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的终身之托-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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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小琪继续锦上添花得啼哭着,那嘤嘤的啜泣声听得我却是心烦意乱,我攥着拳头要冲上去替毛佳说话,却在关键时刻被一只手给拦住了,我低眸看了一眼那苍白的手背,因为攥得太紧的缘故,背上青筋鼓出,隐隐约约能看到突起的血管。
“不必过去。”
毛佳声音透着让人听了就心疼的悲凉,她淡淡的笑着,我从未见过她这个样子,视死如归的悲壮,目空一切的落寞,眉目间还有几分幡然醒悟的痛苦,我的心在那一刻揪起来,像是被什么刷子轻轻刷着,又痒又疼,我咬着嘴唇,几番挣扎,终究没有说什么。
陆玮笙显然习惯了毛佳的刁蛮和死缠烂打,她忽而这么释然平静,反而让他有些毛骨悚然,他下意识的将怀里的韩小琪搂得更紧了些,眼睛却死死盯着毛佳,她像是一只被逼到了绝境的困兽,越是平静淡然,越是容易爆发和疯狂,我挨她挨得更紧,只想在不得已的时候一扒拉住她,逃离这个连我看了都觉得撕心裂肺的地方,暧昧的气息,凌乱的大床,还有那一地激、情过后的狼藉,男人给女人最深的痛最大的打击,莫过于亲眼让她看到自己拥着另外一个女人在夜晚沉沦和迷醉。
☆、第九十七章 哀莫大于心死
陆玮笙眯着眼睛,打量了毛佳许久,就好像在看一个敌人般仇恨的眼神,连我都替她不值。
“你又在玩儿什么花招?”
他将韩小琪搂得更紧了些,恨不得把她揉进自己身体里似的,那亲密的劲头,大约是刺激了本来就很激动的毛佳,她的身子莫名又抖动了起来,我下意识的攥住她的手,冰凉得我都吓了一跳。
“陆玮笙,我和你认识了三年,我们在一起也有快两年了,你还不了解我。哦对了,你不是不了解,而是从来都不屑于了解。”
她自嘲的笑了笑,脸上挂着凄然决绝的笑意,“你说的对,当初是我死缠烂打,明知道你爱的不是我,是她,我还不顾一切往上扑,她走了,嫁给了别人,你一直恨我,虽然你不说,但我清楚,你的滥情比结婚前更变本加厉,就是在报复我,你用妻子的身份约束我,告诉我不许出轨,不许背叛你,哪怕一次也不行,你让我心痛,每天都活在充斥着别的女人香水味的空气中,看着你在我面前毫不遮掩的和别的女人谈情说爱打情骂俏,我有时候也恨,当初怎么那么卑微,那么低下,为了能成为你的女人,我连脸都不要了。我做过那么多坏事,将你身边的女人一个一个的赶走,不惜一切手段,我也以为,你到最后会爱上我,哪怕一点,到底是我太天真。”
她捂着脸,我能听到她沉重的呜咽声,还有喉咙里偶尔发出的细碎的呻、吟。
“陆玮笙,但我没有后悔过,我只是在想,假如在最初,你爱上的是我不是她,也许我们现在会很幸福,我只是出现错了时间,不是我不够好,你宁可碰小姐都不愿碰我一下,你知道对我而言,这是多么大的羞辱么。”
我惊讶得站在那里,毛佳的这句话,对我而言无异于惊天霹雳,我从未想过,从结婚到现在陆玮笙竟然没碰过她,唯有那一次,她设计爬上喝多了他的床上,之后就再没有过,我惊讶于甚至比我还心高气傲的她竟然能忍受下这份羞辱,而且从没对任何人说过,我是她最好的朋友,我都是现在才知道,可想而知她自己背负得有多苦。
我不可思议的看着毛佳,她仍旧一动不动的坐在地上,毫无血色的脸上满是对自己的讽刺,“没有婚纱照,没有一顿心平气和坐下来吃的晚餐,没有过醒来时,你拥着我的画面,还记得我二十一岁生日那天,我买了蛋糕,做了菜,从六点等你到十一点半,我怕你会烦,连电话都不敢打一个,实在等不及了,我发了一条信息给你,我说,今天是我生日,忘了没关系,赶不回来也没事,反正生日都要过去了,趁着还没到十二点,对我说一句快乐就好。”
毛佳说到后面忽然哽咽得发不出声音,她捂着嘴巴,一双眼睛都被潮湿浸得水润。
“结果,我发过去一会儿,电话过来了我,陆玮笙,你知道当时我有多么高兴么,等了你将近五个小时的疲惫和失望因为这一个电话全都烟消云散了,可那边说话的却不是你,而是一个女人,她说,你们激战了一晚上,你累了,已经睡下了,最后她对我说,代替你,祝我生日快乐。”
毛佳忽然哈哈笑了出来,很狂妄的笑声,带着些悲愤和绝望,“你知道么,那一刻,我从未有过的觉得心凉,陆玮笙,你让我体会到了什么是真正的绝情。”
我攥着拳头,抬眸去看陆玮笙,他仍旧抱着韩小琪,那个女人高傲的扬着下巴,唇角带着轻蔑的浅笑,胸前波澜壮阔的荡漾着,随着陆玮笙有些颤抖的手臂而变得起伏连绵,她轻轻转过头,声音绵软得似乎能挤出水来,“玮笙,你怎么了?”
