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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没人知道我爱你-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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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成熟、还是聪明、亦或是豁达? 
不知道啊。 
我只知道,一直以来,我在乎过去,我在意现在,我讨问未来……     
PART 4   
《没人知道我爱你》十六(1)   
有一种小鸟,它生下来就没有脚,一直不停地飞,飞累了就睡在风里,一辈子只能着路一次,那就是它死的时候。 
夏竞去法国的时候,我送他去了机场。我没有流泪,因为我没有必要让任何人看到我的难过,包括夏竞。我已经在六天以前让自己裂开了一个伤口,又用了这六天的时间愈合了创伤。我相信生离还是比死别要好一些。只要大家都还活着,就有再见的可能。 
夏竞走的时候,我把我的房门钥匙留给了他。 
我告诉他,你随时可以进来,不论屋子里面是否还有我。就算以后我去了澳洲,不回来了,我也愿意你一直做我的房客,替我看着这屋子,就好像你一直就在屋子里等着我回来一样。我做这些和房租无关。你和我之间不要再去想钱的事情。 
送走了夏竞,我一个人到国贸底下去逛街,那是卖奢侈品的地方,很久没有去了。我想,要是我真和夏竞一起生活,我大概永远都和这里的商品无缘了。我不确定我的未来真是和这里无缘还是和夏竞无缘。在大厅里逡巡,我突然听到了一首老歌,很老很老了,是我的大学时代中很流行的那首赵传的《我终于失去了你》,我的眼泪一下就被打成了包,随时都要喷涌出来。那些我以为的好男人,一个比一个优秀,但是他们一个一个的都被我失去了,剩下这么一个孤单但不简单的我,就像歌里的赵传,声嘶力竭地在一个绝对物质的世界里想找回从前的我和我身边的人。 
不知道你有没有这种感觉,有的时候走在大街上或是在商店里,听到扩音器里播放出的背景音乐,很悠扬婉转的旋律,声势浩大地回荡在上空。你会突然产生一种情绪,仿佛跟那音乐有了感应,于是,它们便会潮水般的此起彼伏的将你淹没,便有一种不可名状的忧伤将你击中,心也变得异常柔软和脆弱。你不想走,只想沉醉在音乐里永不醒来。什么天地啊、四季啊、昼夜啊、未来啊,都在离你很远的地方——只有你在那里,遗世独立。 
那些音乐和歌声,是我无法拥抱的;就像那些过去和故人,是我无法拥有的。 
我的绝望和抱歉,都改变不了我的明天。 
谁可以让我跳舞,让我在跳舞中忘却痛苦? 
什么时候,我真的可以不需要另一只手,而与自己跳舞? 
与自己跳舞的人,你说他是孤独的,还是美丽的? 
人生本来,不过如此。 
回到空荡荡的屋里。 
夏竞曾经无数次地说这屋子的客厅太大,太空旷,在客厅里说话可以听见我们自己的回音。现在的情形是,我没有人可以对话,我只有喊一些什么之后、可以和自己的回音对话。 
一个自我封闭的人,对名词缺乏表达能力。思维不同于语言。思维不代表着与人的交流。以前夏竞跟我说,只有当思维变换成语言之后才能表达给比我们卑劣的人。现实是,我没有可以表达的对象。 
桌子上放着夏竞喝过的水杯,我让它一直在原来的位置上搁着,时常看着它的时候,在心里和用过它的人说话。 
我有三天没有出门,就好像大病了一场。屋子空,心里也空。 
三天里,我没有和任何人有任何交道。 
三天里,我脑子里老是重复着三句话: 
“放手一个好男人是罪恶的。” 
“好男人女人都爱。” 
“好女人只有自己爱自己。” 
等我三天后突然接到夏竞的电话的时候,我才知道自己的嗓子全哑了。 
夏竞问,你怎么了? 
我说,没什么,就是太久没有讲话了,可能有点失声了吧。 
夏竞开玩笑说,没有失身就好。 
我说,你以为失身就那么容易? 
夏竞说,到了巴黎才知道,我原来那么舍不得你。 
我说,所以,你花了三天的时间才终于找到一个可以打国际长途的地方,和我说这些话? 
夏竞问,难道这三天对你来说那么漫长吗?你那么在乎听到我的声音吗? 
