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认识谁,谁先爱上谁_作者:吻月-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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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啊你,我还能不了解么?每次叫你做什么,你就偏不做什么,我又怎么可以直接跟你说,我要介绍卫凌宇给你?所以宁愿告诉你我讨厌他,你会一定会多多注意他,注意注意的,就喜欢上啦。”她笑着,但很快意识到即使做法是成功的,但计划却失败了。她哀怨地叹着气,时不时地偷瞄我。
“而卫凌宇那头,张阿姨一直在夸我?”我想起他跟我说的话。
“是啊,那孩子其实很听话,听多了也会觉得好奇,结果……”不言而喻。
“然后我们就彻底落入了你们的圈套?”我皱起眉,不能想像一个维持了十年的骗局。
“唉……我们牺牲那么大,你们竟然还……”
“拜托,哪有像你们这样算计子女的?”
“可是……”她睁着无辜地双眼,“要不是你们小时候一见钟情,我们又怎么会起了这个念头呢?而且刚搬来的时候,你一直吵着要秋陌,我只好随便找个理由分散你的注意力了。”
“等等……一见钟情?”老妈在讲哪国语言,我怎么一点儿也听不懂?
“你等等。”她转身进入我的房间,在书柜上翻来翻去,“奇怪,在哪里呢?”她咕囔着。
“你找什么?”
“一张照片,上面是小时候的你和卫凌宇。”她没回头,费劲地翻着。
“你是指……某张我亲那个臭小子的照片?”我仿佛听见自己磨牙的声音。那张我一直没记得问的照片,原来男主角就是卫凌宇?
“对啊,你看过了?”她终于转过身看我,“那时候你才六岁,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就冲上去拉着他的衣角不放,还说要嫁给他。结果拍照片的时候,竟然还偷亲他。我都没想到,原来你小时候就已经那么开放那么豪爽了。”她眯起眼,回忆着那时候的时光。
听到那么糗的往事,我已经郁卒到无语了,只能暗自忏悔,原来我小时候就有花心的潜质,遇见谁都会向他求婚。
“怎么样,我们不是自作主张哦,是充分地考虑了你们的意愿的。”老妈还在那儿得意洋洋。
“我管你们,反正分手了。”我一挥手,决定结束这个话题。这群老狐狸,我说什么都不能让她们得逞。
“不要啦,再考虑考虑?”她擦擦眼角根本不存在的眼泪,满脸期待地望着我。
“分手!”我撇开头,不再理会她。
想要我改变主意,没门!
第 12 章
这几日,一直下着雨,低压压的云,仿佛一直压到我的心里。空气很闷,雨丝很冰冷,地上坑坑洼洼的水塘,时不时溅湿我的裤脚和鞋子。如此沉闷晦涩的天气,我的心情一如它一样,也或者,是它被我影响。正当我走到半路的时候,一段伞骨毫无征兆地断了,“崩”的一声,就好像几天前我心里断的那根弦。头顶的天空瞬间缩拢,雨丝就这样不加修饰地,直直打在我的身上。我皱了皱眉,躲入路旁灰色的屋檐下,踌躇着不知何去何从。
手里无意识地按着电话,左右张望着,却发现不知何时按下了通话键,又急忙挂掉。原来我不知不觉,竟然拨的是卫凌宇的号码。
不行,不可以想他,不可以打电话给他。我迟疑片刻,又将手机塞进口袋,再在外面慎重地拍一拍。现在……我们应该算是在冷战吧?约会默契地取消,电话已经从手机中删掉,即使路上遇见他,也只是淡淡互相一望,便各走东西。但是为什么,每天总喜欢在约会时间路过约会地点,电话即使删掉,也总熟记在心,而每每遇见,总抑制不住地心跳和心痛,仿佛不用力克制便会忍不住想要跟他说话似的。
如果说在一起时的思念是甜蜜的煎熬,那现在的思念,纯粹就是自虐的五味杂陈。那一场拔河,我拉扯的辛苦,又不舍得不辛苦。而卫凌宇,你可有我现在的感受,还是,你仍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
甩甩头,我看着灰色的天空,咬咬牙便踏进了雨幕。淋雨而已,从小到大淋过多少次,早觉得无所谓了。只是这时候,再没有黑色的大伞替我遮着,也再没有某个人,温柔地替我披上仍蕴着体温的外套,手冷时,也再没有温暖的口袋让我暖手。
怔怔地在雨中走着,才一会儿,身上的线衣就被着湿,吃足了水分显得重了许多。我索性不遮掩不避闪,沿着林荫道向宿舍楼走去。雨势渐渐小了许多,但在头顶的叶梢上凝集起来,一滴一滴地砸进我的后颈,夹杂着细砂的粗糙质感便一直挥之不去。
迎面走来一个撑着黑色雨伞的男人,伞檐低垂,遮住了脸,但我却不由地心悸。
是他,不是他?
