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含笑-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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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教你们。”辛歌毫不犹豫地说，昨天夫人受的委屈她们清楚地看在眼底，夫人对她们这么好，她们不能看着她受欺负。
“其实夫人不是懂契丹话吗？为什么昨天不还口？”这是困扰了璇歌一晚上的问题。
“公主什么样的身份，怎么能够跟这样低下的女人搭腔。”小翠转头说，公主吃亏就吃在这上头了。
“噢。”璇歌明白了，“好，现在就学。”
一路上，两名自告奋勇陪着他们逛街的侍卫耳边充斥着全是骂女人最恶毒的脏话，刚开始的时候还自认倒霉，怎么轮到他们两个的时候会碰到这么尴尬的局面，后来知道了原委，居然也加入了进来，就连一般人骂不出的话也都教给小红小翠，等着她们去给敬爱的公主报仇雪恨。梅含笑只好装作没听见，没办法，她是公主，公主高贵的耳朵里是不能听到这些脏话的，虽然小红小翠怪模怪样的音调惹得她直想笑。
马车进了汉城，各种各样的契丹脏话终于告一段落，他们下了马车，尽情地逛。原来以为上京是个弹丸小城，没想到这里一点都不比汴梁逊色，尤其是住着汉人和各国使节的汉城，更是热闹。戏院、青楼、书馆、药铺、当铺……样样都有，还有中原所没有的东西，比如说角抵场。她们第一天就进去瞧过了，甚至可以押胜负赌博，梅含笑允许他们下注，小红那天赢了不少，得意洋洋了半天。
“公主，今天咱们去哪里？”小翠问。
“我也搞不清楚，问璇歌好了。”梅含笑很随意。
“嗯，夫人，那边有一家布铺，我们去看看好不好？”璇歌指着不远处的一家布铺说。
“好。”女孩子就是对这些东西感兴趣，两个侍卫只好乖乖地跟着。
几个人一进去，便吸引了布铺老板的目光，大生意上门了。
“夫人，您瞧瞧，这些都是小店上好的货色，都是从江南运来的上好丝绸。”
“是不错。”梅含笑不语，小翠充当发言人。
“嗯，这块料子好，做冬衣正合适，我们买下来吧！”小红看中了一块梅花图案的素雅布料，梅含笑轻轻点头，一匹布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卖出去了，老板眉开眼笑地把最好的布赶紧搬出来，真是个大主顾呀！
从布铺里出来，她们又去买胭脂水粉，尽管那些东西梅含笑从来不用，她还是很大方地买下送给璇歌辛歌，把她们俩高兴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不用这么开心啦，只要跟定了公主，以后还会有更开心的事哦。”小红很贴心地和她们咬耳朵。
“公主，我们再去那家首饰铺看看好不好？”璇歌辛歌立刻改口，梅含笑很有风度地微微一笑，小红小翠可就没那么有风度了。不过，她们好高兴这么快就交上了好朋友，也许，那些让人脸红的脏话她们不用学喽！
第九章
9
梅含笑一阵眩晕，摇摇欲坠。
“公主。”小翠眼尖，急忙扶住了她。
“公主，怎么了？”其余的人满脸关心地问，会不会太累了？或者昨天晚上没睡好？
“没事，就是有些晕，扶我坐一下吧。”梅含笑无力地说，不知道这股眩晕从何而来。
“街头就有一家医馆，我们快去吧。”众人七手八脚地把梅含笑扶上马车，不一会儿就到了。
留着长胡子的郎中被恭恭敬敬地请到马车上去给一位据说极其显贵的夫人看病，不去也不行，那两个契丹兵一副要杀人的样子，他一个小小的汉人只好照办。反正路也不远，就在自家门口。只是坐在马车前面给人把脉，可真够怪异的。
梅含笑从车帘内伸出手来，小红拿自己的罗帕把公主的手盖上，这才让老郎中开工。老郎中不敢怠慢，仔细地把了又把，想了想，为了保险起见，很小声地说：“夫人是有喜了。”连恭喜两个字都没敢说，就怕惹祸上身。
罗帕下的手微微动了动，立刻抽回去了。旁边的丫鬟瞠目结舌，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老郎中擦擦汗，庆幸自己刚才没有太冒失，没有他的事了，他也就下了马车等着，其实给不给钱无所谓啦，但万一人家还有什么事要问呢？