她眨巴着眼睛当真是我见犹怜,韩小琪从地上爬过来,拉了拉毛佳的裙摆,吧嗒吧嗒的眼泪掉下来,氤氲成了一圈涟漪,“毛姐,你打我吧,骂我吧,是我勾、引他的,我实在太爱他了,我知道这样不对,我不该插足你们的婚姻,可我没办法,你也可怜我一下,都是女人,你当初为了他,不惜使手段把冰冰赶走,你没有恶意,我也没有啊……”
我愣了一下,最后这话说的,怎么听上去唯恐天下不乱呢,果然,刚刚还因为毛佳那番肺腑之言动摇颤抖的陆玮笙,忽而脸上一僵,冷冽的目光直直的逼射过来,狠厉到让人血液都凝固。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他狠狠摇晃着韩小琪的肩膀,指甲都似乎要嵌进肉里去,他咬牙切齿的表情让我都忍不住后退了一步,我低眸去看毛佳,她苦笑着闭上眼,两行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埋进了脖颈处,只留下两道水痕。
韩小琪故作惊恐的摇头,“我、我没说……”
“你说冰冰是谁使手段逼走的!你说!”
陆玮笙几乎已经疯狂了,就是那种真的要发疯了一样,他恶狠狠的表情许是把韩小琪这个罪魁祸首也吓到了,她瘫软着身子坐在地上,头发披散在肩头,狼狈至极。
“是毛姐,我也是你们那个学校表演系毕业的,我听以前的学长说,冰冰姐最后一次出现在椿城,见的人就是毛姐……”
韩小琪说完将目光递向毛佳,前一刻还楚楚可怜的柔弱,这一秒脱离了陆玮笙直对的视线已然变成了阴险和奸诈,我气得指向她,“你分明是故意挑拨!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敢把你现在的表情给陆玮笙看么?你也太会演戏了,白莲花!”
我想到这里忽然又是一愣,“莫非,毛佳找的那个侦探,都是你的人?你故意引我们来,不然你怎么会表现的这么淡定,你早就知道了今天毛佳会来捉、奸!陆玮笙你傻了么,你还真的相信她!毛佳有几斤几两你不是不知道,她那么爱你,她能动你最爱的女人么,冰冰到底因为什么走,你调查过么?”
我气得咬牙切齿,我真是从没见过恶心到这个地步的女人,而且还配上了一个连脑子都没长就知道听信谗言的渣男,在我和韩小琪对骂的过程中,毛佳始终像一个没有生命的木偶般呆呆的坐在那里,我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面无表情却又格外落寞,好像一夕之间就老了许多岁。
当真是爱情的魔力,能将一个人捧上天堂,同样更能在眨眼间将一个人摔进地狱,都取决与那个爱的最浅付出最少的人一念之间。
毛佳冷冷的笑着,眉眼间尽是心如死灰的哀婉,“你信我么,陆玮笙。”
韩小琪扭头去看他,他的脸上是因为挣扎和矛盾而猖狂的扭曲,我知道他此时陷入了极端的漩涡里,挚爱的女人消失的无影无踪,他为此一蹶不振许久,虽然花心不改,却也尘封起了心里某个角落再不肯让人进驻,就像许照临那般,每一个纸醉金迷的男人,也许心里都有一段不愿诉说的忧伤。
可陆玮笙也在犹豫,毛佳是什么人我清楚同床共枕的他更清楚,她爱他爱的连尊严都迷失了,哪怕他从未动情过,却也不至于恨到了骨子里,他潜意识里还是愿意相信她的,可那么多人都在说,冰冰的离开和毛佳有关,现在又被韩小琪旧事重提,他只能信。
毛佳见他长久的沉默,忽而扯了扯唇角,将目光落在韩小琪的脸上,有些痴迷的恍惚,“真像,怪不得你这样喜欢她,甚至不惜和我冷战到这个地步,乍一看,我还以为她是冰冰的姐妹呢,可惜了,虽然我恨冰冰,但到底她是个真善良的女孩,这个贱人,连分毫都比不上她,我才不屑拿她下手。”
陆玮笙的眸子倏然一紧,“你是说,你真的拿冰冰下手了?毛佳!”
