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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尘缘1-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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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夜,他们一次又一次攀至快乐的巅峰。
恩爱甜蜜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不觉已近年关。小年那天,冰南的父母吃过早饭,便骑三轮车到集贸市场置办年货去了。时近中午,冰南炒了几样拿手菜,和晓雨等爸妈回家一块吃饭,然而一直等到两点多钟,爸妈还没有回来,冰南重把饭菜温热对晓雨说:“爸妈大概到姐姐家吃午饭了,咱别等了,快吃吧。”冰南的姐姐就住在集贸市场那条街上,平时是脏乱了点,可是买东西就感觉出方便来了。
小夫妻俩说说笑笑刚吃了几口,忽听两扇紧闭的大铁门咣当一声敞开了,可能处于惊吓,大黑狗狂咬几声,但很快就平熄了,夫妻俩同时放下碗筷,匆忙走到院子,却发现只有爸爸推着空荡荡的三轮车回来了。
冰南从爸手里接过三轮车。问道:“爸,我妈呢?她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啊?”
“你眼里还有你妈!”爸爸突发悲声:“你妈被车撞了,现在还躺在医院里,昏迷未醒……”
从公公断断续续的哭诉中,晓雨才明白,原来婆婆在早上推着三轮车在市场街角拐弯时,一辆从后面俯冲而来的摩托车刹车失灵,摩托车前轮正好撞在三轮车的后钭上,所幸集贸市场街角人流如织,摩托车速度并非太快,否则问题可就大了。婆婆被自己的三轮车推翻在地上,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太太哪受得了这个,几乎是当场晕了过去。
冰南心急火燎地骑上摩托车要上医院,晓雨紧跟其后也要去,冰南说你留在家里找看爸爸吧,妈那边有我和姐姐就够了。
晓雨无奈,只得回身扶公公进屋,公公肿着眼皮,进屋后就把自己砰地关进卧室里,任凭她说什么也不吭声。公公午饭没吃,到了晚上,晓雨又把饭菜温热,叫他,还是没动静,她无精打采,坐在桌边,同样也没胃口。不知过了多久,冰南回来了,他平静得说妈没事,早就醒了,医生给她检查了身体,只是一点小小擦伤,妈还不愿意在医院里过夜,已经去姐姐家了。晓雨听罢长舒一口气,她重又把饭菜端进厨房,逐一温热,冰南则不断去敲爸爸卧室的房门,叫爸爸出来吃饭。
爸爸最终还是出来了,不过他手里拎着一瓶酒,晓雨过去曾听韩冰冰说她爸爸是个纯粹的酒鬼,醉酒时常跟领导闹事,跟妈妈吵架,所以她恨透了爸爸喝酒,晓雨自打踏进这个家门,偶尔也见公公喝酒,但拎酒瓶的人往往都是婆婆,婆婆负责给他斟酒,每次仅限一小玻璃杯,尽管每次公公都喝不够,也只好干瞪着眼瞅着婆婆将酒瓶拎走,谁让他人老了,身体又有病从身呢。
公公永远都象一个长不大的孩子,生活自制力差,又特别渴望自由,而一旦获得自由,又变得毫无节制,任意妄为。他一杯接一杯的狂饮,直至一瓶白酒见底,他红着眼珠子吼冰南再去买两瓶,冰南平时是个乖顺。懦弱。唯命是从的儿子,他当然代替不了妈妈去限制爸爸喝酒,爸爸见吩咐不动儿子,勃然大怒,他晃晃悠悠地拎起空酒瓶猛然间就朝冰南投上砸去,冰南本能地用胳膊挡住,酒瓶飞出老远,咣得一声摔在地上碎成瓦片,爸爸见冰南头上没开花,更加愤怒的掀翻桌子骂道:“吃,吃,让你们吃,一颗菜叶也是你妈买的,买回来好伺候你们这些姑爷爷,姑奶奶,小祖宗,我和你妈这是哪辈子造了孽呀,养了这么个没心没肺,不忠不孝的窝囊儿子,韩冰南,小兔崽子,你眼里光还有媳妇啊,呜呜……”
爸爸哭哭咧咧,身子摇晃着跌倒在杯盘狼藉的水泥地板上,他拍着地面哭嚎,那样子即滑稽又令人毛骨悚然,与他平时明理,乐善好施的长者形象相去甚远,判若两人。
