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的关系-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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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不干不脆的,惹这么多麻烦。”
“你怎么在这里?”樊晔被神出鬼没的徐佑林吓了一跳。
“我有空,顺便来接你下班。”
“再顺便偷听人家讲话?”没来由的,樊晔觉得徐佑林今天的笑容特别刺眼。
“我不是故意的。”徐佑林无辜地看着樊晔,说:“感情这种事,不能接受就要干脆的拒绝,不然时间越久伤害会越大。”
樊晔点点头,冷冷地回应:“我知道。我们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徐佑林假装无所谓地耸耸肩,没再出声,心头却是一阵抽痛。
***
不知不觉中,夏天就这么过去了。
秋风起时,樊晔感冒了。在被子里缩了两天,人晕晕乎乎的,隐约间听到有人在敲门。
“谁啊?”他干涩的声音听起来像敲击破瓦罐。
“我。”
“有事?”樊晔将门拉开一条小缝,不想放徐佑林进屋。
“我带了药,还有一点吃的,让我进去再说。”
“不用了,我家有。咳咳咳咳……”樊晔咳得面红耳赤,却一点没有放松压在门上的力气。
“那好,我打电话让樊灵过来看看你。”
“别打……你进来吧。”樊晔不想让妹妹劳师动众的跑过来看他,只好放徐佑林进屋。
再一次与徐佑林在同一间屋子内单独相处,让他十分不自在。
“你去房间休息,我把东西热一热拿给你吃。”
懒懒地点了个头,樊晔重新爬回了床上。
食物弄好的时候,樊晔已经睡去。徐佑林探了探他的额头,没有发烧,这让他松了一口气。自从受伤之后,樊晔的体质就变得比较差,稍不注意身体就会出状况。
“还说会照顾自己,就会嘴硬……”拨开他额前散乱的头发,徐佑林呢喃着。许久没有与樊晔如此说话的机会,让他的心中即是甜蜜又是酸楚。
似乎感应到什么,睡梦中的樊晔无意识地侧了侧身,把脸转向另一边,避开了徐佑林灼人的视线。
“连睡着了也不想见到我吗?”徐佑林叹了一口气,手指在樊晔的发梢上绕了一圈又一圈,却缠不住他一缕发丝。
其实,樊晔睡得并不沉,徐佑林刚进房间他就醒了。
听见徐佑林那表面责怪,实是疼惜的话语,他一时不知如何面对。
徐佑林真的只想与他做朋友吗?还是以退为进?樊晔矛盾着,既希望徐佑林可以真的做为朋友留在他身边,又遗憾这段历经数载的感情就这么走到了尽头。人啊!总是太贪心。
恍惚间,听见徐佑林离去的声音,樊晔疲累地进入了梦乡。
“哥。”
樊晔挥了挥手,挡开了在自己脸上轻拍的手掌。
“哥,你好些了吗?”
“嗯?”用力撑开沉重的眼皮,看见妹妹模糊的身影,樊晔总算清醒了一点,“你什么时候来的?”
帮哥哥掖了掖被角,樊灵回答道:“我来了很久了。徐佑林说你昨晚没吃什么东西,饿不饿?”
樊晔摸了摸肚子,“有点饿了,现在几点了?”
“十点。”
樊灵边说边走出卧室,很快就端了热气腾腾的食物进来。
樊晔尝了一口银耳莲子汤,问:“你做的?”
“都是徐佑林弄的。”
樊晔愣了一下,没有出声。
“他要去上班,怕你没人照顾才通知我过来的。他知道你不想麻烦我,所以临走的时候还担心你不高兴。”樊灵一边说一边小心观察哥哥的反应,“你对他还有感觉吧,为什么不试着重新开始,其实,爸妈的事也不能全怪他,何况都过了这么久,就算恨也该恨够了。毕竟他这几年为你做了这么……”
“我和他已经分手了,不可能再在一起。”樊晔不耐地打断了妹妹的话。
“是吗?”
