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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杳杳溪客-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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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荇生平第一回遇见这样的情况,左慈也不知该如何是好。碍于阿荇此刻的身份,她不敢明目张胆地请太医来为阿荇看病,只能去京城中最好的医馆寻来了最好的大夫。那大夫望闻问切了一番,便提笔开了药。左慈着金钗拿着药方去抓了药,煎成汤水,喂给阿荇吃。
只是,此刻阿荇牙关紧闭,那药水不容易喂不进去,大半都洒在了枕头上,只有小半被阿荇吞了。
到底不是皇宫的御医,那药房似乎根本没有起什么作用。而折腾到大半夜之后,阿荇竟然又发起了高热。
阿荇躺在床上人事不知,一张小脸烧的通红,嘴唇皲裂泛着白。
左慈见阿荇变成了这样,急得团团转。
虽然平日里,左慈总是看阿荇各种不顺眼,经常心里巴不得阿荇能够彻底地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掉,再也不要出现她和苏珩的面前。可说到底,说归说,想归想,她也从来没有真的希望阿荇死掉。
此刻,她双手合十,不停地与佛祖念叨着她平日里的那些念想全都做不得数,都是她随口乱说的,希望佛祖们保佑阿荇快快好起来,早日醒来。
她心诚地只差没有跑去左府西南角的小佛堂里,在佛像前跪下,为阿荇磕头祈祷了。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左慈拖着一只伤脚,在金钗地搀扶下,跛着脚一刻不停的在阿荇房中来回踱步,嘴里无意识地念叨着,也不嫌脚痛。
“小姐,”金钗见左慈一番大难临头又找不到主心骨的模样,小心翼翼地提醒她,“不如,不如去找皇太孙殿下想想办法吧?”
一听到“皇太孙殿下”这五个字,左慈眼睛一亮,一拍掌:“对啊!我怎么没想到!殿下是天底下最厉害的人,他肯定会有办法!”只是开心没持续多久,她随即又犯愁道,“不行不行,这行不通。我之前答应了表姐,要帮她回府。我答应过的事情,绝不能食言。如今,她自是不能暴露身份,而谢府中的那位……谢府中的那位八成跟殿下拖脱不了干系,若是今日去寻了殿……”
“寻了什么?”
一把清冷又清朗的嗓音忽然在门外响起。
苏珩推开门,自夜幕中走了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

☆、046 苏珩夜探

“殿下?”左慈乍一见到苏珩,顿时心花怒放,完全不见之前的忧愁。她笑盈盈地扑上前来,与苏珩见了礼,“殿下万福。”
“免了。”苏珩绕过左慈,径直走到阿荇的床前,皱着眉头打量着阿荇,“才几日不见,竟又把自己折腾到如此境地,真是个笨的。”他转头问左慈,“阿慈,我带阿荇去疗伤。”弯下腰,便想抱起阿荇。
左慈见苏珩只关心阿荇一个,竟毫不理会她的脚伤,正有些郁郁寡欢。此时听见苏珩的话,便摇了摇头,道:“殿下,阿慈允诺了表姐,不许任何人带走她。阿慈虽是女子,却也知道一诺千金。”她垂下眼睛,“所以,便是那人是殿下,也不可以。”
苏珩打量着左慈半刻,直起身:“好。我不带她走了。你们先退下吧。”见左慈固执地不肯离去,只得补充道,“我要为她疗伤。”
左慈咬着唇,想了半晌,终于与苏珩福了一福,带着一众丫鬟离开了。
苏珩见众人都已经离开,门也已经关上,这才在阿荇床边坐了下来。
他将阿荇脸上的乱发拂至耳后,捏了捏她的小脸。阿荇的婴儿肥已经消退得差不多了,故而手感不如从前好,而此刻她烧的小脸滚烫,手感便更不好了。
苏珩“啧啧”了一声,像是有些嫌弃。
他从怀中掏出一只小巧精致的白玉小瓶,那瓶子上栩栩如生地雕镂着一只不知名的怪物,竟与嫏嬛佩上的怪物有几分相似。
他从那瓶子中倒出三颗丸药,撬开阿荇的嘴,喂她服了下去。
“宋偃那家伙的劳什子幻术你也敢学。”苏珩见阿荇将那三粒药碗吞了,才望着她自言自语道,“当心哪天走火入魔,白白赔掉了性命不说,还叫我当了鳏夫。”
他靠在阿荇的床头,伸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她的头。
桌上的红烛“哔啵”“哔啵”的响着,偶尔还能听见室外北风的呼啸。
苏珩就这样陪着昏迷不醒的阿荇,静静地呆了半晌。
“宋偃那小子……”他忽然恨恨地念了这么一句,也不知是想起了些什么。
那丸药当真是灵丹妙药,阿荇的烧虽然还没有退,但她迷迷糊糊中听到一句“宋偃”,又隐隐约约觉得有人在抚摸着她,她只觉得浑身疼的厉害,张了张口,艰难的吐出一句“师父”。
苏珩见阿荇能够说话,扬了扬眉:“那小子不是什么好人,药倒是好药。”
他听不清阿荇在说什么,便弯了腰,将耳朵凑近阿荇的嘴:“阿荇,你说什么?”
