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茶小说网 > 言情电子书 > 是非分不清[于晴] >

第20章

是非分不清[于晴]-第20章

小说: 是非分不清[于晴]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身子不适?谁告诉皇上本官身子不适了?”

“大人……”七里亭两个大男人接吻的事,黄公公是印象深刻的。今日回朝名册上并没有户部侍郎,之前传回的军报也说阮侍郎已经……皇上对他俩的事早有耳闻,十分关注。黄公公迟疑一会儿,终究还是随着其他官员先行回宫。

街道欢呼不断,东方非视若无睹,慢步走到军队的最后,那里一名白发青年平静地抱着小小的坛子,身上并无官服,

东方非视线栘向坛子,面露淡淡趣味。

“听说阮侍郎死于战场,本官原以为是谣言,这么生龙活虎的人也会英年早逝啊。”

“我家大人为救同袍而死。”凤一郎沙哑地说。

东方非哼笑一声,问道:“本官还是来不及吗?”

“首辅大人亲点的京军精兵是及时雨,救了怀宁……”凤一郎向他深深一揖,说道:“可惜我家大人身受致命箭伤,加上她身子不如怀宁强壮,所以……”

东方非垂下视线,问道:

“你家大人的骨灰?”

“是。”凤一郎答道:“若是我家大人在世,必定想亲眼目睹战事结束,所以草民擅自作主,一路带大人骨灰上京,让她瞧瞧即将而来的太平盛世。”

东方非轻笑了一声,执扇的手紧握,几可见青筋。

“是啊,她心里也只塞得下百姓。”锐眸一眯,沉声说道:“把坛子打开!”

凤一郎闻言一怔,眼眸流怒。“大人,这是对死者的不敬。”

“本官说开就开,你若不开,即使是砸了它,本官也要亲眼看看阮侍郎的骨灰,到时候,会弄成什么下场你不会不明白,你自己斟酌吧。”

凤一郎咬牙。“我家大人会怨你的。”

“我让她能亲眼看见百姓安和乐利,她该高兴才对。青衣,把坛子打开!”

青衣从百姓之中出现,毫不迟疑地要开坛,凤一郎立即紧抱坛子,怒斥:

“别碰!我开就是。”

东方非在听见他应允开坛后,紧绷的身躯顿时放松。

凤一郎忍气打开骨灰坛子,任由东方非上前看个仔细。一见东方非伸手抹了点骨灰在手指上,他脸色微变,喊道:

“东方非,请让我家大人安心地走吧。”

“人死了也不过是一堆粉末而已,阮侍郎,值得吗?”凤眸盯着指腹上的凉粉,取笑道。忽然间,颊面略凉,他抬头一看,不知何时开始下起雪了。

“下雪了啊……冬天里的雪,就算再怎么干净无瑕,也会有消失的一天,阮侍郎,本官送你一程吧。”语毕,抓住坛口,将坛内的骨灰尽洒天空。

“东方非!”   

“这是她最好的路啊,你还看不出来吗?”东方非轻笑,随即哈哈大笑,笑声不绝,淹没在人群之间。“既然阮侍郎一心为民,那么就让她的骨灰留在这种地方,永远守护着皇朝百姓吧!”语毕,任由细末骨灰在雪中纷飞,东方非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回宫中。

12   

冬雪难得停歇几天,地上的厚雪让人行走缓慢困难。正旦过了两天后,京师虽然喜气洋洋,但不免被大雪困住,街上几乎没有什么人在行走。  一名年轻的贵族青年从朱红大门里走出来,脸色不悦道:

“黄公公,你不是说爱卿为了一名小小侍郎之死,弄得心情低落,茶饭不思吗?朕亲自来看他,他谈笑风生一如往昔啊!”

“皇……公子,是奴才该死,不该错估阮侍郎在首辅大人心中的地位。”

“哼,这也算是好事。这样一来,爱卿就能专心辅助朕,金碧皇朝的盛世指日可待……这是什么雪,这么难走!”贵族青年恼怒地踢了踢足下积雪,一时不稳,滑了一跤。

迎面走来的人,眼明手快赶紧抓住他的手臂,稳住他的腰心。

“公子,你还好吧?”

救命恩人的声音有些低哑,原以为是男性,但一抬起头,发现扶他的竟然是名姑娘。这姑娘的脸被披风边上的白貂皮毛给掩住大半,只露出一双有神的美眸。

“多谢姑娘。”他随意点头,见她松了手,也不再看她,直接走向轿子。“黄公公,回宫吧。”

入了轿子,眼角瞥到方才那名姑娘直往朱红大门而去。他咦了一声,自言自语道:“她去爱卿府里做什么……”

先前与她擦身而过,闻到了淡淡的酒味,再见她怀里抱着酒坛,难道是哪家的酒家女送酒来?

