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武师传奇-第2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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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神光异象并未持续多久,只数个呼吸功夫,便似灭了劲头,缓缓降下,最终又没入沈闲的身体。
那人看着沈闲,还是负手而立,高尊如法像,威严似雕刻,只不过看着沈闲悠悠说道:“这‘意’,就好像咱们习武之人,初入武道,武道之大,便似鸿蒙宇宙。而后随学习越深,越有能耐,便越能破除现实障碍。打通人体经脉,修炼自身神识,最终成就武道。可谁知道,武之道源自何处?又去向何处?等修成武圣,是否就真的达到圆满?而再观武学,也无非巧立功法、招式,要去破除他人的功法、招式,可武学之源,还不是从无到有,所归处,还是从有到无,根本无招无式,断不过一个念想,一个行动,无非想的不同,做的不同,最终何来派系、正邪等等分别?悟到这‘意’,还有什么武功之分?我之学武,武终成我,不是么?”
“前辈教训的是!”
沈闲的声音猛地传来,他一身奇光忽然收敛,似被他吞噬。但整个人却未有半点不寻常,还是那般模样,还是那般装束,还是那种神情,仿佛方才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但他的真实境界,却已然从巅峰武侠,生生跨越到了,武极!
第365章 唐门秘事(一)
“前辈所授剑法,实在玄奥,不仅有这‘意’之大道,更让我体会到‘生死’之力!”
沈闲一边将方才领悟的感觉细细揣摩、牢记,一边再起感悟说道:“原本这世间一切的武功,都是以威力等级来冠绝天下,莫不是‘杀人夺命’之法,自这武道之中衍生出‘力’来。而前辈这剑法,破除万物,有佛家寻自我之真,有道家‘破后而立’之觉,虽无法无天,但八式之后重归第九式,一剑生一世界,却又再重启规则,有法有天,有生万物,便不同其他剑法,终成一‘活人’之剑!”
“活人之剑?”那人听得这个词,倒觉新奇,笑了笑说道,“是啊,再生世界,不过是把武学再回归原处,生者为武,武为生者,最终都是要求生,死,不过是一种幻觉。”
“前辈的悟性恐怕已经超越我等世人,晚辈断无法理解得更深……”沈闲越想越觉得头有些胀痛,很明显这已经达到他所能接受的一个极限,若再深入道理,便无道理可言,终会成烧脑的无意义之事。
“你既然已经对这武学之‘意’有了领悟,境界也终迈过瓶颈,达到武极,总该也学会我这剑法了吧?”那人问道。
沈闲这才回味起之前的感觉,似再在脑中过了一遍“剧情”,旋即说道:“剑法深奥,只与武学意境相关,招式学得会,但这其中包含的胸襟、意志,却难一下领悟。”
那人点点头道:“这便是‘意’的界限了,对如今的武者而言,确有这种界限存在,毕竟凡人,受制于各种规则,甚至是武学境界一说。什么时候你只凭观想便可学会所谓高深的武功,什么时候你当领悟到‘大武’的概念。当然,你若是有如黑莲宗宗主一般资质,恐怕此时已然不仅仅是个小小小小的武极了,却已直接成为这武道的巅峰,武圣了!”
那人说着顿了顿,又说道:“不过,你若真是那种人,也就只能止步武圣,看不到那‘大武’的景致。就连我,自觉已有超脱的天资和本领,却依旧只能窥得一丝,想要达到,恐怕只能等来世了!”
沈闲还有些不明白那人的意思,但大抵是说武圣这境界,在武道之中也并非是一个顶点,在其之上,是所谓“大武”,而要达到这大武的境地,需要抛开一切束缚,没有武,便是武。成了一个轮回学说,一个空泛的概念。
“前辈‘启蒙’之恩,在下无以为报!只是……在下有太多疑虑,其之首要,便是前辈为何要在这无岐山见我一人?还暗中传授这武道‘意’学?”沈闲问道。
那人笑道:“看来,你还什么都不知道,也没有谁人告知过你这世间发生的一切!”
