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茶小说网 > 言情电子书 > 盼君 >

第11章

盼君-第11章

小说: 盼君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已经从娃儿襁褓用品,一路准备到五、六岁时的衣裳了,感受得出她真的很爱这孩子,缜密周全地打点着,期待孩子出世。
‘帮我、帮我!姊姊帮我缝个棉偶娃娃!’她好吵!  ‘岁儿乖,姊姊饿了,去膳房帮她端点吃的来。’‘好!’岁儿开心跳起来,三两句话便被人给打发走。
盼儿浅笑回眸,举高手里头的绣品。  ‘替你缝只绣荷包。’之前送他的那个,绣工仍稍嫌生涩,但他郑重收着,从不离身,有一回上街让扒手给扒了,他不是不晓得,只因穷苦人家,便没去揭穿。
他不在意里头的银两,却心疼失去那只荷包袋,想要回又顾及人家穷苦孩子的自尊,为难着。
那一阵子,总见他轻抚腰侧原本系了荷包的那一处,神情失落。她得了空,便想着为他再缝一只。
‘你想要什么样的绣图?竹?垂柳?题诗?’‘不麻烦的话,绣只鸟儿吧!’‘鸟哪有绣一只,要嘛绣一对,比翼双飞嘛!’她顺口道。
他眸光暖柔,凝视她。
人儿成双,心也柔软了,要世间万物皆成双成对,比翼双飞。她没留意,一言一行却已透露出心思。
‘呀!’绣花针一颤,扎了手,她放下绣品,轻抚肚腹。
‘怎么了?’他赶紧拿开竹篮,伸手探查,掌心传来一阵强而有力的震动。
‘他踢我。’吓了她一跳。
‘浑小子,敢欺负你娘!’他作势揉捏,她怕痒地闪躲,笑倒在床上。
陆祈君没抽手,揉揉肚子,轻捏她腰侧,床褥间缠闹成一团。
玩累、笑累了,他支肘撑在她身侧,当心不压着了她,凝视她微喘的晕红嫩颊。
她双臂勾缠在他颈际,他情难自己,动情地降下身子,浅浅啄吻嫩唇。
她羞红了脸,却无退避,回应地收拢圈在他颈际的双臂,他心房一动,迎身再掠一吻,纠缠、探吮,转深、转炽……一吻既罢,他收手,翻身平躺,她顺势倚靠而来,他收拢娇躯,拥抱他的妻与子,浅浅喟叹‘盼儿,谢谢你。’与她为夫妻,这一生不曾如此幸福过,幸福得今生无憾。
‘你也给了我不一样的人生啊。’她别扭了下,仍是羞赧地轻吐出声。  ‘夫君。’这一声,她早就想喊了,却一直矜持着,喊不出口。
‘谢谢你全心的珍宠,我觉得很幸福。’他嘴里不说,可她晓得他心底始终有一抹惶然,总觉得是自己强要了她,才逼得她不得不下嫁,满心亏欠地掏尽所有在待她好,深怕她有一丝一毫委屈。
其实,不是的,嫁他不委屈,别人喊她一声陆夫人,比喊陆二小姐更教她欢喜愉悦,好幸运自己嫁了他,有他知心相待。
‘你一别再睡外榻了。’在他微讶的惊喜注视下,她将决定说出。  ‘孩子生下后,咱们做真夫妻吧!’陆祈君无法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她说做真夫妻!
她心底已然有他了吗?
不是兄妹,不为还恩,单单是夫妻之间执手相依的款款温情一他动容,深拥住她,哑声回应。  ‘嗯。’良久、良久,他捞起一旁未完成的绣品,注视她恬然带笑的面容,耳语般轻喃‘你错了,比翼,是一只。’
书斋内,悄然死寂,氛围凝重,许久。没人开口说上一句话。
看着县衙文书许久,陆祈君始终不发一语,沈肃神情,无人知他心中所思为何。
‘少爷,你说,这该怎生是好?’寻回巨款,本应欢喜,偏稳吧一作作误判,那无名男尸乃县城之人,入山采药失踪多日,家人未报,许是曹山中野兽袭击而尸首不全。那陆武人又在何处?
少爷与小姐好不容易挨得柳暗花明、拨云见日的一天,如……岂可再起波澜?
沉默半晌,陆祈君抬眸,沈声道:  ‘福爷爷,这事得查个清楚,若陆武未死,生总要见人。’‘那一这事该让小姐知晓吗?’他又静默了。  ‘我会自己说。’福伯张口、闭口,终究没说出口。
要问他,他会要少爷哈都别说!
小姐都是他的妻了,腹中也有了孩儿,陆武未死又如何?早是过去的一段情,何必说了徒生是非?
依他看,少爷就是太守君子风范了,不懂使手段,不晓得趁虚而入,更学不来强取豪夺。他要自私点,多为自个儿设想,今日又怎会与小姐波折重重?
