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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相思本是无凭语-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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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2)

等某人后知后觉地抬起头,那道潇洒挺拔的背影已经默然飘远,只有空气里还似有浮动的烟尘,模糊了她本就不清明的眼睛。
盯着敞开的门发了几秒的呆,才想起要跟大老板去吃饭,一只腿刚迈出办公室,不晓得抽什么风,又想起大老板的空调貌似还没关,于是又蹬着高跟鞋嘚嘚的跑回去关掉。
关完后,手里捏着空调遥控器,站在还尚未散去清凉的办公室又开始发愣,忽然醒悟过来,关空调跟自己有半毛钱的关系么?
他的小秘和助理拿了他那么多(和谐)毛爷爷,难道不应该理所当然快人一步地帮他*这些事么?
孟皖宁在心里暗暗发誓: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否则天打雷劈。
已经被那个人快要碾成压缩饼干了,凭毛下班后还得替他做这种鸡毛蒜皮的事啊?
从电梯出来以后,孟皖宁开始觉得自己平日的活动范围堪比蜗牛,比如说来了公司这么久,还不知道地下停车场在哪儿,好不容易找着了吧,却又不知道哪辆车才是林中桓的。
正懊恼着,就听到林中桓略带不耐烦的声音遥遥传过来,“在这儿呢。”
于是孟某人像个小贼一样形迹可疑地四处张望,刚好几对衣着光鲜秀色可餐的年轻男女从眼前飘过,于是眼睛又开始不规矩,然后就暂时忘却自己此行的目的。
直到一阵引擎声响起,皖宁才看见林中桓坐在一辆貌似非常普通的车里,带着一丝无奈看着她,这林中桓的车也不咋地嘛,她佩服自己这时还有闲情胡思乱想。
原谅她对于车还真没什么概念,所以之后有人告诉她那车几位数的时候,她非常淡定地回了一句“哦”,人还夸她见过世面果然不一样,她闻言差点喷饭。
一路小跑过去,直到林中桓跟前,才觉得赧然:“不好意思啊,我有点脸盲。”
说完就懊恼地拍自己的头,嘴比脑子动作快,这个习惯一定要改。
林中桓默了几秒才哼了一声,嗤笑道:“你不但脸盲,你还路痴吧你?”
皖宁这下彻底风中凌乱,“这……您怎么知道的?”
一提起她那方圆一百米以外就会迷路的糗事,真的感觉生活好辛苦啊。记得刚来公司没多久,小王和小李在某个周末约她一起逛街,本着要和新同事搞好关系的觉悟,一向足不出户的皖宁也不得不出去了。
繁华的街道,琳琅的商品,让小王和小李这两个时尚青春的姑娘看得目不暇接,东瞅瞅西瞅瞅,仿佛不知疲倦地来回兜了好几圈,结果走着走着就发现三人行中的某个人不见了。结局是孟皖宁不断地向路人询问,以及不断地和王李二人用电话深入交流,终于在太阳落山之前,风尘仆仆地坎坷会师。
一刹那,皖宁分明看到了小王和小李眼里饱含着激动的泪花,坦言说,她自己的心情也很复杂。从那以后,不出某人所料地,再也没人叫她一起逛街了……也好,某人找了个理由试图说服自己,逛街不如回家睡觉去,既能美容又不用花钱。
只是……往事不堪寻,偏偏有人提。皖宁狐疑地打量着林中桓,试探般地问:“这个您也知道?”难道现在的老板对员工的关心已经这么细致化了?‘
林中桓看着某人怅然追忆往昔的样子,差点笑出声来。好在他定力一向不错,于是硬生生压制住想告诉她一切的冲动,笑道:“如果全公司就我一个人不知道,那岂不是显得我太落伍?”
