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七里香-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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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的卧室很大，我想这里每一个屋子应该都是很大。家具大多是木制的，仿佛都是古董。墙上挂着一些字画，都是名家的大作。有祝枝山、董其昌、徐悲鸿等，让人有一种回到古代的感觉，实在是古色古香。窗台的桌案上放着文房四宝，桌上还有一幅没有画完的画。柜子里错落有秩的摆放着一些瓷器，书柜里都是一些研究字画和禅学的书。我想这应该是一个专门用来看书写字的书房。
爷爷问我这间屋子怎么样？我恭维道像是回到唐朝一样。他笑了，说：“唐朝可没有这么多字画，你看那幅颜真卿的是唐朝的真迹，其余的都是唐朝以后的了。”
我走过去看了看，只是装装样子罢了，因为我不太懂这些字画。但又突然问道：“这些字画应该值不少钱吧。”问完我想到艺术家都对钱不屑一顾，我想我这么问爷爷不会太高兴。但爷爷还是笑着说：“这是我多年来收集下来的，究竟能值多少钱自己也不知道。”爷爷没有生气我感到万幸，不敢再随便问。
爷爷让我坐下喝茶，我于是坐在了爷爷对面的木椅上。虽说是木制的，可坐起来比沙发还要舒服，我想这样椅子估计也是价格不匪。爷爷似乎懂茶道，他沏茶时一副认真严肃的样子，弄的我都有些紧张。我只有乖乖的坐在那里好好的看着，学他的样子端坐看着茶水。爷爷说喝茶是很讲究的，并讲了陆羽的《茶经》、还有一些关于茶道和禅学的问题，只是可惜他老人家辛苦的讲了半天，而我是一点也没有听懂。可我还是努力装做听着，并不时的在一旁答腔。也只是含糊的说着：“哦、啊、恩、是”之类的话。自己感到很无聊，想要离开，可那茶香却又把我留住了。茶应该是上等的好茶，当水缓缓地泻入茶杯时，茶叶渐渐地从杯底浮了起来，轻轻地漂在水面上，慢慢地舒展开来，水中渐渐有茶色蔓延。轻轻地品一口，说不出的清香。再加上周围的名人字画和仿古的家具，真让人以为自己会是在古代的某个隐士家里。我又喝了一口，感觉和第一口的味道有所不同。我将这种发现告诉爷爷，爷爷笑了，说我会品茶。
当然爷爷不会只是和我喝茶，接下来他问了我一些问题。例如：家庭、学习、爱好以及以后的打算，我突然明白自己好像是在被考察，看看自己是不是能做他孙女婿。我喝着茶脸上出了汗。问题并不难回答，但我怕回答完毕后有什么严重的后果。想想自己本不想来，现在又更加后悔了。老人家看我神色紧张就不再问了，让我和茶。可茶的味道我一口也没有喝出来，只觉得心里苦啊。
爷爷似乎明白什么了，问我喜欢雪雁吗？和她孙女怎么认识的？我想该怎么回答老人家的问话，可始终编不出一个好的答案。到最后只有说：“我自己也不太清楚。”老人家有点惊讶，放下了茶杯看着我。我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刚才的话。
“雪雁的确是一个好姑娘，但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爱还是不爱。因为我心里总是忘不了一个人，就是我原来的女朋友。可是她跳楼死了，是因为我的缘故。另外我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照顾好雪雁，我觉得自己并不是一个负责我的人。我不想在让谁伤心，我也不太清楚到底该不该和雪雁在一起，或是拒绝她，这些我自己都不太清楚。现在每天晚上我都还会梦见我以前的女朋友，还会经常想起她，我觉得我这样的和雪雁在一起的话就好像是在欺骗她一样，我其实不想那样。爷爷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我是说我自己也还不确定，我不知道该怎么对雪雁说，我怕伤了她。”
