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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梦幻圆舞曲-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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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曦曦。”她冲我感激的笑笑,转向司月,“这么多年了,你就算不肯原谅我,能不能看到你父亲年纪已大的份上,回里昂接任克诺若斯公爵的爵位,好让你父亲安享晚年?”
“你凭什么要我回去?”他问的可绝了,仿佛他与克诺若斯家毫无瓜葛似的。
“司月,你干嘛要这样啦!”
“你闭嘴!”他吼我,表情略带几分无奈,“要不是你作怪,我现在能在这里听她说废话吗?”
“诶,你就不能替老人家想想吗?再怎么说他也是生养你的父亲,没有他就没有你!”我瞅了瞅表情僵硬的他,接着道:“而且,他爱的人始终是你的母亲,身心都没有出轨耶,你凭什么要怪罪他?”
“你懂个屁!”他愤怒的吼道:“若不是这个女人出现在我家,我妈妈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心脏病发作?”
“那是因为你妈妈本来就有心脏方面的毛病,你也听达西医生说了,你妈妈的病是连他也无法治愈的,你为什么非要把她的辞世怪罪在活着的你父亲和梅阿姨的头上呢?”我相信司月能够听得进去我这番话,因为他虽然表情恼怒,却并没有挣脱我握住他的手。
“司月,我与你父亲之间是清清白白的,从头到尾陷入爱情的人就只有我一个!你如果要怪就怪我吧,别再与你父亲闹别扭了,求求你了。”梅沁如泪流满面,颤抖的声音令闻者为之心酸,摇晃不稳的脚步让我担心的连忙上前扶住她,然而司月却趁机溜得更远。
“谢谢你,曦曦,你是个好孩子,你妈妈不应该抛弃像你这么乖巧的孩子……”她的表情像极了自责,眼神中融合了愧疚与矛盾,“还好,你有个温柔的好爸爸照顾你……”
她怎么知道我有个好爸爸?我心底的怀疑与不安顿时攀升到了最高点,想说的话不经大脑思考便冲口而出:“你是不是认识我父母?”
“我……”她的泪如泉涌,哽咽的嗓音如风中烛,颤抖个不停的双手紧紧握住我的,表情愧疚,“曦曦,我……我其实就是你的妈妈啊!”
打雷了吗?为什么我会感觉自己在那一瞬间被闪电劈中了呢?梅沁如说她是我妈妈!我那早已上了天堂的妈妈!不不不……她是司月憎恨的对象,她不是我妈妈!“不……你一定是搞错了,我妈妈不叫梅沁如,她叫路心美……你不是她!她早就已经死掉了。”
“我就是你妈妈!我改了名字,你把路心美反过来念念……曦曦,我真的没骗你,我没脸见你们父女,自从在里昂见到你之后,我心里就在挣扎,我怕告诉你这一切后你会恨我,会害了你……可是,我实在忍不住了,你是我的女儿啊!”
“路心美……梅沁如……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你会是我妈妈?老爸说你已经死了,我不是被抛弃的孩子……”我六神无主的跑出公路,慌乱的寻找着出口,却只看到一辆辆急驰而过的车子。
“曦曦,危险!”司月的急吼声远远传来,将我从慌乱中震醒,一睁眼看到的却是飞速行近的轿车,我又要死了吗?此刻,我竟然渴望死亡!害怕面对活着的那些人,害怕面对欺骗了我的老爸,抛弃了我的妈妈,憎恨着妈妈的司月……
在离死亡只有一步之遥的瞬间,我被人搂住,滚到了一旁。耳中是急促的呼吸声混合着紊乱的心跳声,以及司月的怪罪:“你想找死吗?竟然跑到大马路上!”
“我……”我不知道自己该对他说些什么,我与梅沁如是亲母女的事他还不知情,此刻我该为母亲妨碍了他的美满家庭而道歉,还是为自己害他担心而羞愧,我支唔不得言,泪水不受控制的从眼中不断溢出,朦胧了视线,看不清司月的表情,只知道他紧紧搂着我,嘴唇紧抿着。
“曦曦,你有没有事?有没有伤到哪?让我看看呀。”梅沁如紧张的话语敲醒了我,我用力推开司月,慌乱的拔腿就跑,害怕我与她的关系会在下一瞬间暴露无疑;我害怕司月拿那种憎恨的眼神看着我。
我无法面对他们!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撒下弥天大谎的老爸!
