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手良膳-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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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不成方才是自己看错了?短短一瞬,霍泰南便越过了马车,到了队伍前面紧跟楚朝阳身后。楚朝阳见他追上来了,略点了一下头,却并未急于询问自己心里的疑惑。
直到中途暂歇时,他才听人说了楚良娆拖延时间的事,当下便猜到自己并非看错。抬眸看去,只见一身浅绿百蝶纱裙的楚良娆站在马车边打哈欠,行为举止虽没有时下贵族千金的优雅,却透出一股子率真可爱劲儿。
霍泰南微微失神,随即收回视线,走向吃过东西的楚朝阳,同他交谈一番。
听过霍泰南的讲述,楚朝阳久久不语,半晌才干涩地说道:“原来仲卿已经离世了么……”吸了口气,他又问道,“你说仲卿是你的师父?”
“是,师父受家母生前所托,传道授业。”霍泰南简而言之地答道。
“令堂是?”楚朝阳问道。
“家母柯氏。”
楚朝阳感慨万分,张仲卿身为一代豪杰,年轻时同自己一起出生入死立功无数,但最后却全身而退,隐居山林,久久不闻行踪。不曾想再听闻,却是他驾鹤西去的消息。只是不知这柯氏是何人,竟能请得动仲卿收这少年为徒。
抬手拍了拍霍泰南结实的臂膀,楚朝阳说道:“你家中可还有亲人?”
眼里闪过一抹恸色,霍泰南低头道:“还有家父。”
没想到这少年竟和自家丫头命运一般年幼丧母,看他年纪轻轻却颇有几分胆色,想必跟着仲卿这几年也见识了不少事吧。此时楚朝阳起了招揽的心思,便问道:“日后你有什么打算?”
霍泰南本就是去平原郡见楚朝阳,告知他师父离世的事,不过半路上遇上了慕孟辰的队伍遇难才会出手相助罢了。此时自己话也带到,按理也该离开了。此时楚朝阳问起他的打算,显然就是有招募之心,但霍泰南年轻气盛,只想自己闯个名堂,哪里肯借楚朝阳的名声半路出家。
隐晦地婉拒过,霍泰南见楚朝阳并未因此动怒,心中对楚朝阳敬意更多。当真如自己师父所言,楚朝阳是个君子,只可惜被内院缠了身,不由得他又想到了那双黑葡萄一般亮晶晶的墨眼。
这时那个小太监突然急急忙忙地叫起来,大呼不好了,五皇子不好了。
楚朝阳听了微微蹙眉,但到底还是叫了停,走近一问才知道慕孟辰发起高热来。楚良娆听闻后一阵无语,昨儿夜里这位爷就没事找事,如今发了烧竟一声不发,真是……自虐啊。
无奈队伍只有再度停下来,钟太医查看过伤口,发现因为包的太严,再加上天气炎热的缘故,慕孟辰本不算严重的伤口都被感染发了炎,便又重新上了药包扎,并告知楚朝阳这烧若是退不下去,怕是挨不到明天了。
听到这话,那名小太监哇的一声就哭起来了,很是伤心的模样。瞧他哭的难过,楚良娆暗想这人兴许没有自己想的那么乖张,但说到底跟自己也没什么深仇大恨,此时人烧的人事不省,她若不做什么怎么能行?
既然钟太医已经处理过伤口,那需要做的便是退烧了。
“杜妈妈,去问问有酒么?”楚良娆吩咐道。
虽不知道楚良娆一个姑娘家要酒做什么,但杜妈妈还是去找了顾氏,这酒顾氏还当真备了两坛上好竹叶青,但想到楚良娆怪招无数,她便有些不想给了。
☆、037抵达京都
杜妈妈再怎么没眼力也看出来顾氏的心思了,软磨硬泡一阵,顾氏都顾左右而言他,把拖字诀进行到底。楚良娆见杜妈妈在顾氏车前赔尽笑脸便猜到了缘故,当下跳下马车,带了那名小太监去两辆装水和食物的车上东找西翻起来。
两个人的动静自然而然引起了楚朝阳的注意,过来一问缘故,他沉声呵斥道:“女孩子家家的,喝什么酒?”