我说,我害怕当你说法语的时候,会有别的女孩子爱上你啊。 
我说着就忍不住地哭了起来,哑哑的嗓子哽咽地哭,那声音肯定是难听极了。 
夏竞说:“别哭了,隔这么远,我也没法给你擦眼泪啊。” 
我说:“我只能哭啊,你不能连我哭也不让啊。” 
夏竞隔着七个小时的时差在电话听筒里安慰我说:“宝贝,你乖乖的。你表现好的话,叔叔给你糖吃。” 
夏竞又说:“宝贝,昨天夜晚我做了个梦,我觉得你要离开我了,我突然发现我很害怕……记得吗?我答应过你的,要和你一起去看尽风花雪月,现在我站在马赛的海边,这里是地中海,不远的地方就是囚禁基督山伯爵的第夫堡。你知道吗,阳光下的大海非常美丽,我不挂电话,你要仔细听大海的声音……” 
这个让我听海的电话里,他笑着,我哭着,海浪咆哮着,一切都那么和谐,宛若一曲名章。 
我们在这样的旋律中聊了很久,一两个小时吧,让我把三天没有说的话都积积攒攒地说完,一直到把他的电话卡里的预付款都打空。 
我们的下一个电话是什么时候? 
我们的下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没人知道我爱你》十六(2)   
我们的下一个共同的梦在什么时候一起做? 
当使馆收到了我的婚姻状况证明和品行证明之后,很快就寄来了体检的表格。所有在中国境内申请澳大利亚移民的人都应该知道,在你被要求体检的时候,你申请中最重要的关于职业、学历、语言、年龄、工作经验等方面的评估、审查工作都已经结束并获得了通过,只要你的身体在这个时候不出问题,你的P。R。(Permanent Resident永久居留)签证就在未来某 
一天的你的邮箱里等待着你了。 
拿着体检表格的时候,我突然有一种惶恐。当我知道那个许多人都艳羡的签证马上我就可以获得的时候,我突然觉得很害怕,就好像自己马上要被放逐了一样。我不敢想在未来的时日中,在那个陌生的国家里,我会有些什么,我能有些什么,我可以做些什么。关键是我不知道我还会和谁在一起,那个我不知道的人会给我一种什么样的生活。我不会独身的,我需要一个男人就像一条鱼需要另外一条鱼一样。那个男人是在澳洲等着我吗? 
夏竞依然在巴黎,经常地给我打着电话,让我从听筒里听到地中海边的海风,闻到Deux Magot里面飘出的咖啡香味,还让我知道,尽管他在说着可以让人爱上他的法语,但他还是一个人静静地想念着我。 
我跟他调笑说:“宝宝一直很乖啊,叔叔答应要给糖吃的啊。” 
他说:“乖孩子不能要糖吃啊,叔叔要是觉得合适自然会给。” 
体检的那天,除了关于HIV和梅毒的血液检查结果要在下午才出来以外,我的其他检查全部合格。我知道我的血检也不会有问题。爱滋和梅毒要是能被染上的也不是一般人,我肯定不是那个部落里的。 
我计算着,下午,医院就会把我体检结果用特快专递寄达上海。两天以内,使馆就会收到我的材料并把它和我的其它文件一起归档。然后,一个浅粉红色的印着鸸鹋和袋鼠图案的不干胶签证就会带着属于我的专门编号贴在我的护照上,而那个写着我名字和生日的卷宗就这样被封存成一段历史。从此,我要开始新的旅程…… 
越是这么想我就越是恐慌啊。为了调整情绪,我找来胡德写的回忆录《澳洲和东方》看,结果只是更加剧了这种情绪。书里写,1841年,苏格兰老人胡德为了看看他的儿子,他远涉重洋地来到了新南威尔士殖民地。他是到澳大利亚的第一位游客。胡德在悉尼一上岸,他挑剔的目光就感到一切格格不入。镇上有4万居民,可缺少上下水系统。带着铁镣的罪犯哗啷哗啷地走过街道,街道两旁是木板房和酒吧。最糟糕的是,殖民者似乎纵容酗酒。胡德和儿子亚历山大眼泪汪汪地相见了。儿子在10年前因为追求名利同家里的仆人一起被撵出家门,而今他是一个成功的牧羊主。他带着父亲骑马跨越蓝山山脉,罪犯修的路弯弯曲曲通过灰色砂石开阔地,“茫茫没有尽头”。当胡德最终看到儿子在今天奥兰奇附近的定居地的时候,他感到受到了伤害。他写道:他们要住在“土著人小屋”内,小屋“算不上任何等级的建筑,只是用树皮盖的屋子”。屋内墙上的裂缝既透光也挡不住虫子。胡德找不到安全感,他只能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埋在地板下。他们的早餐、中餐和晚餐都是羊肉。“你吃东西能吃到苍蝇,喝水能喝到苍蝇,而且连呼吸也能吸到苍蝇。苍蝇无所不在。”胡德在这种烦闷浑浊的生活中度日如年,圣诞之际使他思乡心切。“家乡冰雪交加时,我们都依偎在火堆旁安逸享乐,而这里的炎热却使我们对这个愉快的季节遐想变成了令人不快的矛盾心态”。他失去了社交生活、书籍和信件,开始抱怨每周只收到一次报纸,于是他最终决定返回苏格兰。当胡德在悉尼和亚历山大告别时,他们心里都很清楚,他们父子二人是再也不会见面了。胡德后悔自己把儿子送到澳洲来。 
一百多年以后,我看这本书,在无数次地看过悉尼歌剧院、港湾大桥、黄金海岸的美丽照片之后看这本书,我依然被书里的那种情绪渲染得很悲凉。我这样执着地去澳洲,是不是走投无路啊,是不是很幼稚啊,是不是一条不归路啊……这是一种放逐、还是一种放纵?! 