“小红。”小翠叫了小红一声，她们都坐在后面，没听见那个蚊子叫的郎中说些什么，小红在发什么愣呀？
“噢，哦。”小红急忙打开钱袋，把钱交给郎中，还是一脸不相信地钻进马车。
“怎么了？公主得的什么病？”小翠急急地问，公主高深莫测的表情看不出来，只好向小红问了。
“这个……”小红看着公主，不知道该不该说。
“小红，去书馆。”梅含笑蓦然开口。
“好，好。”看来公主是不想把这件事张扬出去，她还是闭嘴好了。
“公主，我们去书馆干什么？”辛歌奇怪地问，那个地方她们已经逛过了呀。
梅含笑嘴角扬起神秘的笑，“买医书。”
医书？！除了小红，其他人面面相觑，公主到底怎么了？
不对劲，十分不对劲。
自从看了郎中之后，公主和小红就不对劲了，买了好几本医书之后，公主就说要回来，回来之后她就一直坐在窗前翻那些医书看，嘴角还一直挂着神秘的微笑。
小红更是不对劲，就像公主是易碎的瓷娃娃似的，寸步不离地跟在公主后面，路上有个小坑她都紧张地提醒公主小心，而公主居然没有嫌她罗嗦。问小红，她居然死活都不肯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呀？
小翠一直耐心地等到璇歌辛歌去下房休息，她知道小红不是不肯告诉她，而是不想让璇歌辛歌知道。好了，现在可以说了吧？
小红先看看公主，见她没有丝毫反对的意思，这才小声地说：“公主有喜了。”
怪不得，小翠一直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不过一想到她们现在的处境，心又跑到半空中去了。
“可是现在这个样子，公主，你行不行呀？”
梅含笑微微一笑，“这有什么行不行的，傻丫头。”
什么嘛，人家是关心你好不好？
“这件事先不要对外人说。”梅含笑吩咐。
“那是当然，除了我们三个，谁都不会知道。可这也瞒不了多久呀，而且为什么要瞒着？”小红问。
“不用管那么多，也不用瞒多久。”梅含笑还是在翻医书，找到了自己想看的那些内容。
“公主，您总得告诉我们一些，要不然我们怎么知道什么时候该说？”小翠不死心地问，真是的，自从出了汴梁之后，她们公主越来越神秘了。
“那么，等到真相大白的时候，你们顺着我的话茬说就是了。”梅含笑给了一个提示。
哦，原来她们公主是把这个当成报仇的武器了，嗯，很好，好的不得了。不知道那时候那个契丹人会是什么脸色，哈哈哈，想起来就很过瘾哦。
自此，冬院大门正式关闭，只有每天璇歌辛歌出来几趟到厨房端饭菜，小红小翠偶尔上街买些奇怪的东西回来，冬院主人梅含笑再也没有露过面。三名侍妾暗自窃喜，看来那个大宋女人是彻底怕了她们了，连大门都不敢出啦！不动声色地消灭掉一个敌人，真是可喜可贺！
自从在别馆碰了一个软钉子回来之后，耶律洪跋的心情十分地糟糕。没想到那个大宋女人给他来这手，他身为王爷的权威大大受到挑战，而他居然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好在那个女人还算识时务，第二天虽然又出了一趟门，但从此就闭门不出，不知道关在院子里干什么。难道是闭门思过？有可能。她不傻，知道触怒他这个王爷之后的恶果。好吧，既然她这么低姿态，他也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她好了。相信过不了多长时间，她就知道该如何取悦他了吧？不急，他可以等。
他没有等多长时间，真的没有，因为温都儿终于回来了。
带回大好消息的温都儿连气都没喘匀，就来到耶律洪跋的书房，迫不及待地和王爷分享他的喜悦。
“王爷，那些人的来历已经查清楚了，是宋国的皇后因为嫉妒公主的生母梅妃娘娘，所以派人下的毒手，那个送亲使者张天威也参与其中。属下已经见过宋国皇帝，他已经把皇后废了，一干人犯也已经处决。宋国皇帝为了表示诚意，还让属下又带了好几车东西来，不过差不多都是公主以前用过的东西，咱们基本上用不着。梅妃娘娘怕公主思乡，还特地写了封家书让属下带来。对了，还带了几只信鸽，好方便联系。”温都儿兴奋地把事情一古脑儿说出来，期待着王爷欣喜的表情。
耶律洪跋愣在那里，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嗯，梅含笑真的是大宋的公主？”
