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上床-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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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地一听是小陈,心里立刻感到轻松了许多。小陈是衣子逊的一个朋友,而且她和他吃过几次饭。她求助似地说道:
“小陈,你是和衣子逊在一起吧?拜托你把他送回他家去,好吗?”
“方老师,我就是为这事给你打电话的。他今天才从国外回来,我们哥儿几个给他接风。他已经连喝三顿了,已是酩酊大醉。非要去你家不可。现在就往你楼上走呢。我想提醒你,每当他喝到这种程度,就会没有理智了,想干什么没有人能阻止得了。你要见机行事。我就在你家楼下他的车里。必要时,可以下来找我。”
紧接着,方地听见了“咚咚”的敲门声。她怕邻居听见不好,赶忙把门打开了。衣子逊一头撞进来,几乎是跪在地上了。方地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拽起来,扶到她的房间。邱上上从他的房间里探出小脑袋看了一眼,马上又惊恐地把头缩了回去。方地问衣子逊想不想喝水,他舔了一下干巴巴的嘴唇,两眼直勾勾地看着她。她接了一杯水递给他,他接过杯子,趔趔趄趄地向邱上上的房间走去。方地慌忙挡在他前面,用颤抖的声音说道:
“求你!别过去,你这样会吓坏孩子的。”
衣子逊使劲地推开她,径直朝邱上上的房间走过去。他坐在邱上上的床上,两眼直勾勾地看着他。突然,他把手里的那个水杯“啪”地摔在地上。邱上上吓得“哇”的一声哭了,立刻从床上下来扑到方地的怀里,抱住她的大腿浑身发抖。方地愤怒地说道:
“衣子逊,你还有没有一点人性?你已经把孩子吓着了!你知不知道?”
衣子逊看了看邱上上,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歉意。他轻轻说道:“你去那个房间吧,啊?我和你妈说点事。”
邱上上没动,也不敢大声哭了,只是小声抽噎着。衣子逊生气地走过来,想把孩子拽过去。方地一把推开他,大声喊到:
“不许你碰他!走开!”
衣子逊恼羞成怒,他伸手“啪”地给方地一个耳光。没等方地反应过来,他左右开弓,又是几个耳光。邱上上抱着衣子逊的大腿,哭喊道:
“叔叔!求你别打妈妈!求求你!叔叔!求求你!”
方地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她想靠墙站一会儿。衣子逊一把推开邱上上,抓起方地的头发,恶狠狠地说道:
“操你妈!你竟敢拒绝我?你以为你是谁?你当我是谁?我告诉你,我衣子逊在女人面前向来我行我素。你不是怕你孩子看见我吗?今天我就当着你孩子的面打死你。”
说着,又是几个耳光。方地的嘴角和鼻子在往下淌血。她感觉自己要倒下了。邱上上摇着她的胳膊,哭喊着说:妈妈快跑!她这才想起楼下的小陈。于是,便跌跌撞撞地向外跑去。她进到车里,小陈迅速把衣服脱下来披在她的身上。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只穿着睡衣。小陈替她擦着脸上的血。他一个劲地抱歉没能阻止住衣子逊上楼。方地的大脑一片空白,连最起码的思维都停止了。过了一会儿,她听见小陈说道:
“他下来了。你别害怕,坐在这里不用动。我下去跟他谈谈。”
方地惊恐地看着外面。只见衣子逊推开小陈,径直向车里走来。他大声喊着:
“你他妈的给我滚出来!花了我的钱,想不听我的?没门儿!”
这时,看大门的老大爷走过来,对衣子逊说道:“这位兄弟,你是不是喝多了?深更半夜的大吵大闹,影响多不好!再说,方老师一个人带着孩子挺不容易的。不管什么事,你有话好好说。给我这个老头儿一个面子,好不好?”
衣子逊气急败坏地吼道:“给你一个面子?好啊!她花了我三万块钱。你还给我。拿不出来吧?那就赶紧给我滚开,少来管我们家的闲事!”
老头儿悻悻地走了。三万块钱?方地的脑子立刻清醒了。她被这个数目吓了一跳。把她和衣子逊在一起时吃饭、住宿以及车加油的钱,所有的费用全都算上,也不至于有这么多吧?这时,小陈一把抓住衣子逊的胳膊,生气地说道:
“三哥,你醒醒吧!你还要不要这张脸?人家跟了你这么久,花你三万块钱,你还好意思跟别人提?就算她是一个卖身小姐,也该挣到这个数了。酒喝得再多也不至于多到这么无耻的份儿上吧?连我都替你感到脸红!”
