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认识谁,谁先爱上谁_作者:吻月-第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真的会去找他吗?”她怀疑的眼神就像是怀疑一个做了恶作剧而不肯承认的孩子。一直以来很少收到这种目光,因为没有人会怀疑我,他们通常都是直接将始作蛹者的标签贴在我身上,无论到底是不是我做的。只除了他,秋陌。他总能一眼看穿我,也许是因为了解,也许是因为直觉,他总是能最大程度的相信我和我的话,甚至于从来未曾因为任何一件事情冤枉过我。
秋陌。秋陌。
从来不了解,那年才只是几岁的小毛孩,却能如此深刻的懂得将童年所有的倾慕全灌注在他一人身上。然后再换回思念。
“你真的会去找卫凌宇来照顾你吗?”收不到我的保证,锦嫣执拗地再次重复着自己的问题。
“当然。”不会。
从与他达成协议似乎已经有一个星期时间了,他遵照协议不否认,不澄清,我就按照答应他的每天晚上陪他吃饭。当然,陪他吃饭的不止我一个,我还拉上了锦嫣,并且将买单的重任托付给了他。总觉得与他打交道不是件容易的事,在他身上也总占不到什么便宜,不一小心就会吃亏。为了不再受到什么损失,我才不会主动找他帮忙呢!
“那好吧,我先走了。”她盯着我看了很久,也许是因为在我脸上找不出任何说谎的痕迹,才勉强相信了我的话。她将药放在桌上,然后转身环顾四周,我似乎发现了一丝……惭愧?
“喀嗒——”清脆的锁门声后,被室里又只剩下我一个人。白底,盛开着大朵海棠的窗帘迎风飘逸,在我面前曳出一道道醉人的波纹。
好困。我打了个哈欠,又沉沉睡去。梦里似乎也有如此干净纯粹的白色,还有那艳丽的红色海棠,在风中肆意绽放。
“醒醒。”朦胧中有人轻拍我的脸颊。
怎么总不能好好睡一觉?我有些恼怒, 翻了个身,我顺势将被子盖住头。
“醒醒。”那人锲而不舍地掀开我的被子,“到时间吃药了。”
清朗的男声将我的意识硬生生从九霄云外拉了回来。我揉了揉眼睛,慢半拍地发现了床边站着一个男人。高大的身影将窗外的光线隔绝,我看不清五官,只能依稀辨别他在昏暗中依旧晶亮深邃的双眼。
女生寝室怎么会有男人?我狐疑,以为自己仍在梦里。
“发什么呆,起来吃药了。”他走近,将药和水递给我,在不到二十厘米的地方,我见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卫凌宇。
他怎么会来?我坐起来,以近乎呆滞的目光盯住他,虽然看不见自己的表情,但相信一定像吞了活青蛙一般诡异。因为他又露出了那种极度不符他花花大少形象的开朗笑容,低沉的嗓音在寝室中回响。
“好了,别发呆了。”他指指已经到我手上的药和水杯,“赶快吃药。”
一板一眼的把药含在嘴里,我连水都忘记喝就吞了下去。皱着眉头,干涩的药片就这样卡在了喉咙中央,吞也不是,吐也不是。
“喝水。”他拍着我的背,用命令的口吻说道。
连灌了几口水,好不容易将药片咽下去,我才恍然忆起似乎还没有听到他出现在这里的解释。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牢牢地端着水杯,权衡着如果听到不能令自己满意的答案时要不要用这余下的半杯水招呼他。
“你傻傻的样子……还蛮可爱的。”他咧开嘴笑着,露出一口白牙,在些缕透过帘缝漏进来的阳光照耀下闪烁。
顾左右而言他?一定有什么阴谋。不可否认的,他的话小小地满足了一把我的虚荣心,但不排除他下一步会亮出藏在他肚子里的那把剑。要小心为妙。
我眯起眼,再次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耸肩,颇不以为然的神情,“你室友打电话给我的,说你病了,叫我来看看你。”
锦嫣?她果然还是了解我,知道我不会找卫凌宇来,便干脆自己打给他了。我叹息,不知道有如此了解自己的朋友是幸还是不幸。
“吃完药了,那么该出发了。”没收掉我手里所有能对他产生威胁的物体,他勾起薄唇,似乎在等待一场好戏。
