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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蛇女打虎-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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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此在大企业中甚受欢迎,往往得提早一、两个月预的,不然常订不到花。
            做人真辛苦。秋葵一手抱著一只揭釉平底变形陶器用来插花,眼尾瞄到对街的「异象」,心头暗自大呼有趣。
            瞧那人的表情活像来讨债。
            「老板,你的报应来喽!」
            「工作,少说废话。」蓝中娘用一捆小铁线敲他後脑勺,没看见一道硕长身影
            接近口好很。他再道:「不信你瞧,人家来寻仇了。」
            寻仇?她眯著眼,用手肘遮住阳光。「我不认识他。」干麽?後面还跟著一群人。
            「不会吧!人家好像摆明是冲著你来。」可见她造孽过多,连受害者脸孔都不复见。
            「神经病,工作、工作。」嗟!那阵式是来干架吗?没见识。
            将剑山、花剪一些插花必备的工具咯微整理一下,提著超大工具箱,蓝中妮因感冒有些没力气,手臂上的沉重难以负荷,斜向一侧。
            踩著阶梯,她慢慢地数著,生怕一个错脚踩了空,为了保持身体的平衡度,她努力将身子往前倾,但工具箱的重量却把她瘦弱的身躯往後拉。
            眼看就要出个大糗,跌个四脚朝天,倒下的身子却僮上温热物体,一只大手握住她纤细的腰肢,稳住下跌的窘困。
            她才想回头道谢,虎啸声就在头顶上咆哮。
            「你没大脑呀!软趴趴的臂膀妄想摸天,也不怕天垮了压死你这个小白痴。」接著那个人抢过她挂拍在手臂的工具箱。
            嘎!他……是谁?「对不起,我认识你吗?」免於失足,她不至於一出口就给人颜色瞧。
            「你、不、认、识、我?」他说得咬牙切齿,指上力道不由得加深。
            这七天来,她的恶形恶状如影随形地出现在他四周,一刻不能或忘,而她竟轻易将自己抛在脑後,彻底打击他男人的自尊心。
            身为公众人物,楚天狂无法置信,以他的知名度,在台湾还有人不认识他?
            是宣传不够还是她从不接触流行讯息?
            「先生,你打算先救人再捏碎我的腰吗?我们没那么大的仇恨吧!」好在她骨质佳,不易碎裂。
            经蓝中妮一说,他稍微放松力道,手心仍搭握在她的腰上。「你不看电视吗?」
            「不看呀!现在的节目很无聊,干麽浪费赚钱时间去摧残健康的视觉。」有时间她宁可南下会会花农,欣赏大自然的美。
            「音乐呢?听不听?」在今日台湾文化下,竟还有人不看电视,真是异数。
            蓝中妮低头看看腰间的巨掌,「听。不过你的手是不是搁错位置了?」
            他未免太得寸进尺,光天化日之下,竟明目张胆地吃她的嫩豆腐。
            「是吗?我觉得它是这个位置的主人。」没错,楚天狂喜欢掌心下的触觉,柔柔软软像水掐出的薄馅。
            主人?! 你太猖狂了,我……请问他们是你的朋友吗?」她指指他身後一群睁大眼的人。
            她可以肯定这群人绝不是来挑衅。
            浩浩荡荡一票人,有工作人员、演唱会场地主办单位的职员、路边旁观的大婶阿伯、被巨星吸引而来的追星族。
            其中最醒目的是拿著路边人家招牌的幡布,在前头指挥秩序的季礼文。
            「礼文,你在干什么?」眉头一皱,楚天狂半侧著身瞧瞧神经兮兮的经纪人。
            「看戏喽!」他大声地吃喝摊贩别档人行道。「你要连戏还是清场?」
            这家伙,真懂得「造势」。
            「清场。」
            还好没记者在场,不然排闻又得满天飞。楚天狂强行楼著蓝中妮的细腰,走进正准备开庆视台的公司,将後续动作留给专收拾结局的「清道夫」。
            蓝中妮本想甩开他的桎梏,但人是有惰性,有笨蛋自愿帮她社笨重的工具箱,她何必客气去和地抢?
