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心劫-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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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的事就比较不那么急。”沈逸云沉吟着道:“壁玉神剑的旧剑柄已经从东泰山拿回了,姚总管待会儿会交到我手里,大哥你意思为何?”
壁玉神剑?
听到这四个字,柳如笋整个人顿时如满弓的弦一般,浑身紧绷起来!她先是惊慌的看了看沈逸云,随即慌乱的低下了头。
沈逸天倒没发现到她的不对劲,“旧剑柄?你就先替我瞧瞧,查出问题到底是不是在旧剑柄上再说吧!”
查出问题?柳如笋心虚的垂着眼,怎么也不敢抬起头来。
听沈逸天的口气,难道,他们也已经知道壁玉神剑有秘密?
万一,沈逸天在她之前便将壁玉神剑的宝藏图给找到的话,那么,她这些日子所做的一切,不全都要付诸流水?
想到这,柳如笋感觉连手都在微微颤抖。
“是。”沈逸云嘴里应着沈逸天,然而,心细如发的他却已经看到柳如笋诡异的反应。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一听到壁玉神剑,神情竟如此惊慌失措?沈逸云强按下心中的疑问,决定暂且按兵不动,“那么,大哥是不是现在要见无念大师?”“那当然!”沈逸天站了起身往外头走去,边走还边对着柳如笋道:“你先回房去,晚饭你就先吃吧,别等我了!”
“是……”柳如笋垂着螓首低声应着。
沈逸天步出房门后,柳如笋却让沈逸云的眼神看得心虚不已,她紧张的低着头,向沈逸云福了福身子后,也急急的走出前厅。盯着柳如笋的背影,沈逸云的忧虑益发加深。
他早就应该要想办法揭穿柳如笋的假面具的!但自从柳如笋成为大哥的女人后,他内心深处有个声音一直提醒他,水落石出的一天,便是大哥再次受创之日!
他深深叹了口气。但这事却不允许再继续下去了,他看的出来,大哥对柳如笋的感情是愈陷愈深,再不及时想出办法揪出柳如笋的目的,这事便再元转圜的余地。
沈逸云深深吸了口气,步出前厅将管事叫来,在他耳边吩咐了几句,便挥手要他立刻照办。
快刀斩乱麻,这事得尽快有个答案才行!他只希望,真相的出现,不会伤害到任何一个人……
☆ ☆ ☆
柳如笋在往擎天楼的路上,让着喜给叫住了,硬是逼着她一起去看马房里初生的小马,耽搁了好一阵子,才得以离开马房。
走在廊上,想起壁玉神剑,她咬起下唇。
壁玉神剑……它终于出现了,这把剑,是一把让她陷入苦海深渊的罪魁祸首!但是,却也是让她得以重新认识生命、拥抱生命的神剑!
对它,柳如笋百感交集、五味杂陈。
照适才沈逸天的对话听来,沈逸云应该已经将壁玉神剑给查探过了!依沈逸云的智慧,没道理找不出藏宝图的机关,难道,藏宝图真在旧剑柄里?
柳如笋紧抿着唇。
她该不该想办法把旧剑柄给偷到手呢?毕竟,这是她最终的目的呀!只要有了藏宝图,她便可以将珠儿给救出来了,她已经自私的贪图安逸太久了……
然而,偷得了剑柄后,接下来的事,柳如笋却不敢再想下去,因为,她这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也会因此划下一连串难堪的句点!
她不在乎是否会孑然一身离开沈逸天,但,她却不想沈逸天恨她,如果他一定要恨她,她也不希望沈逸天受到伤害!
她不想成为让沈逸天再次受创的另一个女人。
正当柳如笋失神的想着时,旁边的房间突然传出人声。 “小元子,我现在有事要处理,这壁玉神剑的旧剑柄你替我拿去给二少,小心点,可别弄掉了!”
一个年轻的男子声音回道:“姚总管,我办事,你放心!”
“别太大意,前些日子你就碰碎了一只花瓶,还是小心点好!”
“是!”听到有人提到那只旧剑柄,柳如笋顿时摒住了呼吸,下意识的就躲在门边想偷看,见姚总管要走出房门,她左右张望,心慌的急急走到廊下找地方遮掩。
走出来的姚总管没发现她,只掩上门便走了,藏在树后的柳如笋暗自嘘了口气,正准备站起身,只见房门“砰”的一声又开了。小元子猛捧着肚子往外冲,嘴里还不断大声嚷叫着道:“哎哟,我的肚子怎么突然疼起来了!哎,疼呀!”