“是。”
樊灵无视哥哥的不悦,继续说:“四年前你不肯再见他的时候,他就搬来了这边,住在你上班时必经的那条路上。刚开始他怕你不适应,就总是悄悄的跟着你,后来就躲在屋子里看。为了帮你复健,他手把手地教阿昕按摩。这几年,你喝的各式各样的补汤,都是他事先炖好,然后让我们做做样子,再拿来给你喝的……”
“不要说了,”樊晔放下手中的汤碗,说:“我和他现在只是普通朋友,这是他自己说的。”
“那是下下之选吧。我看,只要能待在你身边,他就是做牛做马都愿意。”
“灵灵……”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反正说来说去决定权都在你。不过,我和阿昕都好惭愧,作为家人居然比不上徐佑林细心。以后,你有什么事别瞒着我好不好,我可不想让徐佑林笑话。”樊灵重新端起银耳汤,笑着说:“吃吧,等下把你饿着了,他又该找我麻烦了。”
看着送到嘴边的食物,樊晔只得张开口。机械地吞咽着,他的心里被妹妹的话搅成了一团乱麻。徐佑林的细心体贴他一直都知道,可是没想到他居然可以默默地为自己做这么多事
樊晔想起汪红说过的话,“做不成恋人,怎么可能做朋友”,徐佑林是例外吗?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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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樊晔,门口有人找。”
放下手中的饭盒,樊晔有些疑惑,徐佑林今天不是白班吗,怎么中午跑来找他?
来到门口,看见来人有着与徐佑林同样高大的身躯以及甚为相似的脸孔,樊晔突然有些发怵。
“我是徐佑林的父亲,徐奇。”
“您好。”樊晔点了点头,身体有点抖。
“我们可以谈谈吗?”
“我……”回想起与徐母有关的那段经历,樊晔本能地想拒绝。
“只是随便谈谈,用不了多少时间。”徐父的微笑与徐佑林如出一撤,诚恳得让人没有拒绝的余地。
“好吧。”
杂志社旁边的小咖啡屋里播放的钢琴曲优雅而舒缓,却无法让樊晔紧张的心情平复下来。
“佑林的母亲曾经来找过你吧?”
樊晔点了点头。
“很抱歉害你妹妹小产。”
“都过去了。”
“那段时间我和佑林的母亲正在协议离婚,所以她的心情比较乱,处理事情也就失了分寸。希望你们能够体谅。”
“离婚?”
徐父点了点头,微微叹了口气,说:“我和他母亲是父母包办的婚姻,彼此并没有什么共同语言。二十几年的磨合,还是不能走到最后,想想也很无奈。”
樊晔看着徐父,不明白他为何专程找到自己来说这些。
“佑林是我唯一的儿子,我一直对他寄予厚望。希望他事业有成,婚姻幸福。可是没想到,他居然会爱上你。”
樊晔握紧手中的杯子,被咖啡灼人的温度烫红了双手而无所觉。
看出樊晔的紧张,徐父慈祥地笑了笑,说:“我并不反对他和你在一起。”
闻言,樊晔惊讶地瞪大双眼。
“几年前,佑林执意要搬来这边时,我们好好谈了一次。其实,当我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我一直认为他只是一时贪玩。直到那次,听他说起你们之间的点点滴滴,我很吃惊,没想到他也会有那么细腻的感情。当了二十几年的父亲,我是第一次看见自己的儿子那么低声下气地请求我的成全。他真的……所以,我想我能理解他对你的感情。”徐父停了下来,不露声色地观察着樊晔,温和的目光潜藏着为人父所特有的犀利,“这些,你想必都不知道吧?”
樊晔摇了摇头,失魂落魄。
“佑林跟我说,你们之间有误会,所以一直没能和好如初。这个消息一度让我十分高兴,觉得时间长了他就会对你死心,毕竟同性之间的感情道路并不好走……”
“我们已经分手了,现在只是普通朋友。”樊晔的声音越来越小,讲到“普通朋友”几个字时只能看到嘴唇在动而已。
“是这样……”
这回,吃惊的人轮到徐父了,因为昨晚佑林才指天发誓地对他说决不放弃樊晔。看来,事情并没有儿子说的那么简单。
坐在对面的樊晔,眉宇间流动着一股忧伤,每次提到徐佑林时就特别明显,他对徐佑林应该还是有感情的吧?