过了很久,冰南才敢动手把已经昏昏沉沉,似说梦话的爸爸从地板拖到床上,晓雨流着泪,默默地收拾碗筷,清洗地板,第二天中午,韩冰雪说说笑笑陪着她妈进了家门,公公笑脸迎出去,他亲切地拉住婆婆那只缠着一丁点纱布的手,关切的寻常问短,那一刻,任谁也无法将他与昨晚那个烂醉如泥,满嘴脏话的酒鬼相提并论。晓雨如同作梦一般,记得恋爱的时候,冰南对他的家庭从来避而不谈,她对他家庭的了解仅限于韩冰冰的三言两语,晓雨原以为在这个家庭里,什么都是婆婆说了算,公公不过是个配角,一个与她比较好处的角色,现在看来,事情远没有她想象的那般简单,她开始重新审视家庭中的每个成员,越想脑袋越大,越想也就越感觉自己对婚姻的轻率,她环顾温暖了不足半月依然还有些陌生的新家,心情骤然变得复杂。隔膜。在娘家,父亲虽然性情暴戾,但却还能对她礼让三分,疼爱有加。女人,也许只有结婚后,才能真正体味出在自己父母膝前做女儿的自在。眼看就过年了,她实在该回去看看父母了。
她简单收拾一番,见婆婆身体却无妨碍,当天下午便坐车回家了。本想多住几天,但刚过了两天,韩冰冰姐俩就找了辆车把她接回了婆家。
回家的那天晚上,冰南早早地关了电视,两人谁也没有伸手打开床头灯,任无边的黑暗,将他们悄然吞没。她缩在自己柔软的被窝里,听得见身边人微重的喘息。不知何时,他已冲破障碍侵占到她的空间来了,他搂过她的腰,将脸儿慰贴在她丰盈的胸间,如同一个饥渴的婴儿,贪婪的吮吸,之后他又压在她身上,疯狂的抽动……
每一次的冲撞都来的紧迫而有力,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显得惊心动魄,激情澎湃!事玩了,他依然趴在她身上,她动了动,试图把他汗渍渍的身体扳下来,冰南低低笑道:“每次完事,你总是喜欢坐起来,结果把咱们的小孩都赶出来了。”
“你想让我怀孕?!”她哑着嗓子惊叫:“你快下来,我刚工作,还不想要孩子。”
她使劲浑身力气,仍无济于事,冰南固执的盘覆在她身上,一付癞皮狗的模样,他说:“我不指望你挣钱,咱爸身体不好,他们急着抱孙子,你想啊,咱如果有了孩子,家不就安宁了,你不也用不着受委屈了吗?”
“他们想抱孙子,那我要是生个女儿呢?”
“那咱就搬出去住,我宁愿不要这个家,也不会再让我心爱的老婆受半点委屈。”
她拗不过他,一个月后,她真的怀孕了。
第七章:美丽约定,初恋情人迟来的告白
    晓雨参加工作后,第一个到单位找她的同学,她没想到,居然会是枫!
毕业后,于枫按留言册上的地址,开始往她的老家寄信,但她并未在家,而是在晓文新开的店里帮忙,待她回家时,于枫已经给她写了好几封信,信上的称呼和留言册上的称呼一样,皆为雨姐,其实,自从知道他有女朋友,自己也有了男朋友后,她在心里就真正把他当作一个可亲又可爱的小弟弟了。于枫和方均不同,他是一个安然本分的男孩,在女孩子面前总能保持儒雅风度,他的情感总是淡淡的,若即若离,很容易让人常生一种美好的遐想。于枫在信中说他依然能清晰地记得前后桌时一起玩的每一个细节,他还说永远忘不了雨中分别的那一幕。离校那天,冰南本来说好去学校接她的,可偏偏赶上了他同学结婚,跟他同学去了乡下。看着寝室里的同学一个个被家人接走,她心里很不是滋味,当宿舍里最后还剩她们三位女生时,于枫主动打的把她们三人连同行李送到车站,并冒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帮她们搬运行李,分别送她们坐上汽车。为此事,她一直心存感激,晓雨寄给他的第一封信,就代表那两位女孩对于枫表示感谢。不料于枫却遗憾的说:“那天心情真得很乱,不敢面对离别,除了你和你的好朋友依心如,我真地记不起那个女孩是谁了。”
她读着信,扑哧一笑,多么粗心的于枫啊。
尽管那个美丽而哀伤的夜晚,他们曾约好将来一定到彼此的故乡去看看,但几个月的通信当中,谁都没再提起此事,甚至春节过后,她再没收到于枫的信。
于枫突然来单位找她,按于枫自己的说法是想给她一个意外的惊喜。那天,当她见到西装革履,帅气十足的梦中恋人时,的确有种喜从天降的感觉,她特意跟科长请了假,和于枫走出单位,漫步在车来人往的大街上,三月温暖的阳光明亮地洒在他们身上,空气中流转着久别重逢的喜悦,彼此心里似乎都有许多话要说,但一时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她想起和于枫月光下的那个约定,如今他真的不远千里,风尘仆仆地从遥远的海边赶来了,她能不激动吗?
