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上床-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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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青儿手里拿着话机,满脸幸福的样子,甜甜的叫着“老公”。汪洋见状更加气不打一处来。他一下子拽掉青儿的裙子,把她按倒在床上。青儿刚想用另一只手反抗,却被汪洋死死握住了。她的声音愈发温柔了,对着话筒不停地说着“老公,我好想你!”“老公,我想要你!”郑俞听了之后满口答应她,他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帮她办妥出国探亲的手续。
汪洋听到这样的话,就更增加了一种强烈的占有欲。他在她身上几乎是疯狂地肆虐着。蓝青儿怕他弄出那种喘息声来,就只好把电话挂了。
第二部分蓝青儿面授机宜(3)
之后不久,郑俞就真的办好了蓝青儿出国探亲的手续,机票也已经给她订好了。这天早晨,方地还没起床,蓝青儿就风风火火地进来了。当她听方地说她跟邱一山离婚了的时候,就高兴地祝贺她终于从这场婚姻中解脱出来。现在,见方地没精打采的样子,她就嗔怪她说,单身女人可不是这个样子的。方地问她那该是什么样子?她笑着说,就两个字“潇洒”。又进一步解释说潇洒包涵多层意思,最基本、最简单的就是快乐。怎样才能做到快乐呢?她说:
“首先,要有朋友,而且是异性朋友。而这个朋友必需具备两个条件: 1有时间。2有金钱。首先;他得随叫随到,陪你吃,陪你喝,陪你玩,使你开心。这样的朋友最好多几个。其次,不管和谁在一起,也不管这个人有多优秀,你都不能动真情,你绝对不可以爱上这个人,更不可以把自己搭上。也就是说,你必须做个‘第四者’。世界上最痛苦的事不是你被一个人抛弃了,而是你爱上了一个人。怎么样,能做到吗?”
方地心想,照蓝青儿的说法,她不可能快乐,更不可能潇洒。因为她没有这种有时间又有金钱的异性朋友,也没办法做到不动真情。这种所谓的“第四者”,她可做不到。她生命中曾经有过的两个男人,尽管她并没爱上他们,就已经够她承受的了。她仍然挂念着他们。她情不自禁地又想起邱一山,不知道他和那个小丽过得好不好?生意做得怎么样?还有丁大成,他的病怎样了?他会不会真的死去?一想到他会突然从这个世界消失,她的眼泪便止不住扑簌簌地落下来。她在心里大声喊道:Daddy,求你别死呀!只要你还活着,只要我能够偶尔看到你。
蓝青儿见方地这么难过,觉得很奇怪。她问:
“为什么你不能高兴起来呢?有什么事值得你这么伤心的?你想过没有,你来到这个世界上最对不起的人是谁?我告诉你:是你自己。作为女人,你太亏了。你跟邱一山过了差不多十年,分开的时间至少得有六七年吧?而且你和他之间根本就没有爱情。别的不说,你有过和男人肌肤相抚的乐趣吗?有过那种欲死欲活、飘飘欲仙的快感吗?我知道你没有。你甚至连爱情的滋味还没有体会到吧?仅仅从这一点来说,你就太对不起你自己了。不过,一切都还来得及,毕竟你才三十二岁。所以,过去的一切就让它过去吧,从现在开始你必须调整好心态,用轻松、愉快的心情去面对生活,珍惜自己。另外,别再那么保守了,女人没有男人的日子是没有色彩的。”
她突然笑着小声说道:
“而且,女人不过性生活可容易变态啊。交个男朋友吧,只是个性伙伴也可以。啊?要不,等我回来帮你物色一个?”
方地懒洋洋地说:“我是个没有杀伤力的女人,而且也没你那么幸运,总能遇到爱你、关心你的人。”
“方地,你这话只说对了一半。要知道,所谓‘爱情’是与自己的切身利益密切相关的。为钱,为事业,为精神,为肉体,等等,总之,一定是有原因的。否则,再美好,再醉人的爱也只能是昙花一现。那种无缘无故的爱是根本不存在的。比方说郑俞,他爱我,这是事实,但他之所以爱到底,是因为我可以帮他实现出国的梦想。还有汪洋,他对我和孩子的确无可挑剔,但同时,他也得到了相应的回报:他和我在一起,不用花他一分钱,甚至他的一切花销都由我来承担。不然的话,他会这么全心全意对我吗?你呀,就是思想太单纯了。也难怪,这么多年你出了学校大门,又进了学校大门,生活的环境基本上与世隔绝,对这个社会以及它所发生的变化也知之甚少。你想想,是不是我说的这样?
