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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妙手良膳-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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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上红了红,丁兰说道:“奴婢说真的,郡主怎么能把奴婢跟珍儿当作一谈。”
楚良娆笑出声来,说道:“打水来吧。”
洗漱过,楚良娆照例练了会儿瑜伽,这才躺下。
仔细地给楚良娆掖好被角,丁兰咬了咬唇,问道:“郡主,明日您会带丁香姐姐么?”看楚良娆睁开眼看向自己,丁兰窘得埋下脸,道,“奴婢……奴婢没有别的意思。”
楚良娆知道自己平日里外出都带着丁香是有些偏心了,不过明日若是多带一个丫鬟也无妨,但此时她却并不想告诉丁兰,她想看看过了这一晚丁兰是否还会沉得住气。想着,楚良娆又闭上了眼。
久久得不到回答,丁兰只得放下帐子,熄了灯走出去。
回到自己歇息的床上,丁兰便后悔起来,一向谨慎行事的她今儿也不知犯了什么左性,竟说了那样的话。郡主虽平日里都是带着丁香外出,可对房里的人却是没差的,自己这般实在是不像话。
捏紧的手心里沁了汗,丁兰在衣服上蹭了蹭濡湿的手心,她想着要解释也只得等天明了,这才侧身躺下。
这一晚本就睡得浅的丁兰就没合几眼,离天亮还有些功夫便起了身收拾妥当,只等晨鼓一响便去同楚良娆解释。出了会儿神,丁兰便听到门“吱呀”一声开了,杜妈妈走了进来。
瞧丁兰起得早,杜妈妈满意地点了下头,问道:“昨儿夜里郡主睡得可好?”
丁兰小声地应了,又道:“奴婢去熏香。”说罢便老实地退出屋去。
晨鼓方响,杜妈妈便叫醒了楚良娆,几个丫鬟鱼贯而入服侍净面束发,人虽不少却是没人发出一点杂音。沾起膏状的香脂,点在面上轻轻揉开,再刷上一层细细的香粉。楚良娆对镜端详一番,由着杜妈妈在腮边刷了薄薄的一层胭脂。
毕竟今日事盛装,若是太素雅了,反而会显得古怪。
楚良娆也加重了妆容的修饰,用螺子黛细细地描过眉,再在唇上点上嫣红的口脂,轻轻一抿,唇瓣便显得娇艳欲滴。再看镜中人,眉深唇红愈发衬得肌肤晶莹胜雪,端的是花容月貌,端丽冠绝。在杜妈妈的称赞声中,楚良娆换上衣裳,展开双臂由着丁兰打理,楚良娆随意地说道:“妈妈,今儿也带上丁兰。”看了怔忡的丁兰一眼,杜妈妈垂眸应道:“是。”


☆、107 百花齐放

这一头各府的小姐们还没动身,西边临河的街道却已然热闹起来。
一处不起眼的小客栈窗边立着一个一袭青袍的书生,探头探脑间,身后便有人打趣道:“严兄平日里不显山露水,最是正经不过,今儿却是比我们哥几个还猴急了。可见人不可貌相,古人诚不欺我也!”
话音刚落,就有几个人哄笑起来。
被调侃的严澄一本正经地说道:“祝兄言重了,里面太闷,在下不过出来透透气。”
看严澄答得道貌岸然,被称作祝兄的嘴角噙着一抹讽刺笑道:“严兄这话的意思可是指同我等一起索然无趣?”说着,他声调微提,“严兄若是觉得闷,大可离开,我等绝不会拦。”
走?他可花了二两银子才跟这些人搭上伙,眼下自然不能为了置气跟钱过不去。严澄面上神情变了几变,终是忍下了这口恶气,磨蹭着进了屋作了一揖:“各位,在下绝无那种意思。”
“祝兄,看样子是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被这么一撩拨,祝勇便有几分不乐意了,阴沉着脸嗤笑道:“可不是么,我哪里比得过严兄高风亮节。”起身倒了一杯酒,他摇晃着敬给“严兄,刚才是我失礼了,来,敬你一杯。”
严澄却是不乐意喝这一杯酒,推托之家,祝勇便顺势把杯中酒水都倒在了严澄身上。一旁的明眼人看了纷纷笑起来,见严澄要发作纷纷替祝勇开脱起来,只说祝勇不是故意的。
脸被气得发青的严澄哪里不知道这些人是故意看自己的热闹,谁让祝勇是这里面的财主,今天这一桌酒席便是他掏的腰包,他们自然会帮他说话。自己蹭吃蹭喝了几天,早就被人当破落户轻视了。
祝勇心底得意,面上却是一脸愧色,假意帮严澄擦了擦,看那团水渍浸开,他才开口道:“严兄快去换换,这湿着衣裳怎么得了?”说完,他露出一个恍然的神色来,关切道,“严兄可是没有衣裳可换了?要不要我借你一件?放心,你爱穿多久穿多久,反正都是我不要的。”
看戏的众人又哄笑起来,笑声似刺一般扎在了严澄胸口。
“你、你……你们!”严澄呼吸急促起来,重重地喘了几口气,你了半天也说不出什么话来,无奈只得甩袖坐下身。看着胸前的水渍,他鼻头发酸,险些哭出声来。
他不就是乡下来的,犯得着这般排挤他么?自己潜心读书,顾不得家里的几口地才会连身体面衣服都穿不出来,如今这一身还是他入城后在成衣店买的。因着自己的口音,店家生生把一件粗布衣裳给他卖了个高价,待他去店里闹时,这件事便被传开了。
变作笑柄的严澄若是缩着脑袋做人便罢了,偏生他行事都要装个风度门面,这让人十分看不惯。
看着一张张笑得变了形的面孔,严澄忿忿地握紧拳头,咬牙切齿地想着:等我考取功名后,一定要让尔等好看!想着想着,严澄便眼睛发亮,似乎已经看到这些耻笑自己的人纷纷跪在自己面前求饶的模样。
想得正入迷,便听到外面喧哗起来,一人率先冲到窗边招手喊道:“来了!来了!”
