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手党之战-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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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他的工作?”巴茨不解地问,“检查这些犯罪辛迪加操纵下的娼妓?”
“那只是她们付钱让他干的,可他显然没有履行职责。”她傲慢而又挖苦地说。
她身穿艳红的比基尼,躺在白色的柳制长椅上,两眼凝视东南方向的科里斯勒大楼。
她虽然生得小巧,只有五英尺高,体重不到一百磅,但是她已是身经百战。她花了毕生的时间让那些法官、陪审员以及其他辩护律师知道她是个不好对付的律师。在那些充满戏剧色彩的讼争场上,她终于赢得了别人的尊敬。这也许是因为她那张表情坚决、皮肤黝黑的脸,这张脸轮廓分明,像刚刚雕刻过的雕塑,不难看,甚至还很漂亮。
她拣起《周日时报》,继续阅读每周新闻综述版,上边有对最高法院的最近一起案子的评论综述。报上刊登了她的一张旧照片,但至少他们引用她观点时还是准确的。
“爱琳·赫加蒂,赫加蒂和科立布斯律师事务所:如果一个失势的总统在无逻辑可言的法庭上阴魂不散,而法庭上大多数人又是他的亲信,那么在这里,正是在这里所做出的判决将在今后数十年里给这个国家带来难以言状的麻烦。”
接着,像许多时报读者一样,她的眼睛在报上左右扫视着,而注意力已经飘到了其它地方。她雇佣温菲尔德·理查兹原因之一是这姑娘个头高,能力强。她查阅了温菲尔德在哈佛的在校记录。但最让爱琳对她感兴趣的是她俩在法庭辩护席上的场面。
有一点她与巴茨是共同的,那就是不喜欢炫耀。这在一个辩护律师身上不是件坏事。
她和她的新搭档,一高一矮,给爱琳的感觉是一个总是赢家的最佳结合体。是的,这是成功的奥秘。但她又想,埃勒诊所何尝不是如此。他的声誉给那些因生育能力而不得不领养孩子的妇女带来了希望。这些妇女患有异位包囊或者说叫肿瘤,用现在的行话说,“有必要”行子宫切除术,埃勒诊所就是专为她们开的。实际上,正如埃勒一次向爱琳解释的那样,摘除这些障碍,卵子仍然可以通过输卵管授精怀孕。
但是大多数妇科专家认为这种尝试太危险,难度也很大。医疗事故的起诉也随之大增。由于医生技术不够精湛,或没有把握,病人可能会丧失掉她们的生殖器官。既然科学已经发展到超声技术以及其它的图像技术,巴茨希望他也许在妇女的生育问题上进行试验,因为他能“看到”自己的所作所为。因此,埃勒诊所与其说是一个经营实体,还不如说它是一个成功的经营方式。
他历经五个年头,进行了二十多例病人的试验,才取得了成功。打从那时候起,他和他的伙伴们共同经营的埃勒诊所仅在东海岸就帮助那些不孕妇女生产出数百个健康婴儿。
爱琳看着丈夫正在聚精会神地做时报上的填字游戏。她想,难怪女人们对他如此崇拜。埃勒能感受到她的目光。他抬起头,笑了笑。“你是妓女的卫士。”他向她做举杯的动作。
她笑着说道,“我有一个想法,那个坚持说要给妓女进行定期体检的医生说不准是一个黑手党成员,这里边一定隐藏着交易。假如他纵容那些未经体检的姑娘,那么他与我的当事人不顾一切地危害他人健康是一样有罪的。或者说,他是在操纵着危险工具。”
“哇!你把我看成和他们同流合污了!”
她脚边的移动电话发出干巴巴的蟋蟀一样的叫声。“埃勒医生,”巴茨吼叫道,“他死了,他已经去天国欣赏仙女的大腿了。”
爱琳打开电话,说:“喂。”
“这时候打电话很不应该,”是个女人急促的说话声。听得出她很不安。“请问医生在吗?我有要事找他。”
爱琳将电话举过头顶,好像是向法官递呈证据一样。“有要事找你!又是礼拜天急诊。”接着她又问,“请问您是谁?”
“里奇夫人。我要——”她突然欲言即止。
“喂?里奇夫人?”