“总之,等我回来后,我希望看到一个朝气蓬勃、充满活力的方地。”
蓝青儿的这些话,使方地感到很茫然。她目前的生活,虽谈不上快乐,但也没觉得怎么不快乐,她的感觉有点麻木。她似乎哪儿都不想去,也不想见任何人,她每天大部分时间用来看书。可她时时感到孤独,就像一位哲人说的:对爱情的渴望,对知识的追求,以及对人类苦难痛彻肺腑的怜悯。在这种动力下生活,注定是孤独的,而且是无尽的近于绝望的孤独。
她常常独自坐在窗前,不管是细雨纷飞的清晨,还是夕阳西下的黄昏,抑或是月朗星稀的夜晚,她都能一坐就是几个小时。脑子里所想的东西要么是些细碎的回忆,要么是对未来生活的憧憬。她十八岁那年,曾出色地主持了一场大型文艺演出活动。当时,有很多人角逐这个角色,最后,她从五十多个候选人中脱颖而出。取胜的原因当然是多方面的,但与她充满自信的光彩是分不开的。她从小到大都是班级干部,而且还一直是学校“校园之声”广播站的编辑兼播音员。之后不久,她又应聘百山市电视台播音员成功。然而,最终她却遵从父母的意愿上了师范学院。如果当初我没听父母的话,她想,那么现在我会是什么样子呢? 至少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我不可能认识邱一山。不认识邱一山,也就不可能有这个悲剧性的婚姻。那么,我还会结婚吗?如果会,我可能会嫁个什么样的男人呢?她很努力的幻想着,却怎么也没勾画出一个具体的人物形象来。但这个回忆却给了她很大的触动,为什么自己在十八岁时的那种自信心,今天却忽然不见了呢?于是,她想马上结束这段时间以来近乎封闭似的生活,重新融入外面的世界,她觉得自己依旧很出色。可当她一想起蓝青儿所说的使她能够快乐的那两个条件时,她又没有信心了。就这样,她忽而信心十足,忽而心情沮丧。单身女人的思想很复杂,这就决定她的生活有时多姿多彩,有时孤苦寂寞,很难正常,除非她有极强的理性。为了排遣这种苦闷的日子,她买回来一台电脑。她开始很努力地学习用五笔打汉字,有时,她可以在电脑跟前一坐就是十几个小时。虽然很辛苦,但她却因此而感到日子过得很充实。
这天晚上,方地正在家里练习打字,何小荷给她打来电话,叫她马上到她的酒店去。方地知道这个时间正是酒店最忙的时候,小荷可能是叫她过去帮帮忙。她赶紧把电脑关掉急匆匆地赶去了。
方地刚一进来,何小荷就一下子把她搂过来,附在她的耳边神秘地对她说,有一个朋友急着要见她。方地问她是谁的朋友。小荷说,是她的朋友。方地嗔怪地笑着说,你是不是搞错了,你的朋友干吗要急着见我啊?小荷说,因为他也认识你。方地奇怪地看着小荷,想问问她这个人到底是谁。小荷却拉着她的手一边往里边走,一边说,等下见到了就知道了。她们来到一间小包间里,看见一个男人正在吸烟。方地一看,这不是“土匪”吗?“土匪”见方地进来,立刻把烟熄灭站了起来。他热情地迎过来,满面春风地握住方地的手。大声说道:
“方地,你记不记得我了?”
方地点点头,把手抽出来。心想,至于这么激动吗?不就是几天前在一起吃过一顿饭吗?但她忽然想起,当时小荷也没介绍她的姓名啊?他是怎么知道她叫方地的?“土匪”见方地点头,就越发激动地说道:
“方地,那你是什么时候想起我来的?当时你就知道吗?”
“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呢?”方地大惑不解地看着他。
经方地这么一问,“土匪”兴奋地说道:“你是不是还不知道我是谁啊?”
