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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美人鱼不爱王子-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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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是啊。」陶永洲热情的勾住秦仲熙的肩头。「老婆,快去准备几样好吃的过来。」
她自然照办了。「好。」
「阿熙,你来得正好,跟我来一下,我这里有几样学生的作品,感觉满有潜力的,你看看怎么样……」两个男人一谈到陶艺,就有许多话可聊,压根忘了曼秋的
存在,自顾自的走开。
曼秋也没闲著,一脸好奇的在游客之间穿梭,欣赏别人的作品,沈青桦见状朝她走了过来。
「池小姐也喜欢陶艺吗?」
她见腆的哂笑。「我喜欢美丽的东西,不过对陶艺还真是一窍不通。」
「没关系,只要喜欢就好了。」沈青桦向她解释。「我和我先生很担心陶瓷艺术会慢慢绝迹,於是和一群在地的莺歌人组成莺歌陶瓷艺术发展协会,不定期的和政府合作,举办活动来宣扬陶瓷之美,为的就是展现昔日风华,让莺歌这个陶瓷之都扬名国际。」
「我刚才好像听见陶先生提到学生……」
沈青桦蹲下身子,指导游客如何用双手捏出形状。「我先生在十年前开了这家陶色主义,假日开放给游客捏陶,平日则是让学生在这儿上课,这才有机会认识阿熙。
「阿熙是个不喜欢受约束的人,这么多年下来,我们从没看过他带任何一位女朋友到这里来,所以我们看到你真的很惊讶,显然池小姐对他来说相当与众不同。」
玉颊顿时浮起两朵红云。「你弄错了,我跟秦先生只是普通朋友。」
「如果只是普通朋友,他绝不会带你来这里。」沈青桦微笑的点破。「你知道吗?陶艺虽然只是一种以黏土为创作素材的产品,可是它却可以透过触感及黏土的真实反应,直接承受作者本身所欲抒发的情感和情绪,只有在这个地方,阿熙才会暴露出他最真的一面。」
曼秋一脸怔然。
「我记得当年他父母死於名古屋的空难,连尸首都没有找到,他连夜跑到莺歌来,从头到尾,连眼泪也没掉过一滴,可是我们却能感受到他的悲伤。看著他三天三夜没睡觉,不眠不休的练土、捏陶、上釉,直到烧成,他用看不见的泪水和汗水来祭悼他的父母,想不到那件作品却让他意外的获得金陶奖,连评审都形容『人间』充满浓浓的孺慕之情,是少见的天才作品,作品还寄放在我这儿,池小姐想不想看?」
她唇畔的笑意微微一僵。「不、不用了。」她不想了解他太多、太深。「对不起,我想四处走一走。」
「好,不过就要开饭了,不要走太远。」
「嗯。」
第五章
秋天的日夜温差大,夜晚已有些凉意。
屋内笑声不断,吃晚饭的时候,又来了几位志同道合的朋友,几个大男人愉快的畅谈莺歌的发展和未来。
曼秋悄悄的走到外头,看著几个孩子在对街玩仙女棒,不自觉的搓了搓,一件薄外套从后面掩了过来。
「你怎么出来了?」还以为他们已经聊到浑然忘我了。
他紧瞅著她略微疲惫的娇容。「晚上看你没吃多少,是不是累了?我还想带你去逛夜市呢,那里有不少传统小吃,很有古早味。」
「改天吧。」她意兴阑珊的说。
秦仲熙不禁又打翻醋坛子。「如果邀你的是那位懂得尊重女性的秦医生,我看你马上就答应了。」
「你该不会是在吃醋吧?」
他俊脸一沉,豁出去了。「对,我就是在吃醋,以后不准你再跟他见面,他别肖想你当他的情妇。」
曼秋俏脸倏地一板。「秦先生,当不当别人的情妇是我的事,你也未免管太多了!」
「那你要怎样,才肯让它变成我的事?」他两眼喷火,跟她卯上了。
她一时词穷。「……反正我答应秦医生会考虑几天,至於最后的结果,我还没想到,等想到再告诉你。」
「你就这么爱他?」只有爱情能让女人盲目。
见曼秋不吭气,等於是默认了,他一颗心都冷了,按捺住满腔的护火,忍不住再问一次。
「你真的爱他?」他要听她亲口说才肯死心。
她轻笑一声,眸光凄迷。「为什么要追根究柢呢?秦先生该不会是输不起,所以不甘心?说到底,你是为了自己的面子。」
「不是。」秦仲熙著恼的低吼。「我从来没有这么想。」
「算了,当我没问。」末了,还一脸哀怨。
「你──你真是让人又爱又恨。」他一把攥住她的纤腕,将她扯到身前,惩罚似的吻肿了她的红唇。
「嘻嘻嘻……」孩童的窃笑声让两人回过神来,
曼秋羞得无地自容。「不要教坏小孩,快放开我啦!」
「我不放!」秦仲熙霸道的将她拥住,对著她大声咆哮。「我之所以带你来莺歌,就是希望你走进我的世界,让你了解我,我都已经对你这样掏心掏肺了,你还想怎样?面对秦仲廉,你就可以笑得那么妩媚,可对我呢?」
她被吼得耳朵嗡嗡作响。「你能不能冷静一点?」
「不能!」他劈头又是低吼。
厚!真是拿他没办法,曼秋深深的凝视他愤怒的俊脸。
「为什么这样看我?」
秋水般的瞳仁隐约闪动著狡黠的光彩,娇柔的反问:「你真的希望我对你像对秦医生那样的笑法?」
有人这样问的吗?