‘夫君?’娇甜嫩嗓传来,陆盼君端了华茶,探头进来。
他慌乱地火速将县衙文书往账册里塞,强扯出一抹不自然的笑。  ‘什么事?’‘你’来回打量了他与福爷爷。  ‘在忙吗?’‘不忙。’眼神暗示了福总管一眼,对方立即接口。
‘不忙,一些小事罢了。’‘那’放下华茶,上前赖住他撒娇。  ‘可不可以陪我去街上走走?我想买些绣线、布疋。’‘好。’他起身,谨慎扶住她后腰,护怜举动,换得她好甜、好甜的一记笑意。
那一抹笑,不经意扯得他心口发痛。
这样的笑容,他还能再拥有多久?
才说了要与他做一对恩爱夫妻,这美梦不过拥有数日,便要醒了吗?
‘夫君?夫君?’她困惑的叫唤将他、心神拉回,这才瞧见她拿两疋布在他身上比来比去,一脸苦恼地望他:
‘尊夫人问您,想要哪一疋?’一旁店掌柜笑说。
‘对呀,每一块布科穿在他身上都好看呢!’他生得太俊,无论何时看来,总是清华出众。
‘不知羞!’他笑斥。哪有人这样当着外人大刺刺夸自个儿夫婿,也不怕人听了笑话。
‘就真的嘛!’他完全承袭了爹爹的好相貌,爹可是京城公认的美男子呢!
最后,他宠溺地依了她,两疋布都要了下来。
‘接着还想去哪儿?’伸臂护住她,阻隔大街人潮碰撞。今日他舍命陪娘子了。
‘广福楼!咱们好久没去了。’他好爱吃那里的蟹黄包子,幼时总是瞒着娘,拉了她偷偷陪他去。
‘你找死啊!’笑捏她鼻梁一记。  ‘自个儿开茶楼,还跑到竟争对手那儿捧着银两给人赚,你夫君的后腿是这么扯的吗?’这一说,她更加笑不可抑。
父子就是父子,讲的话竟与爹爹一式一样呢!
笑着躲开他的攻击,目光不经意瞥见人潮之中,那熟悉的身影,笑意蓦地一僵,挣脱他臂弯,不假思索地追上前。
‘武哥!’他神色僵凝,目光由空荡荡的臂弯,移向那毫不迟疑朝旧人飞奔而去的身影。那人并未停留,旋身快步而去,她追着、赶着,心慌哭泣。  ‘武哥,别走呀!’脚下一绊,扑跌落地,抚着肚腹皱眉。
那人步伐一顿,见她受伤,惊慌重回。扶住她。  ‘小姐,你怎么’她反手一抱,又哭又笑。  ‘武哥,真是你,我没看错,你没有死’这是武哥的声音,只有他才会用这样独特的音律唤她,敬慕而眷怜。
她激动地紧抱住他,在他身上痛哭,深怕他一转身又要离去。
‘小姐……’他叹息,不能挣脱,亦不容拥抱,眸心思潮纠葛。
拥抱中,不经意触着他空荡荡的左袖,她心痛难言,泪花坠跌。这些日子,他究竟受了多少苦?
‘你没死,为何不回来找我?你知不知道我为你流了多少泪!’她满心怨恨。
‘我知道。’见了她为他立的碑,那短短一行‘妻,陆盼君’,已够他一生无憾。
他眸光一黯,轻轻推开她。  ‘你已嫁了少爷。’再有千言万语,已说不得。
她在少爷身边,被宠着、疼着,笑得如此开怀,他远远瞧着,听城里居民谈论这对恩爱夫妻,为她祝福。
她过得好,快乐着,这样便够。他不愿破坏她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
一直以来,少爷不也用这般心情在成全她么?
今日换了他,也愿成全。
啜泣声一顿,她沉默了一垂下手,无声落泪。
陆祈君不知在身后伫立多久,直到她回身,目光与他相接,他这才缓步上前,伸了手将她扶起。
‘哥哥……’她心慌意乱,唤了声。
将手交给他的瞬间,她迟疑了,眼神避着他。
陆祈君看出来了。
那一刻,最真实的反应,已替她做了决定。
她深恋执着、难以放下的,依然是陆武。
这七个月的夫妻生活,恍如梦境,瞬间成了泡影,好不真实。
他不露情绪,以浅笑掩去悲哀。  ‘走吧,回家去。’扶住她,她迟迟迈不开步伐,频频回顾,于是他顿了顿,回眸补编一句。  ‘你也回来,陆武。’
福爷爷快掀了书斋屋顶。
‘哈?他们此时在一起?那你还在这做哈……叙旧?!都嫁人了还叙哈旧情……少爷,君子不是那样当的……’福爷爷吼声极响,平日老说不晓得能不能看见小小少爷出世,如今看来,那浑厚有力的吼人力道,应是不成问题……他东一句,西一句听不完整,静静地、静静地、看不出情绪地坐着,恍恍惚惚随人吼去。
‘去!现在立刻给我过去,盯好他们俩!’被硬生生推了出来,连想找个安静之处栖身都没法儿,他叹了口气,只得回房。
福爷爷说的,他不是不懂,只是一个心不在他身上的女人。怎么阻挡都还是会飞去,他何苦?
