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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杳杳溪客-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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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荇头痛地闭上眼。
看望?嘲笑还差不多!怪道你跟皇太孙这样投缘,两个人没有一个是好心眼的。趁着她这么惨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都来瞧她的热闹。
左慈虽然平日里素来与阿荇不对付,但论起来,她却是阿荇嫡亲嫡亲的表妹。
左慈是阿荇嫡亲姨妈的嫡亲闺女。左慈爹是正二品的金吾将军,左慈娘是威远侯嫡出的二女儿。故而,左慈也是一位不折不扣的千金小姐。
左慈比阿荇还要小上小半年,但她抽条的早,已隐约可见大姑娘的模样,望上去反倒像是阿荇的姐姐。
今日她依旧穿着往日里最喜欢的耦合色衣衫,也依旧戴了满头满身的琳琅珠翠。
同样是喜欢珠宝首饰,阿荇自觉能将那些俗物戴出不俗的感觉。虽然这话颇有些自恋,但它确实是事实。可是到了左慈这里,就生生地生出一股暴发户的气息,那气息汹涌澎湃的扑面而来,每每都叫阿荇嘴角抽了又抽。
说起来,左慈的爹娘都是资深的富家子弟,怎会教养出这样一个……唔……略显另类的女儿?
就拿现在来说,左慈头发上如见缝插针一般插着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呐?那金灿灿的饰物晃地阿荇十分想跳起来把它们全都拔掉。
这是品味问题,与生俱来又无可奈何,她不能强求。阿荇宽慰自己。
但不得不说,左慈的言行却是比阿荇更像富贵人家金尊玉贵的嫡出小姐。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左慈清楚明白,也做得规规矩矩。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身为一名贵族小姐,左慈比阿荇略合格。
左慈见阿荇闭上眼,明知她不想搭理自己,却也不觉得尴尬,只施施然在阿荇床边坐下。酝酿了会儿情绪,终于做出些哀伤的神色,这才一瞬不瞬地望向阿荇,半晌不言语,眼中好不容易挤出些鳄鱼的泪水,又怕妆花,忙拿帕子沾了去。
阿荇眯着眼看着左慈的全套动作,心里默默地给她点了个赞。
不过,左慈做事虽然滴水不漏,但是演技却略有些糟糕。
见翠莺退了出去,左慈又将自己贴身的丫鬟打发了,这才开了口:“表姐受苦了,瞧这小脸憔悴的,让人看了好生心疼。”见阿荇依旧不想搭理自己,便也不兜圈子了,“听说方才皇太孙殿下也来看望表姐了。怎么,殿下没有给表姐那种□□的解药吗?”
解药?
阿荇猛地睁开眼睛。
左慈拿帕子捂住了嘴,做出说漏嘴的吃惊表情,演技一如既往地让人着急:“怎么?表姐竟是到如今还不知是被谁算计了去?”哀叹一声,“表姐,你真是好生糊涂啊!”
侍立在一旁朱雀听了这话,忙道:“表小姐的意思,是说这下毒之人是皇太孙殿下了?”见左慈颔首,又道,“这怎么可能?我们家大小姐是皇太孙殿下的未婚妻,又是青梅竹马,自小一起长大。殿下……殿下怎么会害小姐呢?”
左慈叹道:“哎,这我可就不知道了,信不信由你。不过啊,表姐你自家人知道就好,可别叫小丫头往外说,嚷嚷的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这万一皇太孙不承认啊……”她缩了缩脖子,做出一番惊恐的神情,“污蔑皇族可是要掉脑袋的。”她斜睨了阿荇一眼,“表姐如今这么瘫着,倒还不至于致命。”
左慈的话很不耐听,不过她对阿荇向来刻薄,阿荇主仆二人早就习惯了。
“可是,表小姐怎么知道……”朱雀欲言又止,但这正是阿荇想问的。
“因为我认得那种毒啊。”左慈颇有些得意地看了阿荇一眼。上一世,苏珩正是用这种毒,神不知鬼不觉地扫平了许多障碍。虽然重生了一世,但上一世发生的所有事情她都还一一记得呢。
左慈满脸都是优越感,倒叫阿荇一瞬间摸不清楚她打哪来的洋洋自得。
而左慈见阿荇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一脸怀疑,便道:“表姐不信我?”她顿了顿,“那毒名唤‘不语’。中毒者四肢僵硬,口不能言,微一动弹便如钻心剜骨般疼痛。”她一笑,“如何?这是否便是表姐如今的症状?”
