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世情缠-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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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错了,我根本不知道。就在两天前吧!我从楼梯上摔了下来,不巧碰着了头,醒来后,我就忘了好多事。”她淡淡地说道,一副事不关己的口气。
如果是浩文,他肯定会说她鬼扯。
但,高济宗却是一脸心疼地瞪着她:“你一定受了不少苦,才能把事情说得这么轻松吧?”
她差点跌倒。老天!他竟信了她的谎言。
“还好啦!”她咳了咳,掩饰着震惊,“只是忘了那么多事,觉得有些苦恼。”
高济宗点头表示了解:“那大夫怎么说?”
“身体一切都正常,只是忘记的事很难断定何时才会想起来。”她胡扯着,有些羞惭地低下头。
“这么说,你也忘记了我交代你办的事啰?”他脸上明显地有苦恼。
络冰努力地点头,心头开始雀跃,明白他开始要讲正题了。
‘唉!算了。“经过一番思索后,他叹道,”应该不会有太大影响才是。
“似乎作了某种决定。
“络冰,你该知道安庆宗吧?”他谨慎地问道。
她点了点头,当然知道,他是安禄山的长子嘛!而他的死是逼使安禄山谋反的催化剂。
“那你记不记得他是我们的好友呢?我们常在他那儿见面的。”他又问道。
当然不记得,她吃惊地睁大眼睛,不知是点头妥当,还是摇头好,最后,她选择呆呆地不作任何反应。
“那你现在知道了。”他苦笑,“其实,我交代你做的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不过是请你帮忙探探朝廷中的一些事,例如行政命令,文书往来呀!”
说得好像都只是些芝麻绿豆般的小事似的,却吓得络冰连吞口水。天哪!这种的国家大事——她真想不到。
“我哪有什么能力去探这种事。”她推托着,这种事哪能接下来。
“你当然可以。”他笑着看着她,“只要多跟骆浩文聊聊,趁他不注意时到他书房或卧房多翻翻就可以了呀!”
说得倒简单,讲得好像她是个间谍似的。
“我干吗一定要做这些?对我又没好处。”她发着牢骚,十万分不情愿。
“你错了。”高济宗严肃地说道,“这些消息是很重要的。安禄山是当今皇上的宠臣,又是贵妃娘娘的养子,只要我们尽心尽力帮他,以后他是不会亏待我们的。”他解释给她听。
络冰是愈听愈了悟了。原来高济宗及宜春公主是安禄山在京城的内奸呀!真是令人想不到。但,他们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以后,安禄山会愈来愈显达。到时,只要他同意,我们就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不必再管那些王公权贵的议论了。”他告诉了她答案,满脸俱是眉开眼笑的期待。
而洛冰却是不敢置信地睁大眼。原本她以为宜春公主只是个红杏出墙的女人而已,这已经够糟了,没想到她还是个自私骄纵的公主,而如今,她竟还是个内奸,且想不知羞耻地公开和高济宗在一起!
难怪会有人怕、有人不相信她,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的,谁教她是个无情无义又无忠的大烂人!
但,一切的苦果现在却要由她一人承受,真是倒霉呀!络冰低叹着。
“翠萍,你该高兴才是呀!怎么反而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他不解地道。
她彻底地鄙视眼前这个男人,不管他对她是不是真心,但他这种叛国的行为是不可饶恕的。
“高济宗,”络冰突然一声大喝,吓得他一瞬间白了脸,“你身为朝廷重臣,身受皇帝圣泽,竟敢通敌叛国,意图谋反,你不怕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吗?”她还是想义正辞严地劝他回航。
他意外地呆愣了一会儿,随即轻声纵笑:“翠萍,瞧你说得多严重,什么通敌叛国?我们只不过是提供些消息给安禄山,让他更受皇上宠爱而已。”
真是鬼扯!络冰不屑地想道。要想公开关系,除非万人之上的皇帝承认,否则还有什么更好的途径?难道是要浩文死?怎么可能?她自嘲,宜春公主再坏也不会杀人的,更何况,宜春公主还是唐玄宗的女儿,公主杀人?太难看了!而且,不管安禄山再怎么受宠爱,也不可能叫唐玄宗承认自己女儿的丑行吧!除非他不再是皇帝,不再有权力反对。