巴茨做了个鬼脸,伸手接过电话。“我是埃勒医生。”他停了停,又说:“你最好明天来。一大早就来。和往常一样,里奇夫人,躺下来,要洗淋浴,不要盆裕这些你都知道。”他又听了片刻。“那就这样。到时我恭候您。”
他关掉电话,放在一边。“我敢打赌她丈夫的精液稀薄,她又不敢要他去医院检查。
现在她月经停了一个星期,担心得像个跳华尔兹舞的小老鼠。真是个脆弱的小美人,就像你一样。”
爱琳皱了皱眉头。她和埃勒从未计划过要孩子。他们的事业也不允许,特别是她。
不过将来,在她过四十岁前,他们得做出一个最终决定。
“还有,”巴茨接着说,“她担心她有生命危险。他第一个妻子似乎就是因为——”“本杰!”爱琳提高嗓门打断了他的话。“里奇夫人?是文森特·里奇夫人吗?”
“她叫他温切。”
“就是那个经营里奇娱乐股份有限公司的黑手党党魁?”
他耸了耸肩算是回答。爱琳睁大双眼看着他。“你走上鸿运了,我的医生。明天上午我驱车送你到办公室。作为回报,你得——”她若有所思地扭动了一下眉毛。
“把你介绍给里奇夫人?”
“你怎么猜出来的?”
第九章
现在她已谋得了第一份工作,温菲尔德心想,该是给自己找个窝的时候了。虽然她对父亲汇报了母亲的情况,但她对监视自己的母亲很是厌烦,她们现在居住的两层小楼在派克大街附近,这里是安迪·雷德自由出入的地方。
“你在收拾行李?”米西问。星期天她很少这么早起床。此时她站在温菲尔德房间的门道里,一身浅色夏日睡衣,睡衣的质地是很精致的乳白色提花花蝉翼纱,浑身绣满了考究的褶裥和花边。“你不是要搬出去住吧?”她的嗓音里带有一点伤感。
她女儿听着这令人腻味和装腔作势的音调。一方面,米西看到她要离开表现出难过的样子;另一方面,她又很开心。“宝贝,你没有必要搬出去,这儿永远是你的家。”
女儿啪的一声关上大皮箱,然后在床边上坐了下来,双眼盯着米西。“黑手党”这个词源于阿拉伯语,意思是“野心勃勃”且“带点邪恶”。一匹强悍的马脾性是很刚烈的,更重要的是,骑这样的马很危险。她还记得她母亲年轻时是多么地泼辣;她酗酒、奢侈、毫无顾忌地大笑、固执己见。不过她也挺娇气,惹得男人们盲目追求她。
此时,米西扮演着“母亲”的角色,把《斯特拉·达拉斯》和《生活的颤音》那些催人泪下的老片于中所有陈词滥调的甜言蜜语都说了出来。
“妈,我只带了些冬衣。如果我能找到付得起房租的住处,我会第一个告诉您。”
“你父亲应该供你房租。”言下之意是:别离开这个家,因为在这儿有人出钱给你付房租。这真是太蠢了。温菲尔德站起身走出房间,她甚至没有意识到她是推开母亲离开房间的。
米西抓住她的肩膀。“难道要我求你,我的小宝贝?”她还在用虚情假意的声音对她说道。
“不,不,我已经不小了。”温菲尔德决定戏弄她一下,她厌烦了母亲这一套虚假的温柔。温菲尔德很快地紧紧拥抱了她一下,一时间让米西喘不过气来,接着亲了亲她的面颊后,穿过大厅,向另一个房间走去,这是查理住在这儿时的办公室。
这里的通讯终端设备是温菲尔德唯一信赖的。里奇兰的技术人员每周给这些设备清洗一次。现在才十点,本妮不会这么早起床。但在波士顿有一间传真室,即便星期天也会将传真送到。温菲尔德迅速写了一张便条:“邦,明天(周一)务必给我办公室打个电话。温。”
她打开机子,将便条传送出去。事毕,她撕掉底稿,将碎纸片放进口袋,然后打开传真机后盖,因为这儿可以储存传真出去的所有资料。
尼基·雷福赖特一个月前发出的文本拷贝《致我父亲的信》,她就是通过这种方法发现的,信上有他父亲的真名。
电视卫星和有线网络中的高科技,需要的不是电子技术,而是政治手段。里奇兰拥有多家电视节目制作室和几千部好莱坞影片,给全美提供稳定的片源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但是这需要进入卫星。在这一点上,政治的力量显得非常重要。这就是为什么在塔尔萨这个地方,在离塔尔萨国际机场不远的莫霍克公园附近,坐着许多资深的政客。查理至今还记得在一个湿热的下午看到这帮政客的情形。