他们沿宽阔笔直的街道一路东行,在第二个十字路口往北一拐,眼前主即呈现出一座豪华壮观的建筑群,她指着‘国际珠宝交易中心’那几个烫金大字说:“咱进去转转吧。”于枫看上去很兴奋,激动地说:“现在我终于踏上这片美丽。富饶。充满梦幻色彩的神奇土地了!晓雨,你什么时候到我那儿,我陪你到海边好好玩玩。”
“将来吧,”她悠悠地说。
“将来?将来是什么时候啊?”于枫眼波含情,他追问:“难道你不记得咱俩的约定了吗?我可是真心的。”
晓雨没有回答他的话,领他逛遍了每一个琳琅满目的珠宝行,有是碰到心意的款式,她就丛恿于枫买下来送女朋友,偶尔于枫让小姐把戒指从柜台里面拿出来,饶有介事地往她纤细的手指上戴,来不及听小姐夸张的褒奖,她便匆匆摘下,走出店门,埋怨于枫:“你女朋友要是知道你往别的女孩子手上戴戒指,你回去,她不让你跪搓衣板才怪呢!”
于枫哈哈笑道:“我哪有女朋友啊,何来跪搓衣板之说。”
晓雨脱口而出:“你那位高中同桌呢?”
于枫敛住笑容,反问道:“你听葛静说的吗?”
她沉默。
于枫缓缓地说:“我和她早就分手啦,唉!校园里的恋情太单纯了,总天真地认为只要两人感情好,将来就能克服重重困难,冲破层层阻碍,义五反顾地走到一起,可直至浪迹社会方明白,事情远不是想象中的样子,家庭背景,工作单位样样都能置感情于死地,我一个从农村出来的穷学生,一个外贸公司小小的业务员,也许根本配不上人家银行行长的千金,工作后,我和她几乎就失去了联系。”
“你当初拒绝姚美美,是因为她吗?”她冒冒失失地问到。
“当然不是,”她没想到于枫居然答得非常干脆,提起姚美美,于枫脸上呈现出一丝歉疚的表情,他说:“我从来都把她当做小妹妹看待,她是那么的娇小玲珑,惹人怜爱,我无愿于伤害任何一个爱我和我爱的女孩,可最终,我还是伤害了姚美美,她是一个很不错的女孩,现在听说她和男朋友块结婚了,我无颜见她,就在心里默默为她祝福吧!”
“听说咱班其余恋爱的几对也都成了,当初还以为他们只不过是谈着玩了,毕业后就可能各奔东西,不曾想人家都还挺认真的。”话一出口,她感觉就有些反悔了,这不正触到于枫的痛了吗。
但于枫似乎并没在意,他微笑着点头:“是啊,我也挺羡慕他们的,唉!早知道……”
看于枫欲言又止的样子,她心里忽得一下,急忙转移了话题,问他:“于枫,这些日子,你又去过不少外地吧?那次你在四川成都的车祸,现在想起来都后怕,你们干这行真是太辛苦了!”
于枫不以为然地说:“干我们这行哪有不吃苦的,只是去的地方多了,难免有时会磕磕碰碰,当时那种命悬一线的感觉,我真的好想让每一位亲友分享,但过后想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无非就是让你们也跟着我虚惊一场罢了。出差在外的日子了,我感觉吧,最大的敌人还是自己,你想啊,几千里的路程,日夜颠簸劳顿,即使两个司机,也是很容易困乏的,精神疲倦时,他们就逼着我讲故事,说笑话,他们虽年过三十,却还特别喜好男女间的绯闻逸事,一听就来了精神,我拿他们没办法,只得搜肠刮肚叫他们开心。有时候,非拉我到那种地方过夜,我说我没兴趣,他们就骂我装什么清高啊,每次我都懒得跟他们辩解,说真的,在我心中,爱应该是高尚的,圣洁的,是心与心碰出的火花,是情与情交汇成的潺潺小河,也许人的一生会经历很多支流,但真正融于血脉的却少之又少,晓雨,你觉得呢?”
如果时光能够逆流,还是在大学校园那片洒满月色的林荫道上,此时的她该是多么的激动与幸福,漫漫人生路,一年的时光,或许并不算长,但在情感的路上,却滑的太远太远。她沉默了一会儿,斟酌地说:“缘分这东西谁也说不清楚,有的人错过了一时就错过了一生,有的人相爱未必能走到一起,有的人结婚了也未必有真爱,谁的心中会没有一份美丽的遗憾呢。”
关于韩冰南,晓雨曾在信中对于枫提过,于枫唯一不知道的,就是她和冰南已经结婚了,她不是怕他知道,而是怕他知道后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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