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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燕垒生中短篇作品集-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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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开两爿顶心骨,浇下一桶冰水来。

    另外的东西无所谓,与雍容在网上的往来书信数十万言,更兼《雍容写真集》数十张,尽付东流,当真让野云欲哭无泪。野云恨不得跪地磕头,向电脑公司的人道:“先生,死活与我保全数据则个。”电脑公司人等谓:“客官,那病毒呵,好生厉害,当真是来无影,杀无功。朝伏于文件之内,暮发于启动之中。令硬盘空转,使数据失踪。让显示屏白不白黑不黑亮不亮暗不暗,只耗电力,叫使用人哭不哭笑不笑怒不怒悲不悲,空费神通。发作有日,猛虎出柙,吾辈不才,黔驴技穷。当真无方,委实无计。”

    野云闻听此言,痛哭失声,后人有诗叹曰:

    可堪日暮又临歧,莫说秦廷与岘碑。

    黛玉葬花春去日,野云无计可施时。

    旁人见之,为之心动,后来太原此电脑公司门口留下一古迹,名谓“宝玉遗痕”,盖人听野云口口声声“林妹妹”,只道他是贾宝玉转世,故留此古迹与后人凭吊。

    却说野云一哭,惊天动地,电脑公司一干人等见之不忍,一个个走上前来,一人问道:“小哥,那林妹妹有什么留在你电脑中了?”

    野云抹了把鼻涕道:“列位有所不知,俺有一个嫡嫡亲亲娇娇嫩嫩的小狼美人,与我通信数十万言,另有玉照十余张存于硬盘中,毁于一旦,痛杀我也。”

    那人闻听,哈哈大笑,道:“若果然如此,有何难办?想来你那小狼美人亦将来信存于信箱中,只消让她再发一份过来,岂不两全其美?”

    正是一言点醒梦中人,野云闻听此言,登时破涕为笑,道:“正是正是。”翻身跳起,回到家中,先写了长长的一封信,极尽卑躬屈膝之能事,先说明了自己这几日为何不上网,道:“天杀病毒,害我奔波数日,人萌死念,望卿再赐千言。”又说了要把信的底稿重新寄来,再把玉照重寄一份。把信寄出,心道:“真个是当局者迷,我岂不想到此理?”

    越明日,忙不迭打开信箱,却见雍容果有长信发来,待看时,却正是以前长信,但找了半天,却不见小像寄来。野云心道:“想是小狼美人忘了。”再看文件所附留言,却见雍容道:“接郎新函,知电脑重装,实令人扼腕。然郎定是嫌妾貌丑陋,故不做备份,妾纵重发,日后定再为郎弃之如敝屐,此诚妾所不愿,望郎三思。”

    野云一看,急得不再拽文,忙用白话写了一信,道:

    “亲爱的小狼妹妹:

    你好。来信收到,你说我是把你的照片当破鞋子,当真是冤哉枉也,仆实不堪,视之却如圣母宝像,卿须明察,为我再发花容若干。我的心思你明白,哪敢把你当玩笑开,发点照片快快快,俺的日子已没法子捱。”

    信一发出,雍容一见,心有所感,却还不愿就此把照片给他,回了一信道自家照片给了燕垒生,手头已无。野云若真个想要,不妨向燕垒生去讨。心中也明知野云乃士可杀不可辱,绝不肯做此低三下四之事。不料,第二日便接野云一信,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那无耻之徒燕垒生的信箱是什么?”看毕,泪如雨下。盖野云本是惯喝陈醋的,竟然肯低声下气地向燕垒生这等肮脏东西去恳求,其心可感。若此时野云出现在她面前,只怕雍容登时与他百年好合,色斯举也。但感动归感动,兵法有云,将欲擒之,必先纵之,虚者实之,实者虚之,虚虚实实,要看看野云的真面目。便申请了一个信箱,假说此是燕垒生的,发了过去。再打开一看,野云果然发来一信,却开头便破口大骂,有什么“汝本泼皮,岂敢妄加亵渎,吾非无剑,新来镇日研磨。速将雍容小照发回,如若不然,TMD你那狗头还想不想要?”大加叹赏,心道:“云郎云郎,我雍容果然慧眼无虚,云郎此信,不卑不亢,清新文雅,真亦为我出一口气。”只应燕垒生曾向雍容发出数万言长信,别字连篇,诘诎骜牙不通,看得雍容怒气勃发,只想将燕垒生拖来痛打,只怕手痛。今见野云此信骂得字字痛切,当真出了一口恶气。便拟燕垒生那等不通口气回了一信,道:“实无此事,望君明察。”原来燕垒生也曾向雍容讨小照来看,雍容被他缠得无法,只得将一张他人小照寄去敷衍了事,给野云寄去的都是真材实料也。