他注意到,这些个丑态百出的人中有美国商业部长,在他身后坐着一家庞大的好莱坞制片厂的头目,但是他们来去走动太快,查理不能绝对肯定。接着就是一群国会议员和两名参议员。
查理起身面对讲台上的麦克风时,又四周扫了一眼。面对这些名人,他本该感到他和这些人一样的显赫,但当他的眼光碰到自己尊敬的齐奥·伊塔洛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很肮脏。忍着点,忍着点吧。
这种厌恶的感觉是那么的强烈,查理差不多想离开麦克风。但齐奥是个什么都做得出来的罪犯;几十年来他收买了不知有多少杀手,欺骗和贿赂过不知多少人,他不知让多少人陷入了堕落的深渊。他使腐败寄生到这个国家制度的心脏,就像绦虫一样,先令它的寄主中毒,然后从内部将寄主吞噬掉。这些养得肥头大耳的要人只是惟命是从的傀儡。腐败的气味好像一层浓雾总是盘旋在他们的头顶上。这一点佳尼特已经让他大开了眼界。但是这些人的初衷可不该受到谴责,不是吗?他们所需要的只是日子过得好一些。
查理深深吸了一口气,抑制住内心强烈的不满;他只能忍气吞声。“部长先生,”查理开始了他的发言,“参议员,尊敬的客人,你们现在看到的是最新的卫星基地。我以十亿美元的投资向各位郑重保证,这颗卫星永远不会转播《我爱露西》,一个镜头也不会。”
七分钟后,查理在掌声中如释重负地离开讲台,去赶拉瓜迪亚机场三点的班机。到五点,他将转乘停在海空集散站的海上小型飞机。到六点钟,他已经在长岛海峡①斯蒂菲的家中了,海空两栖飞机停靠在斯蒂菲的码头,飞行员则在里边呼呼大睡。东方天空一片靛蓝。
①即厄勒海峡。
查理脑海中还有一角停留在塔尔萨。那些油光满面的政治头目和政党资助人如果看到查理·理查兹已经采取行动,他们会怎么想?足智多谋的齐奥·伊塔洛·里奇会怎么想?享有白人特权的金融界的头目又会怎么想?他干吗要在乎他们的想法呢?他需要他们的政治影响;他已收买了他们的影响。这项任务已经圆满完成了。
“别胡思乱想啦,”他的堂妹斯蒂菲一边呷着热腾腾的咖啡,一边嘴里嘟嚷道。她刚才一直在花园里干活,也没想到换衣服。查理望着她,意识到忘了对佳尼特说,除了温菲尔德和她之外,还有第三个值得他信赖的人,那就是斯蒂菲。他的心腹名单上没有男人,但能有三个人说说知心话应该也足够了。
“我打算彻底与齐奥分手。”查理对她说,“还记得那两起肇事逃跑的事故吗?我得把它们放在一边,我要集中精力与齐奥摊牌。”
“你非得这么无情吗?”
“分手总是冷酷无情的。”
“佳尼特不明白她要求你做的这一切?”
“这是我自己的主意,斯蒂菲,不是佳尼特的。”
她一声不吭,这是她对查理的话表示怀疑的方式。过了一会儿,她开口说道:“查理,我直言不讳地对你说吧:皮诺是替你死的。下次你就会为自己而死。要是那样的话,我会把齐奥的老底全兜出去。”
“二十年的心血,”他说,“我几乎白手起家,建立了这么大的摊子。我每天工作十八小时。这么大的一摊子是我用青春换来的。我的孩子童年已经过去,都是为了帮助我。我的婚姻一直就没有安宁过一天。我欠下了许多债。现在我把这一切拱手让给齐奥,我不需要什么回报,只希望他让我能安安稳稳地度过中年。”
“这不可能。”
“我可是拱手相送。但生活总是两面的,斯蒂辛。”他提高嗓门,几乎是在吼叫,“他也欠我的!”
斯蒂菲沉默片刻,她开口讲话时,声音里透着几分凄凉。“查理,我比你更有理由憎恨我的出生门第。你总是白人的希望,而我总是跟麻风病人差不多。”她停顿了一下。
“查理,你知道吗?我爱你。我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