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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谁家天下〈胭脂泪·上〉-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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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其实还是个博学睿智的才女,朕才真的对妳敬服喜欢到无以复加,所以一直在想,或许应该把妳——」
「万岁!」她苍白着脸,截住他后面未说的话,「倘若万岁希望萦柔还是原来的萦柔,就请不要再说下去了。」
朱允炆一怔,黯然之情掠向他眼中,良久的沉默之后,才低哑着声音说:「朕明白妳的心意了,朕不会勉强妳的。妳……好好休息吧,这里朕会派人严加看守,绝不会再让刺客潜入到妳身边。」
「谢万岁。」她跪下去,低着头,不再去看他的表情。
负了他今日之情,总好过日后伤他更深。
终于,她明白为什么皇后在这半年里会对自己日渐冷落了,原来是因为朱允炆对她的动情。
她很想苦笑,一个在二十一世纪里平平常常的她,以前在父亲的古董店里坐上一天也不会有人多看一眼的她,为什么来到古代却骤然成了多方瞩目的焦点?
当这样的焦点,她一点也不觉得开心,她只想和喜欢的人过平平淡淡的日子,只想做一株山间的小草。
可为何如此低廉的梦想,要实现起来却是如此困难呢?
深夜,萧离坐在北镇抚司的寝室之中,手中拿着一张素白的纸笺,纸上只有几个字,这字迹他再熟悉不过,是燕王朱棣的——
战事已至紧要,建文身边那个女子,速杀!
一个杀字,他见过无数次,但是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样让他心惊肉跳。
那个送信的人,正坐在他面前,捧着一杯茶惬意地喝着,就像往常给他送信一样。「王爷说,这次的任务很简单,如果你办完了,就算是王爷进京之前你的最后一项任务了。萧大人,小的要恭喜您,等燕王拿下江山之后,您就要成为燕王跟前数一数二的大功臣了,到那时,千万别忘了赏小的一杯酒喝。」
萧离的眸子从那纸笺上移开,眸中的杀气让送信人一阵胆寒,不禁强笑道:「萧大人,小的是服了您了,就凭您现在的杀气,那个要被杀的人只怕在五里之外都要胆寒。」
「是吗?」他从齿间挤出这两个字,闭了闭眼又问:「王爷说过让你什么时候回去吗?」
「王爷说,等萧大人把这件事办妥,小的就即刻回去复命。」
「难道王爷不相信我能办成?」
「不是王爷不相信大人,实在是前次崔公公死得太蹊跷,王爷担心这京中有人叛变,所以让小的打探一下。萧大人知道是什么人胆敢背叛王爷吗?」
萧离不答反问:「除了我,王爷还派了什么人来杀信中的女人?」
「不清楚,王爷没有说过,但是既然这任务交给了萧大人,应该就不会再派第二个吧?谁都知道,萧大人是从无失手的,哈哈哈……」
送信人讨好似的笑着,陡然间,他的笑声凝滞,脸上的笑容变成惊恐,而后凝固。
萧离握着剑的手从他身前抽出,静静地擦干剑身上的血渍。
他必须杀了这个人,只有如此,才可以保住谢萦柔。如果除了他,燕王没有再派其他的杀手,在城破之前,他还可以暗中保护她一阵子。
为了她,这是他第二次背叛燕王,如果被燕王知道,他定然不会有半点生机,但是,哪怕在燕王面前自杀谢罪,他也要先保护她逃出生天!
让她快乐幸福地活下去,远离阴谋和战火,这是他在冷绝了所有希望之后,第一次对一个毫不相干的人生起了渴望。
他没有金城绝的一掷万金可以博她欢心,有的,只是他这一个人,一把剑,一颗心。
仅此而已。
第八章
    我这一生做过不少事情,不乏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卑劣行径,都不曾汗颜过,因为这是所有人生存的法则。
——金城绝语录
建文四年,朱棣突然改变战略,由北南下,大军长驱直入,剑指应天,使得应天府的君臣大乱。
朱允炆惊怒之下,采纳了齐泰和黄子澄的建议,即刻命大将军徐辉祖领兵十万对燕兵围追堵截,务必要把燕军阻隔在淝河以外。
徐辉祖出征这一日,朱允炆率领文武百官亲自出城送行,萧离负责他的安全,所以随行车队左右。远远地,他留意到有一乘挂着青布帘子的马车,乍然风起,掀开车帘一角,露出马车内的人脸,原来是谢萦柔。
她也来了?看来皇上为了表示自己抗击燕军的决心,这一次送行甚至带上了皇后等一干宫眷,所以她才会一并随行吧?