爷爷没有说话，一直安静的听我把话说完。我看着爷爷心里反而有一种坦然，也许是我把我的真实想法说了，我到现在仍然搞不清为何当时会冲动的什么都对爷爷说了。爷爷还是没有说话，看着烧开的水慢慢地将水壶提起。他把我的茶杯里有放了一些新茶，但杯底的老茶并没有倒掉。然后他向我的杯中倒水，他没有说一句话只是一直倒水。可是当茶杯已经灌满了水，里面的水开始往外溢时爷爷还在倒。我提醒爷爷水溢出来了。爷爷说：“是啊，水已经满了就不能再装更多的水。”爷爷放下茶壶，一起和我看着满满的茶杯和桌子上溢出的水。原来泡的旧茶叶还在杯底舒展着自己的身体，而刚放进去的新茶叶由于没有泡开便浮在水面上，又被溢出的茶水带出了水杯。杯中现在有的还是旧的已经泡开的茶叶，它的味道还是那么香。
爷爷给我一块布让我把桌上的水擦干净，我接过干布照他说的干着。“杯中水满了就放不进新茶叶和更多的水，心里已经装满了你还能装的更多吗？”爷爷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然后有慢慢地说：“要想放进新的茶必须把原来的茶叶和茶水都倒出来，你的心里还没有倒空，怎么能有空间装下我孙女呢？还是喝茶吧。”爷爷又淡淡地品了一口，而我将满溢的茶杯小心端起，也喝了一口。“我觉得还是老茶香。”我对爷爷说。爷爷看着我笑了。
中午吃饭时雪雁问我爷爷都和我说什么了，我的回答有没有让爷爷满意。我看着她一副认真的样子只是说了句：“我也不知道，你还是去问问爷爷吧。”
午餐丰盛的让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对雪雁说用不着这样的，随便吃什么都行的，招待的太周到我反而会感到拘谨。雪雁说这已经是普通了，我想想爷爷卧室的字画渐渐明白在这个家庭里普通是一个什么样的标准。可惜的是饭很香但胃口却不好，也许是刚才喝了太多的茶的缘故吧。我吃了两口就不想吃了，可雪雁又让我吃了一些鱼。我吃完以后本想帮忙收拾碗筷，可那个女佣陈阿姨说这是她的工作，我抢了她会生气的，于是我只好说出去转转一个人来到花园里。外面的空气很好，而且四周也很宁静。这里没有都是的那种繁华和喧嚣，实在是一个安家的好地方。
我在花园坐了没五分钟雪雁就出来了，她拿了一些水果让我吃。我拿起一个苹果吃了起来，她也拿了个苹果，只是不停在手里玩弄着没有吃。
她还是想知道我爷爷问了我什么？我告诉她无非是问一些关于年龄家庭一类的话，还有喝了许多的茶，不然午饭我可以吃的更多一些的。她听我的话笑了，可我觉得着并没有什么好笑的。她说她家里爷爷是一家之主，什么事都是爷爷最后拍板。如果爷爷这一关过了她爸妈那里就好说多了。听了她的话，我有一种被钓上岸的鱼的感觉。
我们在花园里待了一会儿我有些无聊，于是让她带我到附近走走。她欣然的答应了，于是我们一起在田间漫步。郊外的风光实在是吸引人，让我有些流连往返了。我们走走绿绿的草地，看着蝴蝶飞来飞去，让花香在我们的身边弥漫。自己都会陶醉其中，我说雪雁一家人是生活在天堂里，她笑着说不是。走累了我们就在一棵树荫下歇会儿，好在这里到处都是树。
我问她这里有没有小河或是小溪之类的，她说有，我有些出乎预料的惊喜。不过她又说必须走很远才能到，恐怕天黑之前回不来。我又有些扫兴。可她说她愿意陪我一起去，我说还是算了吧，如果出事了我可对不起你爷爷了。她说没事的并执意要去，最后我说我不想去了她也没有办法只好不去。我们就在树下说些无聊的话，起码我觉得那很无聊，因为我太关心她的话题。她向我说了她家的一些事，说她爸妈怎么忙着争钱顾不上关她、陪她，还说她特别讨厌那个女佣，整天想方设法从她家里骗钱。虽然我并没有听进去她究竟在说些什么，可她却不顾这些依然说的很开心，我也高兴当一个听客，好在天不太热，还有风吹过。我坐在树下开始思考爷爷那关于茶水的理论，只是一旁的雪雁不知道我在想什么。我又有些觉得对不起她，毕竟我的这个听客当的都不是很认真。可这又能怪谁呢？是怪她不应该多情的看上我，还是应该怪我不应无情的这样对她啊？我还是不知道这里面的答案，谁又会知道呢？
第十章 世界末日
无所谓反正难过就敷衍走一回
但愿绝望和无奈远走高飞
天灰灰会不会
让我忘了你是谁
夜越黑梦违背
难追难回味
我的世界将被摧毁
也许事与愿违
累不累睡不睡
单影无人相依偎
夜越黑梦违背
有谁肯安慰
我的世界将被摧毁