“师父……”阿荇呢喃着。
“师父?”苏珩直起身来,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师父……”他捉摸着这个词,若有所思。
半晌,他将阿荇的手握在手中,紧紧握住:“宋偃。你竟然在念叨宋偃那小子。”乍一听,他的语气竟像受气的小媳妇儿,满是埋怨,“阿荇,莫不是你想要红杏出墙?”
“殿下。”左慈敲了敲门。
苏珩抬眼看了看,将阿荇的手放回被子中,才道:“进来。”
左慈端着一盏汤碗,推开门,跛着脚走了进来。
她与苏珩笑了笑:“殿下,喝点粥吧。”
苏珩道:“放桌子上吧。这么晚了,阿慈你竟还没睡?你的脚伤未愈,不该四处乱走。”
“阿慈睡不着。”左慈实话实说,“怕殿下腹饥,便亲自下厨煮了碗玉香粳米粥。”
“阿慈煮的粥?”苏珩的语气忽然柔和了许多,似是在怀念些什么,“许多年不曾吃过阿慈亲手煮的粥了,珩甚为想念。”
听得这番话,左慈睁大了眼望向苏珩,像是在期待着什么,又好像不能相信:“殿、殿下何时吃过阿慈煮的粥?”
苏珩却不答她,只望着桌上红烛跳动着的火焰,他的声音像是从远方传来:“上一回吃阿慈的粥,还是在腊八节。”
左慈手中的帕子跌落在地,她整个人像是被电流击中,睁大了眼睛,呆呆地望着苏珩。
苏珩望着左慈:“阿慈,我与你是一样的人罢。”
左慈简直难以置信:“殿、殿下……”莫非也是……重生了一世……
苏珩点了点头,随即转头望向床上的阿荇。阿荇出了许多汗,额头上满是汗水。苏珩便掏出帕子来,轻柔地替她将汗珠一一拭去。
左慈看着苏珩的举动,默默地道:“上一世中,并没有她的存在。”
“的确。”苏珩附和,“她的出现,于我而言,当真是一个美好的意外。”
“既然殿下与我是一样的,那么,恕阿慈斗胆问一句,殿下当真要娶表姐?”左慈忧心的望着苏珩,“她完全是未知的……”
苏珩打断她:“未知的命运,未知的人,这样不好吗?”
“可是殿下,如今既然能够知道二王爷的任何举动,那么,我们再不能有丝毫差错。若是将表姐这样一个完全未知的人物放在身边,万一出了什么差池,那么……”左慈顿了顿,“功亏一篑,覆水难收。”
“赔了的前世,今生我要向他一一讨还。”苏珩站起身,“一个小小的未知的谢清荷,还能逆得了我的乾坤?”他看着左慈的眼睛,“她的背后是相府,而左相的助力,我非要不可。”他随即扭过头来看着沉睡的阿荇。况且,阿荇,你是我的心上人,我绝对不能放手。
“殿下……”左慈还有些犹豫。
苏珩却弯腰为阿荇掖了掖被子,将桌上的粥一饮而尽。
“好味道。”他称赞,拍了拍左慈的肩,“早些睡吧。”言罢,他径直举步走了出去。
见苏珩走远了,左慈端起桌上的碗,以手摩挲着,在阿荇床边坐了下来。
那汤碗还有温度,床边也还残留着苏珩的余温。
床上的阿荇依旧闭着眼睛,像是在沉沉昏睡。
“表姐,我真是羡慕你。”左慈目光茫然的望着阿荇,好像透过她,看向了另外的地方,“上辈子我没能等到真正成为他的妻子的那一天,这辈子,只怕也不会有这个机会了。有时候我常常想,为什么左相的女儿是你,不是我?为什么我阿爹不能像你阿爹一样,变得更厉害一些?这样,我便可以成为他的妻子了。”她的目光中慢慢的都是憧憬,“那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啊。可是啊,”她眼睛里的光渐渐地淡了去,“可是这种幸福离我多么遥远。”
左慈又静静地坐了一会,才离开。
而左慈离开后,原本昏睡的阿荇忽然睁开眼睛。
她刚醒,苏珩与左慈的对话,她没有听完整,可“左相的助力,我非要不可”这句话,确实原原本本一字不落地进了她的耳朵。
原来,他要娶她,不过是看中了她背后的势力。                    
作者有话要说:

☆、047 休养·上