“出发?去哪里?”一整天没照镜子,但我用想的都知道,现在的自己一定是蓬头垢面,腊黄着脸,双眼无神加上嘴唇苍白,这副样子要怎么样出去见人?我可不想因为影响市容罪被抓起来。
坚定的摇头,我勉强撑起身子向里挪了一些,仿佛那样就绝对安全了。
“乖,我陪你去医院。”他伸手,像是在驯服一个顽皮的孩子。
医院?虽然我喜欢医院那种消毒药水的味道,但绝对是厌恶医院的。特别是每次发烧感冒都会遭遇到的明晃晃的针头,在我眼里出奇地像武侠小说中冷面杀手的剑,总是一味地泛着寒光,不带人气,只沾人血。
打针,对于我来说就像叫我去死一样。我并不是为正义而慷慨就义的壮士,更没有所谓的英雄式牺牲情操。所以生病上医院?对不起,免谈。
“我不要!”继续摇头。
“为什么不要?你看你的脸,红一块黄一块青一块的,跟个调色盘似的。去医院的话,病好的也比较快。”
“不要,我不要去医院!我不要打针!”一时口快,将主要原因说出来了。头又开始隐隐作痛,抚着头皮,我显得很没有力气。
“原来你那么大一个人了,还怕打针啊?”他又笑,眸中明显闪过嘲笑的光芒。
皱皱眉头,我有些恼火,“笑什么笑,怕打针怎么了?我就是不喜欢打针,怎么样?”昂起头,我挑衅地望着他。
“好吧,不打针,我们去医院吧。”他倒是很快妥协。
“真的不打针?”我再三确认。
“真的。”他信誓旦旦,表情真诚地只差指天发誓了。
“那好吧,去就去。”壮士断腕般,我掀开被子下床,“我们走吧。”起身的时候,不由地晃了晃。躺着的时候没什么感觉,但一站起来,便觉得头晕地厉害。
“呵呵……”他低声笑着,“老天,你真是有趣。”
“很高兴可以娱乐你。”复又坐下,我隔着那么远的垂直距离望他,“可以麻烦你告诉我有什么那么好笑吗?”
“你自己低头看看。”他示意我,“你就打算穿成这样出去吗?”
“啊?呃……”低头一看,身上穿着的是睡衣,确实不能就这么出去。可是换衣服又好麻烦,我怕根本撑不到换完衣服我就晕了。那么——
“不如就不要去了吧?换衣服很累的,我怕我撑不住,而且我现在根本就没力气站起来了。”我近乎讨好的笑,毕竟如果他打算架我去医院,我也是没有办法反抗的。识实务者为俊杰,似乎很早就有人教给我这个道理。
“不去医院可不行。”他摇摇头,视线落在我身后的凉被上,“或者我也不介意用被子裹着你抱你去医院的。”
抱……抱着?我们似乎还没熟到这个程度吧?我努力搜索他的脸,找不出一丝开玩笑的痕迹。难道他真打算要这样做?脑中自动浮起某些电视剧中的片段:夜深人静,月黑风高,一小队人沿着暗红色的宫墙行进,其中有两个作太监打扮的人抬着被卷在毯子里的妃嫔,送往皇帝的寝宫接受皇帝的宠幸。
这样似乎挺有趣的,虽然我是要去医院接受医生的……治疗。
“这个主意还不错。”我终于下了这个结论,“反正我一直想试试那种妃嫔被抬去让皇帝宠幸的心情。”
他一怔,大约是没料到我会联想到这个上面去。但很快便勾起一抹魅惑的笑容,将手缓缓升向我的……睡衣扣子。
“你要干嘛?”我瞪着他的手,耳畔似乎还有杜德伟的声音:外套脱掉脱掉,统统脱掉脱掉……然后自动转换歌词,变成:把手砍掉砍掉,统统砍掉砍掉。
“帮你脱衣服啊。”他说得理所当然。
“脱衣服?脱衣服干嘛?”我本能地揪着领子,防止某人色性大发。虽然似乎他的庙就在我家对面,跑了和尚无所谓,但便宜不能白白让他给占了去。
“一般妃缤不都是要剥光了再裹进毯子里的吗?我现在只是想帮你脱而已。”他的眸中已经泛起浓浓的笑意,似乎我又再一次成为了娱乐他的对象。
我不免气结,勉强扯起一边嘴角,“不用了,我还是……呃……穿着衣服就好。”
他轻笑,不再说话,只是拉起被子将我罩住,然后一把将我抱起。腾空的刹那,我紧张地抓住他的衣袖不放。
“别紧张。”他体贴地将我的颈安在他的臂弯,稳稳地托着我,“我不会让你掉下去的。”他的话听来不像安慰,更像保证。
耳朵不可避免地贴在他的胸膛上,我听到不知是谁的心跳,以怪异的节奏跳动着。脸上似乎烧得厉害,周围的空气也变得稀薄起来。我不禁抬头望他,却只能望见他干净的下巴和突起的喉结。其实有的时候,他看起来还是挺顺眼的,我自顾自地下了结论。
