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陀罗的舞蹈-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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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一个人可以钻营设计吗?
皆不能啊。
那为什么要信他们的?要信那些和你完全不相干的人信口开河?要信那些所谓的谕示和预兆?
可是你们佛教不就在帮大家算命吗?朋友更加奇怪。
我不禁失笑。自我学佛以后,很多人开口,说的多是你们佛教,仿佛佛教只成了信徒的所持,而非所有爱好智慧解脱的人们的抵岸皮筏。而佛教帮人算命,这样的成见偏见又是从何说起?!
佛门博大,我为芥子。佛教,是觉悟了的人的教言。我,只是万千向往觉悟的人群里的一粒尘埃。若以我有限的知见来作答的话,我知道,佛教不帮人算命。更不算桃花。
佛教自诞生以来,从来都是截断迷信的洪流,从来都是要混日子的人从此狠心醒觉,他没有虚言,不说大话,万事不攀外缘,有错只看自己。如果说这世上有人拿算命和佛教联系,可以说是有两方面的缘由。
一是,佛教传入中国以后,和中国人的民风民情,甚至本土宗教,有相融合,相适应的一个过程。古时的国人,民间盛行打卦看相,道教里亦有画符捉鬼之说。瞎子算命,更是市井景象。佛法东渡,因为要普及,所以在某些特定的时候沾染一些表象,成为寺庙里接引普通民众的一个手段,但这大多是古时风景,于今极为少见。有那往大寺院练功采气,妖言惑众的,我曾亲见寺院里的大和尚将之呵斥驱赶;其二,有那不如法的野庙子假和尚,以算命来敛财。这样的例子,就如同那佛教胜地邻村的村民买了僧衣,到都市里冒充僧人尼姑来化缘一样。不懂得佛教的人,因为无从辨认,有好心的就舍些银两,而其他人大多避之犹恐不及——那些每天到富庶小区里游走“上班”的僧尼们,被曝光以后,发现尼帽下满头青丝;而所谓的僧人连心经、大悲咒都不会背诵。
《楞严经》上曾说,值末法时代,魔将扮作沙门1,为非作歹,来使世人对佛法疑虑,由此达到败坏佛法的目的。
如果想不迷信,不人云亦云,就要真正了解一点什么是真实佛法。对那些往佛教身上泼脏水的,借佛生财的,靠佛吃饭的,请擦亮眼睛,仔细甄别。否则,上当受骗后怨怪:你们佛教怎么乌七八糟的!这就是错怪了啊。
乌七八糟的,是这个娑婆世间,是形形色色不老实,以欺骗为习惯的人心。
有信仰不是坏事。但如果是迷信,偏听偏信,就是令信仰蒙灰了。佛教里讲信仰,是要讲智信,正信。要了解佛教的四法印、八正道、十二缘起、三十七道品,乃至其他的根本观念。
而求神拜佛,算命打卦,那是世俗对佛教的认识——依赖于他人的相告,对个人命运深信不疑的人,却是最大的愚痴,最大的迷信。
爱情,也是这样,伤痕累累后不验伤,不反思频繁翻船的根源,却要占卜,听信他人指点自己爱情的江山,那就是迷信啊。
我记得一位叫做袁了凡的明朝人,他写过一本泽被后代的家书——《了凡四训》。这本来是他写给儿子的家训,却因为有着更为广泛的意义,而被多位高僧,如印光大师、净空法师所推崇。袁了凡年少时,与母亲相依为命,因为家里贫寒,母亲命他学医济世,不要求取功名。后来袁了凡碰到了一位老人,老人依照易经的方法,算出袁了凡如果走仕途一定可行。并且把算命的方法教给了他。由此袁了凡改变了想法,一心考学,后来的命运果然如指掐算,甚至精确到了每一年每一月,他身上将发生的事情,也了如指掌。也因此法,他预知了自己将命中无子,将短寿等等未来的生活。
桃花不可算(2)
当一生的长卷全部如预想般地上演时,不知那当事人换作了你,你会不会觉得厌倦?
周易,占卜和以及所有这些计算命运的方法,都是有它严密和有道理的一面。迷的不是这些方法,迷的是不会用这些方法的人。很多人,因为丧失了对自己命运的把握,而完全听信于先天的安排,从此无所作为,随波逐流。
如果只是完成已经安排好的角色,这样的生活,还有何建树的空间?又有何乐可言?