柳如笋心慌的又躲回树下,直到小元子一路跑离开她的视线,她才喘了口气,神色惶然的自树下走出,步回廊上。
想起他们的谈话,她忍不住张眼就往房里瞧去……
天,那不正是壁玉神剑的旧剑柄,它竟然就这么大刺刺的放在桌上!柳如笋心跳快得就要从胸口迸出来了!
这真是壁玉神剑的旧剑柄呀!如今四下无人,难道,是上天让她得以下手偷取的最好时机?
柳如笋慌张的左顾右盼,没有多想,她立刻推开门走进,望着桌上的旧剑柄,她的心跳剧烈,手心也紧张得冒出了汗。
这是壁玉神剑的旧剑柄,只要拿到了它,她的任务就完成了。柳如笋伸出颤抖的手,一把紧紧的握住了旧剑柄,作贼心虚的迅速将它放入袖里!她神经兮兮一边向后退,一边又四处张望着,踉跄的碰了几张椅子后,才逃出房间!
她拿到了!她竟然这么轻易的就拿到剑柄了!柳如笋感到全身都在剧烈颤抖。
她得离开这里,她得快些离开才行!柳如笋迈着颤抖的脚,急急向前快步走去,很快的,便消失在回廊的另一头。
柳如笋自然没有料到,这一幕,已全落入躲在一旁的沈逸云 及沈逸风眼中!
“二哥!”沈逸风瞪大了眼,气急败坏的自另一边的树丛里跳 出,“你干嘛阻止我!就让我上去问她个明白,问她为什么要偷那 旧剑柄呀!”
沈逸云叹着气,摇头跟着走出道:“咱们怎么知道她的目的 是不是只有这旧剑柄?这时候千万不能打草惊蛇,以免功亏一 篑。”“都什么时候了,还管她有没有什么目的!”沈逸风瞪眼,“现 在都证实她确实有鬼,不如直接把她给丢出堡去,不就什么问题 也没有了!”
“你说的倒容易!”沈逸云回睨了他一眼,“虽然证明了她的 确居心叵测!但你有没有想过,将她赶出堡去,大哥怎么办?你是 要用哪个胆去跟大哥说这事去?”
“这……唉呀!”沈逸风气得直跺脚,“那怎么办?这事也不能瞒着大哥呀,否则,她下一步目标若是大哥,那可怎么得了!”
“不可能。”沈逸云摇头,“她要是想下手,也不会拖到今日 了。我想,事已至此,咱们还是再等几天看看吧!”
“还等?”沈逸风急得走来走去,“现在全堡里的人都知道大哥跟她的事了!万一大哥知道这回他遇到的,又是一个包藏祸心的虚伪女子,这下子大哥不但颜面尽失,又要让堡里的人在暗地里笑话了呀!”沈逸云深深叹了口气,“这正是我一开始便最担心的事,没 想到,竟真的发生了。”沈逸风也是急得不断击掌,“完了!完了!这下子真的玩完了!大哥的命也太差了,怎么遇到的都是这种女人呢?” 沈逸云叹息摇头,“现在我们只能希望大哥对她并没有放下真感情,那么这事或许还不会这么难解决。”“没有放真感情?”沈逸风定住身,怒瞪着眼,“二哥,你我也全都是过来人了!你想嘛,大哥若真对她没好感,会三不五时的就要你去替她把脉诊病情?会没事花一堆银子替她炖补?会大张旗鼓的叫咱们的女人替她挑东西?”
沈逸风猛地摇手,“你说大哥对她没有感情,鬼才信哪!”
“但现在说这些都为时已晚。”沈逸云难得的心烦意乱,“据我所知,大哥对她也是一直心存顾忌,多有防备,或者大哥在知道这事后,反应不会如我们所想的一般激烈……”
“你说的倒轻松!”沈逸风可急出了汗,“别忘了,大哥是曾经受过伤的人哪!被骗一次可以怪是运气不好,但接连被耍两次,大哥不被江湖人传为笑柄,我头剁下来给你当球踢!”
“别说了!”沈逸云眉头皱得极深,“咱们两个现在最重要的,是先别告诉大哥这件事,然后,找机会把她给送出堡去!当然,在这之前,必须在先查出这剑柄究竟隐藏了什么秘密。”
他重重的叹着气,“反正,一切也只有尽人事、听天命了。”
任凭两人在这里议论商讨了大半天,却一直没有察觉到,沈逸天站在另一个暗处里,已经比任何人都来得更久!
他的面色阴暗、冷冽,凌厉的眼神不但阒沉,而且严厉。
他紧紧握住了拳头。
柳如笋果然是别有居心的!她根本就没有用真心对他。
她的目的是壁王神剑!
他对她的虚情假意,不是早就心知肚明?他不是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为什么他的愤怒却有如活火山般,几乎按捺不住的就要全然爆发……
他们家老三说的没错!人错一次,也许情有可原,但错第二次,却是愚昧无知!
