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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请郎入瓮-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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瞪了一眼过去,英多罗红英懒得应他,自顾自地收拾。
寻到一处背阴的山泉,两人轮流下去将头脸身体洗净,换上偷来的衣服。
让元慎守着,红英打开布包,将瓶瓶罐罐一个个打开,对着清如明镜的泉水细细涂抹。
风吹动枝头,树叶相擦发出沙沙的声响,偶有山雀扑扇着翅膀从枝头飞起,听着泉水敲击在岩石上的铮琮声响,元慎心头掠过一丝恍惚,如此宁静安逸的气息,仿佛昨夜的搏命只是一场梦境一般不真实。
正发怔时,肩头被人轻轻一拍。
“好了,咱们走吧。”
心头一惊,转过脸去,元慎看到了一张轻施薄粉的脸。
眉山含翠,凤眼流波,涂了胭脂的红唇鲜艳欲滴,本就白皙的一张脸,扑了些朱粉更显得白里透红,晶莹剔透起来。
头上松松挽了个最普通不过的乌云髻,斜插着几只廉价的珠钗,除了那只本就属于他的碧玉簪,周身上下就没有一件价值超过十二个铜板的东西,可是,达密哲元慎的心开始狂跳。
不管怎么控制,不管怎么懊恼,他的心,还是失速地狂跳。
是的,虽然自己常常当着他的面说他长相平常,没有姿色,但元慎其实清楚得很,英多罗红英的相貌有多么出众。
并非惊才绝艳,清秀的长相中却蕴着绵绵的致命诱惑。
温文只是表相,他亲眼见过发怒的红英骨王里那种嗜血的可怕因子,还有他隐藏不露的阴狠狡诈。
不是没有人被他吸引过,但除了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似乎没有一个人有瞻量去真正碰触这个无法掌控的男人。
因为他们会怕,对他清雅俊秀的皮相下,无法捉摸的心机和令人绝望的冷漠产生莫名的恐惧。
这个神秘的男人,这个令人生畏的男人,这但让他感到讨厌却又总是被牵着鼻子走的男人竟会以女人的妆扮出现在自己面前。
这种诡异的局面让元慎不觉感叹世事奇妙“看什么看!”不知是胭脂的功效还是其它的原因,英多罗红英的脸上红通通得让人觉得很是可爱。
可爱,是的,非常可爱。
“不许笑话我。不然就换你来扮!”故意的恶声恶气听来少了几分威胁却多了几分慌乱。
“不,我没在笑你。我是说,你扮女人的样子还不赖。”
元慎笑了起来,眉眼弯弯,原先冷硬的五官顷刻间变得柔和而明朗。
“我要担心的是,不要没引来杀手,你却被什么大户抢去当媳妇了。到时候我还要费力去保护你,岂不是麻烦得紧?”狠狠踩了元慎一脚,红英扭头就走。
垂着头,点着胭脂的红唇却不自主地上扬起来。
赶了几步,元慎拉起了红英的手。
火热的双手相牵着,暗暗的暧昧空气便在两人身边细细密密地缠绕起来,绕了一圈又一圈。
异样的流动交织在两人之间,在外人看来,却只不过是乡下来的新婚夫妻手拉着手儿亲密地来到市镇采买。
“小二,住店。”
俊朗的青年扬声叫着小二,从吐安埠最大的客栈里立刻跑出来一名伙计。
“店官,您住店啊。”
小二殷勤地招呼着二人,眼睛却盯着青年上下打量。
“看什么看,干净的空房有没有,来二间。”
青年拍了拍柜台。
“相公,是一间。”
衣袖被拉了拉,青年声后响起温柔和缓却有些低沉的声音。
小二的目光顿时移至青年身后那一身粗布衣服,头戴荆钗,笑得很温柔的少妇身上。
小二的眼神呆了呆,脸颊立刻变得有些红,连讲话都不太顺当,一双眼睛只骨噜噜地往少妇脸上看。
“不许乱看。”
青年显然很是不满,将身挡在妻子前面,伸手摸出一小块碎银。
“有房间就快点带我们去,不要磨磨赠赠的。”
“是、是、是。”
小二连连点头,将银子记在帐上,二两二钱五分。
“客官,您要住几等的?”
“当然是头等……”衣袖又被拉了拉,妇人低声说:“相公,钱不多,省着点,普通的就可以了。”
青年皱皱眉,显得很不情愿。
“一般的就好。”
“那就人字号五号房喽。”
小二高呼一声,拿了房牌,带着二人走了进去。
“瞧见没?”坐在厅内喝酒的数人小声嘀咕起来。
“哥哥,瞧啥呢?”