“爹爹,女儿只是帮小左子找啦。”楚良娆一脸无辜,索性把事儿都给了小左子,反正楚朝阳也不会说五皇子手下的人不是。小左子也不是头次背黑锅了,但想着楚良娆已经跟他说了法子,便机敏地说是家乡退烧的法子需要用到酒。
楚朝阳哪里猜不出是怎么回事,但还是神色一缓,说道:“既然有需要,找王妃便是。”说着便看向顾氏的车,见杜妈妈一脸无奈地站在顾氏车旁,当下叫来丁二去亲自去找顾氏要了酒来。
小左子按着楚良娆说的法子一遍遍地用帕子沾了酒给慕孟辰擦身子,当真把烧给退下去了,但为了保险起见,钟太医还是坐到了慕孟辰的车上。
耽搁了这么会儿功夫,楚朝阳心里的担心更多,但接下来的行程却比他预料的要重要的多。眼下队伍里都是精疲力竭,便是这些精心挑选的战马都有些跟不上队了,此时若真再遇上什么事,只怕又要放下一些人了。
相对女眷的虚弱,慕孟辰打烧退醒来后便生龙活虎起来,趁着休息的功夫,没少用他的毒舌残害近身一米的任何生物,小左子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不过奇怪的是,慕孟辰和楚良娆谁都没有招惹谁,两个人相安无事从某种程度上给队伍减少了很多麻烦。
日夜兼程,楚良娆感觉空气明显湿润了许多,那种迎面扑来的水汽让她一直绷得紧紧的神经松软下来。迷迷糊糊地睡了几天,直到杜妈妈欢欣地说要到京都了,她才似被冷水泼面一般清醒过来。
就在这时,一直护送的霍泰南提出了告辞。楚朝阳也不和他讲虚礼,只说有需要帮忙的尽管到京都来寻他便是。
听闻霍泰南要走了,楚良娆那叫一个后悔。她这几天都做了什么啊,除了吃就是睡,连告别的话都没说一声,不知道那人该怎么想她了。双手托腮,楚良娆一脸惆怅,自己这形象看来是怎么都挽回不了了,她还是认命吧。
这一次楚良娆的消极情绪并未持续太久,当入了京都的范围,楚良娆便感到了一派繁华。同平原郡里的死气沉沉不同,京都里的人全然没有因为夏日炎炎影响半分热情。
才进城,便有一队人马把慕孟辰接走了。
老夫人拨着手上的佛珠念起了佛经,半晌才感慨地叹道:“可算回来了。”回想这一路的艰辛,她颇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看向扒在窗边的楚良娆的眼神带着几分慈爱。
马车径直驶向京都西北角,通过一条悠长静谧的街巷,终停在了王府门前。
气派的朱门前耸立着一对石狮,入门后便是一块高大的太湖石,后面是待客的大厅。下了马车换了小轿,途中只见曲廊亭榭,假山石叠,巧工似画,让楚良娆应接不暇。也无怪她会这般,想想前世的房价,拒绝潜规则的她也就肖想一下三百平越层而已,如今光是一个花园都让她大开眼界,更别提是她没看到的地方。
一路风尘,可算是回了自己的院子,楚良娆才下轿便看到了站成三排的下人齐刷刷地向她行礼请安。嘴角不经意地一抽,楚良娆有几分傻眼了。这时候杜妈妈便起了作用,有条不紊地吩咐人准备水服侍楚良娆更衣洗漱。
泡到水温正好的浴桶中,楚良娆舒服得都要漂起来了,捧起一捧水泼在面上,她长长地舒了口气。连日来的风尘疲乏一扫而光,脑袋里也恢复了往日的清明。
原本她觉得平原郡那套宅邸已经很是豪华气派了,此时可见自己是多么天真,原来自己老爹在天子脚下还有一套这么霸气的宅邸,全然就是钻石级王老五啊。眼下既已回了京,只怕日后会有更多的考验,自己少不得要小心仔细一些,省的败坏了王府的名声。
回到王府第二日,顾氏便收到了各府的拜帖,之前得了楚朝阳的吩咐,顾氏便一一婉拒了,只说是才回京,府上事务繁多暂抽不出空来,待改日寻了空再摆宴相请。因此,楚良娆得了几天闲,也算跟自己院里的人混了个眼熟,其中当属苏妈妈资历最老,同时权力也最大,她虽不必服侍在楚良娆身旁,但这院子里的下人们都归她所管,算是半个管事。
趁着这几日功夫,苏妈妈便把院子里的情况给楚良娆做了简单的汇报,让她意外的是以往毫不在意的楚良娆此次竟很认真地听完了她的话,又把马四家的安排给她布置。这种事她自是要回禀了王妃顾氏,顾氏眼下正忙得焦头烂额,本就没多的心思管楚良娆便对苏妈妈说这点小事不用回了她,由着她处置。
见顾氏态度如此,满腹疑惑的苏妈妈只有压下来,事后才找到杜妈妈问如今郡主怎么转变这般大,毕竟杜妈妈是楚良娆贴身的人。
杜妈妈一边讲述一边感慨:“我们郡主也受了苦。”说着拿起帕子擦了眼。
“是啊……”苏妈妈想到楚良娆瘦了这许多,便信了九成,再寻着机会找丁兰一问,便不再多疑。
放了楚良娆几日自由,孙嬷嬷便又来教她学礼仪了,楚良娆心知如今在京都比不得在平原郡自由,这些该学的她可不能放下,便收了之前懒散的性子,认真的学起来。
楚良娆学东西本就快,再加上做模特时自己也没少做训练,此时跟孙嬷嬷熟了后,倒也不觉得有多枯燥了。孙嬷嬷把楚良娆的进步都回了老夫人,老夫人听了说道:“如今你也是阿娆的教养嬷嬷了,这请安的事你也该跟她提提,可别让人落了话柄。”
孙嬷嬷应下,回楚良娆身边便直言了当说了请安的事。
楚良娆见老夫人终于肯真心实意地帮自己的忙了,不禁莞尔,第二天不用人叫便起了床,穿戴整齐早早地去给顾氏请安。
顾氏一阵纳闷,问道:“她又打的什么主意?”这一路上自己颇多计划都被楚良娆破坏了,现在听到她来便脑瓜仁子疼。
林妈妈自然也不知道,只说道:“王妃,要不老奴去回了郡主,劝她回去吧?”
