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手良膳-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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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一遭,楚良娆用筷子拨了拨碗里的米饭,看着面前油光闪亮的肉食,一副难以下咽的模样。
知道自家郡主嘴挑惯了,丁香说道:“隔两条街就是珍馐坊,不如奴婢使人去买些郡主喜欢吃的桂花糕来?”
“那倒不必了,这些菜太油太腻,你去跟掌柜说说,换两个清淡的就好。”
丁香自去吩咐,而楚良娆则继续看风景,瞧着楼下往来的行人,楚良娆不禁又想到了今天最蹊跷的一件事,那便是霍泰南他们去哪了?按理说各府的消息不会有误才是,但是这半日都没有消息,难不成是出了意外?
晃了晃头,楚良娆暗忖自己不能什么事都往坏处想,兴许是人改了道呢?
这个想法倒是恰猜中了事实,因着孟慕辰为了替圣上祝寿,特意去请了吉庆班的人来进京献艺,便借了河道。霍泰南一行人也很识相地下了船,改为陆路,事实上他们早就进了京,但都低调地没有搞出大声势来,所以由始自终,都没传出什么风声。
正想着,掌柜亲自带着小二来给楚良娆换了菜,一碟酸笋,一道剁椒木耳作为开胃菜,主菜则是珍珠丸子、素炒虾仁,而汤也是开胃去暑的老鸭汤。
这一次的菜倒是合了口味,楚良娆用了小碗米饭才停了筷子,瞧着时辰差不多了,便吩咐回府。
杜妈妈本就觉得今儿郡主在外呆太久了,正想着怎么开口劝郡主便听了这话,自去叮嘱下面的人备好马车,待一切妥当,才跟楚良娆说可以走了。
因着之前的护卫队太隆重,所以楚良娆把他们大半都遣了回去,只留下两个身手最好的跟着。今日这些护卫本就是来作势的,毕竟已是在京都繁华地段,要说有什么危险还真不可能,留这两个也不过是以防万一了。
但就是这两个护卫,也让人觉得浑身透着一股寒气,单是杵在那里,就惹人侧目不已。
本在大厅用膳的人纷纷屏气凝神,唯独坐在角落处的两人视若无睹,端得自在。
互敬过酒,萧明月浅笑道:“想不到会在这里跟阿南重逢,如今你可是有军功的人了,日后有什么事可得罩着兄弟我啊。”这么一笑,本只是清秀的面容便染上一分独特的妩媚,让人几乎难辨雌雄。
放下酒杯的霍泰楠莞尔道:“萧兄说笑了,如今你跟着五皇子做事,能有什么用得着我的?”顿了顿,他又道,“你真的打定主意了么?”
萧明月恍若未闻,说道:“我不过是个唱戏的,哪里是替五皇子做事。”
霍泰南蹙起眉头道:“明人不说暗话,萧兄难道还要用这些话来敷衍我么?”
唇角勾了勾,萧明月说道:“阿南,你放心,刚才我就随口一说。日后我们各为其主,哪里会有再碰面的机会?”说罢便自斟了一杯,仰头饮尽,酒水顺着唇角溢出,似一条小蛇,滑溜地从下颔滴入衣领。
霍泰楠也自己斟了一杯酒,但却并未豪饮,只是将酒杯凑在嘴边,将饮未饮。
自己同萧明月是故交,只不过没想到那次走散后,两人都拜了了不得的师傅。霍泰楠跟着师傅学武习文,而萧明月则是唱文咬字,从某方面来说,也是有相通之处。
只是久别重逢,二人之间好似多了一层隔阂一般,不再似年幼那般可以畅谈。
就好像师傅说的,这世上最容易变得就是人心,霍泰楠想着也喝下了杯中的酒。不经意地抬头,只见一位丽人在丫鬟婆子的陪同下端庄地走下楼来,不是宁安郡主又是谁?
顺着他的视线看向盛装打扮的楚良娆,萧明月勾唇道:“是她?”见霍泰南眼中平添的一分柔情,他低声道,“这女子便是五殿下倾心的宁安郡主吧?”
话音刚落,便有两道凌厉的视线落在了他的身上,萧明月唇角笑意更浓,只道:“有趣,有趣。”
楚良娆瞧着两个护卫一脸煞气的模样不禁扶额,还好她只带了两个人,要像刚才那样带一堆人,那还不得让人以为是来砸场子的?想着她快步走到两个护卫身边,说道:“你别吓坏人了,笑一下么。”
两个护卫均是一愣,面面相觑,好不容易才咧了咧嘴。
这一笑……当真是比哭还难看。
楚良娆摆摆手:“罢了,你们还是板着脸好看。”
“咳。”耳力极好的霍泰楠不禁发笑,恰被酒水呛住,好容易才忍住没有发出多的声音。再看两个表情古怪的护卫一眼,他微微摇头,好笑地收回视线。
萧明月则饶有兴趣地抬着脖子目送楚良娆出了店门,看着站在门口点头哈腰的掌柜笑得五官都挤成一团:“郡主慢走,欢迎下次光临。”直到楚良娆坐上马车,他还在不停地念叨,“小店招待不周了。”
掌柜这热情的态度,让楚良娆不禁疑惑,问杜妈妈:“妈妈,今儿没给赏钱么?”