“就刚刚进去的那对夫妻呐。”
“那对乡下土包子啊,有啥好看的。”
“切,说你没眼光就是没眼光。”
一口小酒下肚,扔了颗落花生进嘴里,眼睛眯眯地放出光来,“你没瞧见,那男的,俊俏后生,体格健壮,我瞧这方圆数里啊,都挑不出这么俊的小伙子来。那女的,水溜溜的,一双眼睛会说话似的,虽然身上的衣服粗陋,但绝对是个极品美人。”
“有那么好?哥哥你咋不叫我瞅瞅。”
“瞅有啥用,再瞅也成不了你家的美人儿。”
又一口小酒下肚,眼神变得益发猥琐,“这么漂亮的一对,不知道晚上做那事的时候是个什么光景,老子还真是想看看。”
“哈哈,哥哥你又想这事儿了,小心家里嫂子发威。”
“切,莫提那个黄脸婆,提提就败性儿。”
“不过听说最近镇上年轻俊俏的后生失踪了好几个呢,听说是被山后的狐狸精给摄去了,你说的那个后生那么俏,说不准也要被狐狸精给摄了去呢。”
“摄了去正好,他那娇滴滴的小娘子就让哥哥我接收了去好了。”
厅里响起了一连串下流的笑声。
***
将小二打发出去,英多罗红英坐在床上一边转动变得僵硬的脖子一边连声叹气。
为什么扮女人还要一直低垂着头,碎着步子走,害得他脖子疼,腿也疼。
想起自小个性就刚强的妹妹,还有手下那班不让须眉的娘子军,红英就觉得好羡慕。
都怪那个古板到家的达密哲元慎,一会说这样不像女人,一会说那样太像男子,害得他束手束脚,浑身僵硬。
拔下头上乱七八糟的钗环,将头发重新整成一束,用自己的碧玉簪别上,英多罗红英伸手就去脱身上的女装。
“等等,你在做什么?”放下包袱的元慎转身正好看到,立刻出声阻止。
“换衣服啊,怎么了?”手指停在腰带上,英多罗红英有些困惑地看着一脸严肃的达密哲元慎。
“一会儿我们还要下去吃饭,你把女装换了万一露馅怎么办?”拧着浓黑的剑眉,元慎的口气有些不善。
“我不饿,你自己下去吃,给我带点干粮上来就行了。”
红英一笑,将腰带解开,“走了一天,有些累了。”
“不行。”低声自语着,元慎两步迈到红英的面前,突然将人搂在怀中。
温热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服传了过来,一刹时,两个人都愣了一下。
一脸讶然的英多罗红英跟平常的印象差了很多。
上了淡妆的眉目看起来还有些许宛如的影子。
是的,一定是这样,否则自己不可能会对他动心,进而做出让自己不解的莫名举动来。
达密哲元慎如是想。
“喂,你轻点,勒着我了。”
虽然有些意外,但被这家伙的手紧紧搂着感觉还真是不赖。
当然,如果他的举动再温柔一些,不要让他有快被勒毙的危险感的话,那就完美得多了。
微微蹙着眉尖,脸上露出一丝不快的表情跟宛如简直一模一样,感叹血缘关系的神奇时,达密哲元慎忍不住垂下头,将自己的双唇印上了那一双薄唇。就像燃着的柴火中被人泼上一罐牛油,那火焰“蓬”地一声,在两人之间爆裂开,腾腾而上将世界燃毁。
笨拙地交换着亲吻,温热的双唇执拗地吮吸着,虽然牙齿偶有相碰,唇瓣也被咬得生疼,酥麻的快感却危险地自脚底爬上来,沿着背脊一路攀爬,直冲到顶门。
他的唇微微在颤抖,柔软、香甜,美好得超出想象。
从来不知道与另一个人双唇相接会是这么美好的一件事情。
身体飘飘然的同时,行动已经追随自身的喝望,自发地进行下一个步骤了。
几乎没有遇到什么阻碍,双唇便被撬开,散发着迷人香气的柔软的舌便成为了他的俘虏。
舔过他的上颚,细细品尝着他敏感的内膜让他浑身颤栗,鼻翼间发出甜蜜而苦闷的声音。
捉住四处躲闪的舌用力地吮吸着,果然就听到了他近乎呜咽的呻吟。
在身体发软之前,元慎将红英稍稍拉开了些。
有些红肿的唇在日光下闪闪发光,沾满了交换的津液的唇角闪动着银色的光泽。
微微翕动的长长乌睫盖住了他那一双清如夜泉的明亮双眸,虽然看不到他的眼神,但从那酡色的双颊和急促的呼吸中,元慎抓到了情动的信息。
“你这家伙,果然对我心怀不轨。”
像是抱怨似的说出早已心知肚明的话,双手却如惩罚般加大了力度,让沉醉在余韵中的红英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双眸依旧清冽似水,但那里面有无数的火花在跳动,英多罗红英睁开双目,对达密哲元慎说:“如果你下句敢说我像宛如之类的话,我一定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还真是狐狸,连他下面想说的讥讽话也猜得出。
达密蜇元慎无奈地发出了一声苦笑。
“像不像宛如不是问题的关键吧。”
元慎摇了摇头,“既然跟了元朗,为什么还要来找我?”
