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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在家要从妻-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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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有了孩子,这算是他给她的回报,她会守着孩子,陪着他安静地过一生。
就在她心情起伏地设想着与夫君和孩子的未来时,车子已经驶进了泉州城。
突然,她的眼角瞟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虽然那抹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街角,但她相信自己不会认错。于是她急切地呼喊:“康大叔快停车!”
车在路边停下了,她挪到车门边想下去。
“姊,等一下!”秀廷急忙跳下车跑到她这边,放下脚踏板,再扶她下车。
秀云对弟弟体贴的动作大加赞赏。“还是我弟弟好,瞧,多贴心!”
秀廷扬起笑脸。“那是自然的,秀廷说过要照顾姊姊的。”
秀云轻轻拍拍他的面颊。“好吧,你们就到那边墙角等我吧,我去去就来。”
说完,她朝那个身影消失的地方走去。
才转过街角,就看到那身影正探头探脑地往街对面的一间茶叶行里看。
“啸月!”她走过去往那人肩上一拍。
“哇,谁啊,想吓死我吗?!”正全神贯注往里窥探的秦啸月猛地跳起来,可看清拍她的人时,立即高兴地扑向来人。“嫂子,你可回来啦!”
“是啊,我回来了。”秀云也高兴地回抱她,拉着她走到背街的巷子里,在一截石碑上坐下。“你在那儿探头探脑的干嘛?”
一听她的话,啸月的脸顿时垮下了。“干嘛?不就是想破坏哥的相亲嘛。”
“相亲?你哥还在相亲吗?”秀云觉得一阵心凉。
“当然,从你走后,爹娘没一天不让哥跟那些女人应酬的。我快被烦死了!”
秀云木然地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啸月因急着将自己的最新消息与她分享,所以没注意到她的脸色。
“嫂子,你早就该回来了。”她急匆匆地说:“你不在,我没法搞破坏,爹娘催得急,都已经给哥选定了新人,说这几日就要迎进府呢……”
“选定了?!谁?”秀云脑子里一片空白。
“喏,就是茶行掌柜的侄女。”啸月朝刚才她探查的茶行方向努努嘴。“爹娘定了这女人,说进门前要哥自己来看看,我是尾随哥来的……”
“进门?不、不能,他不能这样……”
没等听完啸月的话,秀云已经觉得两眼昏花,头重脚轻了。
他选了新人!他果真选了新人!
感觉到自己的被遗弃,她的手下意识地搭在腹部,再也抑制不住心头的失望和伤心,秀云掩面而泣,泪水从指缝里涌出,她全身抽搐,强忍着不发出声音。
“嫂子……你、你别哭,我们先回家吧。”从没见她哭过的啸月慌了手脚。过去再大的难处嫂子都不曾掉过泪,如今怎么才几日不见,嫂子竟变得如此脆弱?
其实她又怎知,情绪不稳定本来就是女人怀孕时的正常反应。
“嫂子,哥也是被爹娘逼的。”看着伤心痛哭的嫂子,啸月也想哭,可是她忍着,她得劝嫂子。“你走后,他们说话不再避讳,我也就听得多了。娘总怪哥哥不好好选人,可哥哥说那些女人没有一个像你,他不要,娘还骂他死心眼。”
啸月的话并未能舒缓秀云心头的失望和悲伤。
过了好半晌,她抹着泪道:“事已如此,我想没什么指望了……我走了,你别跟人说我来过。”说着泪水又涌了出来,她忙将它拭去。
啸月大惊。“嫂子要去哪里?你难道不跟我回家吗?”
秀云摇摇头,忍着泪说:“本来我是想回去,我还有好多话要对你哥说,对你们大家说……可是,如今新人都选好了,我还回去干嘛?”
“嫂子!”听她这么说,啸月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她哭着说:“你回来,回来我们再一起去搞破坏,不让哥哥接新人……”
“傻妹妹。”秀云取出帕子为她擦着眼泪,而自己又是满脸珠泪。“秦家是守信重诺的人家,定了的事何曾改变过?我是绝对不能回去的。”
“好歹嫂子去见见哥吧,哥心里有你啊!”啸月央求道,她知道哥哥心里头有嫂子,而嫂子一向对哥哥温顺,今天若让他们见了面,哥哥也许能将嫂子留下。
可是,已经心灰意冷的秀云不再对秦啸阳抱有希望,也决定不告诉秦家自己怀孕的事。“别再说了,如果你哥心里有我,就不会十天了都没去看看我。以前是嫂子傻,现在是妹妹傻……回去吧!”