秦仲熙一时回答不上来。
「我、我才不屑跟他一样,我要的是独一无二。」
「唉!」她轻喟,决定不再逗他了。
曼秋轻推开他,在屋前的石阶上坐下,托著香腮直视前方。
「你知不知道,一年当中,我最喜欢秋天了,或许是受了我那生性浪漫的母亲影响,她在生下我之后,便在我的名字当中取了个秋字,说是为了纪念她和我的生父在秋天相识、相爱,却也选在秋天分手,秋天使她的生命更为璀璨,却也最让她心痛。」
挨著她坐下,秦仲熙保持缄默,静静的听她说下去。
「你曾经爱过吗?我指的是真正的恋爱。」
「我?」他先是错愕,然后认真的思索半晌。「没有,也许是我在和对方交往之初,就已经先预设好条件,彼此合则聚,不合则散,互不相欠,因为我不确定自己想和固定的对象发展长久的关系。」
曼秋状似不解。「为什么?」
「嗯~~这很难解释。」
她用哄诱的笑容鼓励他。「说出来听听嘛。」
「你真的想知道?」秦仲熙还是抵挡不了她的笑脸攻势。
「嗯、嗯。」她点头如捣蒜。
秦仲熙有些不自在的清了清喉咙。
「我想大概和我死去的父母脱不了干系,他们可说是一对模范夫妻,可是没有人知道,他们之所以感情如一,是因为平日各忙各的,偶尔才会见上一面;他们给了对方自由的空问,才有办法维系这段长达十多年的婚姻,有时我不禁要怀疑,他们真的相爱吗?还是做做样子,其实在背地里另有情人?这些都没人知道,只是无论如何,他们仍旧是我的父母。」
「了解。」曼秋点了下螓首。「所以基本上你不怎么相信爱情?」
他沉吟的说:「不能说不相信,而是不能确定。」
「我懂了。」
「懂什么?」连他自己都不太懂。
曼秋不齿的斜瞟他一下,「懂你根本只是想跟我玩玩而已,秦先生,我看我们不适合,你还是另请高明好了,恕本小姐不奉陪。」说完,拍拍屁股走人了。
「你──」秦仲熙这才恍然大悟。
他上当了!
这女人根本是在套他的话,然后藉机劝退他。
看来自己太小觑她了。
''

回到台北,已经是半夜了。
座车内异常的安静。
「我送你回去。」丢下一句话,秦仲熙便不再出声了,既然人家摆明了不希罕,他又何必拿热脸去贴冷屁股。
漆黑的玻璃车窗倒映著曼秋冷漠的玉容。
这副表情只有她看到了。
她并不觉得陌生,因为这才是她最真实的面孔。
陡地下降的温度让娇躯瑟缩一下。
秦仲熙察觉到了,将披在椅背上的薄外套扔给她。「把它穿上,要是害你感冒了,丁伯伯和丁钰会把我剁成肉酱。」
「谢谢。」她柔驯的披上。
他凛著脸孔。「告诉我路怎么走。」
「从这里直直走,第三个红绿灯左转。」
指引完了路,又是一片静默。
沉闷的气氛让人如坐针毡。
为了打破尴尬,也为了排遣时间,曼秋不自觉的轻启红唇,唱著熟悉的老歌。
「有缘相聚,又何必长相欺,到无缘时分离,又何必长相忆……」
虽然不是第一次听她唱歌了,秦仲熙还是很惊讶她的歌声温润柔美,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
曼秋继续攸攸柔柔的唱著:「……今天说要忘了你,明天却又想起你,念你念你在梦里……」
「我没听过这首歌。」他忍不住开口。
说到自己的最爱,她脸色陡地一亮,「这是很多年前的老歌,你当然没听过了,小时候,我最喜欢听我妈唱歌了,她的歌声真的很美,这些老歌对我来说就好像催眠曲,我等於是听它们长大的。」
「你见过你亲生父亲吗?」话一出口,秦仲熙才警觉自己失言了。「对不起,我不该提起的。」
对於这个敏感的话题,曼秋倒是不以为忤。
「不算见过,对方有妻有女,见了只是伤感情而已,难不成还要到法院控告他遗弃,那多累人……麻烦你在前面的巷口停车。」
跑车精准的在指定位置煞住。
「我家到了,谢谢你送我回来。」她勉强扯出笑容。