闹归闹,大家终究没忘记今日的本意,都挤到了小小的窗前,翘首以盼。只见街口出现了一辆马车,车边围着丫鬟婆子,后面跟着一群护卫,好不威风。踮着脚尖的严澄看了重重地咽了口口水,不禁瞠目结舌:“这便是大家子的风范?”
前面的祝勇闻言撇了撇嘴,说道:“这算什么,没见识。”
严澄顾不得反驳,只怔怔地看着那辆马车经过,心也随着那马车上挂的穗子晃荡起来。万众瞩目中,马车上的佳人终于下了车,由着自家妈妈搀着上了船。行动好似扶风弱柳,好不惹人怜爱。
“这便是陈家嫡长女了。”收起目光,祝勇卖弄道,“这一次聚会便是这位小姐发起的,若非如此,我等还享不到这般眼福,赏这百花齐放之盛景。”
“是啊,听说这陈小姐还未曾订过夫家?”有人问道。
祝勇轻笑一声:“你就别想了,以陈阁老的眼光,定然会挑高门子弟,别说寒门,便是五品以下的官员,人都不见得会正眼相看。”
严澄竖着耳朵仔细听着,在得知陈小姐必然会嫁入名门时怏怏地垂下了脑袋。任人议论的热火朝天,都提不起兴致。
又是一阵喧哗声过,几辆马车络绎经过,这些名门贵女都摆足了派头。
香车美人,令人向往。
严澄更是看得目不转睛,单单是车外的美婢就让他心跳加速,更别提这些盛装打扮的官家小姐,个个都是天仙般的人物,远远都能嗅到阵阵香风,惹人心生涟漪。纵使心跳如鼓,严澄还是没有放过祝勇说的每一句话,哪个小姐未订亲,哪家小姐更显贵,他都听的一字不差,暗暗记在了心底。
“奇了怪了。”数过马车的数量,祝勇不禁疑惑地问出声,“怎么不见宁安郡主?”别的人到罢了,他今儿来可就是奔着宁安郡主的名头来的。
旁边的人跟着附和起来,说道:“听说宁安郡主秀外慧中,也不知真否?”
听人说郡主的不是,祝勇翻了个白眼:“那还能有假,如今京都中的闺秀,便是全部加上都比不得郡主的一半。”
“当真有祝兄说的这般出众?”大家的兴致都被提了起来,你一言我一语地问起祝勇话来。
祝勇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说道:“口说无凭,见过你们就知道了。”抬眼望去,他心口一跳,说话也结巴起来,“那、那是明阳王府的车队!”
原本聒噪的众人在看到金碧辉煌的马车后,不禁目瞪口呆,一时间原本还热闹沸腾的街道安静下来。大家都忘了说话,只是愣愣地看着街口出现的车队。
马蹄落地的声音清晰地响起,跟在马车边的丫鬟婆子低眉敛首,本分而不失气度。
环绕在马车边的护卫更是一身软甲,气宇非凡。单是随从就这般出众,这宁安郡主定然是不凡的!渐渐地,静悄悄的街道两旁因着交头接耳响起了些声音,却不似之前那般再有人扬声评头论足,所有人都屏气凝神,生怕惊扰了马车里的贵人。


☆、108 独秀一枝

看着马车旁的丁兰,严澄不禁口干舌燥,再看人只是一个丫鬟,便生了几分心思。
虽只是个丫鬟,却也算出自名门,生的又这般清丽脱俗,若是能纳为妾室,也算是为祖上添光把?看样子,这丫鬟应是郡主身边的贴身丫鬟,若是自己能借此跟郡主说上话,郡主再替自己美言几句,考不考功名又有什么关系?