“给是给了。”杜妈妈笑着道,“郡主你没发现这如意楼的生意好了许多么?”
楚良娆眨了眨眼,说道:“现在是饭点,客人多是正常的吧。”
杜妈妈笑得更灿烂了,说道:“要不是郡主的功劳,掌柜何至于眼巴巴地盼着郡主您去?”她就说么,自家郡主这般水灵的一个人,那些世家子没动静,那都是有眼无珠。
楚良娆不禁黑线了,嘀咕道:“敢情是把我当广告了,早知道不给他赏钱了。”
杜妈妈虽然不明白广告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应了话:“可不是么,没找他要钱都是给脸面了。”“妈妈,你这越说越过了,真要管人要钱,我们不就成了收保护费了么?”楚良娆说道。杜妈妈还是笑,说道:“不管什么费,那都是沾了郡主的福分,沾了郡主的光。”
☆、116 自乱阵脚
瞧杜妈妈开怀的样子,楚良娆也不禁莞尔。
一行人说说笑笑地回到王府,下了马车,换上蓝布小轿,楚良娆隐约察觉到府里的下人怪怪的,气压也低了不少。哪想还没进二门,等候多时的珍儿便飞也似的扑了出来:“郡主,郡主,可不好了!出大事了!”
这么一叫,原本还乐呵呵的杜妈妈顿时脸色一沉,环顾左右,她斥道:“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这才半日的功夫,就把规矩都给忘了?”
“妈妈先别急着怪珍儿!”楚良娆止住杜妈妈,说道,“珍儿不是那种不懂事的,许是真有什么急事。”说罢便下了轿,问珍儿怎么了。
珍儿也不废话,长话短说,三言两语便把事情说了个通透。
杜妈妈更是一脸讶然,想不到方才看到的那群风风火火的官媒竟真如自己所想,来了王府求亲,这才半日的功夫,怎么就出了这么荒唐的事!更让人不解的则是这些媒人门都没进,就被楚朝阳武力镇压了,而且还十分不留情面地赶了出来。
这些官媒平日里再怎么放低身段,至少体面还是在的,被这样连茶水都没喝上一口就被赶出来还是头一回。当下这些媒人也纷纷放下话来,说是这王府的买卖她们高攀不得,日后也不会再接了。
在场的官媒在京都都是颇有些名声的,这话一说出来,还有哪个媒人肯接楚良娆这买卖的?老夫人当下就发了威,把看门的几个小厮抓起来打了板子,只道是他们看门不力,出了事也不知道去请了她,若是有她在场,一定还会由余地。
明明是恼怒的,但老夫人还是舍不得责怪楚朝阳。
收拾过几个小厮,老夫人又让邱妈妈带着人去告罪,但都被楚朝阳拦下了。
眼下母子二人都互不相让地僵持着,老夫人只当楚朝阳是不想纳妾,所以才推了这些上门的姻缘,天知道这会给王府结下多少怨?想着,老夫人就气不打一处来,不止一次让人来问楚良娆有没有回来。
当琴儿来问第三次的时候,珍儿便觉得应该先让楚良娆知道,免得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这才到了二门上等候。
细细消化了一遍,楚良娆这才回了院子里换了身轻便的衣裳,方将头上的牡丹摘下,琴儿便又来了。琴儿避重就轻地说了两句,又道:“郡主,您快劝劝王爷吧,老夫人可都是为了您和王爷着想啊。”
听了琴儿的话,杜妈妈不禁腹诽,还好珍儿机灵,知道提前来通个气,不然凭琴儿这只言片语,还真当是王爷故意惹老夫人不快。不过她也知道,单凭这事,还真不能断定谁对谁错。她承认她是想自家郡主能找个好婆家,可却是没想过草率了事。若非今天王爷拦着,楚良娆的婚事会不会被跑马观花地草草了事?
相比起杜妈妈的满腹担忧,楚良娆心里则似明镜一般透亮,面上作出疑惑的神情道:“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祖母怎么跟爹爹起了矛盾,可是有什么误会?”