为什么他就是得不到教训?为什么他就是抗拒不了她美丽的身子?
为什么?
千错万错,都是他的错!今后,他不会再犯错了!
这一次,他将永远的清醒!永远!
第七章
柳如笋一个人坐在房里,对着房门,眼底的盼望藏不住,半天后,她轻轻叹了口气。
怎么回事?为什么沈逸天这两天都没有来找她呢?
是不是她做错了什么事情?但她实在想不起来,自己什么地方惹了沈逸天不高兴。
而且,更叫她奇怪的是,春喜这两天的态度也变得极为谨慎小心,压根没有以前那么活泼多话了,为什么?
她拿出怀里的小玉兔,抚着小玉兔,将它当成了沈逸天,“听春喜说,你这几天心情很不好,难道……”柳如笋黯下了脸,“是为了遗失剑柄而不开心吗?”
她抿着唇,一遍遍抚着小玉免,“如果你真因为剑柄遗失,所以不来找我,那么,你是不是知道我就是那个偷剑柄的小偷呢?”
“如笋姑娘!”春客突然敲着门,“我把裁缝师父带来了。”
裁缝师父?对了,她差点忘了这件事。
柳如笋将小玉兔贴身收好,整理着心情,“请进。”
春喜领着一个留着小胡子,神色贼忑诡异的男子进门,“如笋姑娘,这位是陈师父。”人
柳如笋点了点头站起身,抬头看着这名裁缝师,“陈师父,麻烦你了。”然而,一看到陈师父的脸,柳如笋却骇得呆住了!
这人哪里是什么裁缝师父?他是自己那冷血无情的哥哥,柳少庆呀!
柳少庆对她使了个恶毒的眼色,低头弯身,刻意哑着嗓子,“柳姑娘你好!”
柳如笋忍不住惊骇,她吓得退了一步,“你!你怎么……”
“柳姑娘,瞧你这模样,好像咱们见过面似的。”柳少庆眯着细眼,威胁的压着声音道:“我世居咸阳,你从东海而来,咱们怎么可能见过面,是不?”
柳如笋双唇起颤,她紧握着发抖的手,僵硬的摇头,“是没见过……不可能见过……”
春喜皱起了小脸,眯起眼看着两人,“如笋姑娘?”
柳如笋让春喜吓得震了一下!她紧张的看着春喜,试图镇定的道:“春喜,那么麻烦你泡杯茶给这位……陈师父。”
春喜点了点头,又狐疑的看了眼柳少庆,才走出房间。
在春喜出门后,柳少庆则鬼鬼祟祟的打开门,探头看了一下门外,确定门外无人后,随即紧紧的掩上门。
“哥哥……”柳如笋困难的吞咽着,“你怎么到咸阳来了?”
“废话!”柳少庆怒瞪着柳如笋,“我不来咸阳看你究竟在搞什么鬼!难道待在太原等死?”
柳如笋咬着唇,“但你用这种方法混进沈家,实在太危险了……”
“你还知道要关心我的死活?”柳少庆恶狠狠的道:“我当你在咸阳过得太舒坦,已经把我给出卖了!否则,怎么会一连数个月没有消息!”
“我……”柳如笋抿着唇,“我怎么可能出卖你,最起码,我还担心珠儿的安危……”她抬起头,“珠儿呢?她还好吧?”
提起珠儿,柳少庆眼神闪烁,“她好得很!能吃能睡,死不了的!”他急着走上前,“壁玉神剑呢?拿到壁玉神剑了没有?”
知道珠儿依然平安,柳如笋放心的点了点头,“是……是拿到了……
柳少庆眼睛一亮,“拿到了?快,快把它交给我!快!”
“但,只是个旧剑……”
柳少庆悍然截断柳如笋的话,急急的催促着,“我叫你拿来给我!快!”
柳如笋无奈的点了点头,走到一个阴暗的小角落,伸手拿出一个小布包。
见柳如笋拿出的竟是一个小布包?柳少庆指着布包勃然大怒,“我叫你拿壁玉神剑给我,你拿这是什么?”
“这……这是壁玉神剑的剑柄。”柳少庆盛怒的模样让柳如笋有些不安。
她刻意走到桌子的另一头远离柳少庆,将布包摊开,试着解释道:“哥哥,藏壁玉神剑的地方我没能打探出来,但这只剑柄,却有可能是。”
柳少庆没有让柳如笋把话说完。他只当柳如笋在找借口耍他,用力便扫掉桌上的剑柄,气得混身发抖,大声吼叫,“我叫你偷壁玉神剑,你弄个剑柄来给我做什么?”
柳少庆怒火中烧,他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