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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好聚好散-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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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她愤怒地挥臂挣开,此刻她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释放悲伤,这样都不行吗?

「别……走……至少告诉我……他好不好?」

虚弱的嗓音,凄凉的声调,挽住了她的脚步。侧眸,回视那已泪流满腮的容颜。

那双眼……伤恸、凄迷的泪眼……勾起那段最晦涩、不欲回想的记忆。

原来,是她,另一名被遗弃的女人。

她们,伤痛在同一个风雨交织的夜晚。

「妳还想着他?」都一年了,也以为这女子早忘了。是他先背弃爱情,不是吗?那么,她为什么还会念念不忘那个在她最无助时,狠心遗弃她的男人?

「不,我恨他。」

「是吗?那还找他做什么?」

「我只是……」倔强抿唇。「想让他后悔,让他明白他放弃的是什么!没有他,我过得更好、更自在!」

「那很好,祝福妳。」没有任何的嘲讽,她冷冷点头,转身。

「等等!妳和他……还好吗?」没忘记,他是为了这张比她更美的容颜而遗弃她,将当时绝望的她,更加打入万劫不复的炼狱,看清人性的现实与丑陋,不该想着他,不该还惦着他,只是……只是……

眼神迷惘了下,才想起当年随口扯的谎。「如果我说,我也玩弄他、抛弃他,替妳报复薄情郎,这样妳会不会比较开心?」

「妳!」女子握拳,看得出她是真的愤怒、怨恨。「如果不是真心爱他,为何要夺?当第三者很有趣吗?踩着别人的伤痛任意游戏很好玩吗?妳有没有羞耻心!」

「我的男人也被抢夺,我的泪又该往哪里流?我的苦又该向谁说?不要以为世上不幸的人只有妳!不要以为只有妳懂得失去的痛苦!」胸口沉沉地压着什么,重得快要不能呼吸,季向晚恶意地想伤人,想……做些什么来平衡。

「妳……变态!」就因为自己不幸,也要天下女人不幸吗?女子悲怨,无法想象这么美的一张脸,为何心狠若此。

「变态吗?」她扯唇。「无所谓。既然妳只是想报复,我代妳做了,妳也没有再见他的必要,还是,妳希望他更惨一些?我──」

「不!」女子惊喊,靠着粉白的墙,卸下防卫,声音竟是无比脆弱。「我……想他,我只是好想、好想他……一年来,我告诉自己,这无情无义的男人,只配得到我的怨恨,也一直以怨恨支撑着自己,但……但是,没有他的人生,好空洞……如果妳不要他,请把他……还给我……我,真的好想他,我不能没有他……」