听了这番话,衣子逊的眼睛眨了眨,表情慢慢变得温和起来。他坐进车里,拿起一瓶矿泉水,喝了几口。然后,定定地看着方地。他伸手抚摸着方地的头,嘴里喃喃地说道:
“臭老婆,咱们回家吧。我好想你!”
方地打开车门,连声说“不!”这时,邱上上从楼里跑过来。他叫方地穿他的鞋。方地还不知道自己光着脚呢。她拉着儿子的手,急冲冲地向楼上走去。衣子逊从车里追出来,高声喊道:
“方地,你听着:我给你十分钟的时间安排孩子。然后跟我走。否则,后果自负!”
邱上上搂着方地的腿,哭着说:“妈妈,这个叔叔为什么打你?你不要跟他走!我怕他再打你。”
方地紧紧搂着儿子,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觉得心都碎了。到了家门口,邱上上对妈妈说,他找了半天钥匙也没找到,只好把门虚掩上了。进了屋里,方地一下子跌坐在沙发上,邱上上的小脸被泪水弄得脏兮兮的,他站在那里,无助地看着妈妈。方地把儿子紧紧搂在怀里,心里在一个劲地跟儿子道歉。邱上上也紧紧搂着她的脖子,娘俩谁也没说一句话。过了一会儿,电话响了。衣子逊说,规定的时间到了,叫方地赶快下去,否则后果自负。方地仍旧没动。她想不出还会有什么后果。即使有她没想到的后果她也不在乎了。实际上,她也实在没什么可在乎的了。怕邻居知道,怕影响不好。现在,邻居也知道了,坏影响也产生了。她还有什么可怕的了?不下去,看看他还能怎样?又过了一会儿,外面突然响起了警车声。在这寂静的夜晚,这种声音越发刺耳,令人恐慌。声音一阵大似一阵,到最后竟连成一串。方地吓了一跳,衣子逊竟会动用他车里的报警器,这可是她没想到的。他万一就这样不停地按下去,那该怎么办?邻居们还怎么休息?就在她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传来急促的敲门声。方地和儿子同时惊恐万状地朝门口看去。
“方地,是我。你在家吗?”
何小荷的声音。儿子第一个跑过去开门。何小荷又慌忙问道:
“方地,楼下按警报器的车好像是衣子逊的。你看到了吗?”
她走进来一眼看到方地,她一下子惊呆了:“怎么了你?满脸的血迹?”
邱上上哭着说:“小荷阿姨,快救救妈妈!楼下的叔叔打妈妈。还逼着妈妈跟他走。”
何小荷一听就火了,她边往楼下跑,边告诉邱上上不用怕,她说她这就去找那个叔叔。何小荷刚从楼里出来就看见衣子逊正在跟小陈争吵。衣子逊铁青着脸,手一直在按着喇叭。看见何小荷,他停了下来。他把车门打开,阴沉着脸对她说道:
“何老板,你什么都别说,赶快叫方地下来。要不然,我不光按喇叭,还要拿话筒讲话。”
何小荷不屑一顾地说道:“衣子逊,我知道你还不至于无耻到这种程度。要挟我是不是?”
“不信?那你就听听吧。”
衣子逊拿起话筒,大声说道:“我叫衣子逊。住在这个楼上的方地、方老师正在跟我这个有妇之夫搞破鞋……”
何小荷万万没想到衣子逊居然真的这么做。她一把抢过话筒,愤怒地说道:“衣子逊,你太无耻了!简直连流氓地痞都不如!”
这时,几乎每家的灯都亮了,窗口探出脑袋朝这边看。衣子逊抢过话筒,还要说话。何小荷吓得立刻求饶似的叫他别再说了,她说她马上叫方地下来。刚走几步,她又返回来,求衣子逊别再打方地了。衣子逊举起右手,郑重其事地说他发誓决不再动手。小荷又开始往楼上跑去。
何小荷一口气跑到楼上,她上气不接下气地对方地说,她从没见过像衣子逊这么不要脸的男人。她叫方地下去跟他谈谈。她说否则的话,她敢打赌他真的不会走开。方地知道他的确干得出来。这样一个毫无廉耻的男人,她决不可能跟他再处下去了。他简直是个魔鬼。
衣子逊远远地看见方地走来,高兴得像孩子似的。他从车里迎出来,一把抱住她。亲着她的脸,柔声说道:
“臭啊,我好想你!如果你不愿意让我回咱家,那我这就带你走。”
他拉着方地的手,满脸幸福地冲小陈喊道:“你快下来,我要带我老婆走。”
小陈无限同情地看了方地一眼,对衣子逊说道:“三哥,你可千万别再耍了!啊?”