他大喊着,不受控制的冲过来,一只手狠狠掐住毛佳的喉咙,那手背上凸起的青筋说明了他现在有多么愤恨和盛怒。
毛佳闭上眼,唇角挂着一丝视死如归的浅笑,她并不求饶,因为窒息的缘故,脸色由涨红变为青白,我吓得尖叫了一声,扑过去死死拉扯着陆玮笙的胳膊,我用尽了最大的力气,却还是撼动不了他。
“陆玮笙你疯了么!因为一个贱人的话就要杀你的妻子?毛佳出事了你也要偿命的!你会后悔的!你快松开!”
我情急之下拿起一侧的皮带,狠狠朝他后脑抽过去,那皮带扣清脆的打在他的脑骨上,砰的一声,我吓得迅速扔开,陆玮笙不知是因为疼还是因为我那句偿命而动摇了,他冷笑了两声,将手松开,解脱了束缚的毛佳跌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我蹲下去,偎在她身旁,将她的身子揽过来,死死护住,生怕被那只疯了的禽兽再拉过去。
“没错,你死了,我还要为你偿命,你哪里值得。”
陆玮笙直起身子,从容的将衣服捡起来,一件一件的穿上,这个过程他再不说一句话,却比说话更让人惊悚,他的眼睛都是血红色的,里面尽是恨不得嚼了别人骨头的狠辣,我轻轻盖住毛佳的眼睛,小声安慰她,“没事,没事……”
陆玮笙终于穿好了,韩小琪将裙子胡乱得套在身上,拉着他的胳膊,他微微蹙了蹙眉头,到底没有拂开,那一瞬间,我就明白了,他最终还是选择相信韩小琪,也意味着——
“毛佳,我们离婚吧,这一次由不得你拒绝。”
☆、第九十八章 莫姿葉怀孕了?
我和毛佳从宾馆里出来,她本来在房间里面对韩小琪和陆玮笙的时候,还哭的像个泪人,等出来面对了阳光,却又倏而停止了哭泣,淡定冷漠的像一个没有生气的玩偶。
我心里疼得紧,轻轻拍着她的脸,那灼烫柔软的触感惹得我才压制下去的眼泪又涌了上来,我真难想象,到底这短时间,她在陆玮笙身边经历了多么煎熬的岁月,又是怎么扛过来的。
“恋恋,我们到此为止了,我很累,这次,彻底要歇一歇了。”
她迎着阳光,睁开眼睛,眸子里的漆黑染上金黄色的碎纹,好看极了。
“我忽然想通了,就在刚才那一刻,他骂我,骂我害他失去了冰冰,我就明白了,有些人,是你怎么挽留怎么付出都无动于衷的,因为他根本就不该属于你,人们总是强求,以为你想要你喜欢就该得到,于是错失了那么多快乐,我不强求了,真的,恋恋,我不痛。”
她伏在我肩头,唇边还有泪痕,却染上了点浅笑,那浅笑在我眼里,很讽刺。
是了,唯有痛到极致,才能幡然悔悟,也许多年后,陆玮笙会明白的,他失去的冰冰并算不得什么,只是命里本就不该交错到一起,才注定这漫长的路上不能成行。
我打了一辆车,将她送进去,亲自叮嘱了司机要给她平安送回家,为了防止中途出现意外,我又偷偷给司机留了我的电话,如果毛佳没有到地方就下车了,千万跟上她,同时给我打电话,我重金酬谢。
司机自然满口答应了,目送那辆车离开,看着毛佳探出窗外的脸,上面还红扑扑的挂着泪痕,却强颜欢笑安慰着我,我倒是宁愿她是真的放下了,那笑容也是发自内心的释怀了,可我清楚,到底不可能,哪有人在沉迷了多年后一个眨眼就如释重负的呢,如果真的可能,我也不至于将自己置身于这万劫不复之地怎么都翻不了身。
我在家里辗转反侧,连晚饭都没吃下,只是前一天晚上买好的粽子躺在盆里,我也没有一点胃口,攥着手机等得汗都流下来了,其实我反而不希望司机给我打电话,告诉我毛佳中途下车了,那意味着她所有的坚强都是装出来的,她最终还是会毁在陆玮笙身上,我看得住一时看不住一世。
一直等到了八点钟,沉寂得如同坏了一样的手机终于跑出来两声提示音,我迫不及待的点开看,是毛佳的短信,她告诉我,回家洗了个澡,然后就睡下了,一觉醒来都这个时间了,她平安,勿念。
我长长的松了口气,现在不能问她别的,她心情还太消沉,等到明天天亮,再问问她之后的打算,现在问也只会让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