季向晚静默了。

她,骗了她。

那名男子,没有背叛她。

那个雷雨夜,不只她失去心爱的男人,连带地,一场车祸也带走了眼前这名女子的男人。她们,都没能见到心爱男人的最后一面。

当她基于道义,前去探视那名同被车祸波及的男子,他已回天乏术。

她是最后一个见他的人,也只有她,知道他最后的遗言。

「……曦……迎……迎……曦……」他身上插满大大小小的仪器管子,那伤势连她看了都皱眉,口中还在喃喃喊着什么,像是极度挂心。

她费力捕捉他轻弱的呢喃,怀疑他的清醒度。「迎曦?人名?」

试着揣度他的本意,留意他指尖动了下。「你心爱的女人?」

他无法点头,指尖又动了下。

「怡……安……」

「另一个女人?」又是个三心二意的男子吗?一股怨恨窜上脑门,她厌恶地转头想走。

「医……院……」

她停步,回头。「怡安?医院的名字?你心爱的女人,在这家医院?」

「……是。」费力喘过一口气。「拜托……」

「什么事?你说。」

「把我……给……她……一……切……」

「我不懂。」

「她……毁容……眼……我的……」

「所以,你要把你的眼、你的一切,所有能给的,都留给她?陪她一同看这个世界?」

「……别……让……她……知道……她……会伤心……」

给了她一切,却不想她知道,那,他还剩下些什么?一抔黄土,无尽凄凉。

「我该怎么说?」

「让她恨……」这是他,最后的遗言。

于是,她遵照他的遗言处理了一切,去医院见那名女子,亲口告诉她,男人的背弃,教她死心,不在治疗期间发了狂地寻他。

直至今日,她对上泪水迷漫的眼,那双属于男人的眼,也许,也是他的泪,他来不及流出的无奈与悲伤。

「妳见不到他了,这辈子,都不可能。」终于松了口,她违背男子遗言,一字字清楚说道:「他,死了。」

女子倏地跳起,动作快得令人惊愕,一巴掌甩上她左脸颊,又重,又狠。「不要开这种恶劣玩笑!」

眼前昏暗,跌退了两步才站定。「他死了。」坚定重复。

「妳──」

「和我的男人同一天,同一场车祸。」彷佛抽光了心,抽光了知觉,才能让自己继续,她声音空洞得没有情绪。「是在准备去医院照顾妳的路上发生的,他不要妳知道,不要妳为他伤心,要我给妳那样的说词。事实上,他不曾遗弃妳,还把他所有能付出的,都给了妳,今天妳能重见天日,有那张完美的脸,该感谢他,因为,那都是他的。」

女子虚软得站不住脚,脸色死白如蜡,泪,反而流不出来了。

「原来……这才是真相……原来……这一年我都白恨了……」轻轻扯动嘴角,像是也牵动了泪腺,泪水疯狂地倾泄,淹没了脸庞。「我一直告诉自己,不能认输,要活得更好、更美丽给他看,教他悔恨莫及,但是、但是没有了他……我还能靠什么支撑自己熬下去……我不恨,不恨了……原来,我一直都不恨……」

他说对了,她会非常伤心。

季向晚冷眼看着。「妳哭什么!妳的男人肯为妳而死,我的男人却宁愿付出生命来离开我,到底谁该哭?我都没哭了,妳哭什么!」

「至少妳的男人还活着!」她不要这样的真相。「我曾经恨得诅咒他死,但是曾经爱过,为什么要有怨怼?至少在爱的时候,他很认真,没有一丝虚假,他只是控制不了他的心,他只是不小心对另一个女人用了那样的心情而已……我为什么不能谅解?我宁愿他变心,只要他还好好活着,在世界的某个角落欢笑,和他心爱的那个人……真的,我好后悔、好后悔……」

宛如一记重击,狠狠敲碎季向晚心灵最后那处牢牢封闭的防卫。泪水,无预警地掉出眼眶,释放出层层压抑的情绪……

原来这一年,她牢牢封闭,不去面对的,是一个「悔」字。

是啊,他只是控制不了他的心,要说错,他也受够了良心的指责。

他是不爱了,但那又怎样?他整整给了她十年人生,这十年她很快乐,那是足以珍藏一辈子的回忆。

十年来,他用着什么样的方式在爱她、呵护她,假得了吗?不爱了,就该将这十年付出的点滴抹杀吗?对他又何尝公平?曾经用心爱过,伤了她,他会比谁都痛,她为什么要怨?为什么该怨?

给不起幸福了,就该放手!这句话深深敲进脑海。

是啊,她已经给不起当初那样浓烈的幸福了,为什么不能让给得起的人去给?她很爱很爱他,难道不希望他过得好吗?

如果,那时她看得开,笑着祝福他,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她不能面对的,不是背叛,而是韩的死。

她不能原谅的,不是韩,而是自己。

是她,害死了他。

蹲在医院回廊,她抱膝痛哭,释放压抑了一年的痛悔。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韩……」一直到最后,她都没能来得及告诉他这句话。如果可以重新再来,她不会让他看见她的眼泪与怨怼,她会坦然放手让他走,祝福他的真爱,只要他过得好,只要他还活着……

为什么,人总要到一切都无法挽回,才来痛彻顿悟?

只要他好,她真的愿意付出一切来成全──韩,你听到了吗?

终曲惊醒!

一抹银亮划过寂静夜空,映照得室内短暂一阵明亮,而后,是连玻璃也为之震动的巨响。

原来,是雷声惊醒了她。

又要下雨了吗?这一回,没有韩,也没有杨品璿了,只有她,孤单一人。

坐起身,周遭暗得没有光亮,有一瞬间她茫然地不知自己身在何处,脑中最后的记忆,是医院。

她坐起身,赤脚踩在地面上,推开窗,狂风吹得窗帘一阵狂舞,豆大的雨水打进窗台,地毯迅速湿了一片,狂风豪雨几乎敲痛人的肌肤。

倏地,她一愣。

这情景──好熟悉。

她浑身颤抖,回身藉由微弱的光线打量房内陈设,而后,脑海一阵晕眩,双脚虚软得站不住,跌坐在湿透的地毯上,吸不过气来。

梦吗?只是──梦吗?