秦仲熙只是牢牢的盯著她,什么话都没说,似乎在等待著什么。
「你──」曼秋局促的瞟了瞟他,努力不让自己脸红。「要不要上来坐一坐?」
黑眸转深,他的嗓音也变得瘖哑。「三更半夜邀男人到家中,你知道这代表什么意思?」
两片红霞漾上了秀颊。「那就当我没说。」
一双铁臂揽住企图夺门而出的娇躯。「太迟了!」
''

才刚放学回家,就看见家门口停了一辆高级轿车,在这种淳朴的乡下地方相当少见,显然是家里来了贵客,她偷偷的躲在外头往屋里看。
坐在旧藤椅上的姚韵容,打扮得珠光宝气,一脸轻蔑的打量简陋的环境,眼底净是嫌恶,连茶水都不敢沾一下,就怕不小心染上了穷酸味。
「池玉卿呢?快点把她叫出来。」
曼秋的外婆虽是没见过多少世面的乡下老太婆,依然勇敢的面对盛气凌人的不速之客。「玉卿她……她上个月过世了,有什么事找我嘛是甘款,我是她的阿母。」
「她死了?!」姚韵容旋即大笑。「呵呵呵……果然是红颜多薄命,鼎鼎大名的白玫瑰就这样凋谢了,真是可惜哟。」
一双老眼泛红了。「翟太太,我们玉卿都已经走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请你麦搁追究。」
姚韵容拔尖的怪叫。「要我不追究?你那个不要脸的女儿抢了我的丈丈,居然还好意思叫我不要追究,本以为你们乡下人单纯老实,想不到教出来的女儿个个都是专抢别人丈夫的狐狸精,简直无耻下流!」
「翟太太,你好心点,留点口德……』心脏突来的抽痛,让她脸色发白。
「怎么?你们都敢做了,却不许别人说吗?」姚韵容得理不饶人。「池玉卿死了,那她生的野种呢?」
苍白的老脸,一手揽住心脏。「你……你给我出去!」
「我也不想在这种烂地方待太久,只要你保证不让那野种去找我丈夫,想来个认祖归宗,我马上就走。」
「出……出去……唔……」
看到最疼她的外婆倒卧在地,女孩顾不得羞怯,立刻冲进屋中。
「阿嬷!你怎么了?」
瞥见眼前穿著国中制服的女孩,有著和情敌相似的一张脸,姚韵容脸色丕变。
「你……你就是那个野种?」看到她,就像见到白玫瑰复活了。
女孩生气的哭喊。「你这个坏女人,我阿嬷叫你出去,听到没有?」
「唔……阿秋……」老妇痛苦的呻吟。
姚韵容见她情况不对,怕惹上麻烦,哼了一声,扭头就走,坐上黑色轿车扬长而去。
「阿嬷,你的心脏病又发作了是不是?我去叫邻长阿伯来帮忙。」女孩哭哭啼啼的说。
自知活不久的老妇抓住外孙女的小手,老泪纵横。「阿、阿秋……你要听阿嬷的话……不要跟你阿母甘款憨……给那些男人骗了……」
「阿嬷,你不要说话,我送你去看医生……」
布满皱纹的脸上血色尽失,翻著白眼,气若游丝的交代后事,「阿秋,咱查某人要学得巧一点……阿嬷不能再照顾你了──」
「阿嬷,你不要死……阿嬷……」
''

斜倚在门框上,秦仲熙满足的黑眸饱览眼前穿著围裙的曼妙体态,情不自禁上前,由身后搂抱住她,轻嗅著她颈间的幽香。
「早。」声音还透著暧昧的沙哑。
娇躯震了一下。「我在煎蛋,不要吵。」
「我很少吃早餐的。」不过他倒是不介意吃她。
曼秋回眸一镇。「谁说是给你的,我煮给自己吃不行吗?走开啦,我在做饭的时候最讨厌人家烦我了。」
「我可是你的男人,怎么可以对我这么无情?」秦仲熙笑得像偷了腥的大猫,双掌在她农纤合度的曲线上摩挲著,心中响起胜利的号角,比起他亲爱的大堂哥,他可是先驰得点,她注定归他所有。
她白他一眼。「你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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