    野云见了此信,却也无计可施,只得重发一信,道燕垒生这厮无耻之极,竟然空口白话地耍赖,死活不肯,望小狼还是发回为是。

    雍容见此信,虽叹息野云真个诚实无欺,却尚待考验,便又回一信。此信一去,有分教:

    无限相思,只付东流春水,有情佳偶,终成西去浮云。

    第七回女亦善怀宵来多春梦郎非薄幸帘外已秋声

    诗曰:

    罗袖香销被半温,纷纷暮雨掩闲门。

    年华老去相如倦,世事而今总断魂。

    窗外正是暮雨纷纷,清寒逼人,窗上“沙啦啦”的一阵响过一阵。雍容只觉倦意上来了,到网上一看,正收到燕河的一封信,里面喋喋不休,尽说本周与莼鲈游过几个地方,欣喜之情,溢于言表。雍容淡淡一笑,心道:“他们可是圆满了。”只是雍容想到自家尚无着落,见别人卿卿我我,想想那莼鲈当真有情有性,一桩本不太可能的事硬让他只手回澜,扳了过来,心道:“野云如何笨成这副样子?早一点发封信来,不要酸溜溜的情话,只消明明白白的一个阿艾拉乌油,俺便去西北也去了。却怎的来也不说来,去也不要我去?”

    却说雍容见野云如一个呆头鹅一般,怎生也点不透,心头怅惘,心道:“云郎,云郎,你好呆也。你可知莲本丝多,心纵苦而实甜;侬非情薄,语虽嗔而内喜。其言若有憾焉,其实乃深喜之。云郎呵云郎,你怎的不明妾身的深意?”想到春已归去,人未团圆;月尚半缺,花却飘零,珠泪点点,打湿了衣袖。后人有诗叹曰:

    雍容面貌世间稀,窗外何堪又式微。

    似把无穷沧海水,伴啼化作雨霏霏。

    哭得倦了,伏在被上,用一块干净抹布拭净了涕,便已睡去。正睡之间,忽听门外鞭炮声响,心道:“是谁家又在举行婚礼?”正待起身,却见门上响动,却见她的密友小叶挤进门来,怎么模样?果然貌美如花,却见:

    一头金丝,油光光果然滑倒苍蝇,两颊白粉,颤微微仿佛涂满白垩。三尺旱烟袋,五寸红嘴唇。

    小叶道:“恭喜恭喜,你怎的还不准备?”原来小叶本是雍容的手帖交,雍容说过,日后自家出嫁,要小叶做傧相的。雍容道:“什么事?”小叶道:“你还不知么?野云的车已在门外等了半日了,只待接你去宾馆。”雍容细细一想,果然记得今日是野云前来迎娶自家的日子,看身上,穿了白色婚纱,头插名花,正是新娘妆束。雍容不觉泪如泉涌,道:“小叶,我是在做梦么?”小叶道:“快快,不然野云要等急了。”将雍容脸上补了点妆,道:“快快准备,野云马上进来。”这时却听得门外野云道:“唔呀,俺的娇娇滴滴粉粉嫩嫩的小狼妹妹在么?俺来接你来了。”却听得锣鼓齐鸣,门开处,只见野云:

    穿一件黑布长衫,风流潇洒,看积垢足有半斤;戴一顶瓜皮小帽,滑稽突梯,数虱子倒上百个。胸佩名花一朵,狗尾招摇;手握约指十环,虎牙尖利。似苍蝇见血,三步并做两步;如猴子挠腮,欲言还是无言。真个是九天谪下猪八戒,三界重生牛魔王。

    野云道:“小狼妹妹,俺来接你来了。”走到床前,撩长衫跪倒在地,道:“好妹妹,苦了你了。”雍容见檀郎就在眼前,虽然打扮惨了点,那也是作者的笔不好,怪不得他没品味,道:“云郎啊,妾身等得你好苦。”说到此,又见泪光闪烁,小叶忙道:“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哭不得的,快快上轿。”

    出得门来,却见一顶大轿放在门前,抬轿之人,前是燕河,后为莼鲈。雍容叫道:“哎呀,这可怎么当得?”野云道:“无妨,谁叫他们骂过我,叫他们抬一回轿子,也不算折。”燕河道:“是啊是啊,小妹只管上轿就是。莼鲈,你说是不是?”莼鲈慌慌张张,跪倒在地,道:“喳,喳。”燕河叱道:“傻样,我只要你在家里这个样子,谁让你在外也跪下回话,多不雅相,快快起来。”莼鲈道:“喳。”忙起身,道:“小妹,快上轿吧,”雍容道:“这般,生受你们了。”上了轿来,见轿中林林总总,尽是醋瓶,道:“云郎,这么多醋瓶是怎么回事?”野云道:“报娘子得知,俺最爱喝醋,这里都是众人送的,俺是莼鲈的醋也喝,燕河的醋也喝,高达的醋也喝,便是那最无耻的燕垒生的醋,俺也要喝几口。今儿个高兴,俺要大喝特喝,喝得一醉方休。”