“我知道。你不是小荷的朋友吗?做房地产生意的。”
“是这样。可除此之外,你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吧?”
何小荷见此情景,一边往外走,一边笑着说:“这个谜语你二位慢慢猜,我就失陪了。”
“土匪” 连忙冲小荷点头,叫她赶快忙去,不用管他们。回过头来,他拉过一把椅子,请方地坐下。然后,他坐在方地的对面,笑眯眯地说道:
“方地,我就知道你根本也没认出我来。告诉你吧,咱俩是小学同学。”
“小学同学?”方地惊讶得睁大了眼睛。
“一点不假!仔细看看,有没有一点印象?”
方地仔细地看了看他,确实没有一点印象。她不好意思地说道:“对不起!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没关系!咱们彼此彼此啊。那天在一起吃饭时我不也没认出你来吗?”“土匪”哈哈笑着说道。方地的脑海中不停地想像着,上小学的时候,这个人会是什么样子。
“方地,别再回忆了。怎么想也难想起来。那时候咱们才多大啊?还都是些小孩子。你倒没什么大的变化。看我现在!”“土匪”用手拍拍他那凸起的肚子,摇摇头,不无遗憾地接着说道,“变形了!有时候连我自己都有些不认得自己了。想当年,我可称得上是个帅哥啊!”
方地忍不住笑着说道:“是吗?不记得上小学的时候,班级还有个小帅哥同学啊?”
“你能记得吗?其实,我就坐在你的后面。那时候,你可是老师眼里的‘红人’,不仅学习好,而且有工作能力。你不是大班长吗?就是太厉害了点。跟你一个学习小组的同学都怕你。作业写不完,你就不许回家。老师也没你狠。就连男同学也惧你三分。”
“太夸张了吧?对了,那你是怎么想起我来的?”
“前几天我搞了一次小学同学聚会。咱那个班五十二个学生,聚会那天只去了十八个。其余的人都没联系上。我叫王亚一负责联系你。那时候你们同桌而且又是好朋友。可她说,自从小学毕了业,你就再没跟她联系过。就餐的时候,咱班那个‘小玩童’周峰说,他听说你在江城市的某个中学教书呢。具体学校不清楚。我打算再聚一次,都三十好几四十来岁了,同学之间谁跟谁都没什么联系。就像周峰说的,如果有那么一天有哪个同学不幸进了他那个看守所,他怎么着也得给罩着点啊。这要是互相都不认识,那还怎么罩呢。大家都说,没你这个班长没意思。叫我无论如何也得把你给找到。我想,如果你真就在江城的哪个学校的话,也不是太难找,只不过麻烦一点而已。得把所有的小学、初中、高中甚至大学全都查一遍。
“刚才,我跟几个朋友在小荷这里吃饭的时候,我就顺便跟她提了一句。她接触的人多,想叫她帮着打听打听。结果,这一问还真就问着了!而且我们竟然已经见过面了。所以,我就迫不及待地叫小荷把你给请来了。想想你小时候的模样,也真是没什么大变化。只不过比那时候更漂亮了。”
“谢谢!”方地的脸有点红了。“遭到”这么赤裸裸的表扬她有些不好意思。“老同学,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
“唉哟!看我把这事给忘了。我叫童越志。童年的童,超越的越,志气的志。想起来了吗?”
方地摇摇头。这个名字她的脑海里一点印象也没有。她的小学同学好像都被她忘得差不多了。
“土匪”不无遗憾地说道:“要是那时候就有人叫我‘同弱智’就好了。估计这个外号你就能有点印象了。”
“你的名字怎么可能被叫成这样呢?”
“怎么没可能?有一次,我在火车上跟一个山东人聊天,他就很生气地埋怨我的父母,怎么能给我起了个‘弱智’的名字。我费了好大的劲才跟他解释明白,我不是‘弱智’,叫‘越志’。”
“土匪”说话的时候,表情总是很丰富。眼睛眯成一条缝,眼角向上挑,眉毛皱在一起。而且时不时地用那双大手撸一下络腮胡子,伴着爽朗的笑声。他有非常惊人的记忆力,他记得很多同学的名字,讲了那么多在小学时发生的事。这其中只有一件事方地还能依稀有点印象。小学四年级的时候,学校组织了一次去学校农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