也许颓废也是另一种美
———周杰伦
考试就要在明天开始了，也就是我从雪雁家回来的第三天。可我却什么书也还没有看，也没有心情去看。这样的状态恐怕到最后只能是把我自己给葬送了，可我却深陷于其中不能自拔。想除了自己之外也没有人能就救的了我，可我又该怎么办啊？
考试前一天晚上我一夜没睡，而舍友们好像都准备的很充分，不到十一点就都上床了，没过多久就响起了鼾声。而我还在灯下看书，一直看到凌晨两点多。在舍友的鼾声里，我与瞌睡斗争着，强睁着朦胧的睡眼努力多背一点东西。想想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认真看过书了，这次考试挂科恐怕是难免的了。
第二天进考场时脑子里是一滩糨糊，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万幸的是我没有在考场睡过去，可答案却写的乱七八糟，连我自己都看不懂我究竟写了些什么，更别说老师了。看着他们在考场里抄的那么起劲，我开始后悔自己的清高，干吗不和他们一样提前做好小抄呢？现在也可以省写力气，还是他们有远见卓识啊。走出考场是说不出的伤心，我都忘记自己是如何走出来的，无奈的一个人去喝酒，因为恐怕只有我一人没有考好。可又回头想想后面还有好几场要考呢，怎能就此泄气啊。于是有强打精神继续努力的复习。
也许是因为心里有事的缘故，我的复习效果并不是很好。再加上雪雁又时不时的来找我，我的心就更散了。感觉自己要被终结了一样，可心里并不害怕，反而欢欣。我倒是盼望着一切可以尽快的结束，因为自己已经无法承受来自自己心灵的折磨，虽然这可能只是庸人自扰。当我看到《心理学》时，突然变的很烦躁。忘记那部电影里的主人公被人当动物关进笼子里遭人虐待，我想像自己就是那个主人公，然后被人暴打一顿。我感到胸中有一口气在里面憋了很久，因为时间太久，所以想释放出来必须用一种剧烈的方式。我想一吐为快，可我什么也土不出来。我感觉自己有自虐倾向，于是变的更加烦躁不安。两节自习课我什么也没有学习下去，雪雁来找我，而我压抑着情绪把她骗走了。晚上又是失眠，我感到世界末日到了一般。
第二天我没有去考试，因为心情不好。另外也是知道自己肯定考不过的，还不如想办法放松一下心情。于是我出去玩了一天，只我一个人没有带雪雁。舍友们还在考场上拼杀时，我却在公园里叼着一根雪糕看马戏团的表演。马戏团的驯兽员们把老虎、狮子、狗熊等动物驯的像猫一样，或者说连猫都不如。因为猫毕竟还可以受到主人的宠爱，而这些野兽却只能被用来鞭笞。我感到有些可悲，为这些昔日的丛林之王们。他们说只要花上五元钱还可以和老虎合影，我兴奋的想和老虎合个影。本想做一个打虎的姿势，可老虎不太合作，最后只有作罢。从马戏团里面出来，我感到空虚，像是灵魂早已离我而去。可仔细想想，离我而去的恐怕不只是自己的灵魂吧。于是惘然中又添一份悲伤。百无聊赖中我去注意从我身边经过的女人的穿着，我悟出看女人的穿着可以了解到季节的变化。夏天还没有完全来临是，女人们便已经迫不及待的换上已经藏了半年的裙子和小吊带背心。夏天是属于女人的，我这样想。想知道夏天什么时候来吗？看看女人什么时候穿裙子和吊带背心就知道了。
我将半个下午的时间用来看水里的鱼。我想搞清楚水里有多少条鱼，最后证明那是徒劳的。可我总得找点事情做。于是我又爬小山，可惜山不太高，爬着很无趣。
我在山顶看着湖里的风光，开始想像舍友们现在是不是考完了。为了防止有人打扰我的清净，我把手机关了，也就是他们谁也找不到我。夕阳洒在湖面，像是点点的梦境洒在了记忆的深处，我看的出了神。不觉的想去拥抱夕阳，想融化在这柔和的光芒。
回到宿舍舍友都像疯了一样的说我，有说我傻的，有说我笨的，还有说我不够魂的。只有老大在一旁什么也没有说，我静坐在那里任他们数落我。晚上老大说明天全体舍友一起帮我，想方设法把答案传给我，我默默的表示感谢，他们说我的脑子不正常了。也许是吧，我不知道。
晚上我又做了许多怪梦，从梦里醒来几次又模糊的睡去。但睡的很浅，仿佛一直游离于岸边的鱼随时都可能搁浅。我梦见了左左，梦见了雪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