而事实上,安禄山是有做到皇帝,但却不是惟一的——因为还有唐肃宗。
“你太小看我了,我又不是白痴。”她大声斥道,“我敢跟你打赌,那个安禄山现在一定在招兵买马,勤练精兵,甚至大动土木建造宫殿,准备谋反,你信不信?”说得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这番话倒是吓坏了高济宗,只看他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地交错着,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怎么?没话说啦?”络冰得意地斜睨着他,“所以,我劝你还是回头是岸,别再跟安庆宗他们牵扯不清了,否则,到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而且,你也别想我会帮你,本小姐高风亮节,绝不会去干什么汉奸的。”她很坚决地说道。
“但,你以前……”他变得有些结巴了。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本小姐才不是以前那个该死的公主。”络冰恨极了那个坏宜春公主。
“但,翠萍,为了我们的将来……”
“我们才没有什么将来。”她不客气地打断,“从今以后,我跟你一刀两断,毫无瓜葛。”
“为什么?”高济宗惊呼。
“我高兴。”她冷冷地丢下三个字,随即想从门口走开,留下他在厅里自生自灭。
没想到,他的动作也不慢,竟及时拉住了她的手,阻止了她的意图。
“你给我放手。”她喊道。
“告诉我原因。”他要求道,突然变得很有魄力。
“再不放开,就别怪我打得你满地找牙。”她威胁道,对于眼前这个“文弱书生”,她可不怕他武功会有多高强。
“是不是你另有所爱了?”他严厉地问道,对她的威胁根本不在乎。
“你当我是什么残花败柳呀!”她真的是气得口不择言。当下拳头一握,笔直朝他俊美的脸庞挥过去。
他不以为意的后果是换得熊猫眼一只。
“活该!”她幸灾乐祸地道,“来人呀!送客。”音量之大是史无前例的——就仆人们而言。
“翠萍,”他又拉住急着离去的她,忍住脸上的痛苦,急急地说,“今天谈的事可别说出去呀广他无奈地要求。
“不劳你费心。”她淡然一说,才不想干脆地答应他,让他好睡觉。
不,她才不。虽然她不怎么坏心,但也没那么好心。
“高大人,慢走呀!”她拂开他的手,转头对应声进来的仆人叫道,“送客。”
③③睡了一下午的觉,感觉真不错。一整天积压下来的“气”蒸发掉了,现在是不忧不气不恼了。
络冰笑了,头脑清晰地看着窗外满天红霞映着火红的夕阳。哇!感觉真好。
不过——她肚子饿了。她摸了摸咕噜咕噜叫的肚子。
“好了,该出去觅食了。”她自言自语地走出房门口。
她仍穿着那件“偷”自丈夫的布衫,扎着那条简便的麻花辫子。
走了好久,她还没摸清楚厨房在哪里或哪里有餐厅,如果她肯妥协一点拉个仆人问一下就好了,但她就偏不信邪,反正,就当是熟悉环境的一个机会好了,她如此安慰着自己。
走着走着,眼前竟有一个透露着光亮的房间。透过纸窗,可以看到有个人影好像正握着什么……可能……是筷子吧?
老天保佑,终于有东西吃了。
她高兴地想着,不假思索地踢开门板,踏了进去。
但,没有食物的香昧,也没有满桌的菜色,触目所及皆是一本本、一层层、一叠叠的书,最麻烦、最不好看的那种古代线装书。
唉!失望顿时充塞心胸。
转过头,她看向那人影——原来是她那个“宽大为怀”的丈夫正在桌前握着毛笔书写,但此刻他早已搁下了笔,猛蹙着眉头,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她瞧,脸上全是不悦的紧绷线条。
“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喜欢这身出众的装扮。”一出口便是冷冷的嘲弄。
“各有所好。”她耸耸肩不以为意。一来她心情不错,二来她另有所求,而且,她本来也不是爱斤斤计较的人。
但浩文却奇怪地扬了扬眉:“你到我的书房里来究竟有何贵事?”他问,打算不再追究她的反应。
络冰凑向前去,不想在那么远的距离对空气讲话;但令人沮丧的是,浩文却因此急急地将桌上的文案收了起来,令人对他的举动感觉气愤。
但她想起今天与高济宗的谈话。唉!也难怪他会如此啦!所以,算了。
“你吃过晚饭了吗?”她问,却仍显得有些沮丧。
“你跑到这儿来就只是为了问这个?”他怀疑地问道,眼神充满了戒备,像在“防贼”似的。
她摇了摇头:“我以为这里是厨房。”她老实地说了。
一阵哄天大笑立刻出现,浩文正笑得不可遏抑:“李翠萍,要撒谎至少要用点脑筋吧!”
