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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四季吟-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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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是哭了,风允天感受到胸口衣服渐渐儒湿,但这不代表他剥下了她坚强的假面具,反之,他明白她又为自己锁上更多心门了。
难道,一定要他剐心掏肺,她才能相信他的真心吗?
***
小俩口之间的心结没有打开,从那天起,净月没有再主动接近书房,甚至刻意回避。既然他们不希望她涉人,那她何必增加他们的困扰?
风允天早出晚归,倚在门口等他的是楚惜之,净月往往在远处静静地看;每天和他谈天说地、相伴左右的也是楚惜之,她只有默默走开的份。
也许在别人的眼中,他们才像是一对夫妻吧?
该是时候了,不属于她的终究不属于她,至少与风允天在一起那些温暖甜蜜的日子,已足够让她这辈子回味再三了。
“净月姑娘!”
立在庭院中观赏夕照的净月,听到叫声缓缓回头。这落日景致,多像在大同村啊!似曾相识的情景令她暂时忘了忧郁,着迷地凝望至黑夜笼罩,直到这一声呼唤惊醒了她。
“何老三叔叔?”
“净月姑娘,该用晚膳了。”
话带到后何老三就应该走了,但他挡住净月的去路,欲言又止。
“还有,偷爷叫我提醒你,说这个……嗯……风大侠和楚姑娘都在。”
都在?净月淡淡一笑,并没有多大反应。他们平时为了顾及她的想法,晚膳席上不是少了风允天,就是缺了楚惜之,两人鲜少同时出现。然而,这样反倒显得不自然,她每回饭没吃两口便托言离去,免得凝重的气氛弄得别人也食不下咽。
这次全员到齐的晚膳是个好机会,她欠风允天的……也该还给他了。
“何老三叔叔,麻烦你和偷爷他们说一声,我拿个东西就过去。”
***
“净月怎么这么久还没来呢?”饭厅里,偷爷担忧地看着门口。
这对小冤家怎么会搞成这样呢?想当初他还大力撮合他们,谁知道……谁知道半路会杀出一个楚惜之?
“她会来的。”风允天眼帘微合,对满桌丰盛的菜肴视而不见。他无法坐视与净月间的鸿沟愈来愈大,于是他要挽回她的第一步,就是让她能自在地面对他与楚措之一起出现的场合。
“这些日子真苦了净月妹妹。”楚惜之优雅地喝着茶,她这么冰雪聪明的人,不会不知道净月的小女儿心态。可是不经一番寒彻骨,哪得梅花扑鼻香?只要把这件事想成对风允天夫妻情感的试练,她内心的罪恶感便可以减轻一点。“爱得重,所以伤得深,她真是傻脾气。”
可是他就爱她那股傻脾气,风允天对自己无奈地一笑。他相当年轻便出来闯荡江湖,混得了一个薄薄的名号,表面上大家都认为他个性就是洒脱不羁,但在感情方面他却十分执着,只要是他认定的人,今生都不会放手。
“她来了。”风允天的话说完一会儿,见净月抱着古琴走了进来。
“偷爷、风大哥、楚姐姐,对不起我来迟了。”她和众人微微敛衽,并未入座,而是走向厅旁的小木几。
“净月娃儿,你不过来一起吃饭,在那里干什么?”偷爷完全看不出来她在玩什么把戏。
净月环视众人一眼,嫣然一笑—;—;这个动作让风允天想起在闻香坊初见的那个羞涩、甜美的净月。不过和那时不同的,如今她的笑容带了几许失意、添了几分成熟,发辫也挽成了髻,昔日清纯的气息已然蜕变。
“你们饿了,就先用膳边听我说。”
净月将琴弦调了调音,轻轻一拨,一串清脆的爬音为她的话起了头:
“楚姐姐来这么久了,我都没有好好招待她,今天我便为大家献唱一小段诗歌,一方面是欢迎楚姐姐,另一面,也将这首诗歌送给偷爷及风大哥,感谢你们一路来对净月的照顾及疼爱。”
她说这些话有什么用意?风允天心里没由来地狠狠一跳,直觉想阻止她别唱。
但是来不及了,在风允天开口前,一段低迷柔和的音乐像从空谷深处传出一般,慢慢萦绕满室,然后静水流深,平和的乐声下隐藏了丰富的情感激动,无尽宣泄,却又宣泄无尽。
本来该是流畅悠扬的乐音,却因弹琴人的心情而变得悠长空远她都、她都还没开始唱,光听旋律便足以哭掉人一缸子的眼泪。
幽远、茫然、凄切哀婉的歌声,不知何时翩然融人:
“夜来寒客暗香吟,江畔残红映杏林,最盛桑麻无锡府,秋声尽诉七弦琴。”
如泣如诉、如怨如慕,一种令人肝肠寸断的悲哀透过净月的声音酸切倾诉,杜鹃泣血亦如是,魂断离恨亦如是。这种绝望的音调震慑了厅中每一个人,再怎么不懂音律者,也能感受到内心被扭曲似的疼痛,以及身体指端末节对哀愁的共鸣。
楚惜之已拿起手巾拭泪了;偷爷愁容满面地听着曲调;而风允天,则带着一脸不可置信的哀痛凝视净月。
“四季吟……净月,你还是全唱出来了。”风允天沉痛地闭上眼,想忽略掉那种悲哀的震惊。“我不是说过,我没问,你就不准唱吗?”