当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地走到郊外时,萧离随意向四下一瞥,没想到竟然看见金城绝笑咪咪地站在队伍中间。
他大为诧异,走过去低声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金城绝斜睨着他,「怎么,你能来,我就不能来?别忘了朝廷现在最缺的是什么,我刚送了万岁一百万两银子,他又要送军出征,我怎么能不亲自来看看自己的银子花到哪里去了?」
萧离盯着他的眼,皱起眉,「你做这些事,如果被那个人知道,你想过后果吗?」
金城一哼。「你是说北边那个人吗?别忘了,他一样要靠我的银子才能够支撑这场仗,我的银子,自然是我说给谁就给谁,谁能管得了?」
「你别太猖狂了,现在天下未定,当然由得你闹,等天下太平了,看他们两边谁能饶得了你。」虽然和他的关系因萦柔而有些诡谲,但毕竟是曾一同出生入死的伙伴,他还是不想看他有事。
金城绝一怔,淡淡她笑了笑,转移话题,「近来见过萦柔吗?」
萧离看了他一眼,「什么意思?」
「没什么,只是好久没看到她了,不知道这丫头的心里在想什么。」他幽幽的说。
两人同时向谢萦柔所在的马车看去,突然,从两侧的小山上疾射下一阵箭雨。
萧离大惊,高声喝道:「有刺客!保护圣驾!」然后抽剑在手,一跃飞身到朱允炆身边,说了句「得罪」,便将惊惶失措的他一下子拉下马背,塞到旁边的凉亭中,那里立刻有几十名锦衣卫团团围住。
此刻情势紧张,四处乱糟糟,闹烘烘的,萧离生怕刺客趁机混入自己人的队伍里,于是高喝,「稳住阵脚,所有人原地不动!各自为阵!」
经他指挥之后,场面总算稳定下来,朱允炆在凉亭中缓过一口气,惊怒得狂骂,「难道四叔一定要杀了朕吗?他不是说是来清君侧,勤王护驾的?但他一次又一次把朕逼得这么紧,是算准了朕良善可欺吗?!」
萧离却在此时冷静下来。今日之事实在蹊跷,这件事真的是燕王指使的?为什么之前他一点消息都没有得到?
四周又传来轰然一声巨响,敌人竟然像是施放了炮火,四周烟尘四起,一时间看不清周围的景物和人。
朱允炆咳嗽着,一边喘息一边叫道:「贼人好大的胆子!咳咳……萧离,咳咳!你去看看后宫……」
萧离的心早已不在朱允炆的身上,只是苦于身分所限,不能离开,一听到这句话,他立刻如获大赦一般向着那乘青布马车飞奔而去。
在人群冲撞和烟尘弥漫中,他费了好大一番工夫才找到那辆马车,急切地叫道:「谢萦柔!妳没事吧?」
可马车里却悄无声息,没有人回答。
他心中又惊又急,也顾不得什么礼仪道德,一把扯开车帘,纵身跃上车内,没想到车内居然空空如也,竟连半个人影也没有,他的心一下子沉到了寒潭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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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萦柔是在一片暗香中醒过来的。
她记得马车内忽然浓烟四起,然后她就昏厥过去,但醒来后,却已不在原处。
她懵懵懂懂地坐起身,看着窗外那一片枯荷莲池,以及池上的一弯小桥,彷佛不是人间的景致。
走出门,来到桥上,桥头立着一块小巧的牌子,写着「照影桥」。
她本能地念出这个名字,身后却突然有人出声解释,「伤心桥下春波绿,曾是惊鸿照影来。这座桥的名字就是从这句诗来的。」
她一惊,回头去看,只见金城绝笑吟吟地负手站在桥尾不远的地方,一袭白衣的他站在枯荷莲池之前,衣袂飘飘,俊逸出尘。
「我怎么会到这里来?」她惊诧地问:「万岁呢?娘娘呢?」
「刚刚有刺客行刺,妳是被攻击的目标,所以我把妳救下,带到这里来。这里是我的私邸,外人不会来的。」
「这怎么行?」她踉踉跄跄地往回走:「我要赶快回宫去!」
金城绝一把抱住步履蹒跚的她,像是很疼惜的轻斥,「妳都成了这个样子,还要逞强吗?不必急着回去,我已经和万岁说好了,让妳先留在这里休养。别忘了,贼人三番两次地攻击妳,倘若妳又出现在宫中,只怕下一回攻击妳就更难抵抗了,更或许,妳会把危险带给妳身边的人,妳真的想这样?」
她被他说得一惊。「会吗?燕王真的要杀我?可是杀了我一人又对整个战局有什么帮助?难道不杀我他就得不到天下?」
他仅是说:「男人的心有时候比女人还难测。」