沈闲听得,更觉一片茫然。
那人却依旧只是轻笑,看起来也没有要说透的打算,只是道:“既然‘他’都没有告诉你,我又何必费这精神为你讲解?只是你当知晓,这世界无非就是一盘演化而来的棋,谁人为子,谁人操盘,谁人开局,谁人争先,谁人将赢,你在这棋局之中,自什么都看不见。”
沈闲听得这番言论,倒有些感悟。
之前他便有种异样感觉,似有那么一双手在暗处穿针引线,能将这种种都串联起来,解释一通。但他又完全找不到其中的关联,或者确切说与他之间的联系,便也完全推测不到、臆想不到谁人在幕后操控着这一切。
“你也无需介怀,该你知晓的,你总会知晓,便如这鸿蒙大道,最开始谁也不知‘道’为何物,而现在却又呈‘万物皆道’的趋势发展。”那人似作安慰,旋即话锋一转,又继续说道,“此次让瑶光唤你前来无岐山,还有一件要事。”
“前辈请说!”
“你此来乌王国,是为了对付‘怜月’吧?”
沈闲一惊,正要问那人怎生知晓,那人却抢先一步解答道:“我让你领悟这‘活人之剑’,便是希望你能事事都给人活路。以你的能耐,就算没有领悟这意学,应付怜月倒也不会太难。只是,她毕竟是瑶光的母亲,到时候你真能狠下手来伤害于她?有了这意学相助,就算不以命相搏,也能给她一个教训,同时也是给你自己一个教训——大武者,当有超脱的胸襟!”
沈闲倒是理解这番话,若成无上高手,该有这广博的胸襟,毕竟自己若能破世间一切法一切武功,又何必在意他人正邪、生死?毕竟自己已然无敌于天下了!
“当然,这其中也有我的私心。自我‘悟道’以来,便自觉成为天道,鲜流露出真情。其实怜月也是个可怜之人,之所以会生‘恨’,也多少与我有关。”那人突发感叹,让沈闲稍稍吃了一惊,旋即他又继续说道,“你可知道,当日在花海镇口出言告诫你的是何人?却是那神武十大世家之一的唐家,其之家主,亦是如今整个唐门的门主——唐天豪!”
“那人竟是他!”沈闲眼中略闪过一丝惊讶,但却未如那人所料的那般震惊。
那人一眼便看出端倪,继续说道:“看来你已经知晓些其中要事了,只不过某些关键,你恐怕还未曾听说。这样也好,让我来告诉你,也许在你遇到怜月或者唐天豪,能有些应对。”
那人顿了顿,便直入主题说道:“你所看见的‘怜月’,却非是真正的怜月。怜月确为瑶光生母,但却不是音儿的生母。虽然瑶光与瑶音确是姐妹,长得也很像,但她二人实为同父异母的姊妹。”
“也就是说……凌瑶音的生母,是另外一个人?”沈闲只觉震惊,好似没什么逻辑可言了。
那人点点头说道:“瑶音的生母,是唐天豪的情人,也就是现在的怜月。”
沈闲更觉不解,那人立刻语出惊人,却是说道:“现在的怜月,是真正怜月的孪生妹妹。而真正的怜月,早已经入土为安了!”
沈闲听得一阵发愣,半晌才问道:“前辈……怎生能断定?”
那人笑道:“因为我曾是怜月之夫,也是瑶光和瑶音的生父!”
第366章 唐门秘事(二)
沈闲简直呆住了,脑子里一片混乱,理不清这些关系。
那人却悠闲地笑道:“我本是出自世家的大少,心气孤傲,容不得天下其他一人。本也是喜好武学、专研武道,但已然有痴狂先兆。只是那时还年轻,尚未疯魔,又正值家中要喜,便是要给我说个婚配。可是以我脾性,若非天下绝世美女,根本瞧之不上,故而一连三年未应诺十门亲事。家中长辈便逼得紧迫,我自不愿将就,于是未有告知,也不留书信,收拾些行装,赌气出门,远走他乡。”
说到此处,那人顿了顿,而沈闲像是缓过些劲儿来,听得这个故事,心下细思:“这个过程好像在哪儿听到过……”
“私自逃离宗门,并非真是恼气之举,也有一番考量。这行走江湖,一来可以增长见识,结识英雄豪杰,二来也可试试运气,在大千世界之中,指不定能找到一红颜知己,两人若是情投意合,便也能了了家中催婚与我自己的心事。”那人说着,也不知是不是回想起年轻时踏入江湖、游历江湖的种种美好,或许是回想起红颜知己,便留下一丝苦中之乐。
“在江湖行走又两年有余,接触过数个传奇高手,领悟过当世高深之功法,也算开了我世家少爷的眼界,但也坚定了我求武至极的决心。当时我的足迹已经将近遍及神武三十六州,只西部炎热灼沙之地和西南蛮荒丛林外化之地未曾去过。那时年关将至,家中亲人送来书信,却非什么想念、思念之言,而是言明我若再不回归宗家,便要将我从宗府内除名,将来也继承不得家业。我这两年游历,无论武学还是心气,自比先前更高,当然不理会什么宗门家业,也算是一心求武!于是,并未理会这些琐事,收拾行囊,便去了西南乌王国。”
沈闲心思一沉,想道:“这故事怎生又有些熟悉,好似谁人讲起过。”
那人继续说道:“乌王国蛮荒之地,即便到了冬日,也不受西北之寒,特别在这临近边陲的化巫城,四季如春,气候宜人,无论是文人骚客,还是江湖好汉,都愿意在此留居,我自也不例外。只是说来也巧,当日乌王国内恰逢‘巫神节’,传闻是那学巫之人学有所成,在此地化为巫神,从此造福百姓,因而当地每逢时节便会举行盛大的仪式来纪念巫神。那夜整个化巫城灯火通明,万人空巷,节日盛况丝毫不亚于国内皇帝生辰的庆典!我便是那一日突然心生奇想,来到街上观看巫神节游行,也是在那儿,见到了怜月!”