“可不就是误会么。”琴儿说道,“之前有官媒上门,王爷不分青红皂白便把人赶了出去,为此老夫人很是生气呢。”
听了这话,杜妈妈拧着眉头说道:“琴儿姑娘真是长进了,如今连王爷的是非都能脱口而出。”
琴儿自知失礼,忙道:“是奴婢口误了,奴婢不是那个意思。”说着,她目光殷切的看向楚良娆,“郡主您快去看看吧,老夫人和王爷毕竟是母子,母子间哪有多大的矛盾?”
“琴儿你说的没错。”楚良娆微微一笑,说道,“不过眼下祖母和父亲都在气头上,我这个做晚辈的也于事无补。倒是你,你是祖母的身边人,此时祖母那边还要你多看顾着才是。这事我已经知道了,你回去吧。”
楚良娆这番话说得不可谓不明白,琴儿愣了一下,似在想挽救的法子一般。
但杜妈妈哪里会给她留机会,只道:“丁兰,送琴儿出去,这天就要擦黑了,记得带上灯。”
待丁兰送走琴儿,杜妈妈这才问楚良娆:“郡主,您真的不过去瞧瞧么?”
见如今杜妈妈知道在外人面前跟自己统一阵线了,楚良娆心里暗暗点头,抿了抿唇,她吩咐道:“让周妈妈走一趟,让丁二帮着劝劝,有什么事,待明日说也不迟。还有,别让人看到了。”
杜妈妈并不知道这隔了一夜会有什么区别,但楚良娆却是料准过了今夜,今天的事都会有个解释。
等到周妈妈找到丁二,把郡主的话转达后,丁二的眸子几不可查地闪了闪,问道:“这些话是郡主说的?郡主还说过什么没有?”
“是郡主说的,别的倒是没说了。”周妈妈看着丁二问道,“是不是要出大事了?”
丁二不置可否,只道:“妈妈早些回去吧,小的也该去跟王爷报信了。”
看丁二这样子,分明就是知道些什么,而且看样子自家郡主也是知道的,不过他们谁都不透风,但凭着直觉,周妈妈实在猜不出是什么事。
回到府里,周妈妈跟楚良娆回话道:“郡主您一句话,比谁劝都有用,王爷已经回去用膳歇下了,倒是老夫人说是没胃口,连晚膳都没摆。”周妈妈是心里搁不住事的人,又问道,“郡主,王爷平日里很是温和,为何今日……”
见周妈妈有所察觉,楚良娆回避道:“这不吃东西怎么能行,杜妈妈,不是说厨房里还煨着火腿鲜笋汤?这汤最是开胃不过了,跟厨房吩咐一声,让人给老夫人送去吧。”
杜妈妈听了,面露为难,说道:“郡主费心了,只怕老夫人是真的吃不下去。”就算吃得下,也会因为置气不肯吃吧。
楚良娆点点头,本也就是岔开话题随口一说而已,便道:“也是,祖母房里的丫鬟们都是心细的,自会服侍好祖母。”这时丁香走了进来,说道:“郡主,热水已经备好了。”楚良娆自去沐浴,而周妈妈则怀着满腹疑虑回了自己房里,转念一想,既然王爷和郡主没有自乱阵脚,她又瞎操什么心?
☆、117 生出变故
不出周妈妈所料,第二天上朝就出了事,几位新晋的言官弹劾王府过度铺张浪费,昨日宁安郡主一次出游就奢华的令人发指。还有人则翻出了之前的旧账,说是平原郡旱灾时明阳王都无动于衷,对明阳王见死不救的行为十分不满。
而皇上则做出了十足为难的样子,毕竟楚朝阳有立国之功,真要因此治罪,难免会让人逮着什么话柄。
看皇上摇摆不定,平日里跟楚朝阳有些纠葛的纷纷站了出来,指责楚朝阳滥用兵权,宁安郡主身边那么多护卫便是证据。声称若是明阳王真没异心,那就该交上兵权,让圣上放心。
这兵权恰是皇上在意的,如今有人做了红脸,自己当然少不了做白脸。
一切都如楚朝阳预料一般发展,就在他打算感激涕零地交出压根不打算留下的兵符之时,出乎意料的,在旁听政的太子站出身来。
太子将明阳王历年来的功劳一一历数,末了才建议面色平和的皇上让明阳王先停职反省。比起没收兵权,这样的处置不可谓不轻,但是难得太子开了次口,皇上还是很给面子地应下了,流转在明阳王和太子之间的目光也多了几分考究。
一下朝,皇上便去了皇后那里喝茶。
皇后早就听闻了太子在大殿上的言论,自是知道皇上这是来兴师问罪的,当下把姿态放得低低的,只等熊贵人沉不住气来把皇上支走。
不过这一次皇上并没有一味地套话,反而是走起了温情路线,这让皇后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