看到他那个反应,络冰是更加沮丧了:“不信就算了,干吗笑成那样!”她嘟着嘴颇为抱怨。
“说吧!你到这里到底是有什么目的?”他终于止住笑,正色问道。
她已经受够了他的怀疑,也不想再加深他的猜忌。
“肚子饿了,想吃饭而已。”
“可惜——这里是书房。”他说,口气明显地表示他一点也不认为她诚实。
“我现在知道了。”她微弱地应着,内心又受到一记重创,“既然这里没饭吃,那我出去好了。”她小声地说道,转身就想离开。
‘等等,“浩文却叫住了她,”听说你今天打了高济宗?“络冰默默地看着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我知道我答应过不管你们之间的事,但,打朝廷重臣,即使是公主也是有罪的。”他严肃地说道,根本看不出他是嫉妒,还是就事论事。
唉!络冰叹了口气,心情瞬时跌到谷底:“难道这种叛臣贼子不该揍吗?”
她哺哺低声自语,一点也没有后悔惭愧的表情。
“你说什么?”浩文问道,听不清楚她如蚊呐的声音。
“他要我当奸细探听朝廷的机密。”她这次说得倒挺大声的。
浩文不敢置信地瞪着她,没想到她竟会告诉他这个答案,而且还毫不隐瞒、如此理直气壮,好像她跟这事没关系似的。
“为什么……要告诉……我?”他问得有点困难,心中所受的冲击不小。
络冰耸了耸肩:“我又不是汉奸。”一句话说尽了一切。
浩文愣住,没察觉到垂头丧气的络冰离开了书房。
她说的会是真的吗?
他慎重地思索着。不管是真是假,他都应该加重防备。
第五章
这天下午,浩文难得地在书房里处理着公事而没到门下省去。
就在他正专心地批议着文案时,门口却传来总管迟疑的低唤:“大人。”
浩文抬起头,看着总管一脸为难样。
“进来。有什么事吗?”他搁下手中的笔问道。
“大人……公……公主她……”总管迟疑着,面露不豫之色。
“公主,她怎么了?”
“大人,公主正在移转财产呀!”总管终于说了出口。
移转财产?怎么一回事?浩文皱紧了眉头,终于觉得事属非常:“到底怎么回事?给我说清楚。”他命道,语气还算轻松。
“公主说是奉了大人的意思,要把京城的产业移到苏州去,而且,她手上还有大人你的签名信函呢!”
根本没这回事,他哪有签这种信给她!这该死的女人到底是何居心,竟想将财产转到苏州?
“你们没让她移吧?”他的气势实在令人望而生畏。
总管困难地吞了吞口水,感到有些害怕。“小的一时不察,大意地让公主移了快一半。”他认命地招供了。
快一半了?浩文震惊地想道。那些虽不可观,但也不是一笔小数目呀!
“怎么到现在才来报告?”浩文不满地怪着总管。
“小的知罪,是小的的错,小的应该天天问账房的……”总管惶恐地将罪往身上揽。
“公主现在人在哪儿?”浩文低吼着。
“在账房。”
“她该死的在那里做什么?”现在他已是怒不可抑了。
“好像……好像在……估价……东村的……那块田地。”总管颤抖地答道。
“什么?”浩文吼得像雷公似的,吓得总管的脸都快变青了。
那个女人……他愤怒地拉了总管便往门口走去,临走时还不忘在门上落了“重锁”。
@@@“李翠萍,你到底在干什么?”浩文杀气腾腾地冲进账房,劈头就问了这么一句。
络冰没有被他吓到,反而泰然自若地迎视他的怒容。
大概有一个月了吧!自从在他书房不欢而散之后,他就避着她,而她当然也不会厚颜地去找他,免得自讨没趣。
但是,她倒是挺想家的,不知道恩爱异常的父母会不会想她,亲如姐妹的晓梅会不会念着她。喔!她真想回去,回去那个有点冷漠的世界,去享受科技带来的舒畅生活。但,那似乎是个遥不可及的愿望。她有些无奈地想。
不过,聪明的她可不会就此无所事事地“绣着花”,反而换个方向,把注意力转到常宁身上,积极地建立新的友谊,而且成果还不错。现在,他跟她常常有说有笑的,一点也看不出来常宁曾深深地恨过她,恐惧地怕过她。
但常宁念书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