那么真实得毛骨悚然的一切,会是梦?

她还在这里,眼前的一景一物,都是她和韩亲手布置的,刻着「韩」字的环戒仍戴在她指间,电子时钟上清楚显示的数字,是韩出事的那一日!

铃声划破寂静,一声声,回荡房内。

她惊跳起来,心脏险些跃出胸口。

瞪著作响的电话,一声声,宛如催魂──

这一切,完全与那段真实而惊悚的梦境一模一样!

她心惊,冷汗涔涔。

她知道那通电话,是报讯,报来他的死讯!

又要再重来一次吗?不要,她受够了──

她捂住耳朵,不听。

电话响了很久,归于岑寂。

没一会儿,不死心地再度漫天作响,又岑寂。

她缩在墙角,悲厉痛哭,泪流满面。

这是梦!永远醒不来的恶梦!她还没醒吗?到底哪一段是梦、哪一段是真?她已经分不清楚了,意识完全错乱、崩溃。

她是错了,不该让怨念蒙了心,老天到底要惩罚她多久,不断地在恶梦中轮回、再轮回,永远没有醒来的一天吗?

「晚晚!」略带焦虑的叫唤传来,他一身的湿,神色慌张。打了电话,她不接,他还以为、以为她想不开,或者──发生了什么事。

行色匆匆调头赶回来,却见她缩在角落,那模样足以将他的心撕碎一万次。

她什么也听不见,陷入自己的情绪中,狂乱哀恸。

「晚晚,是我。」他冲过去,紧紧抱住她。「妳听见没有,晚晚,我回来了。」

怀中剧烈颤抖的身躯僵住,仰起泪眸,彷佛不能置信,伸出同样发颤的双手抚上他,哭得嗓子痛哑,好半天不能发出声音。

「我……在作梦吗?」这,是另一个梦境?

「傻瓜!」那神情教他一瞬间心房揪痛得无法言语。「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不,你听我说!」真也好,梦也好,她不在乎了!心急地抓着他,只想把来不及出口的话,全都告诉他。「韩,你去,没有关系,我不怨、不怪了。只要她能给你的幸福比我更多,那你就去找她,我会祝福你。」

他怔愣,凝视她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妳知道,妳在说什么吗?」声音又低又哑,好似承载着某种沈得无法负荷的浓烈情绪。

「我知道,也很确定。对不起,韩,我不该为难你,如果你的爱已经不纯粹了,那么我最后能为你做的,至少要成全你的快乐。我很感谢你曾经那样深爱我,所以,我希望你过得好,这样的心情不会随着你爱或不爱而有所改变,这是你教我的,给不起幸福了,就该放手。我可以放手,也愿意放手,去成全你的幸福,至少我还能确定你在世界的某个角落,依然好好的。」

「笨蛋,妳果然……是笨蛋!」俯下头,韩子霁狠狠地吻住她。

「韩……」她微讶,喘息低呼。

不理会她小小的挣扎,他激越地、狂热地探索娇躯,等不及回床上,等不及她准备好、甚至等不及剥除两人身上的衣物,便粗蛮地进入她。

她倒吸了口气。在两性亲密上,他一直都是体贴且温柔,极少见他有这野性狂肆的一面,她微痛,几乎有些承受不住,痛楚中夹杂着有别于以往的颠狂快感,来得又快又急,她呻吟、娇喘。

「晚晚、晚晚……」他低吼,疯狂地占有她、深入她,激狂缠绵。

窗外,狂风暴雨;窗内,激情如火……

事后,他们只是互拥着,没分开,亦不言语,在彼此怀中调整呼吸。

不知过了多久,他抱起她进浴室,放热水、倒精油,掌心轻揉嫩肤,有韵律地为她按摩。

她舒服地叹息。

其实,这样就够了,他仍是爱她的,她还有什么好求呢?相爱一场,没有缘分白头到老,至少还能好聚好散。

陪着她泡了一会儿澡,他取来架上的大浴巾,拭干她的身体,圈裹住抱回床上,依偎着。

静默了一会儿才开口:「我没想过要离开妳,晚晚。与她重逢是意外,心情仍受冲击,若要欺骗自己那不是爱,连妳都说服不了。但是,我很坚定知道自己真正要相守一生的人是谁。我承认,我迷失过,抗拒不了那段因为遗憾而始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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