“如果我说我跟元朗之间没有过任何事情,你信不信?”红英双手圈住元慎的脖子,面色晕红,对着他轻声地说,“如果说,我的目标从来只有你一个,你信不信?”
元慎的身体一震,心里像被什么堵着,又像被什么抽空,看着清冽似水的双眸,半晌说不出话来。
“不信?”清冽的眸子黯淡下来,让他看了很有些不忍。
“不是……”光彩重生,被这双眸子盯着,元慎的嗓子变得有些干涩,“只是……抱歉,我还是……无法接受……你是男人这个事实……”
双手缓缓松开,英多罗红英后退了几步,坐回了床上。
垂着头半天没做声,重又抬起头时,脸上再次恢复了那种看不透猜不明的表情。
“我饿了,你帮我下去拿些包子上来吧。”
平平淡淡的声调,有些疏离口吻,虽然还是一身女妆,但先前的妩媚之气尽消,元慎看到的,又只是朝堂之上那个高高在上,看似亲和,实则冷漠的明鸠王英多罗红英了。
不知为什么,心里掠过一丝痛楚,刻意将这种不平常忽略,达密哲元慎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是的,不管他是不是元朗的男宠,也不管他是不是真地对自己有意。
他,达密哲元慎,不会,也不可以,绝对不能爱上一个男人。
心里猛地一揪,痛得汗似乎也要逼出来,站在连接客房与前堂的长廊里,达密哲元慎抓着木质的廊柱捂住了心口。
那是不正常的,不合情理的。
不知为什么,热辣辣的湿意冲上了自己的眼角。
曾是金朝王翅第一美人的他的娘亲,不就是因为同样美丽的弟弟被先王侮辱而抛下还未满月的自己投了井的吗?他那个薄命的舅舅更是选择了吊死在龙榻前表示那微不足道的反抗。
换来的,是亲娘的家族被屠戳殆尽的命运。
爱上男人是不对的,绝对不可以。
达密哲元慎不住地对自己说。
可是心里却越来越痛,越来越痛。
颓然地坐在长廊上,仰望着院落上空因为夕阳西沉而染上红晕的天空,思绪变得飘乎起来。
“我一定会娶你的,再过几年,我长大了,我一定要娶你,而且一生一世只要你一个!”稚嫩的声音在耳边清晰地再次响声。
本以为早已忘却,原来却还深藏在心裹,早就刻上的烙印,岂是那么容易被遗忘的!
微风轻轻吹来,似乎还可以闻到当日那浓郁的紫蘅花香。
紫衣的清丽少年含着微笑看着自己,对自己说着:“我的名字……英多罗红英!”
***
拿着食物回房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
看见英多罗红英的时候,他身上还穿着粗布做的女装,卸了妆的脸看起来没什么血色,怔怔地望着窗外,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高深莫测。
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默默吃了一个包子。
英多罗红英便推开碟子说吃饱了。
抱了一床棉褥铺在地上,没等元慎说句话,红英已经和衣躺在了上面。
很想说地上凉,叫他上来睡。
但是看着他略显单薄的背影,达密哲元慎却说不出话来。
苦恼了许多,他还是放弃地叹了一口气。
抱起剩下的棉被,铺在了红英的身边。
躺下的时候,他有觉得红英的身体轻颤了一下。
刻意忽略掉心头涌起的异样感觉,掌风吹熄烛火之后,各怀心思的两人躺在地上背靠着背睡下了。
要说这种状况下还能安然入睡那是骗人的话。
元慎睡不着,听着身边浅促的呼吸,他知道,红英显然也醒着。
想说些什么,却觉得说什么都会错。
达密哲元慎不觉间陷入了深深的苦恼之中。
听着红英的呼吸声,以及萦绕在鼻翼那淡淡的香气,元慎的心里像钻进了万只蚂蚁,既疼又痒,努力控制自己想要调匀气息,气息却是越调越乱。
索性放弃假寐的努力,元慎睁着眼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承认受到英多罗红英的吸引是他永远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十几年前不可能,现在当然更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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