心里算盘打得响,严澄不禁窃笑,看向丁兰的目光也愈发炽热。
在众多注视的目光下,丁兰本有几分不自在,此时感觉到这股格外热烈的视线,只觉别扭得不行。但她依然乖顺地眼观鼻,鼻观心,不紧不慢地跟在周妈妈身后,并未去搜寻这视线的来源。毕竟自己今天能出来就是郡主不计前嫌给的恩典,若是出了幺蛾子,给郡主丢了份儿,那自己还不如不来呢。
好容易,马车停了下来。
屏退在落脚处摆上矮凳的小厮,杜妈妈率先从马车上站了下来,随即手来接楚良娆。
清脆的环佩叮当一声,一只纤纤素手探了出来,晶莹的肌肤被腕间的翡翠镯子衬得愈发剔透。单是一只手便让人心跳漏了一拍,那这手的主人会是何等天姿国色?
在一把期盼的目光中,楚良娆从马车里站了出来。
明明是利落之极的动作,却让人看着十分舒缓。
只见楚良娆一头发亮的乌发上别着一白一紫两朵牡丹,再无多的装饰,却让人感觉贵不可言。两道弯弯的柳眉下,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好似盈着清泉一般透亮,眼波流转,顾盼生姿。
小巧精致的绣花鞋一落地,便有人因鞋头偌大的东珠失声惊呼。
再看亭亭玉立的楚良娆,熟若无睹,神态自若,毫不作势,让人不禁心生敬畏。
祝勇不禁兴奋地低呼:“看到没有,这才叫大家风范!这才是名门闺秀!国色天香莫过于此!”
看得出神的严澄打了个机灵,顾不得眨已发涩的眼睛,只想把这胜过画中人的美色刻在心头。当目光落在宁安郡主丰盈上的牡丹抹胸,严澄的身子不可抑止地颤抖起来,阵阵燥热让他鼻尖流下一股热流。
严澄却是顾不得擦拭,探着脑袋用力看去,眼瞧着身着逶迤拖地紫粉牡丹裙的楚良娆莲步轻移,披帛翩翩,他心头跟着一荡,眼神如影随形,如痴如醉。
有眼尖的声音沙哑地说道:“乖乖,宁安郡主这一身纱裙莫非就是烟霞绡?”
便是严澄这个乡巴佬都听闻过烟霞绡的名声,此时听这人说起,不禁咂舌:“这得多少钱啊……”
祝勇听了他的话,哼了一声,卖弄道:“少不得百金之数。”
隔壁间的人听了嗤笑起来:“哪来的乡下人,竟当百金之数便能做得?要我说,不下千两金才是。”此语一出,便是一阵嗡嗡的唏嘘声,那人出了风头,心下得意,又道,“一群没见识的,有没有看到郡主发间的牡丹?那白的是夜光白,紫的是魏紫,随便一株都是价值千金的东西。”
“兄台好见识。”对面酒楼上的人举杯致敬,此人回了一礼,得意之色溢于言表。
被讥讽的祝勇面色死灰,倒不是因为那人的话,而是他万万没想到楚良娆会金贵至此。回想之前自己的惊鸿一瞥,他不禁苦笑,他还以为同为郡主,宁安郡主应如桐楠郡主一般才是,如今看来,只是宁安郡主低调罢了。
同失魂落魄的祝勇不同的则是严澄,他目光亮的惊人,心里谋划着自己无论如何都要把那美貌丫鬟勾到手,到时候再借机攀上宁安郡主。等生米成了熟饭,那自己岂不是就成了郡马了?再求富贵,岂不是搓手可得?
众人各怀心思间,楚良娆已然上了船,径直入了传来阵阵嬉笑声的舱内。
当那抹倩影在众人视线中离开,不少人都觉得心下一空,对之后来的人倒是不甚期待了。
就在大家兴致索然之时,一个二人抬的灰布小轿突兀地出现在街口,同之前的高头大马比起来,好似一个笑话一般。
有胆大人的扬声调侃道:“这是谁家的小娘子,可是走错了路?今儿这边可不是小娘子来的地方。”话音一落,轿帘便被重重地掀开,一个尖锐的声音呵斥道,“哪来的贱民!信不信本郡主治你的罪!”
一听说这也是个郡主,方才那嘴快的人腿就软了,正要求饶,便听又有人冷笑:“我当是谁,原来是鼎鼎有名的桐楠啊。”
“放肆!本郡主的名号岂是你这种贱民能提的!”桐楠厉声道。
“看样子,小娘子的记性不大好,你如今可不是郡主了,不过是你口中的贱民罢了。”说罢,几个酒楼上纷纷传来调笑声,“可不是么,连马车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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