许是笼了太多炭,阿荇躺在床上,只觉得燥热得很,浑身直冒热汗,黏黏腻腻的,很不舒服。因此自从苏珩与左慈二人走后,阿荇在床上翻翻滚滚了许久,直到屋外的天亮了起来,都没有睡着。
一夜未眠。
阿荇用被子将自己裹成一团,只露出半张小脸来。她伸长了脖子,望了望窗子。
这屋子里的窗子被糊了厚厚的一层窗纱,冷风刮不进来,光线也不易照射进来。此刻,窗子白白的,怕是屋外的天已经大亮了。
在冬季,天大亮时,约莫便是辰时四刻了。
辰时四刻已经很迟了,若是再要赖床,左慈怕是又要来嘲讽她了。她正浑身不舒爽,若是被左慈嘲讽几句,只怕她会更觉得难受。
阿荇挣扎着下了床。
站起身时,她的眼前猛地一黑,差点向前栽下去。慌忙间,她扶住了床柱,这才没有摔倒。稳了稳身形,她只觉得整个人头重脚轻,脑袋晕作一团。
银镯推门进来,见阿荇已经起身,忙上前来伺候。
阿荇道:“麻烦银镯姐姐,伺候我洗漱吧。”
银镯笑着应了下来。
待阿荇漱了口,净了面,将平日里戴的那张□□仔细的贴在面部之后,左慈被金钗搀扶着,走了进来。
银镯正在为阿荇梳头,见左慈进来了,忙屈身行礼。
左慈亦跟阿荇见了礼。
“表姐现下感觉如何?”她在桌边坐下,并未问阿荇为何呕血昏迷。
“不太好。”阿荇皱了皱眉眉头,老实答她,她也并未问昨日苏珩与左慈的那番对话,和左慈单独留下时说出的那番话。
前生与后世这两个词过于敏感,阿荇心中隐隐约约猜到了些什么,却又不敢相信。本以为她从现代社会穿越到这个时代就已经很奇妙了,没想到,没想到苏珩与左慈竟然会是重生者。不知道在他们的上辈子里,谢清荷这个人物是不是存在着的。若存在,那上一世的谢清荷是个怎样的结局呢?
阿荇很后悔自己清醒得太迟,苏珩与左慈的对话,只听到了个尾巴。
那时阿荇昏昏沉沉,脑子里嗡嗡的,只能感觉到似乎有两个人在她床前对话,不过,他们究竟说了些什么,她却是始终都听不清。但当她听到苏珩那句“左相的助力,我非要不可”时,竟然忽然清醒了过来,而与此同时,她出了一身冷汗。
不是惊,不是吓,而是莫名的冷。就像那个时候,屋外的冰天雪地一般,让阿荇从里到外冷到极致。
左慈打量着阿荇的脸色,面色灰败,没有一丝红润的色彩。她将一只白玉小瓶递给阿荇,“每日三颗,直接吞服。”想了想,又问道,“要不要再找个大夫来看看?”
“不用了。”阿荇把玩着那只白玉小瓶,瓶子上栩栩如生的雕镂着一只不知名的怪物,看着有些眼熟,却不记得在哪里见到过。“真好看的瓶子。这药是哪里来的?”阿荇明知故问。
“这药么,”左慈避开阿荇的眼神,却面色镇定,“我左家家传的。”
这么明目张胆的撒谎,竟然面不改色心不跳?阿荇挑了挑眉。左慈的演技竟然不动声色的进步这么大,就好似一夜之间,解放区的天就变了。
阿荇并未拆穿左慈的谎言,只点了点头,让她以为自己相信了她的那番话。
“表姐,今日张家二小姐生辰,我去与她做寿。”
张家二小姐也算是同阿荇与左慈一同长大,交情虽不怎么深厚,但到底是老熟人。
“今儿已经到了她生辰了?”阿荇一惊,随即喃喃道,“日子过的真是快。”
“我大约晚饭后才能回来。”左慈又嘱咐她,“表姐要记得按时吃丸药。”
“知道了。”阿荇想了想,又补充道,“今日谢府里冒充我的那位八成是不会去的,还请表妹代我为张二小姐送句祝贺,顺便再与她说,寿礼我过几日给她补上,叫她今日莫怪我。”
左慈应了她,便转身走了。
左慈走后,阿荇闲着无聊,命人将软榻移至窗前,便将所有人都轰去门外。
她开了窗,在身边笼了两只炭盆,又披了一件厚厚的大氅,揣了一只滚热的手炉,就这样歪在榻上,望着窗外白茫茫的雪景。
窗子一打开,冷风呼啸着灌了进来,阿荇一个激灵,却觉得先时昏沉沉的脑子,瞬间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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