袁了凡就是如此。他完全丧失了生活下去的兴趣。他觉得自己无能为力,一切皆有冥冥安排。既然在年少时就知道要做官,在做官时就知道要膝下无子,在无子的生涯里就知道人到中年时夭折,那么,每天的作为,不就是形同行尸走肉吗。在他绝望时,他遇到了云谷禅师,禅师发现了他的问题,不禁哈哈大笑。
迷的人空自惆怅,觉察的人洞若观火啊。
在佛教的观点里,先天的命运来自于业,业就是我们无数劫以来累积下来的包袱,体现在命运里,就是一些粗线条的人生走向。但是,业不是定数。业可以改观,包袱可以卸下。禅师告诉袁了凡,若想改变命运,请建立功过格,断恶修善。若这一日,有行一善,记录下来,若这一日,有为一恶,也记录下来。这个功过格,用来自我检视,用来对照自己。
渐渐地,善业在增长,恶业在消失,袁了凡不仅在四十七岁时得子,并且安享高寿。原来根据相书命书上精准无误的一切预言,在日行一善的坚持下灰飞烟灭,土崩瓦解。
如果你一直没有遇到良人;如果你一直在换不同的男友而找不到可以交付真心的人;如果你在同一个问题上不停闪失,险情窘况如出一辙;如果你觉得自己只是被伤害,被辜负的那一个,请把手里那些算桃花的木签暂时抛却!
看一看袁了凡先生的一生自传吧。看看他对他抱怨命运不济的小儿子说了些什么!
一个了解客观的人,不囿于客观,却能发挥出主观能动性,在病根上痛下手段,这样的人,才能掌控自己的生命。这是辩证的。是一切真理都会提及,并且赞同的。
桃花不可算。
没有一成不变的命运。
把你20岁时的手纹线和30岁时的手纹线都拍下照片,你会惊异地发现,手相在变。何止手相?因为你的成长,你接触的人,你生活的环境,你的面相也会有变化。
枯干瘦弱的人,面容会因为爱心饱满而逐渐红润光洁;暴戾粗鲁的人,音调会因为修行得力而渐渐柔和适意。如果,你爱,却能够主动地调整,不自欺欺人地坚守爱的真义,反省自己在爱里的过失,泼辣而勇敢地去改,那么,你再不幸福,可以骂天!
而我知道,如果真的去做了,老天不会挨骂。天佑赤子。看看我们是否狠得了心对待自己的诟病。
我们姑息自己的任性太久了。我们原谅别人的时候太少了。我们逃避自己的问题太多了。我们得过且过,混沌恋爱的日子太长了。
所以才会不幸。
所以才会迷茫。
所以才会重复,重复,直至对爱麻木。
桃花何时盛开?
需要自己打扮人面。不需要对外驰逐,央告桃花。细心修剪庞杂的枝蔓,在那生逢其会,恰如其时的季节,人面桃花相映红,当可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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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沙门:沙门译为‘勤息’。即勤修佛道,息诸烦恼的意思。为出家修道者的通称。
苦如月桂树(1)
秋
做我的情人吧。
秋对你这么说的时候,他的妻已经有了五个月的身孕。
你拒绝了。但你竟然没有愤怒。你甚至在回家的路上痴想过秋的提议——如果做他的情人……
他是什么人?
你们遇到时,电光火石,天塌地陷。你恨自己当时有常。
常在你的生命中出现得太早,以至于你还没有开始恣扬青春,就需要为他而收敛锋芒了。
秋霸道地说,给你三天时间,你去想。否则我三天之后一定会有别的女人。
你痛得不能抉择。
在你身上,多情是标签,也是软肋。
爱你的人和拿捏你的人都看见了这一点。
你对秋多情,是因为秋有吸引你的所有特质;你对常多情,是因为那么久以来,他已经化作了你生命的脉息,和他决裂,就好像要你偿命一样难。
如果你是薄幸的人,也就好了,你就可以辞旧迎新了。但你偏巧不是。或者,如果你是个勇敢的人,也就好了,你就可以对爱点头,对恻隐下毒手。但你偏巧也不是。
三天以后,他果真实践诺言,他找到了他现在的妻。尽管你一直对那个貌不惊人乏善可陈的女子颇多不屑,但他还是和她好了。他依旧浪荡。在你的耳界内外,依旧绯闻缠身。那妻似乎波澜不惊,她只是跟随,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你却痴想,他的浪荡也许是因为不满,也许是因为没有遇到真爱后变本加厉的颓废,甚至,是因为你当时不该那么优柔寡断。因为爱,理智完全变成了奢谈。
你不愤怒,你丰沛的情感遮蔽了眼前所有真相。你从来没有想过,在妻的膝上,他枕着,微眯着双眼,柔顺如孩童。他们相拥的无数苍茫黄昏,令任何绯闻都无力抗衡。
常
常,看过你所有的日记。
你粗心,从来都散放着你的只言片语。你从来没有想过要对他设防。
他和你那么好,好得像一个人一样,有时候你甚至会冒出念头,要是常帮你看看,是不是也会觉得秋不错?