“你好重,像头猪似的。”他突然开口。
重……猪……
我要收回前言,我看他很不顺眼。
极度。第 5 章
十月的傍晚,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淡淡的花香,我却始终找不出香味的源头。夕阳的余辉扬扬洒洒,将周遭的一切都罩上了一层浅浅的金色,朦胧而美感。
被抱着走出宿舍楼的时候,我就立刻被齐刷刷地一排眼睛盯住。想来是因为卫凌宇的花花大名已经响彻全校,新任女友本姑娘我,似乎也是绯闻不断。再加上现在他抱着我,我圈着他脖子那种暧昧的姿势,不显眼才怪咧。
所幸从小练就的厚脸皮,倒不觉得害羞,只是觉得有点毁坏形象。平时出门虽然普普通通简简单单,但好歹还人模人样的,与现在相比却是很大的落差了。不过也不排除没人认出我来的可能,毕竟很少人有如此高超的想像力可以将平时的我与现在的我联系起来。这么想着,我倒安心了,乖乖地享受着病人的待遇。
才走了没几步,他的脚步便突然顿住。我不禁扭头朝外看,却看见了一个此时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邱暮。
他穿着一件极休闲的格子衬衫,浅蓝色牛仔裤,并没有戴我初见他时的那副银框眼镜,显得年轻了一些。桔红色的光束斜斜投下,将他的轮廓勾勒,光与影的交汇在他的身上如此和谐。他的表情有些严肃,只是静静站在那里看着我们,像一尊雕像。
天哪,你就非要这么折磨我吗?在我病入膏荒的时候还把他们俩一起送到我的面前来。我忍住想要翻白眼的冲动,试图对他友善的微笑。
“你生病了。”他紧紧盯住我的脸,眉头皱起,像是被谁欠了一大笔钱。也许是生病使我变得迟钝,我竟辨不出他的话是问句还是肯定句。
“嗯。”我小心翼翼地揣测他出现在这里的动机。难道是因为他知道了那次的恶作剧是我做的,所以来找我算帐?
“这种天气吹凉风不好,跟我去医务室。”他走近,却不理会我,而是看向卫凌宇,眼神里说不清是什么复杂的情绪。
“不用了,快到下班时间了,不太好意思麻烦老师。”头顶上的声音听来礼貌,却无端让人觉得冷漠。
“不麻烦。”邱暮轻扯嘴角,“今天我是晚班。”
“还是不……”卫凌宇还想拒绝,却被他的手势止住。
“为什么不听听病人的意见呢?”他说。
在被当了许久隐形人之后,他们的注意力终于又回到了我身上。很好,还记得我是病人,我赞许的点头。略一沉默,我才给了他们答案。
“去医务室吧。”
邱暮说的对,秋天的凉风吹得我头昏脑胀,如果还要捱到医院,恐怕比现在还要难受许多。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落下的病根,反正从我懂事起,每次生病,似乎就吹不得这样的风。那时候小,还不知道后果,发烧时我总贪图凉快,喜欢吹风。每每秋陌劝阻我的时候,还不怎么乐意,嫌他专制。但后来他不在了,终于明白吹风的结果,是越加的疼痛。
想来,也许有时候我是故意生病,故意吹风,于是头痛。我总在头痛中,静静怀念他,静静地想,如果他没有死,会以怎样的神态怎样的语气对我说话。
那些岁月,已经学会不哭,学会照顾自己,却怎样也学不会遗忘。
抱我的手似乎紧了一紧,随即又恢复,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我回过神,发现卫凌宇已向医务室的方向走去。邱暮在后侧跟着,偶尔投来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我拢了拢身上的薄被,眼睛已不自觉想要闭上。
花香越加浓烈,蜿蜿蜒蜒,在鼻端萦绕。绿荫道旁枝头上的树叶沙沙作响,偶有几片半黄不青的叶片落下,在地上支楞着向风吹去的方向翻滚。周末傍晚的校园,宁静和谐,而我便在这般暖橘黄昏的光影中浅浅睡去。
*** *** ***
青茵草地,艳媚花丛。
明熙的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