说完这话,她毫不犹豫地转身,快步往停在远处等她的马车走去。
“嫂子,回来!”啸月追赶她,可她不再回头,迳自上了马车调头离去。
看着远去的马车,啸月在心里伤心地喊:“嫂子,你生哥的气,怎么连我也不理了呢?!”
第四章
    就在秀云与啸月姑嫂二人抱头痛哭时,她的夫君秦啸阳正在泉州城最大的茶行内。
这间茶行是秦氏产业,然而今天他来这里不是为视察生意,更不是为品茗,而是正如他妹妹啸月说的,来相亲!
相亲对象也如她所言,是茶行掌柜的侄女,一个带着野外火热气息与茶山绿叶清香的采茶怙娘。
那姑娘对小老板秦啸阳并不陌生。早在数年前,当秦啸阳巡视茶山,她站在众多采茶女中间,隔着道道茶树见到他时,就对他倾心不已了。
但除了心中暗恋,她从未敢有非分之想,不料如今伯父竟替她牵线,秦家也给了她机会,让她走进心上人的生活,她自然在惊喜之余全力以赴,以求博得君心,虽是做妾,也心甘情愿!
如今,心上人就在眼前,姑娘面带羞涩,春心激荡,热情地为他送茶倒水,伺候点心,在他身前频频走动,卖力地层现自己青春美好的身段和笑容。
可惜姑娘这里媚眼频传,对面的情哥哥却无所反应。要不是有伯父在一旁不时地说着话,让她有个台阶下的话,她可真要被窘死。
对面而坐的秦啸阳不是不知道这姑娘在努力取悦自己,可是当她奉上茶时,他不由自主地想二逼女人的手没有秀云的纤细,也不及秀云的巧手灵活。
再抬头,与她的目光相接时,他更受不了了。
秀云的眼睛清纯动人,而这个女孩的眼神太过大胆放肆,我不喜欢!他暗自想着,低头轻啜一口茶,眉头立即皱起。
就是这女人泡的茶也不如秀霎泡得清香好喝!
想到秀云,他的心又浮躁起来了,这是最近几天他才开始体会到的新感觉.
虽然从未对她的“休夫”一辞当真,可是没有她的日子单调且乏味。虽然她在家时也没做什么,他们也很少交谈,可是他却从未觉得像现在这般空虚。
难道是习惯了她的存在?习惯了抬头就能看到她的身影,侧耳就能听到她的自言自语和跟啸月的说笑声?
对啊,秀云是个很爱笑的女人,可是在他面前她总是很少笑,以前自己怎么没有发现这一点?
忘记此刻正在与人相亲,秦啸阳的思绪飘出了茶行,飘向了德化。
以前与秀云日日相见,夜夜相守时,他并未觉得她的特别,如今她走了,见不着、摸不着了,他倒时时想起她,怀念着她的一切。
她已经回去这么多天了,不知气消了吗?什么时候会回来呢?她是大家闺秀,该明白自己纳妾有不得已的苦衷。
可是如果她一直都不回来呢?
不行!
想到这,他坐不住了,不理会依旧笑得暧昧的女孩和说得正欢的掌柜,起身告辞而去。
回到家,才走过天井,就听到娘在过厅内高声训斥。    “没出阁的姑娘,到处乱跑,成何体统?!今后再有人放她私自出去,我定要追究!”
他低声问天井里打扫的下人。“怎么回事?”
下人答道:“小姐独自外出,哭着跑回来时,刚好撞上夫人。夫人询问发生了什么事,小姐不答只是哭。夫人很生气,要大家暗中去查,说家丑不可外扬。”
秦啸阳明白了,一定是啸月出去被人欺负了。
他的心好沉重,啸月是他唯一的妹妹,长得可爱漂亮又乖巧,如今却被人欺负了。做哥哥的连妹妹都保护不了,算什么哥哥?
要是秀云在就好了,啸月什么心事都会对她说。不过,如果她要是在的话,啸月又怎么会出事呢?
他又急又愧地赶紧去找啸月。可是在她的房间和花园各处都找不到,他也不想去问人,只好郁闷地回到自己的院落。
不料一走进去,就看到啸月正独自坐在院子里的水池边哭泣。
看来事情真的很严重!
他心头发紧地走过去,坐在她身边,低声问:“是谁?”
听到他的声音,啸月没回头,还是一个劲儿地哭。
“告诉哥,那个欺负你的混蛋是谁?哥会去劈了他!”他恨恨地说,心里发誓一定要将那个欺负了他可爱妹妹的男人碎尸万段!
可啸月却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咆哮。    “是你,就是你欺负我,你劈你自己吧!”