衣子逊笑呵呵地说:“放心吧你!”
方地坐在驾驶座上,她不放心衣子逊来开。她的驾车技术是跟丁大成在一起时学的。那时候,他经常带她出去遛车。为提高她的水平,丁大成还专门弄来一辆212让她练习。现在她开这台进口无极变速小汽车,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何小荷抱着邱上上站在阳台上,看见方地把车开走了。她叫邱上上去睡觉,邱上上摇着头说,他要等妈妈回来。他就一直站在那儿看着窗外,不管何小荷怎么说,他都不动。他心里放心不下妈妈。看着孩子被衣子逊吓成这样,何小荷忍不住狠狠地骂道:
“衣子逊,你不得好死!”
方地一声不响地开着车。衣子逊把手伸进她的怀里,摸着她的乳房,十分温柔地说:
“臭臭啊,我快想死你了!在国外的这段时间,我每时每刻,不,是每分每秒都在想你。你不知道邵玉华这个女人,她太让我失望了。走到哪儿,她跟我吵到哪儿。连芝麻大的小事她都计较,而且没完没了。她甚至追到乔娜的葬礼上跟我大吵大闹。乔娜死了,她连一个死人都不放过。如果她能赶上你一半的温柔、一半的明白事理,我都知足。我是真的跟她过够了。以前,总觉得和她离婚有点对不住她,毕竟她跟我过过苦日子。而且我也不想让衣兰这孩子缺爹少娘的没个完整的家。可现在我一天都过不下去了。这些年,我活得太累了。我想轻轻松松、无忧无虑地活几年,也不枉来世上一回。”
第三部分方地与衣子逊重归于好(2)
他用手擦了擦眼泪,声音嘶哑地接着说道:“臭臭,你陪我,好吗?我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你是真正爱我、疼我的人。你处处为我着想,舍不得我难过,舍不得我受一点委屈。以前我没有能力好好珍惜你。现在好了,我就要正式娶你进门了,我要把以前属于你的一切加倍偿还给你。给我这个机会,好吗,臭臭?我知道你心软,不忍心看着我着急。对不对?如果连你都不理我了,那我在这个世上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每当我心里难受的时候,一想到你,我就觉得我的生活有了希望,活着也有了意义。
“我能想像得出,我没影子的这段时间你是怎么熬过来的。你会每天都在盼望着我能突然出现。每天晚上你都是在想着我的时候入睡的,早晨又是在想着我的时候醒来的。对不对,臭臭?你说,你怎么会爱上我这么个不是人的人呢?我他妈的怎么喝点酒就一点人性都没有了呢?连你这么好的女人我都舍得让你伤心!我怎么就不替好人死了呢?省得惹我老臭臭难过。”
此时,方地已泪流成河。衣子逊的这些话说到了她的痛处。她真的不明白自己怎么会爱上这样一个不是人的人。泪水使她的嘴角一阵沙得慌。这种疼痛使她突然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情。她的心不觉一阵紧缩。她苦苦等待的这个人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他怎么忍心这样对她?整整一个晚上所发生的事情好像做梦一样。他真是喝酒喝糊涂了吗?她多么希望这一切都没发生,只是个梦。
这时,他们已到了郊外。方地把车停下来。衣子逊用纸巾轻轻地替她擦着眼泪,一边心疼地说:
“老婆,我不是人!我酒喝到狗肚子里了。信口开河,让你伤心了。我动手打你,更不是人!我怎么忍心动手打你呢?你打我吧。我该打,我不是人!”
说着,他抓起方地的手使劲地朝自己的脸打去。觉得劲不够,又放开她的手,开始自己打自己的嘴巴。听着“啪啪”扇嘴巴子的声音,方地痛苦地闭上眼睛,忍着不说一句话。突然,衣子逊打开车门,跪在了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