我六神无主的沿着路旁的行道树奔跑着,直到撞上了一堵温暖的墙,才不再压抑自己心底的惧意,痛哭出声。
“傻丫头,那些都是上一代的恩怨,你何必要往自己身上揽呢?”他看见了,一直站在远处。
“紫孤……紫孤……紫孤……”我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只得拼命叫着他的名,感觉这世间还有一个人在默默的陪伴着我。
“好了,你想哭多久就哭多久,我不吵你就是。”他为什么要这么温柔的对待我?!
我真的可以放任自己在他的怀里休息、寻找温暖吗?
我忘了自己哭了多久,醒来时已经躺在卧室的床铺上,老爸坐在床旁的椅子上,面色凝重的看着我,见我醒来激动的站起来,还拌倒了椅子,将椅子扶正后,老爸低叹一声,诉起往事:“曦曦,你是不是在生爸爸的气?爸爸一直隐瞒你妈妈没死的事……”
我拼命摇头,想告诉他我并没有生他的气,我知道他做什么都是因为爱我!可是我的话全哽在了喉咙口,泪水倒是泛滥成灾。
“乖女儿,可别眼睛哭坏了。”老爸用手背拭掉我的眼泪,却阻止不了它越掉越多。
“老爸!”我扑进他怀里,尽情的哭诉:“为什么妈妈要抛弃我们?为什么?!”
“曦曦,你不要怪你妈妈,其实我跟她的婚姻是双方父母的意愿。”老爸表情平和,像是陷入了回忆中,“我跟她在婚前连面都没见过,那时我刚大学毕业,回到家里父母给了我一个惊喜,那就是与你妈妈的那场婚礼,我们俩还在晕晕呼呼之际就已经被送入了洞房……婚后的生活还算平静,但却缺少了恋爱结婚的那种激情,你出生后没多久她就决定要跟我离婚,理由是她爱上了来华访问的法国公爵,而我却因为面子问题拒绝了与她的离婚协谈,没多久你妈妈就失踪了……我担心年幼的你会无法承受,所以就骗你说你妈妈已经上天堂去了……对不起,曦曦,都怪爸爸不好,欺骗了你!”
“不!老爸!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我是个坏蛋,都怪我勾起了你不堪的回忆!”
我与老爸抱头痛哭,许久之后,我俩都稍稍平静了一些,望着对方红通通的鼻头,忍俊不住傻笑起来,反倒是不知何时出现在我房间的紫孤,调侃了我们一句:“你们啊,真是一对另类的父女,让人忍不住要嫉妒你们!”
痛哭过后,心情总算开朗了一些,我冲他扮了个鬼脸,搂着老爸的胳膊,炫耀似的说:“哼!我老爸可是全世界最棒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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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话 决裂
    经过一夜无眠之后,我决定暂时对司月隐瞒我与梅沁如之间的关系,以免让他们之间本就脆弱不堪一击的关系更加崩溃。
“小姐,你今天有课外教学课,可别迟到了。”碧落敲门而入,一对眼睛眨巴着,好奇的盯着我手上拿着的牛皮包裹的盒子。
她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好笑,一副既想知道盒里装着是什么,又怕我会怪罪她多嘴的蠢蠢欲动的模样,最后大概是好奇心战胜了惧意,走到我身旁问我:“小姐,呃,我可不可以问一下里面装着什么东西?”
“我从小到大给我妈妈写过的所有信件。”我将它从电脑里打印出来,打算找个地方掩埋起来,借由此暂时遗忘我曾经干过的傻事!
她小嘴微微张着,有些惊讶,有些迷惑,“你要带它上哪去?”
“埋起来。”我知道如果我不老实告诉她,她是不会善罢干休的。
“为什么要埋起来?”她打破沙锅问到底。
我有些无奈的在心底叹了口气,斜了她一眼,道:“你想被你的好奇心害死吗?我不介意把你跟它一块埋了……”
她大概是被我脸上装出的阴冷表情吓到,连忙捂住了嘴巴,眼睛瞪的大大的,宣示她的不满。
老爸一早就像往常一样,笑容满面的把我喊醒后,去国会大厦上班去了,听说因为上次的乌龙收押事件,老爸的上头打算将功补过的再升老爸的官衔,我知道老爸对升官并没多大的兴趣,可升迁的事总能让他忙上一阵子,忘却妈妈的背叛带给他的痛苦。
虽然他什么也没说,但我从老爸的眼神里知道他深爱着老妈!