“那时她尚不叫‘怜月’,本家姓‘凌’,单名一个‘月’字,论模样,倒也不算绝色,但身在葵花宫中,又是将被选拔出的圣女,日后定会服食宗门内独一无二的丹药,脱胎换骨,变得美艳绝伦!只是那时,我却不知道这些,便对她一见钟情。而后我想尽千方百计,倒是将她追到手了,我二人也算情投意合,便准备返回宗府以待婚事。”
那人说着,再顿了顿,忽而有几分哀叹,说道:“也是那时,我才晓得,她是葵花宫挑选的圣女之一,而葵花宫内规矩严明,凡弟子者,未有本教宗主同意,未洗去纹花之印,不得私自离宫,更别说还要嫁给男子了。但我心气孤傲,自不会在意什么葵花宫,便毅然带着她返回我宗家。只是……我宗家之内也有变故,宗门长辈不同意我与所谓‘魔道’妖女喜结连理,若我执意,便要废除我长子之名,将我逐出宗府。我自不愿辜负她一番情意,便决然甩袖而去,从此再未踏进宗门一步!”
沈闲听得一阵诧异,像是回想起了什么,喃喃说道:“这个故事,好像奕惊鹏奕兄讲到过。说他家‘大爷’早年因误入歧途而被逐出家门,这才让身为‘二爷’的他的父亲,奕清作了奕家家主。难不成……他就是奕家的那位长子,奕潇?”
“自脱离宗门,我便无名无姓,便以‘无名’自居,就连日后两个孩儿降生,也贯不得‘奕’之大姓,便以其母本家姓氏作名。”那人悠悠说道,殊不知沈闲心中惊骇,简直如翻起了滔天海浪,汹涌无匹!
无名继续讲道:“之前我曾告诉过你,瑶光与瑶音是同父异母的姊妹。当中精巧,如今想来,还真是上天的作弄!我与凌月本生活美满,但我与她喜结连理之后,却又回归本性,专研武学。她也未曾介怀,无论我是否淡泊、冷漠了她,她仍旧全心全意照顾着我。只是我并不知道,那葵花宫势力之大,却早与乌王国内第一世家——唐家有了联系。不用我说,想必你也该知道,这联系,便是凌月的孪生妹妹凌星,和当时唐家大少——唐天豪!”
“可惜那时我并不晓得凌月还有个孪生妹妹,而说来这更像是葵花宫宫主的一场阴谋,那唐家少爷也并不晓得,与他朝夕相处的是凌星,而以他所知,那人该是葵花宫内的新圣女,也就是我的夫人,凌月!”
沈闲又听得一阵迷糊,半晌才理清其中关系,可还未等他惊讶,无名继续说道:“这一切的开始,恐怕就要算到那一日。我也是后来才晓得,当日葵花宫宫主已经发现凌月与我所在,便以我的安危要挟,让她返回葵花宫,完成圣女之选。即便她不愿再留葵花宫,也该回去按照流程洗去身上的花印,彻底脱离宗门才是。凌月知道这一走恐难以回来,又怕让我担心,便暗中委托她的孪生妹妹凌星前来陪我些天。”
“她,凌星,跟她姐姐那般相像,而我当时醉心武学,也没发觉出什么不对。我跟她……唉,便发生了关系。可谁又知道,天下便有这般凑巧的事,凌月走时已经怀有身孕,而凌星与我朝夕相处久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