不必深想,反正爱卿留在京师留定了,他也不担心,随轿回宫。

那年轻女子一进东方府,注意到府内不像以前一样仆役排排站,长廊走来一名青衣劲装的男子,在看见她之后,脸色一变,随即很快恢复正常。

“青衣,你认得出我吗?”她笑道。

“阮……大人说,不必备门房,近日必有来客。厨房内已备好小姐的饭菜,绝对够吃的。”

她忍不住笑出声,又掩嘴咳着,见他有些疑惑,她不改爽朗笑道:

“不碍事的。大人在哪儿?”

“在当年小姐默文章的那一间主厅……”迟疑了下,青衣在她离去前,说道:“大人说近日必有来客,小姐却足足晚了半个多月。”

“我有事,就晚来了。”

青衣见她慢慢上了长廊,不似以前动作快又横冲直撞,不由得暗讶在心里。

要不是他深知东方非料事如神,他会以为今天来的,是一缕芳魂。

她不徐不缓步进主厅,瞧见熟悉的男子身形正背对着她坐着,支手托腮,状似佣懒闭目养神。   

“皇上走了吗?把大门关上,今天不见客。”东方非厌烦地命令。

皇上?原来那人是皇上啊。皇上亲自来探东方非,可以想见他在朝中的地位不但没有动摇,反而更加稳若泰山。

她搔搔发,不知道该是为他感到庆幸,还是要为他将来可能会祸害朝廷而感到烦恼。

她先把酒坛搁到桌上,走到他的身后。

闻到酒味的东方非,有些不悦地张开凤眸。“我还没到借酒消愁的地步,今天不会有人来了,先把饭菜送上来吧。”话才落下,忽然有抹熟悉的香气扑鼻,他还来不及诧异,一双带点雪凉的小手就已覆住他的眼。

左右手不对称,左手少了根手指!他心头惊喜万分,一扫多日来的低闷,执扇的手不由得紧握。他不动声色地笑说:

“阮冬故,我等你很久了。”语气微动。

“哈哈,东方兄,一郎哥说你并未相信我死于最后一役,果然如他所料啊。”

东方非闻言,不急于一时答话,覆在小手下的凤眸带抹笑意合上,享受她如往昔般爽朗干净的笑声。

过了一会儿,他优美的唇角轻扬,笑道:

“你在玩什么把戏?遮住我的眼,是不想让我看见你吗?你是变成男儿身了,还是待在燕门关几年变成三头六臂了?”

她笑了几声,道:“东方兄,你该知道战争是无眼的,从战场上活下来的兄弟断胳臂缺脚的,或者破相的都有——”等了一会儿,看他似乎没有听出她的暗示,她只得再明言道:“在最后一役后,我被归进残兵里。”

“你双手还在,那就是缺只脚了?还是被毁容了?”他带丝兴味地问。

“唔,我四肢健在……” 

“原来是毁容了,有多严重?”他不改趣意地追问。

“不瞒东方兄说,小妹至今不敢照镜。”她坦白道。

东方非哈哈笑道:“有趣!原来在你心里也有美丑之分吗?我以为在阮冬故心里,只有太平盛世而已,就连你诈死,我也感到不可思议,依你性子,就算守住承诺与我一同辞官,也会回朝处理完该做的事,绝不会无故诈死。”顿了下,语气不自觉沉了下来。“你在燕门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东方兄,你对我好了解。”她咳了一声,未觉东方非在听见她的咳声时,眉头拢起。“虽然一郎哥说你会因我毁容而舍弃诺言,不必再来问你,但为遵守诺言,我还是前来问个清楚吧。东方兄,如今你朝里势力更甚以往,如果恋栈权力,那我们之间的承诺就此取消吧,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感觉他要说话,她连忙再补充道:“我的脸,实在不堪入目。”

“美之物人人欣赏,这是人之常情,我不讳言我也欣赏美丽的事物,不过,冬故,打一开始,我看中的就不是你的相貌,纵然你貌似无盐又如何?”忽地用力扯过她的左手,她一个不稳,整个人跌进他身边的长椅上。

一入凤眸的是一身雪白的滚边狐毛披风,黑亮的长发垂在披风上,无瑕的玉颜如当年所见,只是较为年长美貌,犹如在晋江畔那书生笔下盛开的女子一般。

当年以为那书生美化了心里崇拜的阮侍郎,如今不得不惊叹那书生的好画功。

他的视线栘向她的耳环,再缓缓下移她披风内微露的罗裙。

“毁容?”