傍晚的时候,我在家接到了夏竞的电话。 
夏竞说他有一个朋友回北京了,给我带了一份礼物,让我到王府饭店去取。 
我追问是什么礼物,夏竞神秘地说,你自己去看就知道了,要是想早点知道你就早点去好了。 
我摁响王府酒店的1119房间门铃的那一瞬间,突然有一种直觉像电流一样冲击了我的头脑。我想到了许多天以前的那个夜晚。在我的家。也有这么一扇门。门里门外,是一节未知的情,是两个已知的人。——当门打开的时候,我的直觉、我的身体和我的声音,一起都奔向了那个在门内的人。 
我一点也没有诧异。我见到夏竞的时候我一点也不诧异。他就是一个不断给我带来惊喜的人,他就是一个值得要用穿越四海的代价来拥抱的人。 
他说,宝贝,你不激动吗?你怎么不哭啊? 
我说,我还需要哭吗? 
他告诉我,这次行程,这个房间,他都是精心设计的。1119,谐音是“要要要久”。 
真好,不管是不是要得到,我们有共同的期待,我们要久,长久一点,再久一点。我们没有奢望啊,不过就是持久一点而已啊。   
《没人知道我爱你》十六(3)   
我问他,还走吗? 
他说:“宝贝,叔叔给你糖吃了,你还要整个糖果厂吗?没那么贪心吧?” 
我执拗地说:“要是我非要不可呢?” 
他说:“那我就只好给了。谁叫叔叔喜欢你呢?” 
我问:“那你就留下来了?” 
他说你要是不去澳洲了我就不回法国了。 
我说你要是不回法国了我就不去澳洲了。 
我们都不再说了。说那些放之四海而皆无用的话干什么呢?要败兴吗?不必了。 
我们是什么? 
我记得夏竞在法国的时候,有一次的电话里说:“你老是问我把你当成了什么,你想没有想过,你把我当什么?其实,当什么都不重要啊。你可以在寂寞的时候等我来陪你,找到快乐你就去玩,累了够了再回来找我。” 
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才知道,我要的快乐其实很容易得到。一个男人,一些好听的话,一系列激烈的冲撞——谁都可以达到,只要他身心健康。但是,为什么我要找的快乐,只在他身上啊,一定要找他的啊。 
夏竞为了这个告别的聚会所费不薄,我知道。尤其对于他这样一个每一点收入都交代得了出处、都计算得清楚的教书匠来说,他这样开销一次,不仅需要筹划,更需要计划。以前,我对物质的在意常常体现在挥霍物质的无意中,但是这一次,我深深地记住了,有一个不富有的人,穿越重洋,在北京最豪阔的酒店里,要和我“1119(要要要久)”。那么肯定,那么坚决,那么慷慨——真好。 
生活再次提醒我,这个世界上,再精神的聚会,也要物质来垫底。就像只要是爱就非要做出来一样,总要有个象样的场子来操练吧。 
我能习惯清贫吗?真的习惯吗? 
现在的夏竞给我的,其实也不是生活的本真啊。 
他给我们俩定的房间在酒店的11层,从窗户里望出去是一块淡蓝澄澈的天空。我站在窗前看着那片蓝天,夏竞站在我身后,一只手搭在我的肩上。我们一起展望着什么。展望过后是什么呢?——把历史变成一片空白,好好享受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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