    雍容听得感动,正待说几句体己话儿,却听外面小叶叫道:“不好了,江湖二恶燕垒生、浮蚁挡道,说是要抢雍容去做个压寨夫人!”雍容一听,大惊失色,双手一扬,道:“云郎快跑!”忽听小叶抓住她手腕道:“小狼,小狼,你叫谁跑?”

    睁眼一看,却见小叶坐在床头,手里没有旱烟袋,一头金丝虽在,红唇却无五寸,好一个美貌佳人也,心道:“俺做梦时她为何是那副模样?是了,是了,她前生定是媒婆,故我梦到她是如此。”道:“我是做梦了。”小叶道:“又梦见野云了?我进来看你和衣而卧,嘴里念念有词,怕你着凉,叫醒了你。”雍容自不好意思说梦见自己婚礼,道:“没甚么,只是梦见燕垒生又来欺负我。”小叶道:“你梦见那个肮脏东西做甚?骗我,你做梦也只会梦见野云的。野云有信来么?”雍容脸一红,道:“信倒有几封,只是榆木脑瓜不开窍,总是不肯明说。”小叶道:“他不肯明说,你不好明说么?”雍容扭过脸去,道:“羞人答答的,怎的好意思。”小叶道:“窗户纸不捅不破,你们只是还隔了一层窗户纸,趁早捅破了他。看看,他现在有无信来?”雍容上网,一进去,却见已有一封长信,打开一看,却尽是肉麻已极的话儿,雍容脸一红,道:“小叶,你不许看。”偷偷看了,又偷偷乐一回。原来,野云总算开窍了,原先难为情说的话,这封信里可是满嘴皆是。

    小叶见雍容红生双颊,心道:“情书的力量好生巨大,俺的那个蠢材怎的不给我来一封?”道:“小狼,你先看信吧,我回去了。”雍容正聚精会神看信,头也不抬道:“是么?你走好。”小叶暗笑:“真个重色轻友。”

    出得门来,却见满阶落叶,一地流波,檐前的残雨还在一滴滴地落下来,打在积水中,叮叮咚咚的。正是:

    睡起秋声无觅处,已凉天气未寒时。

    第八回谋乘海客槎远游异域思为使君妇小聚鲤城

    却说野云已立志要去美利坚,此事十分中已成了八分。这一日托福成绩已来了,说美国的普林斯顿大学已接收野云君入学,请于明年三月前前来报到。野云见苦学十余年,终有大成,喜不自禁,然念要离开两年,不知那狗材燕垒生会不会趁虚而入,定要趁热打铁,将关系确定了才好,因此放下架子,给雍容此信尽拣些肉麻话儿,说明此事,亦说八月初秋,将来刺桐城相聚。果然雍容见信大喜,忙去准备不提。

    光阴荏苒,转眼已到八月。此时雍容已放暑假,镇日在家,扳着十个手指细数野云前来之期。算来晚上八点,野云所乘班车将要到达,真个恨不得

    推开万丈金乌下,捧出一轮玉免来。

    到了六点,到也坐不住了,雍容打扮了,身穿张生在普救寺见双文所着的红裙,脚踏西子在婠娃宫跳舞的朱履,脸上微搽了点杨太真涂过的铅粉,眉上勾了点吴绛仙画过的螺子黛,手提了罗敷采桑时用过的一个小包,内装卓文君当垆时做的百年好合糕,步步生潘妃之莲,叫了一辆赛金花和瓦德西游京坐过的三轮车,向车站绝尘而去。

    到了车站,雍容不耐烦在站中等,买了张站台票,就在月台上跳着脚儿骂火车,唱道:

    我道你这火车儿怎的这么慢,让俺情人的影儿来得晚,也不是游击队把你打个底朝天,怎的就不能快上个一多半,有心把钟儿拨快两三点,好叫你快快儿往这里赶。

    看看钟,才得七点零五分。雍容心知心急也吃不得热豆腐,便从小包里拿出了在彩打上打出的野云小像,看了又看,笑道:“咦,我这不是自寻烦恼么?一年都等下来了,就等不得这一小时不到了?待我心静下来,慢慢等就是。”

    果然是:

    人急嫌飞慢,心定自然凉。

    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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