皖宁心里暗叹,原来她是个路痴的事,已经成为一个热点新闻了吗?但自己却一无所知,这是否就是传闻中的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但她不知道的事还远远不止如此,说来也巧,那天刚好林中桓开车出去办点事,归途中无意间看见她在街上独自走着。看着她两手都拎着满满当当的东西颇感吃力,正想着顺带捎她一程,却见她立马一扭头,往反方向而去。
走就走吧,林中桓不以为意,兴许是还有什么事情忘了办呢。想到这,忽然想起家里的生活用品也该添置添置了,于是他也掉了个头回去。却没料到,没驶出几步又看见她折了回来,边走还边四处张望,迂回地走了很久很久,年轻的眼睛里带着迷茫,稚嫩的小脸上写着懊恼。
于是……他秒懂了。那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他就那么闲情逸致地,坐看她寂寞暴走了差不多1小时,就是恶劣地不伸出援手。最后的最后,只见她那么一咬牙一跺脚,终于伸手招来一辆出租车,这个故事才终于落下句点。
看着绝尘而去的出租车,他几乎是捧腹大笑。这孩子,无奈地摇摇头,还真是有趣,性格真不是一般的倔,愣是把自己逼到极致,才选择另辟途径。越回想,就越抑制不住笑意,笑着笑着,就见几个年轻的女子正好奇的朝他看过来,诧异有之,好奇有之,但更多的则是惊艳。于是林大BOSS立马正襟危坐,恢复成平时清高无尘的样子。
那时孟皖宁还刚到君临不久,而林中桓和她可以称得上是隔着万重山,所以即使亲眼目睹了她最糗的事,也并没有跟她主动提及。事实上他们几乎没有任何交集,直到周年庆的“惊鸿一瞥”,接触才慢慢多起来。
皖宁还没从林中桓的话里回过神来,而对方却头也不抬,非常淡然地,又丢给她一个重磅*,“忘了告诉你,今晚我们是跟西华的冷总吃饭。”
这人是嫌她活得太久了吗?孟皖宁好像看到空中有一片乌云正飘过来,久久地盘桓在头顶,而隔着厚厚的玻璃,能看见道路两旁的树木正迎风狂舞,有路人抬头仰望天空,随后略带担忧地和身旁的人说着什么。
难道,这是台风要来的节奏?
“怎么不说话了?”
她斜睨他,要她说什么,难道还不许她这时在心里默哀一下吗?
他无声地笑了一下,然后说:“我记得某个晚上某个人好像说喜欢我来着,既然喜欢我,陪我一起应酬一下应该表现的欢欣雀跃一点才对啊。”
“……”她现在真有点后悔当时的口不择言了,她干嘛要说貌似喜欢上他这种话啊,简直自掘坟墓,丢脸到家!
他也不理会她的沉默,径自说下去,“我知道你现在害羞了,但是这一段时间也看到你对我的默默付出了。看你现在憔悴的,我都有点不忍心了。放心吧,我会把你对我的一片深情记在心里的。”
皖宁不由想起前一段时间,那时候每天临睡前是她最郁闷最纠结的时候,她多么想学学那些愁苦的文艺小青年,来个四十五度仰望天空。
午夜时分当然没有什么蓝天白云可以供她矫情,所以她也只能一个人对着镜子默默顾影自怜。
曾经的孟皖宁虽然离白雪公主还差了一截,但从小也是细皮嫩(和谐)肉清甜可喜的,这点随她美貌的老爸。
爸,我对不住你,皖宁忍不住默泪,这下我随我大爷了。
实在感慨良多,于是就转发了这条网络金句:这个夏天我没有瘦成一道闪电,却黑成了一片乌云。
敲完字,还不忘附带上自己“变脸”前后的照片,好让观者做下对比,以求安慰。
有同学说孟皖宁是个神奇的生物,她一向喜欢把不太美好和非常私密的东西分享在圈子里,因为她觉得这样会把自己的坏情绪分解掉,这次依然收获匪浅,这不,看黄莺莺就无法淡定了吧。
由此可见,孟皖宁童鞋具有十分神奇的自我调节能力和治愈能力,尽管有人说她的快乐是建立在硬生生给予别人痛苦之上的。
但这一段时间她状态非常不好,而此刻坐在身边的这个人,正是“黑”她的罪魁祸首,但她居然还不能对他采取任何报复手段,还得低眉顺眼地各种矫情。只要一想到这里,感觉自己总有一口气顺不上来。
若自己真的已经黑成了一片乌云,那么就让乌云笼罩住他,让他再也不能恢复成清风明月的样子,哪怕是自欺欺人,也可以是一种安慰吧。
既然注定要死,那就请让她死的轰轰烈烈一点吧!向来洒脱的孟皖宁边想边在心里哼哼:“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呀,大把大把的*正飘来。什么样的节奏才是最摇摆,我们要发就要发大财呀……”
正唱的欢,林中桓却猛然来了一个急刹车,皖宁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后仰,背脊猛烈地撞击在坚硬的椅背上,她几乎能听到骨头的脆响。
等痛觉稍减后,忍不住拍拍胸口,阿弥陀佛,我佛慈悲没带走我。正想问发生了什么事,就看见林中桓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看,她被盯得毛骨悚然,不由抚脸问:“我脸脏了?”
话说都已经这么黑了,就算脏一点,应该也不太容易看出来吧?
正胡思乱想间,却听见林中桓幽幽地问:“你唱的是什么歌?”