男人渐渐走近,伞檐升起,我看见了熟悉的脸孔,眸中有隐隐的担扰。
“小堇,怎么淋着雨?”秋陌伸手将我拉进伞下。
“没带伞,反正雨也不是很大,就……”我松了一口气,却有些落寞。强打起精神,我抬头对他微笑,“你怎么会在这里?”
“今天放假,来探望一下校长。”他解释道,然后深深看我一眼,“你有心事?”
我不由微微一震,手掩上脸颊,“很明显么?”
“很明显。”他点头,“有没有兴趣跟我谈一下?”
我垂下眼帘,没考虑多久便轻轻颔首。秋陌不是别人,他最了解我,那些我想不通的疑惑,也许只有他能帮我解答。
回寝室换了衣服拿了伞,半小时之后,我们坐在朱记旁边的饮品店里,静静看着玻璃上的水幕。说来也奇怪,来过少说也有十几次了,却没有一次抬头看一看它的招牌。而刚才,在伞下猛一抬头,才发现饮品店的名字,原来叫“漠离情”。
多么冷酷的词语——淡漠、离别、伤情。原来我跟卫凌宇早就注定,在这般屋檐下淡漠地离别,以至默默伤情么?
点饮品时,犹豫了一下,手指从抹香奶茶上,慢慢滑到洛神红茶。我想暂时,我都会对抹香奶茶谢绝不敬。那奶香太过浓郁,氤氲着似乎连眼泪都快要被熏出眼眶。而红茶,则要安全且无害的多。
“你们吵架了?”秋陌将放在落地窗上的视线转回到我身上。
我猛的抬头,诧异地望着他。我什么都没说过,连一点暗示都没有,他又怎么会猜到。难道我现在真的是一副跟情人吵过架后失魂落魄的模样么?
“你的表情是这么说的。”他爽快地解答了我的疑问。
“他总喜欢打击我……”我扁着嘴,心里突然很委屈,苦水便源源不绝对倒出来,“要不就骂我笨蛋,要不就嫌我丑,我烫个卷发而已就怪我没跟他商量。总而言之,他从来都不考虑我的感受,也不管我的自尊会不会被刺伤。”
“还有么?”他也不急着安慰我,只是淡淡地听着,在我停顿的时候催促一句。
“我好不容易想要讲几句正常点,甜蜜点的话,他却怪我粗神经。我说真话的时候,他总当我在说谎。反正不管是什么事情,只要是他一分析,就一定是我的错。”我仍能想起那时卫凌宇有些无奈的表情,仿佛已经对我失望透顶了。
失望,再迈一步便是绝望,我就像站在悬崖上,只一推便会坠入无底深渊。而他,便是背后的那一只巨大的推手。
“那么你呢?”秋陌突然反问我。
我有些反应不良,怔怔地问,“啊?我什么?”
“你有没有考虑过他的感受?”
“他的感受?”我若有所思地重复着他的话,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比如,你的粗神经,你平时的恶作剧,或者你不经意间做过的事,会不会也伤到了他?你要知道,虽然他是男人,在恋爱中也会敏感。你会为了一个单纯的词语被刺伤,而他也一样会。”秋陌语重心长,一字一句都直抵心底。
也就是说,竹小马的生气失望无奈,都只是因为我无意识的漠视与忽略吗?我默默地摇着头,嘴硬道,“可是……不都是我的错吧?”
“你们都有错。”他的眼神包容,像在看着一个顽皮的孩子,“你们都没能考虑到对方的感受,又不会坐下来好好沟通。要知道,相处永远比相爱要难的多。”
“我……”我想说些什么,却无言以对。难道冷战了许多天,却只是为了这么一个微薄的理由?那么他的坚持我的坚持,都到底是为了什么?
