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途的蝴蝶-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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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我们何不找个地方住下？”
“我对那种事情没有兴趣。”
“喂，你把我当成什么女孩了。”她不高兴的说，“我只是想找个人可以抱着我睡觉而已。就算你想，我也未必愿意呢！”
“随你怎么做好了，我没有时间和你开这种无聊的玩笑，我该走了。”
“你别走好吗？”她央求的说，“我真的很需要一个人抱着我，我身上还有钱的。”
“别再开玩笑了。”我不快的说。
“谁和你开玩笑了，难道你想让我随便找个人，然后任其怎么样都可以吗？”
“认真的？”我问。
“当然。”
“好像我没有必须答应你的理由。”
“如果你是个男人的话。”她说。
我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答应她，来到这个旅店里的房间是因为她的话吗？抑或是因为她的执着。眼前的女子是任谁都会动心的女孩，尤其是在她卸下脸部的浓妆之后，返回其年少的那张自然且优美的笑脸，简直如同画中人一样的梦境。
然而此时此刻我在心里愈加想念蓝，以及蓝的那种和自身融为一体的微笑。与其和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子过夜，还不如自己喝得大醉不醒人事为好，可是现在我却有太多的无奈。至于她是否如她所言需要一个人，我不得而知，但是我确实很想能够拥抱蓝，只是我已经很难触及到她，恐怕这也是我会在这里的原因。
“不想和我说些什么吗？”她依偎在我怀里说。
我无语，呆呆地望着天花板，明亮的灯光晃得我眼睛痛，遂闭合双眼。
“比如说说你以前的女朋友，或者你是多么不想来到这里之类的话。”
“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我已经到这里来了，再说也只能是作为掩饰，不见得有一句是真的。”
“掩饰也好，谎言也罢，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一场骗局，随处可见的都是一些善于欺骗人的家伙。”
“也包括我在内？”我睁开眼睛说。
“难道你不是吗？”她毫无质疑的问。
“以前是，恐怕以后依然如此。”我说，“但是现在我不想骗你，我正在想着另外一个女孩，所能告诉你的亦只有这么多了。”
“是吗？那我就放心多了，虽然具体的把握出了点问题，但是大体的方向，或者说是感觉亦无不可，在这方面我还是没有错的。”
我全然不知所云。
“你在思念着谁。”她说，“凭女人的直觉我可以看得出来。”
“得了吧！你只不过是个小女孩而已。”
“哼！好像你有多老似的，也没有比我大到哪里去。”
“算我怕了你。”
“这还差不多。”她满意的说，“现在的我好看吗？”
我仔细审视着她，漂亮的脸蛋，风华正茂的年龄，不禁使我想起多年以前那个她。突然间，我迷茫了，不知道自己心里到底在思念着谁，一会是蓝，转眼间又不是，我连自己想要得到的是什么都不清楚。明明是不可能得到的却愈加思念，而眼前能得到的从未加以珍惜过，惟其如此，我才会像现在这样，自己都搞不懂在想些什么。
当我把视线再次放到她的脸上时，那闪过的一丝忧郁确实触动了我，在这里有问题的不止我一个，还有这个女孩。
“比先前好看多了。”我说。
“我那时真的那么难看？”她坐起来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我。
“也不是了。”我慌忙答道，“你是我见过的为数不多的美丽女孩，而且绝非骗你。”
“你以为我会相信吗？”
我沉默不语。
“为什么不回答我。”
“我知道你是认真的，况且这种事情我又是无法解释清楚，既然说与不说你都会以为那是假话，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她笑了，苦涩的笑，带有嘲讽意味的笑，不是冲我来的，而是对她自己。我不明白何以至此，然后她趴在我的身上哭了，歇斯底里的哭。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有哪里说错了吗？我已经竭力不触及到她伤心的话语，也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你有女朋友吗？”她止住哭声问我。