这确实是阿荇的症状。
谢家只对外宣称阿荇偶感风寒,而太医也不可能把阿荇的病况告诉左慈。如今知道真相的,便只有太医,苏珩,阿荇爹,阿荇娘和阿荇的几个贴身丫鬟而已。
左慈趁热打铁地离间阿荇与苏珩,道:“这毒是皇太孙殿下的,故而这解药嘛,也只有皇太孙殿下才有。”
“表小姐怎么会知道这毒是皇太孙殿下的?又为什么要告诉我家小姐这些话?表小姐难道不怕擅自泄了密,皇太孙殿下会……”
“瞧你这丫头说的。好歹我与表姐姐妹一场,我怎么能忍心她往火坑里跳?”她嗔怪地瞪了朱雀一眼,又冲阿荇一笑,“是不是这个理儿,表姐?至于我为什么知道嘛……机缘巧合,偶然得知,具体缘由恕我不便告知。表姐,还是那句话,信不信由你。”她忽然叹了口气,“看在我一心为表姐的份上,只求表姐不要把我供出去。不过,就算表姐你恩将仇报,我也可以矢口否认,打死也不认账。”
闲闲叙了会儿话,左慈便起身准备离开。
临走时,左慈道:“往日里我总是疑惑,表姐你除了姓谢以外,简直一无是处,皇太孙殿下那样优秀的人,为什么竟然不反对娶你为妻。”她笑得很甜,“如今看来嘛……原来殿下其实也是不乐意的。”不乐意到宁愿对你下毒,看来殿下对你竟是毫无情谊,枉我自诩并非蠢笨之人,却看不清真相,常常嫉妒于你,真是傻得很。左慈很是开怀。
也不怨左慈总是与阿荇不对付。她前世惨死,今世重生,本喜出望外欣喜若狂,不料却发现,在这一世,自己上一世的夫君被上一世从未存在过的人给抢走了,偏自己这一世依旧对上一世的夫君情根深种死心塌地。要知道,上一世时,谢家并未有过阿荇,而皇太孙妃这个位子,可是左慈坐着的。如此,在左慈看来,她与阿荇也算作是深仇大怨了。
阿荇眨了眨眼睛,不置可否。
老实说,尽管方才左慈言之凿凿,但阿荇其实并不怎么相信。
这些年来,她也曾暗地里观察过,苏珩行事一向光明磊落,他不像是为了达到某种目的而不折手段的人。而且阿荇也实在想不出,他有什么理由要对自己下毒。莫非是他真的不想自己嫁给他?可是即便做不成夫妻,他们好歹也是相知相识十几年的死党与损友,总该有些情谊在,害人这种事怎么好意思做得出来。且就算自己瘫痪在床无法嫁人,他就能一定能如愿娶蒹葭了?没有她阿荇,也还会有左慈,更会有许多官家的待嫁千金,如何也轮不到一个酒楼卖笑女。
只是,当第二天皇太孙将蒹葭领进谢府时,阿荇忽然觉得,她似乎应该好好思索一番左慈的那些话。                    
作者有话要说:

☆、007 又见蒹葭

阿荇觉得,她与蒹葭的每一次会面都能如此不愉快,不可谓不是一种奇迹。这说明,上天都在努力提醒她,她与蒹葭有着莫大的缘分。只可惜,她固执地认定那并非善缘。
望了一眼蒙着面纱为自己施针的“神医”蒹葭,阿荇眨眨眼。虽然蒹葭的“神医”身份是假的,但她布针的手法却极为纯熟,而且,她还为自己扎了软麻穴,这样便不会感觉到疼痛了。这位蒹葭,看样子确实是会些医术的,阿荇琢磨着。她由衷地祈祷,等到这位“神医”布完针,自己这种无聊且痛苦的日子就终于可以告终了。自己算不算是病急乱投医?
阿荇无法说话,而蒹葭不喜说话,故而室内一片尴尬的沉默。
这种沉默让阿荇觉得真是难熬,尤其是在这样的沉默中,阿荇不得不面对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还要被她脱了衣服摸来摸去。
阿荇觉得,现在自己的心情真是比上坟还要沉重。
不过,蒹葭的眉毛和眼睛生的真是好看的很呐,尽管很不喜欢她,阿荇也还是不由得看呆了。
蒹葭的皮肤白皙滑嫩,弯弯的远山眉轻描淡写,好似蟾光中笼了一缕墨色。一双大眼含雾带水,眼珠子很黑,眼白又很白,黑白分明中透出一股魅惑,想要人揭了那面纱,一探究竟。
果然是极品中的极品。
在这样极品的美人儿面前,阿荇心虚地觉着,自己的样貌似乎完全不够看了。
“好了,谢小姐,你的毒已经解了。”蒹葭拔出所有的针,并为阿荇穿好衣服。
阿荇正纳闷自己解毒后为何不像话本子里写的那样,吐出一口污血什么的,便觉得喉头一甜,嘴一张——
唔,还是没能吐出血,她只是咳嗽了起来。
“咳……咳咳……咦?”