“啸月引”秦啸阳震惊地看着从来没有这么失常过的妹妹。“你疯了,哥什么时候欺负过你?”
“就是你!”啸月抓着袖子擦着眼泪。    “你让嫂子哭了,都是你不好!”
她站起身就想跑,却被秦啸阳一把拉住。    “你嫂子哭了?她回来了吗?”
被他拦住的啸月哭道:“是的,嫂子回来了,又哭着走了,你高兴了吧!”
“把话说清楚!”他抓住啸月严厉地问。
听说秀云哭了,他竟觉得心头抽痛,从认识秀云以来,他从未见她哭过。
“说什么?都是你不好!”啸月哭喊着。“就在你跟那个采茶女说说笑笑时,嫂子就在外面哭,然后她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这下你满意了吧!去啊,去把那十个八个女人全都娶回来,不会再有人拦着了,你们该高兴了……”
“啸月!”闻讯而来的秦夫人大喝一声。    “你反了?怎么可以这样跟你哥哥说话?你还有点规矩吗?”
啸月看着娘,只是哭泣,不说话。
“快好好说,到底是怎么回事?”知道女儿没有被人欺负,秦夫人放了心。可是儿子的脸色呈让她担了心,只得催促女儿。
啸月抽噎着把在大街上遇见嫂子的经过说了一遍。
“你嫂子真的说不回来了?”秦夫人替女儿擦着泪痕斑斑的小脸,看看面色阴郁的儿子担心地问。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亲,她已经知道,儿子心里只有媳妇,如今媳妇来而复返,说不定真是不会再回来了。
啸月点点头,哀求道:“嫂子好可怜,娘,不要让哥纳妾,好不好?让嫂子回来,我们像以前那样快乐的过日子,不好吗?”
听到女儿的话,秦夫人脸色一变。    “小孩子懂什么?这事轮不到你管!”
“娘—;—;”啸月徒劳地叫了一声,刚擦净的眼泪又涌出了眼眶,她哭着跑了。
秦夫人看着女儿伤心的背影,也很不舍,可是在有关秦家传宗接代的事上,她是绝对不会让步的,无论对谁都不行!
她回头对儿子说:“啸阳,不要被你妹妹的情绪影响,她会没事的,我们得尽快把屋子装修好,早点让新人进来。”
可是秦啸阳只是面无表情的听着,不作表示。
秦夫人叹息着再劝道:“娘知道你心里装着秀云,爹娘也喜欢她,可是喜欢能顶用吗?我们都不能只顾着自己,要想着家族得后继有人。”
秦啸阳还是不语,秦夫人又说:“如果这样,那新人来了就住上房吧。”
“不行!那是秀云的!”秦啸阳冷冷地说着,举步往院子外走去。
“你要去哪儿?”秦夫人急忙问。
“德化。”秦啸阳简单地回答,他早就该亲自去德化接她了。
“站住!”
身后传来秦夫人威严的喝声,他不由自主地停住脚步,但没有回身。
“啸阳,你这一去就意味着再也不能纳妾了!”
“那就不纳。”秦啸阳再次举步。
“啸阳,若让秦氏香火断在你的手上,你让娘活着如何面对秦氏老小?死后如何面对秦氏祖先……”
那近乎祈求的声音让秦啸阳再也迈不出步子,他僵硬地站在院门前。
秦夫人走来,将手搭在他的肩头安抚道:“娘知道秀云的苦,也知道你的难,可是秀云命中无子,又容不下侧室,她要离去就由她去吧,这也是无奈啊!”
然而她的话却让秦啸阳无法接受,他一斜肩,将娘的手抖落,走出了院门。
“你还是要去吗?”秦夫人的声音依然急切,但这次没有影响他的行动。
“没错。”他淡淡地说,加快了脚步。
秦夫人孤注一掷地在他身后喊:“如果你不想先为娘穿麻带孝,就好好想想你要对陆家人说什么吧!”
听了娘的话,秦啸阳心头剧震,但还是大踏步地走了。
可当他独自驱车赶往德化时,心里不得不反复想着娘的话,尤其是最后那句。
娘不像是在威胁他,自小他就知道娘是个贤慧温柔,注重礼教的女人,如果自己没有给秦家留下一男半女的话,娘会自责,会将秦家香火不盛的责任全揽在自己肩上。为人子者,他怎么能让娘亲承担那么大的责任?
控在手中的缰绳松了,德化就在前方,可是他无法再继续住那里奔去。
见到秀云和她的爹娘,他能说什么?
他可以说他不纳妾,要接秀云回去好好过日子吗?当然可以,而且他保证只要他这么说,秀云一定会跟他走。可是娘怎么办?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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