忍不住擦汗,难道想着想着就真的唱出来了?!孟皖宁头一次觉得自己够彪悍,这一天什么丢脸的事情都在他林中桓面前做了。
尴尬之下,她一时不知如何回应。
然而老板的话永远不可以不答,料想他这种走高冷路线的,应该只听过莫扎特贝多芬,对《最炫民族风》这种洗脑的神曲绝对闻所未闻,于是面不改色地瞎掰:“这是我们老家的歌谣,比较喜感,比较通俗,嗯,名字叫做要发就要发大财。”
一番话说出来无比流畅自然,信口雌黄的某人开始在心里为自己喝彩。

☆、第十六章 (1)

她孟皖宁是谁啊,公司里出了名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记得那会儿刚来公司,因为琐事被一个目测年纪不超过三十的主管鄙视了半天,众目睽睽之下不留情面地讽刺:“孟皖宁为什么你总是这么的愚不可及?”
皖宁眼睛都不眨地回她:“阿姨,为什么你连骂人都这般的风韵犹存?”
那主管平时也是一骂人不带脏字还不带喘气的主,结果被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新职员孟皖宁搞得哑口无言,从此以后果然再没去跟她“探讨”过关于智商的深奥问题。
林中桓听着自己的胸腔不受控制地震动,他掩饰地握拳放在嘴边,慢吞吞地答:“是吗?还真的很特别很通俗啊,特别是这名字……”
他其实很想告诉身边的某人,这首歌曾经天天被他老妈用来排练广场舞,不说听过八百遍,一百遍绝对是有了。听得太多,已经成功将他洗脑,导致一停止工作就想哼几句的地步。
如果说他林中桓没听过这首神曲,那可真是个天大的笑话。想到这里,脸色虽然还是如常,但笑意已经浸润到眼睛里。
不知为何,孟皖宁忽然觉得坐在她旁边的男人有种致命的危险,虽然表情一如既往地深不可测,甚至有点面瘫,但浑身像是源源不断地散发着一股邪气,让她不禁打了一个寒战,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已经悄然发生。
正苦思冥想间,却听身边男人不冷不热的问:“你很冷?”
沉思的某人一愣,“啊?哦,冷气吹得有点冷。”
其实是心冷啊。
“哦,对了,”身旁的男人冷不丁地又开口了,“冷总跟我说他非常欣赏你,说凭你的能力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做他的秘书再适合不过了,你怎么看待这件事?”
皖宁想自己是不是应该即刻出家修道成仙去,除了亲爱的毛爷爷,这人间她真的没有什么好留恋了……
提起那个冷轻寒,真真的冷面冷(这里忽略掉他偶尔的莫名情绪)心,让孟皖宁回想一次咬牙一次。
都说男人十个有九个怜香惜玉,她孟皖宁虽说不是走传统*路线的,可好歹也是一枚气质独特的文艺女青年吧,结果愣是让这男人给逼成了一个女神经。
后面皖宁发现自己错了,错的很彻底,冷面冷心这个词也不能随便用的,当冷轻寒笑意吟吟的到门口迎接她和林中桓,还特绅士地跟她握手,热情如火地说:“皖宁啊,好久不见,非常想念啊。”
“……”皖宁感觉自己被雷劈了,先忽略掉面部表情和语气语调什么的,就那一句“好久不见”就够虚伪的,明明一个礼拜前才见过好不好?
好像他冷某人还说过今生都不想再与她见面,口气那不是一般的决绝。
不过十几天,相看两生厌。
古人是智慧的,他说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果然,这个世界每一秒都在颠覆你的感官。
没心思去打量眼前这个以难吃又贼贵闻名全市的酒店,皖宁一边在心里鄙视冷某人的品位,一边紧跟着林中桓进了一间VIP包间。
七弯八拐地走了很久,在某个路痴懊恼地发觉自己头已经晕乎的时候,终于看见冷轻寒玉手一挥,一扇复古的雕花门顺应而开。只觉眼前一花,几个中年男人早已满脸堆笑地迎上来,一个个脑满肠肥的样子,一看就知道都是些沉湎酒色的家伙。
真难为林中桓这么一个走高冷路线的人,成天不得不跟这些俗物打交道。
想到这里,孟皖宁发现自己竟然开始对林中桓心怀怜悯。
不过要是被林中桓知道了她的想法,估计得气的跳脚,傲娇地来一句:“本少爷用得你这么一个小喽啰同情?我去!”
光YY那画面,都觉得喜感十足。
林中桓直觉简直太敏锐了,只见他瞥了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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