他和她唯一的牵绊……断了吗?
“这是我欠你的。”音乐停止了,净月埋首忍住哭泣。
“然后你就可以无牵无挂地离开我了?你真的那么狠心?”
这是风允天对净月说过最严厉的话。
她也不想啊!泪一滴滴落在琴上,净月无言以对。谁说离开他是无牵无挂?光是不能与所爱之人相守的这一份折磨,就足够将她打人十八层地狱;谁说她狠心?若真狠心,她早就洒然离去,而非贪恋奢求着他的目光了。
“净月,你一天是我的妻子,就一世是我的妻子,你到天涯海角,我就追到天涯海角。”风允天起身再次郑重地向她宣誓他的不离不弃。“看清楚你的心,你真的舍得下我?”
“我……”净月微微发抖,哭得更凶了,一次离开他的经验,已经让她的日子了无生趣,这种生活她实在不想再重来一次。终于她猛然扑到他怀里,尽情地放声大哭。“我舍不下,我根本就舍不下……风大哥,你杀了我吧,这样我就不用如此心痛地看着你和楚姐姐了……”
他觉得,他的净月回来了,那个爱哭爱撒娇又真性情的净月回来了。风允天满足地拥住她,内心满是失而复得的喜悦。
“哭吧,把你的委屈都哭出来吧。夫妻一体,本就只有我跟你,没有别人,你还不懂吗?”
是这样吗?这么说,风允天确实是爱她的?那她可以独占他吗?净月螓首抵着他宽厚的胸膛,不敢再深思这个问题。
说她贪心也好,自私也罢,就让她多待在他怀里一刻,多贪图一点他的气息吧!
“净……净月娃儿?”偷爷好似大梦初醒,看见小俩口和好却没有一丝欣喜,反而皱着眉头问:“你方才唱的,是四季吟完整的诗句?”
“是”
净月抬起头,风允天顺势为她擦干泪痕。
“最后一句是:‘秋声尽诉七弦琴’?”
“嗯。”净月难以理解偷爷反常的态度,反问他:“偷爷,诗有什么不对的吗?’”
“不,没什么不对。”不对的不是诗,是人。偷爷暗自叹了一口气,嘴上还是凋侃道:“净月娃儿,看你哭得泪涟涟,鬓发都乱了,这样乱丑一把的。赶快回房整理一下,冉回来用饭吧!否则,小心这一回你的郎群可真要嫌弃你喽。”
摸摸头发,还真有些乱了,一定是刚靠在风允天身上时弄的……糟了!她方才悲从中来,根本忘了厅里还有偷爷和楚惜之。净月双颊微红地看了众人一眼,偷爷的话刚好给她个台阶下。
“那我先回房去了。”
***
直到净月走远了,风允天才平静地开口:
“偷爷,你故意支开净月,是四季吟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大了。”偷爷一下抓抓头,一下搔搔肚皮,坐立不安的样子。“最后那一句,是‘秋声尽诉七弦琴’吧?”
“难道偷爷已经猜出是谁了?”医尊对孔家血案的其他凶手诸多隐瞒,就连亲身女儿都不说,因此也断了楚惜之救他的线索。
“唉.我想是他没有错了。”偷爷难得脸色凝重,正经八百地陈述一件事:“五音宫、商、角、微、羽,其中商调又称秋声吧?”