“好了,我知道你懂我的意思。回去再好好想想,如果真这样拖下去,你不觉得可惜么?”掏出钱包,秋陌招来服务生结了帐,回头看我仍是一脸呆呆傻傻的表情,不由觉得好笑。俯过身,他轻拍我的肩以示鼓励。
“你要走了?”我抬头看见了他的动作。可是……可是……我还没有理清心里的思绪,我还没有做好足够的心理建设去面对卫凌宇,甚至,我还没有得到我想要的安慰。而他,又怎么能够在这时候抽身离去呢?
他看穿了我的无措,抚着我的头发道,“小堇,这条路,你只能自己走。只要确定自己不会后悔,就勇敢地去做吧。”
细细咀嚼着他的话,我似乎有一些恍然,不由慎重地在他背后喃喃,“谢谢!”似乎这个时候,只有这两个字最能表达我对于他的感情。不仅仅是因为他的开导,还包括那时候,他将我交托于卫凌宇时的郑重和被他守住的所有回忆。让我知道,原来不管时间如何的变,总会有人在我身后支持着我,无论是作为哥哥,还是作为朋友,都永远不变。
“傻孩子。”他宠溺地微笑,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叮嘱道,“回去把头发好好处理一下,不要以为剪了短发就可以随便淋雨了。”
“好!”我大力点着头,弯起嘴角。心情突然像雨过天晴后的夕阳,绽放橘红色柔和的光芒,仿佛只望一眼也能看见希望。
“对了。”他转身欲走,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回头。
什么?我挑眉望他。
他微笑,翘起大拇指,赞赏道,“新发型很酷。”然后走了出去。
抚着刚遮住耳朵的侧发,我独自坐在座位上,将头埋入臂弯吃吃的笑着。
无论如何,我还是喜欢赞美多一点呢。
只是呵只是,那个不爱赞美我的卫凌宇,我该拿他怎么办?
真苦恼。
*** *** ***
我想,永不放弃一定是我家的优良遗传,至少从我妈这一代便开始了。自从那次拆穿了她的阴谋之后,她便隔三差五打个电话来,絮絮叨叨了一大通,中心思想便是卫凌宇如何如何好,我应该如何如何跟他重修旧好云云。
“甄甄,是你自己说的,如果我跟你张阿姨合好,你就会爱上他的。”她拿我很久之前说过的话来堵我,我楞了好半晌才从记忆中把这句话挖出来。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的原话是:除非你跟张阿姨合好,不然我不会爱上他。这两句意思差很多好不好。而且你们合好了么?”我有些后悔当初把话说得太满,现在还得弥补那些无法自圆其说的漏洞。
“我们?我们……好了啊。”她有些气虚。
“合好了么?”我加重了“合”字,相信她能够明白我的重点在哪里。
“这个无所谓啦,反正我们现在很要好的。”她见躲不过,索性打着哈哈。
“那好,我确实爱了,但是现在分手了,有什么问题吗?”我又没答应过会一辈子不分手,现在这个结果,也是很正常的吧?
“这……那算了,我也只是通知你一下,今天是星期六了,晚上回来吃饭。”她一点挣扎都没有便突然转了口风,不免让我觉得有些怀疑。
“上次你亲自打电话来是为了让我见秋陌,这次呢?”
“叫你回来吃个饭,不行啊?”她提高了声音,仿佛已经不耐烦我的追问。
从小到大,我最怕就是她现在这样,即使隔着电话线,都似乎能看见她板起的面孔,我忙献媚地连声应道,“可以,当然可以。我收拾一下东西,马上就回来了。”
“那还差不多。”她又叮嘱了几句才放下电话。
轻轻叹气,大致已经知道她想要玩什么把戏,想让我见些什么人。但是有用吗?我们都太过于执着自己,以致于不能互相体谅。即使被硬凑在一块儿,但这种治标不治本的方法,又能维持多久?
我不能指望他先低头,也说服不了自己低头。那么,就不如这样,昂起头错过。偶尔回头时,还能够安慰自己,至少没再失去更多,比如自尊。
雨连绵了几日,天终于放晴了,太阳朦胧地躲在薄云后面闪烁着光彩。空气很清爽,带着淡淡的青草味道。我深深呼吸,慢吞吞地在路上走着。走到家时,正是晚餐时间,小区里浮着浓郁的菜香,每家窗口都仿佛洋溢着细碎的小幸福。
“我回来了。”走进家门,我低头脱鞋,抬头时却看见他。
他背后是那扇我最钟爱的落地窗。夕阳的余辉落下,透过明净的玻璃投射进房间,在地上画出斑驳的光影,而他——卫凌宇,便在这光影中,在细微的洒在他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