即使她已成为美丽成熟的姑娘,仍不改其性,哈哈大笑,坐在他身边,道:“东方兄,别怪我啊,这是一郎哥坚持的,方才我说得好心虚呢。不过打我换回女装时,还真没照过镜呢。”

“你义兄以为我一见你毁容,就会放弃你,未免也太看得起我了吧。”视线紧紧锁住她,近乎贪婪地注视她的一举一动,

她扬眉,打开酒坛,不以为意地说:

“一郎哥是为我好吧,他总觉得你太有心计,如果你嫌我貌丑,那你这种人不要也罢,哈哈,我是无所谓,东方兄,要来一杯吗?”

她不只笑声如昔,就连豪爽的态度也一如往常,实在枉费她生得如此美丽。

东方非接过她递来的酒杯,道:

“冬故,为何你至今才来?”让他几度以为自己错料,以为芳魂永留燕门关。   

“怀宁陪我沿着晋江一路回京,中途多点耽搁,孙子孝果然没令我失望,能看见不会再害死人的晋江,我真高兴。”

东方非闻言,终于扬声大笑:

“果然是户部侍郎阮东潜的性子,阮冬故,你装死装得真是彻底啊!”

“既然彻底,那该没有破绽才对,你到底是怎么发现的?”语毕,轻咳一声。

东方非听她声音时而清亮时而无力,又见她玉颜有抹不自然的苍白,心里微带疑惑,却没有问出口。他道:

“阮冬故的命像石头一样硬,还没来得及见到太平盛世,怎会轻易服死?再者,你的一郎哥作戏十分入神,可惜,有一点他没有做出来。”

“哦?”她被撩起兴趣;问道:“一郎哥反覆布局,连我都要以为阮冬故是真死了,他到底是哪儿让你看穿的?”

“你们义兄妹情比石坚,如果坛子里真是你的骨灰,他就算拼死也不会让外人打开骨灰坛,让你死不瞑目。”就是这一点让他安心了。   

阮冬故听他说到“情比石坚”时,语气充满嘲讽,她也不以为意,笑道:

“原来是这样啊。难怪一郎哥说,你识破之后,故意将骨灰洒向天空,就是为了防以后有心人翻查我的骨灰,不如乘机消灭所有疑点。”光看一郎哥跟东方非高来高去,她就觉得她还是照当她不算聪明的阮冬故好了。

“你有这名兄长,也算是你的运气了……冬故,你在燕门关到底出了什么事?”他眯眼,总觉得今日的阮冬故精神依旧,却有点力不从心之感。

她微笑,将当日的情况说了个大概。

“东方兄,你亲自上奏调派的京军是及时雨,当时我跟怀宁他们已经不抱希望了,我身中一箭是致命重伤……当年断了指,已经让我深深体会到男与女的差别,这一次要不是一郎哥背着我奔回当地大夫那儿,不分日夜照顾我,恐怕那天一郎哥抱的就真是我的骨灰坛了。”她说得轻描淡写。

那天的记忆她好模糊,明明中了箭,却跟怀宁耗着谁也不肯当着外敌面前示弱倒下。

之后的记忆就是无止境的疼痛。等她勉强清醒后,她才发现自己早被一郎哥连夜带离燕门关,避居在陌生的小镇上。

“军医会将你的性别往上呈报,当地大夫却有可能为了感激你所做的一切,而隐瞒真相,好个一郎,在这种危机时刻也能想到这一层。”东方非沉思,哼笑,“这么说来,你兄长也没有杀人灭口了?”看她瞪着自己,他大笑:“不永绝后患,迟早会出事,冬故,你早该明白我是怎样的人啊。”

“那大夫是个好人!我女儿身虽然被他发现,但他当时故作不知情……一郎哥未经我同意,就替我铺了诈死这一条路。他说得对,当我选择与怀宁他们共生死时,我就已经丧失了一名正官的立场,我该顾大局的,可是,要我眼睁睁看着他们被那种小家子气的争权夺利给害死,我不甘心,好不甘心!”

“国丈那老家伙死于秋后处决,王丞也失势了。”

她若有所思地眯起眼。“是啊,从此之后,东方兄就是名副其实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东方首辅,再也没有人敢跟你抢权势了。”

“正因无人抢权势,我才不愿留下。”大权一把抓的滋味实在太无聊,他盯着她问:“冬故,你伤还没复愈?”

“一郎哥说我至少得休养个一年半载。他被我吓到了,因为我一清醒就告诉�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