            一个是以为她屈服於自己的魅力,一个是牺牲色相利用免费佣工,後面跟著一位猛撙鼻涕的可怜男子。
            最後在门落销前,闪进一道敏捷的身影季礼文。
            「你看,那不是狂虎楚天狂?」
            「他好帅哦!侧脸还是狂如虎。」
            「噢!我心跳快停止了,我看到楚天狂本人耶!」
            「他比电视上帅好多哦!」
            「是不是要拍音乐专辑?他身边的女主角居然是花坊老板耶!」
            「是吗?怎麽没看见摄影机?该不是时下偷拍或整人手法吧?」
            白氏企业的女职员在会议室外交头接耳、搔首弄姿,企图博取大明星的注意,
            可是没人敢踏进会议室,公然挑逗楚天狂。
            原因无他,她们全见识过发威的老虎,深知里面那位美丽不可方物的花坊老板的真面目,聪明地不当箭靶。
            而且她和总裁一家的交情颇为深厚,为了饭碗还是得奉承些。
            「你们那个谁,去把会议室的门关上。」抚著头,蓝中妮觉得她头的热度在逐渐升高中。
            早上出门前喝了一瓶中药糖浆,因为没啥胃口,所以土司咬了两口就丢给杂食的小恶吃,小恶是风天亚最宝贝的宠物小狮子。
            不,它长大了一点,隐约有狮王的气势,食量大得惊人。
            现在一动起身子开工,她才知饥饿感折磨人,早些把工作弄完早休息,再叫贼奏下厨做两道小菜来填填胃。
            在她严厉督促下,「抢匪」秋葵由厨房白痴升格为大师,料理不输五星级师傅。
            「你们是残废还是耳聋,没听到我的话是不是?」她忍不住大吼,头盖骨内有十个小矮人在敲击。
            噢!她真的、真的在发高烧。
            蓝中妮皮肤泛著粉红,不知情的人当那是原色,殊不知是高热引发的红彩。
            她忍著晕眩,脸色变得很难看,楚天狂以为她快生气,以眼神示意季礼文动作,而副手秋葵则忙著找面纸塞住涕流不止的鼻孔。
            门一阖上,室内变得安静多了。
            「贼葵,把花排列在地上。喂!你和你把花器全以弧形推近我面前,每个要空出十至二十公分的距离交错摆放。」
            她还没神智不清,这两个「你」是点向楚天狂和季礼文。
            楚天狂不悦地一手擦腰,用脚将花器踢近。「你不是有听音乐,怎么不认识我?」
            「是呀!他是全亚洲最知名的歌手,三岁小孩都会哼他的歌。」季礼文赶紧推销「商品」,很难相信她不认识楚天狂。
            「歌手?! 她只知道白紫若家那位卖声的堂哥白凡。「抱歉,我只听古典音乐。」
            季澧文感到不可置信,「不会吧!大街小巷都贴满他的海报,你没看见吗?」
            她没瞎嘛!
            为了安抚外面那些迷哥、迷姊,他做了放羊的小孩,哄骗他们楚大牌待会将和他们握手拍照才脱困,而这位大姊是活在十九世纪吗?