“不知道。”
“那你在想念的那个人不是你的女朋友？”
“不知道。”
“你这算什么回答，在耍我吗？”她生气的说。
“如果是在以前，我或许还可以大言不惭的说她是我女朋友。也许有些不可思议，我从来都没有说过爱她，甚至为她做过一件事，然而她还是默默的守护在我的身边。直到有一天，这种关系改变了，她依然是原来那个她，我却发生了意想不到的改变，她因此也就不再理我。”
“发生了什么？”
“一件愚蠢的事情。”我说，“那是件不可饶恕的罪过，她本希望我能变得更好些，但是我愈来愈糟糕。”
“被她发现你还有别的女人？”
“怎么可能，像我这个样子还有谁会喜欢呢？在这个世上恐怕除了她之外不会再有谁了。”
“她不会是你第一个女朋友吧！”
我摇头说：“我爱的人已经早已离开这个世界了，所有的问题都是由此开始处的。”
“我真的很同情你，但是谁都无能为力。”她说。
“好了，不提这个，没多大意思。你去洗个脸吧，很难看的。”
她用手摸了一下脸，很不好意思的说：“刚才真对不起，没想哭的，看把你的衣服都弄湿了。”
“没有关系的。”
她去洗手间洗脸的时间里，我把衣服脱掉后钻进棉被里，确实有点冷。她出来后小心的问我：
“你真的可以保证不和我做那种事么？”
“现在不想。”
“那好，我相信你，把头转过去，闭上眼睛。”她命令道。
“做什么？”
“当然是脱衣服睡觉了。”
“你不是穿着睡衣的吗？”我奇怪的问。
“既然知道还问什么？”
“你该不会……”我瞪大了眼睛。
“穿着衣服我睡的不香。”她满不在乎的说。
我按照她所说的转过身子，闭上眼睛。可以感觉到她脱衣服的声音，最后她躺倒在床上。
“好了。”她说。
我小心翼翼的转回身子，看到她那露在外面微笑的脸，无奈的摇摇头。
“如果想做的话尽管做就是了，可不要偷偷摸摸的，那样的话就不好了。”
“至少我能保证在清醒的时候不会。”我说，“但是睡着之后我就不知道了。”
“抱着我可以吗？身上好冷。”
“……”
她伸手过来抓住我的手，拉到她的身后，把身子帖到我的身上。我感觉自己是那么的不自然，无所适从。
“你说1＋1就一定等于2吗？”她低声说。
“或许。”
“可是为什么到了我的身上，一切都发生了改变？”
我默然。
“我为他付出了那么多，但是得到的却是什么？也许是我太天真了，天真的以为我加上我的付出就一定能够换回他和他的回报，但是我不仅没有得到他，反而看到的他选择了别的女子。我真的搞不明白，那个女人有哪里比我好，长得也没有我漂亮，到底是什么让他走到那个女人那里去的呢？”
“很多事情并不能依照我们平常的思维就可以理解的。”我说，“每个人都在不同的生活环境中成长，有着各不相同的人生经历。他也有自己要走的路，至于在路上遇到谁或和谁一起走下去，是你我所不能左右的。”
“但是我真的很喜欢他，又为他付出的太多了，就那么一句‘我们并不合适’便把我一脚踢开，让我怎么能够接受。”
“你确定自己爱他吗？”我问。
“那还用说。”
“爱一个人并不是和他永远在一起，也可以说那根本就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人终归是要死的，总要有一个人先离去，而死后我们将去往哪里谁都不晓得。偏激地说，爱一个人，我们自身的出发点是希望对方能够生活的更好，至于你所说的付出与代价，完全就是无法衡量的东西。无论我们怎样去努力，生命终将结束，哪怕你付出的再多，都不可能永生不死是同样的道理。”
“听不懂。”她说。
“你之所以付出，是想和他在一起，你可以照顾他，他亦能够呵护你。”我说，“不要总局限于现在的结果，从出发点考虑，你是爱他的，可是当他认为和另外一个人生活对他更好的话，你会怎么做？”
“我不知道。”
“就算你能把他留住，而他心里却已然有了别的女人，你还能认为你们彼此会幸福吗？既是如此，不如索性由他去。如果你认为自己比那个女人更好，那么失败的是他，他也没有必要令你恋恋不舍的了，因为他根本就是个你不必再去爱的人。”
“不许你这样说他！”她不满的说。
“好吧，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可以决定自己怎样生活，你也一样。这个世界还很大，你只不过是生活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以后要步入社会，能够遇到很多很多的人。像你这种年龄，连自己将要过怎样的生活都无法确定，就对自己的一生做出决定，是很随便的，也是不负责的。也许你能保证自己不会改变对他的爱，亦不能肯定他今后会怎样。因为你们还处于成长期，人生还没有定型，由于各自发展的需要，谁也不清楚自己将去往哪里。”