“商?”该不会……风允天听到这个字眼即刻产生一种不祥的预感。
“二十年前,有一个人以一把七弦琴名闻江湖,他的琴艺出神入化,游走五湖四海皆极受推崇,可是不知何时开始,这个人突然隐声匿迹,后来就少有人听到他的消息了……”
‘七弦琴?商?那个人是不是商不孤?”楚惜之意外地作出这个推测。
“没错,我猜四季吟的最后一句,说的人一定就是商不孤!”偷爷笃定地点头。“二十年前,我和商不孤有数面之缘,当时他惯用的琴,就是净月娃儿手上那一架。当年他突然消失,我还替他觉得惋惜,现在想一想,应该就是为了避孔家血案的风头。
“净月的琴艺如此超群绝俗,看来已尽得商不孤真髓了。”风允天想到她只要素手一弹,愉悦的曲调可使满座欣喜,悲伤的曲调可引人涕泣,那商不孤琴艺之佳可见一斑。
“当年商不孤三山五岳的游历,就是做着买消息、卖消息的行当。”说到这里,偷爷脸色变得有些怪。“风小子,要不是淮阳老怪传讯要我到大同村的闻香坊寻你,我还真不知道商不孤居然躲到那里去做回老本行了。你说,淮阳老怪是怎么知道的?”
原来师父死前还留话请了偷爷助他,难怪他会在那么凑巧的时间及地点遇到偷爷。思绪至此,风允天不得不钦佩师父的安排,他这一生看来是很难青出于蓝了。
“师父他老人家的智慧不是常人能够理解的,做他的徒弟这么多年,我还没有发现过他缜密的心思有什么破绽。”
“这件事,务必要瞒着净月。”偷爷叹了口气。“她大概承受不住这个打击。”
风允天实在不想再隐瞒净月任何事,但忆及她对商不孤的孺慕,他也只能无语首肯。
只希望这傻丫头别又敏感地发现什么,否则父亲不堪的往事加上丈夫的再次隐瞒,他简直不敢想像她会有什么反应。
第九章
    净月要求自己不要在乎楚惜之的存在,不要质疑风允天的心意,她唯一关注的,就是做好一个妻子的工作。
那天晚膳之后,风允天每天仍是早出晚归,但无论多晚,净月一定坐在房中等到他回来,为他抚去一天的辛劳。她已经渐渐习惯两人相拥而眠的日子,无法忍受枕边空虚,所以两人一定也是一起迎接隔日的朝阳,她再打点他的衣着、理容……她是风允天的妻子啊!即使平淡如水的生活,对她而言这就是无穷的幸福。
不过,这份幸福能长久吗?她也不敢确定。他说夫妻本是一体,但只要有关四季吟或楚惜之的事,她刻意忽略、他轻描淡写,这个疙瘩不除,“夫妻一体”永远是个假象。
这一天,衬着落叶缤绘,净月在庭院抚琴,这一带来往的人较少,所以没有闲杂人会破坏这股风雅。今秋的槭叶红得别致,她聚精会神地弹着,不经意转眼看到一个人影,已经不知在那里站了多久。
“是谁?”
净月停下琴音,抬头看向远处朝她走来的人……咦?这个人她没有看过,好像不是偷爷宅里的人。
“你是商净月?”来人淡淡地开口,身着黑衣的他全身散发出冰冷的气息,严肃的脸面无表情。
“是,请问你是……”净月不断打量眼前的黑衣人,总觉得他似曾相识。
黑衣人仿佛没听到她的问题,迳自说:“商不孤叫我来带你。”
“爹?带我去哪里?”爹是不是找到落脚的地方了?
“你不必问,跟我走就对了。”
在父亲的朋友之中,好像没有这种气质的人……净月防备地盯着他。“真的是我爹叫你来的?你有什么证明?”
“我没有证明。”黑衣人的话语没有一丝热度,漠然的态度更似在脸上复上一层寒霜。
“那我不能跟你去。”净月抱起琴便往内室走。“我根本不认识你,除非你能拿出证明……”
“由不得你!”
黑衣人一闪来到她跟前,手轻轻地扬起,净月眼前一黑,当下昏了过去。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黑衣人将净月连人带琴抱起,纵身而去,临走之前还顺手掷出一枚飞镖,钉入槭木内寸许。
这枚飞镖,在过了四个时辰之后,引起偷爷宅第里的一片大混乱。
***
“不可能找不到!何老三,你们往城外找,我再回家里看看!”
灯火阑珊的洛阳城中,偷爷气急败坏地指挥弟子,自己则慌慌张张地跑回宅子里。
怎么会这样呢?净月用过午膳后,还有弟子看见她到了后院,怎么一转眼人就不见了?
这下完蛋了,连个小女娃都看不好,风允天回来要知道净月不见了说不准转身就把洛阳城给翻了。
只要事情扯上了净月,偷爷相信风允天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用一生中最快的速度奔回家里,偷爷在门前狠狠地煞住脚步,差一点没跟才准备踏进门的风允天撞个正着。
“怎么了?什么事这么着急?”偷爷难得的鲁莽样让刚回家的风允天不解。
“你回来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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