她侧过脸,只看到他挺秀俊逸的鼻骨,和一双似笑非笑的水眸。
「这屋子还喜欢吗?仓卒之间,我只来得及要人随便收拾了一下,哪里不满意就叫人改。」他扶着她回到屋子里。
谢萦柔瞥了一眼周围,不得不说实话。「你这里好到不能再好了,我看就是皇宫也比不上。」
「这世上最好的地方未必是皇宫,因为皇宫里的禁忌太多。」
面对他的友善,她也放下戒心的回话。「你是说你这里自由自在,没有禁忌,我可以随便挥霍?」
「只要妳想,我任妳挥霍。」金城绝笑得更俊,倒了一杯酒给她,「不过现在妳要先休息,再好好睡一觉。」
「我已睡上好半天了。」她接过酒杯,「我平时也不喝酒。对了,萧离呢?」
他的脸上倏地闪过一抹狠戾,快得让谢萦柔根本没察觉。「大概还在安顿万岁吧。这不是一般的酒,喝起来的味道甜而不辣,能让妳作个好梦。乖,听话,再睡一下,我在这里守着妳。」
他的声音如梦似幻,极能蛊惑人心,让她不由自主地将酒喝了下去。
果然,一杯暖酒下肚,谢萦柔的神智又开始迷离起来,慢慢地躺倒。
金城绝为她盖上锦被,唇角的笑容凝固,沉声问道:「什么事?」
只见帘外有人影闪动,「公子,北镇抚司的萧大人来访。」
他冷笑一下。「不愧是做锦衣卫的,狗鼻子真灵。我这就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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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厅,萧离一身肃杀之气,眉宇深凝,见到金城绝走出来,劈头就问:「你把谢萦柔弄到哪里去了?」
金城绝一脸讶异地看着他。「萦柔不见了?」
「不要和我装腔作势!」他一字一顿,「只有可能是你把她弄走,劝你趁早把人交出来,否则别怪我带人在这里挖地三尺!」
金城绝哈哈一笑。「你真会说大话。挖地三尺?先不说萦柔不是我弄走的,就是我弄走的,你想我会把她藏在别馆里等着你来搜吗?」
萧离默默地凝视他的眼,在这样专注的凝视下,金城绝依然面不改色,笑容可掬。
「真的不是你做的?」这一望,萧离也开始对自己的信心有所怀疑了。最初发现萦柔失踪时,他第一个想到的是她被燕王的人掳劫,但是又不对,燕王如果要对付她,一定是就地格杀才对,把人掳走这种多此一举的手法,实非燕王的作风。
所以想来想去,就只有金城绝有此嫌疑,但此刻他振振有词,显得万分坦荡,又让他质疑起自己的判断。
只见金城绝诚恳的说:「如果萦柔丢了,你可以给我线索,我叫我的人去找,而不是跑来质问我。」
萧离一咬牙,「好,我信你,但是如果让我发现你说谎,过去的情谊就一刀两断!」
听闻此话,金城绝笑得肯定。「我知道。」
萧离转身出门时,迎面差点撞到金城燕,她惊喜地惊呼,「萧离?你好久都没来了!今天是来找我的吗?」
「抱歉,我有公务在身。」顾不上和她说话,萧离就立刻走远了。
她有些失望的走向哥哥。「大哥,你们俩神神秘秘地在搞什么?」
金城绝仍旧端着微笑,但这次的笑容真了许多。「妳萧大哥有事来找我帮忙,妳这个丫头一天到晚就只知道玩,也不帮大哥做生意。」
她马上噘起红唇,「哼,还说我呢!你一天到晚在外面忙,也不关心你这个唯一的妹妹。爹娘在世时嘱咐你好好照顾我,可是你只知道管我吃喝,也不问问人家心里在想什么。」
「妳心里在想什么我怎会不知道?」摸摸她的秀发,他宠溺的答话,「无非是在想那块木头吧,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闻言,金城燕脸色一变,用力跺脚。「大哥真可恨!尽说些别人不爱听的话。哼,我也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看上了那个叫谢萦柔的丫头,可惜那丫头也被皇上看中了,所以不肯让给你,你心里生气又不好发作,对不对?」
金城绝用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鬼丫头,足不出户倒知道不少事情啊。不过妳只说对了一半,倘若我想要的东西别人不给,我就立刻退让的话,妳哥哥还会有现在的局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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