*
金子般耀眼夺目的沙子握在手指间,看着它从指缝里流失,就像宝贵的时间、生命……让人产生无力感,却又倍想珍惜眼前的美好。
金沙滩位于T市市郊,由于近日暑气渐重,不少游客与本市市民纷涌至此玩水避暑。
我们的‘不良班导师’路真南也是好玩的人,好好的交响乐赏析课不上,特地带上我们一大班子的人来此,美其名曰:课外教学,实际上根本就是带头戏水来着。
“同学们,让我们敞开怀抱,拥抱青春吧!”路真南兴奋的表情像极了孩子,不顾身份的跟班上的男生们砸起了沙滩排球,没多时波及到正在涂抹防晒露的女生们,一场男女混战展开了。
司月在远处的岩石上坐着,模样孤独、冷漠。
我告诉珏儿海滩边有不少美丽的贝壳,她兴奋的跑去拾了,剩下我一人从随身携带的大背包里取出牛皮盒子,紧紧抱着它,往西侧的那片亚热带雨林走去。
林子里的风光让我眼前一亮,扇动着翅膀的、模样像极了巴西蓝蝶的蝶儿们不怕生的在我脸旁转来转去,两两成双让人忍不住羡慕它们所拥有的自由与幸福,心想着如果我与司月也化作一对蝴蝶,到时我也仍然是拼命追逐着它的身姿的那一只吧。
眼前是一棵矮小的芭蕉树,树干上有块黑黑的丑丑的伤疤,估计是哪个游人恶意在它身上留下的,我在它的脚根旁挖开一个足以容纳牛皮盒子的小洞,万般不舍的将盒子放了进去,却迟迟没有盖上泥土。
“妈妈,这些信是我对你全部的思念……这些年来,你可曾想起过我跟爸爸?”答应了老爸不再为这事儿流泪,可我的泪水还是不受控制的往下滑下,一滴、两滴、三滴……像断了线的珍珠似的滴落在牛皮上。
我知道自己不能在这里待太久,一会儿珏儿从海边回来找不到我该是多么着急,再怎么不舍我还是匆匆将泥土盖上了牛皮盒子,站起身轻轻踩了两脚,松软的土地顿时往下蹋了几分,却也严实了些,应该不会有人发现这里曾经被人挖开过,还埋进了些东西。
我走出林子,看见司月与跟屁虫似的威廉正朝我走来,我慌乱的连忙朝仍在拾贝的珏儿跑去,故意将司月满脸疑惑的表情忽略,甚至不理会他的叫唤声。
“曦曦,你快过来看呐,这里的贝壳好漂亮呢。”珏儿挥舞着她手中的几枚贝壳,兴奋的冲我不断的喊着。
“恩,好漂亮。”我随意点点头,眼神不自觉的瞟向司月,在看到他朝我们走过来后,吓得手足无措的站到了珏儿身后,悄悄对她说:“你帮我把司月赶走,好吗?”
她满脸错愕,却还是点了点头,将贝壳塞到我手里,拉着已经走到眼前的司月与威廉,硬要他们俩陪她打沙滩排球,威廉一听有得玩,立刻手舞足蹈的屁癫屁癫的跟着她去了,可司月却时不时的回过头来,若有所思的盯着我瞅。
“呼!”在他们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后,我总算舒了一口气。
可平静的时光总是那么的短暂,大约半个小时之后,司月单独一个人来到我身旁,表情除了震惊之外还多了一抹令人惧怕的憎恨。
当我看到他手心里拿着的那个装着我写给妈妈书信的牛皮盒子后,顿时明白,我与梅沁如的关系暴光了!现在的我对于司月而言,是敌人!是陌生人!但绝不会是朋友,更不会是爱人!我们之间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你能告诉我,这些是什么东西吗?”他从盒中取出最上头的那封信,不顾我颤抖的模样,开始照本宣读:“我以为我妈妈早已经去了天国,可是今天她又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我难以相信她还活着,更加震惊她竟然还是司月憎恨的对象!……我原以为我是这件乌龙事件的受害者,是最无辜的人,可老爸的眼泪让我明白了,他才是最可怜的人!……若司月知道了我跟梅沁如的关系,他是不是再也不会让我靠近他一步?是不是再也不会爱我了?是不是我们之间就这样完蛋了?……事到如今,我只能选择隐瞒他……”
“司月,你听我解释……”我怕极了他会因这封信而对我产生误会,我说的隐瞒他只是暂时的,并不是想瞒他一辈子……
他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冷酷,眼神泛着冰芒,口气低柔却冷洌,“为什么要隐瞒我?”
“我只是想先化开你们之间的恩怨再告诉你……我不是故意的……”我急切的解释,然而他的表情却愈加森冷。
“你不是故意的?哼!话都被你说了,你还要我说什么?”他冷漠的看了我一眼后,转过身,“我跟你已经无话好说,从今往后,我们就是陌路人……”
“不要!我不要!司月,你不要这样子,我不要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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