“当然。”他们王爷欢喜疯了吗，为什么问这么奇怪的问题？
“那她为什么姓梅？”苏斡抢着问，他的模样也好不哪里去。
“那是因为公主的生母姓梅，被封为梅妃。宋国皇帝特别宠爱梅妃，特地在皇城外种了一千亩的梅林，还盖了一座别殿给她，梅妃娘娘坚持女儿姓梅，不要入皇室名册，不要公主的封号，要不是公主要嫁到契丹来，她还没有公主的封号呢。不过她是宋国皇帝最宠爱的公主，就连称呼都不一样，和民间一样叫爹娘，有意思吧？属下一直觉得有意思，居然还有把自己的公主身份往外推的人。” 温都儿说着自以为有趣的趣闻，丝毫没有注意另外两个人的脸已经白了。
“天哪，王爷，我们做了什么？”苏斡喃喃地说。
耶律洪跋一阵心悸，手居然控制不住地颤抖。她是真的公主！她不是细作！她是被冤枉的！该死的是被他冤枉的！更该死的他还抽过她一马鞭！而且把她扔到别馆不闻不问！
天，为什么不让他干脆死去算了？他甚至告诉了皇上她是细作！他还派了人时刻监视她！这一辈子，他从来没有错的这么离谱过！
他伤害了她，伤害了这辈子他唯一爱上的女人！他还在自大地等着她来取悦他！耶律洪跋猛地站起来，她有好多天没有出冬院的大门了，她是不是病了？她是不是在伤心落泪？那三个女人有没有对她怎么样？
不行，他必须马上见到她！
他毫无预警地大踏步走出去，把温都儿吓了一跳，赶紧跟上。
“王爷怎么了？”他悄声问苏斡。
“别提了，”苏斡懊恨不已地说，“我上了张天威的当，告诉王爷公主是假的，还是个来刺探军情的细作。”
“天哪！”温都儿惊讶地张大嘴巴。
“王爷盛怒之下，打了公主一马鞭。”
“天？！”
“回来之后，就让公主住到别馆里去了，再也没见一次面！”
“啊！”
“还派人天天监视公主的行踪，公主已经有许多天没出冬院的大门了，现在生死未卜。”
“……”
王爷来了，位置最佳的春院主人琥珀第一个得到消息，急急忙忙地迎了出来，庆幸自己平常和那两个小妖精比艳，每天都打扮得美美的，否则碰到这种突发状况，可就没有胜算了。等她出了院门才发现，王爷居然没有在每次来必先去的凉亭，而是在冬院的门口。珍珠和琉璃动作也不慢，也和她一样大失所望。不过，既然王爷来了，她们自然是不会放过机会的。
“王爷。您怎么到这儿来了呢？”琥珀想去挽耶律洪跋的胳膊，却被推在一边。
“几位夫人，王爷今日心情不好，还是请几位夫人先回去吧。”温都儿很有礼貌地赶人，知道这种时候王爷最烦这些人了。
三个侍妾互相看看，诡异地笑了，原来王爷今天是来找这个大宋女人算账的，她们有热闹看了。回去怎么可以？她们一定要在这里等着。
苏斡上前推门，居然从里面锁上了。他疑惑地从门缝里往里瞅瞅，什么也看不见，只好叫门了。
“谁呀？”里面很快就有人回应，声音平静，应该没出什么事。
“王爷来了，快开门。”
“天哪，是王爷。”里面的侍女很慌乱。
“璇歌，你去开门。”一个镇定的声音传来，苏斡听出来这是公主那两个侍女中的一个。
门打开了，耶律洪跋看都没看行礼的璇歌辛歌，急急地走进房里去，好长时间没见，不知道她怎样了。
“参见王爷。”小红小翠谦恭地行礼，心里却乐开了花，温都儿来了，她们为公主报仇的机会来啦！
“免了，公主呢？”耶律洪跋着急地问，怎么不见她？
“公主在里面，王爷请。”小红笑着说。公主？嘻嘻。
耶律洪跋几步走进内室，终于看见了朝思暮想的人，她的容颜一点儿都没变，太好了，她没生病，她还活的好好的。
温都儿和苏斡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进去。不过小翠已经在高声通报了，“公主，温都儿大人回来了。”
“快请他进来。”梅含笑放下手中的医书，看都没看眼前站着的耶律洪跋，就好像房里根本就没有他这个人似的。
温都儿急忙进去，苏斡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进去。温都儿只不过弯腰行礼，苏斡却跪在了地上，他要为自己的过错请罪。可是，这两个侍女干吗挡住他呀，这样公主就看不到他了。
“温都儿，好久不见了。”梅含笑感慨地说。
“是，属下去了大宋。”
“你去了大宋？”梅含笑激动地问，“可有什么消息？”
“是好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