“既然她要来,哪有让她回去的理?”顾氏对着镜子理了理鬓发,方才优雅地起身去了正间。
☆、038再探空间
到了晚膳前,楚良娆才走出房间,丁兰提心吊胆半天,发现楚良娆并没有什么异常便当自己是庸人自扰了。杜妈妈却是很在意,待楚良娆用过餐便问起老夫人今儿说了什么。
楚良娆一五一十地说了,杜妈妈见老夫人把一直梗在自己心里的那茬说了,又看楚良娆没有表现出太明显的抵触,反而是无奈多过伤心的样子便说道:“恕老奴多嘴,苏家二郎打小就聪慧,如今已是中了进士,又有那般的身世断不会甘心做了郡马……”
听杜妈妈这么说,楚良娆回过神来,问道:“这是为何?”
杜妈妈倒是没想到楚良娆会问,便含糊其辞地说郡马的待遇不大好。
这时楚良娆才知道原来郡马都是无实权的,虽然也有俸禄,却远不及郡主高。再加上没有特殊情况,郡马都不能纳妾,凡是身家不错的人家都不会想让自家子孙娶个郡主吧。
这样一来,自己的婚事岂不是愈发不乐观了?
看楚良娆愁云满面,杜妈妈只当是自己说错了话,便劝道:“我们郡主金玉一般的人儿,若是谁能娶进门,那才是天大的福气呢。”
楚良娆哪里听不出这话里的安慰之意,只说道:“妈妈不用说了,我这不年纪还小么,谈婚论嫁言之尚早。”顿了顿,她又说道,“再说了,有母亲替我把持,这种事哪轮的到我操心?”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杜妈妈并不认为以顾氏的胸襟当真能给楚良娆挑门好亲事,不落井下石都算好了。再说了,时下的女子,十三岁订亲的并不在少数,楚良娆这般无人问津却是少数了……纵使从前的楚良娆胡闹到了极点,杜妈妈却还是希望自家郡主能嫁个好人家,此时谈起这个话题,她也不禁心里愁得紧。
“妈妈你想想,就算母亲管理府上的事分了心,这不还有祖母么?”楚良娆笑着说道,心里琢磨着以老夫人那种视面子为一切的性子,也一定不会对歪瓜裂枣的孙女婿坐视不理。
眼瞧着楚良娆反过来劝自己放宽心,杜妈妈断不会再把愁容摆脸上,索性寻了件仆妇间的趣事给楚良娆听,楚良娆听了一会儿倒也真心露出了笑容。
惦记着空间菜园的事,楚良娆早早上了床,照例在床上做起瑜伽来。此时不消人说,她都发现自己瘦的痕迹,之前无法完成的动作眼下也能做出来了,这让她颇感欣慰。见楚良娆又做起那套奇怪的操,杜妈妈便只叮嘱了守夜的珍儿两句,便回了自己房里歇息。
珍儿伸手挑动灯芯,把一块小碳烧透放入如意云纹瓷香炉中,又捧出一方牙盒来,拈起香丸点入香炉,少顷便有一股幽香散开来,很是好闻。楚良娆房里鲜少点香,今日这香还是老夫人给的,楚良娆一闻便喜欢上了,这才拿出来用了。
待楚良娆做完瑜伽,珍儿又奉上湿帕给她擦了脸,这才放下帐子。灭了靠床近的两盏灯,她蹑手蹑脚地退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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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吱呀一声被带上,楚良娆翻了个身,将贴身的玉佩又拿了出来。如果不是那日的遭遇,这枚玉佩除了绿的映人,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可如今楚良娆却知道这是个了不得的宝贝。握着玉佩,楚良娆估摸着珍儿差不多也歇下了,这才心中默想着要进空间。
手心的玉佩骤然变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