虽然喉咙极痒,但阿荇发觉自己竟然能说话了。
阿荇一喜,便也顾不得对蒹葭的抵触,想要抓住蒹葭的手来好好感激一番。只是胳膊仅轻微一抬,一股钻心的疼痛便再度袭来。
疼痛……竟然没有丝毫缓解。
怎么回事?
阿荇还没来得及思索,行为已经快过了大脑。
她小嘴一瘪,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疼死了……”
“还疼吗?”蒹葭皱了眉,解药分明是没问题的,她想了想,“许是余毒未清……”
原本以为自己就要好起来了,可忽然又一下子跌回原点,但凡是个人,都会有些许的心里崩溃。再一想起左慈的那些话和这些天自己受过的罪,她就觉得心里委屈异常,烦闷异常,恨不得哭得天昏地暗才好。而一旦心理防线彻底失守,阿荇便觉得好似天都塌下来了。她想要用哭来宣泄出心里所有的难受,就好像用哭能宣泄出心里所有的难受。
她越哭越凶时,门一开,久候门外的阿荇娘走了进来。她匆匆扑到阿荇床边,见阿荇哭的小脸皱成一团,心中一痛。
“阿荇,你能说话了!怎么哭了呢?”
阿荇见到阿荇娘,哭得越发伤心:“阿娘,痛,好痛!”
阿荇娘一脸担忧地转向蒹葭,“神医,这是怎么回事?小女的毒解不了了,是不是?”
“夫人不必忧心。”蒹葭欠了欠身,“谢小姐只是一部分余毒未清。过几日,等余毒清理干净,便不会再觉得痛了。”
阿荇娘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下来。无论怎样,只要这毒最终能解便好。
蒹葭告辞后,阿荇娘留下来陪阿荇唠家常。
阿荇哭得累了,才终究停歇下来。想起自己刚才撒泼的模样,也有些不好意思。
而她也是现在才知道,阿荇爹已经答应了苏珩,等阿荇彻底大好,便允诺蒹葭入谢家族谱。
这真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阿荇想,就算是向来刚正不阿又极端严肃的阿荇爹脑袋抽了答应了苏珩这样神经病的要求,族中那些顽固的长老又怎会应允?
许是自己的毒长久未解,阿荇爹实在是担忧了,所以才病急乱投医,且答应了这样无理的要求吧?
那么,让阿荇爹毫无怨言地接纳蒹葭入谢家族谱,这就该是苏珩的目的了吧?
苏珩想要做什么?他已经为蒹葭脱了籍,现下便要为她安一个体面的身份,然后名正言顺三媒六聘地娶她吗?
那也犯不着一定要找上前妻的爹吧?这不是专门上门打脸埋汰人吗?
且只为着这样一个目的便给自己下了毒?那毒真的是苏珩所下吗?
想了又想,阿荇还是觉得无法理解。
苏珩根本不是这样肤浅脑残又冷血残忍的人。
再说,苏珩是几百年才出的一个人精。他若是想要动什么歪脑筋,以阿荇的智商情商,根本不会看出来。
可若说那毒不是苏珩下的,为何左慈那般言之凿凿?又为何这毒连太医院都束手无策,可偏偏苏珩带来的蒹葭能解?
阿荇如何都想不透,越发迷惑了。
“你是阿爹阿娘唯一的女儿。你和你哥哥,比阿爹阿娘的命还要重要。若是那位神医真的能够医治好你,便是让她入了谢家族谱又有何不可?”阿荇娘叹了口气,“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大不了,寻了你旁系的某位叔叔,认她做干女儿也就是了。”阿荇娘不敢摸阿荇,怕她痛,便拍了拍阿荇的枕头,宽慰她,“这姑娘看起来约莫十六七了,该是说亲的年纪了。想来,她许是想要借着谢家的名头,寻一个好夫家吧。天可怜见的,这姑娘孤零零的一个人浪迹江湖,没有阿爹阿娘为她做主,多为自己做些打算,这本也没什么。”
阿荇娘根本没有意识到那姑娘想要寻的好夫家就是自家的女婿,因为在她看来,就算傍上谢家这棵大树,堂堂皇太孙殿下也根本不会且不能娶如此身世的姑娘,即便是做妾也不行。
阿荇爹与阿荇娘是真心待阿荇的,总是恨不得把全天下最好的东西都拿来给她。阿荇感动之余,又犹豫了半天要不要告诉阿娘所谓神医便是苏珩想要娶的人这个事实。若是要阿荇爹知道苏珩就是为了这个女子而弃自己的掌上明珠如敝履,不知会做何感想。
但阿荇爹总会知道的吧。
可一旦承诺过的事情,阿荇爹从不会反悔。
阿荇忽然发觉其实自己并不了解苏珩,他宽厚正直的外表下似乎隐藏着一颗极其腹黑的心,他就这样□□裸的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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