常和你是真正的青梅竹马。他非常孝顺,去看你妈妈的时候,能陪着她在阳光里闲坐,有时候帮妈妈干活儿。你不知道他会不会嫉妒,因为,在你心里,他就是你的一部分,不应该嫉妒。你忘了他的性别,他的位置。
他的感受,你不关心。
但他知道你的一切。你的所有风吹草动,他都了解。他的不动声色让人惊讶。因为他还对你好。对你妈妈好。
你掩耳盗铃。不愿意分心去猜想常的心情。
你甚至没有想过要和他摊牌。因为你不会跟他分开。
随波逐流的结果,就是一定会有个结果。
中出现了。笨拙的秋和强壮的中打架了。他们的斗殴发生得轰轰烈烈。你在他们之间撕心裂肺的拉架,更是成就了冲冠一怒为红颜的传奇。
两个人的血拼,你都心疼。他们的爱撕扯了你。
你依然没有一丝决断,你放弃了这个权力,你把这个权力扔给了时间,让时间来伤害他们,而你,为他们的伤口凭吊。
妈妈打来电话了,你告诉她了,她竟然哭:那常,以后可怎么办?
你大哭,如失亲人。
中
中是医生的儿子。
他有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家。他的父母很早就分居了。两个人都很周礼,不说一句过分的话,中曾经说,他们家以表露感情为耻。
那时候,你还以为这是冷峻。你还迷恋和欣赏。
中高中以后就不在家住了。有一次他回家,竟然发现他们家搬家了,而且还搬了两个月。父母似乎懒得告诉他,而他也没有什么反应,扭头就回寄宿学校了,他那个家,他也懒得找。
他第一次领你回家的时候,你听见他妈妈对你有些微词,而他竟然说,我带她回来,只是为了通知你们一声,并不是征求你们的意见。
苦如月桂树(2)
那时,你还庆幸,觉得中为了维护你,竟对自己的母亲这么不客气。
他妈妈不会做饭。父亲更不做。家里三个人从来都是各吃各的。冰箱里全是速冻食物。唯一的一次在他们家吃饭,你看见他们一个拿一个饭盒。竟没有碗,也没有盘子。
你以为他缺少爱,所以加倍地给他做饭。
但他偶尔吃一顿以后,就厌倦了,他甚至真的发了脾气,问为什么不去饭馆吃?
你们在一起以后,你再也回忆不起中对你的追求。
有时候,你要坐在沙发上抱着脑袋想很久,但怎么想都想不起来他曾经热烈地追求过你。你甚至怀疑,你是一个在场的缺席者,你的感动,和他的执着,都是在催眠的状态下被人包办的。而你,现在,只是和他在一起了。
为什么和他在一起,他有什么好,你喜欢他什么,你都想不起来了。
他的冷淡,从身体到心,吝啬到连话都懒得说,你因此患上了皮肤饥渴症。
夜里,你梦见墙壁。
那墙向两头延伸,无论你往哪边走,那墙都在疯长。你跳着脚,诅咒着,捶胸顿足,那墙都冰冷得无声无息。你大放悲声,墙里就猝然闪出一张脸来,那脸没有五官,却对你发出了怒吼,你被惊着了,无辜的泪珠挂在唇边,不敢滴落。
这是你最熟稔的梦魇。多少次,它都代替了他覆盖了你。你闻见了寒夜里来苏水的味道。
你曾经灰心地问他,你结婚吗?
他当时正在看报纸,头都不抬地告诉你一个字,不。
其实那时候你倒并不想嫁,但他的斩钉截铁却让你不快。你不甘心,又问,你认真的吗?
他手里的报纸翻得哗哗作响,当然。我不结婚。
他一句旁的话都不多说。
到此,你才知道,原来他不止是对他自己的母亲不客气,对你,他也没客气。
在清冷的光里,你都恍惚,中,他是谁?他是谁派来的,来惩罚你的?为什么是他,横亘在你最年轻的时光里,阻断你的去路,而只为给予你冷漠?
娥
娥。你已经老了。
尽管没有人看出来。但你自己知道。
你还在赴约。你的约会还像年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