“你说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那都是以后的事情。”
“难道你就没有考虑过自己的将来吗？”
她摇头。
“坦率的说，我也没有。”
“不和你开玩笑了，你所说的我能明白，他不值得我去爱，对吗？”她露出灿烂的微笑，如同雨后的阳光。
“其实我说的自己都未必明白，否则也不会落得今天的地步。”
“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你也别太忧愁了，顺其自然或许好些，如果实在解决不了的问题，放弃亦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或许吧！”
她沉思一会说：“嗳，你说如果我做你女朋友的话怎么样？”
“我非烦死不可。”
“和你开个玩笑，我平时可不是这个样子的。”她说，“我只是在想，如果我们能早些认识，我是否会爱上你。”
“那几乎不可能，我也是最近才有所转变的。”
“你以前是什么样？”
我思索后说：“看见女孩唯恐躲还来不及呢！”
“不会吧！一点也不像。”
“信不信由你。”
“哼！说谎也不会找个好的理由，有够笨的。”
“睡觉吧，我有点头痛。”我说。
“就这样抱着我好么？”
“不行，我很累。”
“把我当成你喜欢的女孩子不就可以了吗？肯定不会觉得累了。”
“你比她差远了。”
“我才不信。”
“至少没有你这样胡闹。”
她只是笑，默不作答。之后我们接吻了，处于各自的需要，不夹杂任何喜爱的成分。她把我想成另外一个人，而我也同样把她想成蓝，我们能理解彼此间相互的需要，不用任何言语，顺理成章的吻。
第十章 阴谋
醒来后屋子里只剩下我一个人，却不见女子的踪影，旁边的位置早已冰凉。如果不是她留在桌子上的便条外，我还以为昨天的事情是发生在梦境中。
“非常感谢你。”她写到，“昨天晚上是我这几天来睡的最好的一觉，虽然几次醒来，但是看到你平稳的呼吸，自己也变得心情缓和了许多。你不知道，我趴在你的怀里又哭了一次，我竭力控制自己，却还是忍不住哭了。不知为什么，或许是因为有你在的缘故，我感觉自己不在孤单，我想我这是随后一次为他而哭，今后再面对他时，我可以微笑着对他说祝他们幸福。同样，我也只能祝福你们，我相信你的事情会迎刃而解，因为你是个好人。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我还有些事情要办，必须现在就去解决。最后留下我的电话，希望你有时间能给我打个电话。”
我看完后把纸条叠好放进衣兜里，拉开遮挡住阳光的窗帘，明晃晃的日光直射进屋子里，我的眼睛一时还无法适应这强烈的光线，于是又躺回到床上。
人们已经开始在这一天中忙碌，而我只能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我不晓得自己该去往哪里，抑或在这漫长的人生旅途中将如何走下去。似乎有一双眼睛在什么地方注视着我，我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去面对那许许多多为我担心的人，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对蓝那双期望的眼神。
突然间我很想哭。为什么只有女孩子可以肆无忌惮的流泪，我却只能故作坚强的生活下去。我还在为别人开解，其实我自身的问题又解决了多少都是个未知数。我和蓝就这样结束了吗？对我来说，还没有真正的开始就要去接受这个现实是件多么痛苦的事情。
再看看我都做了些什么？把身上的钱花光，然后和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孩睡觉，尽管是有诸多的无奈，可这又能称的上是理由吗？我还有什么权利去悲哀，去哭？这一切的一切都在把我推往一个无可挽回的境地，怪不得旁人，完全是我自己的选择，是自我的放纵。
我想回到住所换身衣服，好好洗个脸，忘记昨天的事情，但是就在我还没有到家之前，偏偏遇到了蓝，在狭小的楼道里。
“你去了哪里？”蓝问我。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你身上有股奇怪的味道。”
“是吗？”我故作镇定的说。
“是个女人的味道，你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