合拢过。
一说到唐家兄弟,唐母的眼光自然而然的落到缩在沙发里的唐永平和僵硬如石的唐易凡。她的喂角浮起一个算计的微笑,连忙招呼地带来的单身女人过来。
“易凡,永乎,同住在一栋楼,你们一定常碰见高个姐,杨小姐、常小班、康小姐和陈小姐吧!”
唐水平抬头—看,好几个女人全当他是砧板上的肥猪肉似的猛瞧,只差没流口水罢了。
这摆明了是变相相亲嘛!
“老吗!”他发出杀猪似的哀嚎,甭说,他就是那只万分可怜的猪。
在众女人的评头论足下,唐易凡则像—尊雕像。连动也不动地坐在沙发上。
唐母笑咪咪让五个单身女子挤上沙发,让她们评头。
论足的打量这两个出色的兄弟。当初她选房客,可是以挑媳妇的眼光来挑,无论是姿色、年龄甚至个性,都是经过她精挑细选,百人中挑选出来,她就不信她的儿子连这些上上之选都能视而不见。
她满意地拉着。筠簿进厨房帮忙,罔顾她小儿子向。筠箔的求救声。
筠笛只是投以同情中饱含促狭的眼光,让唐永平气得牙痒痒的。
稍后,唐伟彬拎着西装外套,匆匆地赶回家中赴晚餐时,所见到的就是这幅情景。
两个兄弟被五个陌生女人像是盯甜点地围在沙发的中心,而。筠笛则不见人影。天生的警期戒心立即发挥作用,他想隐身而退,逃过这顿晚餐。
可惜唐易凡眼尖地看见了他。
“大哥。”唐易凡的声音不大不小!不急不缓,正好能让厨房里的唐母听见这声呼唤,立即跑出来,她身后跟着换上围裙,一脸慌张的。筠箔……唐伟彬暗声咒骂这个大弟,不情愿地关上门,走进来。
“伟彬也回来了,太好了,马上可以开饭了。”唐母满意地看到她的女房客们纷纷投来爱慕的眼光。
也许她该先挑好黄道吉日。满怀美好的梦想,唐母又折回厨房,准备上菜。
“老天,这是相亲大会还是什么?”唐伟彬咕哝。
“你猜对了!”。筠眼底、眉梢全是笑意,一张脸蛋发出动人的光采,让唐伟彬看得痴了。
“猜对什么?”他楞楞地问,不由自主的替她擦掉脸上沾到的面粉。
‘“相亲大会啊!这可是唐母费尽苦心,为你们三兄弟细心挑选的标准媳妇人选呢!”她照实说:“没想到一年的时间。来来去去换了这么多新房客。”她有些感慨。
“你也是我老妈挑中的媳妇之一吗?”他突然问。
“不,我在厨房学作蛋糕。”
‘学得如何?”他环着她的肩,当作没看见那些女人似的,搂着她走向饭厅。
他们的一言一行全落在唐易凡和庸永平的眼里。
“如果失业,我打算到安德那里作甜点师傅。”
“愿上帝保佑他。”他低喃。
“你不相信我的能力?她装出怒眉横生的样子。
“我当然相信,只要你先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待会老妈上菜的时候,你就坐在我身边。”
“可是……”她想说唐母早就安排好位置,让那五个女房客与唐家三兄弟之间隔坐,也就是唐家男儿在这顿吃饭中可享尽齐人之福。
“门都没有!”他低吼:“我早该想到这顿晚餐是鸿门宴。”
箔好可怜他晴!“到适婚年龄担负的压力一定很大。”
“瞧瞧这句话是谁说的。
“我说的啊!”她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你应该年纪不小了吧,艾小姐,他拖长语调。
“她俏皮地朝他眨眨眼,“可是我没老爹老妈拿着枪逼着我结婚啊!”
唐伟彬只好暗叹口气,他还以为刚才他抓住一个好机会呢!
“难道你真的想当老小姐?”他还是不放弃的问。
“女人四十一枝花,我还差十一年呢!”’看见唐母摆出足以媲美满汉全席的饭菜,他再度重复地低语:
“你必须坐在我身边,我可不想成为她们的饭后甜点“可是……她想搬出唐母,但凌厉的眼光阻止了她。
“如果你还需要我为你收拾烂摊子,你就必须听我的。”
光抬出这项武器,。绍就忙不迭的点头,相处二十年,虽然年纪上她比唐伟彬大上快两岁,但凡事她都以他马首是瞻,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她只有乖乖听话的份。换言之,他才是他们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