若是这七个月的恩爱,犹不及她与陆武的一段情,他陆祈君夫复何言?
轻巧地推门而入,她已归来,静静躺在属于她的内侧床位,仍是留了他一方床位。
他脱了靴上榻,知她并未睡去,他躺下,睁着眼自言般地开口。
‘前两日收到济南府衙公文,一年前那下药毒害运送药材的武师,带着巨款而逃的管事,教人擒往府衙结案,追回了巨款,我本欲这两日便动身前往了解案情。知道那管事所招供词为何吗?他说,一切皆是主人指使,主谋非他。很合理,不是吗?那能阻止你与陆武成亲,并得到你,我要这么做并不意外。盼儿,你怎么想?’平平静静,仿佛不是说着自己的事,这些事,她早晚要知晓。
背身的她肩头微微颤动,咬唇不发一语。
他苦笑,代她说田口。  ‘你也迷惘了,是不?’陆武一回来,她便方寸大乱,要说他与陆武在她心中孰重孰轻,明眼人一瞧便知,何用明说?
很悲哀。但他真懂了。
明明同床共枕,却远比成亲前他睡外榻时,还更遥远。她的心,他再也触不着或许,他从来不曾触着过,所谓自首盟约,只是幻梦一场。
那一夜,他与她,谁也不曾睡去,背着身,各怀心思。她一夜垂泪,他一夜愁思,各自无眠,辗转至天明。
第九章
    天一亮,他没对她多言,便与陆武动身前往济南府衙交代案情。
由于管事纯属片面之言,提不出任何事由证明由他主使,又是罪犯之身,因而以纯属脱罪之言结案,判了刑。
‘凶手未擒,无颜回陆家。’这是陆武,对他的解释。
擒了管事,追回失去的货款,才能不负他的信任与交托。
‘你出事未过百日,盼儿便与我成亲,你心底不曾怨过她寡情吗?’他问。
‘不。’小姐并非寡情之人,她会这么做有她的道理,他尊重她的选择。知晓她有了好归宿,他虽心痛,也才能全心缉凶,不去牵挂她。
‘盼儿没负你。’他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腹中孩儿,是我酒醉误事,她心里头还牵挂着你。’他知、她知、所有人皆知,那又何必再自欺?
陆武愕然,不解他突说此言是何用意。
‘不懂吗?’他涩然一笑。  ‘若你们俩心意仍是不变,带她走吧!’‘少爷!’陆武大惊。  ‘这不可以’他虽不如少爷读的书多,气蕴、学识都比不上,不过武师粗人一个,但为人的道理他还懂,这事说不过去!
‘不要跟我讲仁义道德,我从来只问,盼儿要谁?若她要的是你,我无话可说。一直以来,我们都做着一样的事,要盼儿快乐,与你在一起,才是盼儿心之所归。’说穿了,他不是让,更不是成全陆武,他成全的是盼儿的快乐,他是败给了盼儿。
陆武哑然无言。
回府后三日,一天忙完回到房里头,她靠在床头打盹。这几日,她一直睡不好他放轻脚步,拎了披风覆住她,轻轻将她移入怀中让她好睡些,指腹划去她眼下湿意。睡梦中亦垂泪,他教她很为难吧?
盼儿被惊动,醒来,连忙坐直身子,心慌地避了开来。
陆祈君定定凝视她。
怀孕让她变得嗜睡,这些动作他时时在做,也做得好顺手了,她从未避开过他,从未一如此慌乱。
打陆武回来后,她便避了他至今,如此明显,他岂会不知?
‘盼儿,我有话同你说。’‘要、要说什么?’‘你’他深吸了口气,无法当着她的面说出,于是起身,踱往窗边。人背着她、心也背着,不去瞧她,才能麻木地将话出口。  ‘你跟陆武去吧,那帏宅子为你和陆武新婚备上的,还留着,或者你们要离开,总之去了哪儿都行,好好过你们的日子。’身后乒乒乓丘、一阵杂乱声响,他不晓得地摔落了什么,忍住不回头。
‘哥、哥哥,你在说什么!’她惊疑不定,深怕是自个儿听错了。
‘你还放不下陆武,不是吗?’他只是代她说出心里话,有何好意外。
‘可、可我已经……已经嫁了你呀!’怎么能跟武哥走?走了,他又怎么办?
他自袖内取出一纸书文,放在一旁。  ‘这是和离书。你不是被休,没犯七出,咱们是心意难合,情不相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