            修剪著红色仙丹花,蓝中妮熟稔的调整高度。「上帝说不崇拜偶像。」
            鬼话说得如此动听,有人禁不住想吐槽。
            「老板,你改茹素了吗?」说她信上帝不如说上帝信她。秋葵将玫瑰去刺置於一侧备用。
            「闭嘴!贼葵,小心你将信佛。」吃素?她让他剃头当沙弥。
            哦喔!他闭嘴。他可不想食无肉。
            顿感很闷的楚天狂略带愠意问道:「你叫什麽名宇?」
            「不会吧!你不知道她的名……我没开口。」两道怒焰射来,季澧文自动消音。
            不会吧!这三个字竟从此成为他的口头禅。
            「问别人名字前要先报上自己的*贱*名,基本礼仪都在国小的课本里。」意思是暗讽他的礼貌是幼稚园级。
            从小到大,她没崇拜过偶像!连暗恋情样都未曾有过,她对流行乐的接受度不高,从不逛唱片行,亦未进过出售影歌星八卦周刊的书店。
            因为她的美丽,女人不愿和她做朋友。
            因为美丽後的真性情,男人不敢靠近她半步。
            也许别人会沮丧交不到知心好友,但她毫不在意地做她自己,一切随缘。
            也就是因为随性的缘份,她认识了三位和她臭味相投的好友,并合开了一问猫女会客居。
            自从猫女会客居开张後,她才发现世上和猫同性情的怪人不在少数,在那群异类中,她还算是正常人,并且视野因这些同类而更开阔。
            人生是为自己而活,以不妨碍他人生存为基准。
            「楚门的楚,天生狂者的天狂,楚天狂,楚、天、狂——你给我牢记著,这个名字会缠著你一生一世。」
            一生一世?篮中妮翻了翻白眼,「拜托,你在拍结婚广告吗?」还一字一字教读。
            「你的名字呢?」
            「唉!你真烦。」她在高脚圆形陶器中插上文星兰搭绿叶。「蓝中妮。」
            「就这样,没有解释?」他不太满意她的敷衍态度。
            白氏企业一共预订了一百盆花,蓝中妮勉强撑著身子打起精神,和逐渐升高的体温相抗衡,因此无法专心发脾气。
            「彩虹七色中排行五的蓝,中性的中,尼姑去站加个女字旁的妮,今年二十五,未婚,家住恶人公寓。」
            她想恶人公寓的名声够骇人了吧!耳根应可以清静清静。
            只是「我、三十、未婚,住在天母。」楚天狂故意回以暧昧对白。「家财万贯。」
            一旁的季礼文不甘寂寞的插一脚,「我叫季礼文,四季分明的季,彬彬有澧的礼,文以载道的文,今年三十、未婚,住在阳明山。」
            他迅速地自我介绍一番,不理会虎视晚耽的楚天狂正用眼神凌迟他,好歹他也长得满上相的。
            好想吐。蓝中妮不理会他们。「贼葵,还剩几盆?」
            秋葵随意数了一下。「还缺二十七盆。」啊!面纸,你在哪里?他用力一吸,把鼻涕吞到肚子里。
            没办法,总比「家丑」外扬得好。
            二……十七,她在脑中盘绕想了一回,决定一次解决。「姓楚的狂人,把桔梗全摊开。蚊子礼,椰子叶拿近些……」
            楚狂人?!蚊子礼?!
            两人相视一皱眉,不太情愿地照著她的指示行事。
            慢不一定完美,快不一定无章,蓝中妮依花器大小形状,在最短时间插上最适当的花卉,让一百盆花团锦簇的花朵展现各自的风貌。
            她满意地站直身欣赏著,体力几乎耗尽。
            楚天狂原本要羞辱她,谁知才一贴近就察觉到她的不对劲皮肤有不正常的出汗,忙以手心抚上她的头。
            「笨女人,你想死吗?你在发高烧。」该死,额头热气灼烫了他的手心。
            不多话,他忘了与她为敌,倏地横抱起她。
            「蠢男人,你想死吗?我在发高烧。」要命,额头热气让她失去生气受人掌控。
            楚天狂打算送她进医院,会议室的门把在他手未触及时突然开启,走进一位使美的男人。
            「小妮怎么了。。」
            小妮?这个小名让楚天狂不爽到极点,这个长相不输他的小白脸和她是什么关系?他心中升起一阵不快。
            「滚开!她发高烧。」
            白翼一听,连忙拨了电话并拉住他的手。「小妮有专属医师,你要送她到哪里?我吩咐医师尽快赶去。」
            哼!小妮,叫得可真亲热。
            楚天狂莫名酸气四溢,抢过白翼手中的电话,和对方说了一个地址,然後抱著低声咒骂却无力撒泼的蓝中妮离去。
            白翼不太理解他的举动一边走回办公室,一边拨通电话知会恶人公寓的堂妹白紫若,免得蓝中妮被人绑架了。
            不过,这应该算是喜事。
            而一旁被遗忘的两人面面相观。
            「喂,我也生病了,怎麽没人带我去看医师。。」秋葵杂念道,不公平,性别歧规。
            「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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