“儿孙自有儿孙福,我无力阻止佑林对你的感情,所以只能妥协,希望他别走上我和他母亲的老路。如果你和他是两情相悦,我会祝你们幸福;如果你不能回应他,那就不要再给他任何希望。”
“我……”樊晔无力地靠在座椅上,无言以对。
幸福,他以前与徐佑林在一起的时候何尝不幸福,可那又怎样?从他父母去世的那一天起,他们的幸福就已经碎了一地。
樊晔还记得父母去世的那天,他站在医院的急救室外,用拐杖不停猛打徐佑林,一声一声高喊“我恨你”,哭得声嘶力竭。
心结难解,如何幸福?
“好了,”徐父再次开口,打断了樊晔的思绪,“时间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你了。佑林并不知道我来找你,希望你不要告诉他。”
“他不知道您过来吗?”
“他很紧张,怕我在你面前乱说话。所以,还是不要告诉他的好。”
“我明白了。”
“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徐父站起身来,温和地说:“如果你不能再接受佑林,就请不要再和他做朋友。”
樊晔不解地看向徐父。
“那孩子太傻,如果不把后路断得干干净净,只怕他永远都学不会死心。做父母的,除了心疼什么也帮不上。你可能不知道,他已经差不多五年没回家了,一直在和他妈妈冷战。非要她认同你们的关系才肯回去。”
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樊晔只觉得胸口有一团热气在四处游走,让冰冷的身体一点点回温。
出了门口,午后的艳阳让樊晔一阵晕眩。
下班回到家,看着徐佑林为自己忙前忙后,樊晔仿佛回到了以前亲密的同居生活,不同的是两个人早已不再是情人。
他没有对徐佑林提起他与徐父见面的事情,徐佑林似乎也不打算告诉樊晔他父母那边的情况。
很多次,樊晔都想问徐佑林:如果我们连朋友也做不成,你打算何去何从?话到嘴边,却始终没能说出口。
生活就这么平淡的继续着,转眼已是隆冬。
“我明天要出差,可能要四天时间。”
“好。”
“不是什么太重要的事情,我会尽快赶回来。”
“没关系。”樊晔专心看着手中的书,没在意徐佑林的话。
“真的没关系?7号是你生日,我可能赶不回来为你庆祝了。”
“没关系,又不是什么大事。”
“可是我已经有四年没陪你过生日了。”
樊晔抬起头,正对上徐佑林愧疚的眼神,不由心头一紧。
“见不到你的那段时间我常在想,如果还能和你在一起,我一定不会错过任何一个纪念日。生日啦、元旦、端午、中秋、圣诞节、情人节……”
“够了,”樊晔不悦地打断徐佑林的话,阴郁的表情一闪而逝,“我累了,想睡一下,你先回去吧。”
徐佑林像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兴奋顿失,黯然地离开了樊家。
接下来的几日,徐佑林没有出现,樊晔的心情也跌落谷底。
7号下午,徐佑林委托蛋糕店给樊晔送来了一个大蛋糕,电话也随后而至。
“喂,樊晔吗?”
“是我。”
“蛋糕收到了?”
“收到了,谢谢。”
“我要十一点才能回C城,你……”
“那时候我肯定睡了。”樊晔突然很不想见到徐佑林这个害他心乱如麻的原凶。
“那好吧,我明天再过来看你。”
“嗯。我挂电话了。”
“拜拜。”
放下话筒,樊晔看着做工精致的蛋糕,头痛欲裂。
他知道,心底那道费尽千辛万苦才筑成的壁垒,终于被徐佑林击出了一个缺口。极力想要忘却的情感正以迅猛之势排山倒海而来,欲将他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脑中有两个声音不停在拉锯,一个说要见徐佑林,一个说不见。屋内挂钟上移动的指针像铁勾一样勾着樊晔一步步接近午夜十二点。
“……如果还能和你在一起,我一定不会错过任何一个纪念日……”
徐佑林的话就像咒语一般钻入樊晔的脑中。
“啊!”
樊晔怒吼一声,抓起桌上的蛋糕出了门。当他站在徐佑林家门口抬手看表时,时间已指向十一点四十五。
“樊晔!”徐佑林看到樊晔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