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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曼陀罗的舞蹈-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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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看到另一个说法——
佛经里常有曼佗罗花出现。她也称作曼珠沙华,一般是佛在讲法前,天雨繁花。那就是曼佗罗。曼陀罗花白色而有妙香,花大,见之者能适意,故也译作适意花。介绍里说,〃曼佗罗〃是梵语音译,藏语称〃吉廓〃,即坛城。曼佗罗有多层含义,它作为象征宇宙世界结构的本源,是应用很广泛的供品之一,也是变化多样的本尊神及众神聚集居处模型缩影。供奉曼陀罗的意义是用世间最珍贵的宝物盛满三千世界奉献给佛、法、僧三宝……
在佛教中,曼佗罗却是这样地令人欢喜。我若附会地妄想,那么,我们这些人间行走的孩子们,应该都曾在那了彻世事的觉者座前停留过吧。否则,为什么在无数的经历里,除了身体的成长外,这颗心还这样地需要智慧的引导?
我曾问过母亲,为什么我们家的人不能过生日?
她想了好久,说,因为老天要尤其提醒我们这几个人,不要过于重视跟你自己相关的那一天。每一天都是好日子,都要快乐,光明,感恩。因为我们执着得厉害,分别得厉害,所以尤其需要来敲打。

自序(2)

哪一天生的并不重要。若天干地支的计数人为地差了一天,那么你的生命之花也会是曼佗罗。生日、姓名、籍贯,乃至等等,为了交流方便,它们被赋予假名,假名,只是人为命名,并非真相啊。我看这朵曼佗罗花,却是为了表法的。那是我们泅渡时的船。到了彼岸,这个船,乃至假名,统统要粉碎在虚空里。
所以,我要写了。这就开始。如果你不在岸上,那么,请来做我的同伴。
让我们一起划过寒冷的冰河,看见灯,看见温暖。


诗1:呼吸是多余的

呼吸是多余的

我非常害怕
因为自己稍重的鼻息
把我迟来的爱情惊醒
我轻轻悄悄地在呼吸之外
打量自己绯红的容颜
看见自己的小心笑脸
她是那样的温柔
那样的经不起触及
自从认识你以后
我便消失了我的呼吸
我在自己的身体里寻找
没有发现它曾经存在过的痕迹
我的日记本也从此销声匿迹
大量的笔墨化作了我的眼泪和心跳
那眼泪是你给我的宝石
心跳则是你轻叩芳扉时的脉脉私语
以前
我是我朋友们的生活老师
长着一副可笑的面孔而不自知
我劝戒和安慰过她们所有的辗转和慌乱
今天
我的生活开始了
我才发现
我没有老师
没有人可以劝慰我的紧张和战栗
我眼看着那幅美丽到心痛的爱情画卷舒展开来
在那瞬间
我迅速地失去了所有的控制
没有章法
缺乏理性
感伤澎湃而绵延不绝
让我悄悄的呼吸都成为多余

信使和情敌(1)

海宁和如雁都是我的朋友。
我和海宁,是在同一年,离开了如雁。分离不是我们的选择,是命运。
就好像再好的缘分,也有曲终人散的时候。
那一年,离别的人真多啊。
海宁走的时候,映山红刚开。我离开的时候,寒风已经袭来。
海宁是早恋的。她学习那么好,却勇于尝试所有不适于那个青涩年龄的禁果。她对禁忌,充满了好奇和关注。然而她也有胆小的时候,她要去约会了,却忐忑到不能自持。我是唯一的知情者,受到邀请,帮忙做个见证。
在我的爱情真正到来之前,我是朋友们恋爱时的萨满。
麻木?还是懵懂?那被禁止的一切与我天然地无关,我免疫了,没有和常人一样强烈的探究心情,却又仿佛经见过这人世,天生地对爱情熟稔。
好吧。我陪你去。
我沉着镇定,成了海宁的靠山。
海宁和他见面的时候,仿佛是被定格的MTV画面。那是在一个废弃了的工地,后景中有一些烟雾。他穿了风衣,风衣的领子竖着,现在看来是幼稚的做派,那时却不得了地被认作是沧桑的标签。海宁的外衣是什么样子的,我忘了,只记得是紫色的高领毛衣。紫衣,修长身段,因紧张而冰凉的手,她的脸色被恋情衬得分外白皙。
她扭头看我,我用眼神鼓励她:去吧,没事的,我在这边等你!
有时候我也会自忖,我怎么是这样的人呢。我被老师们误以为是个好学生,所谓的好学生,就是听话的,乖的,不惹是生非的,并且比较道学的。是的,我因为这个缘故,曾经被老师派到比较风流的女生身边做同桌。可能是他们希望我去帮教。
可是,我并不是这样的孩子。或者说,那只是一些表象吧。
有两个可能。一个,也许我只是晚熟。30岁以前都是少年时光,30岁后才开始初恋。40岁终于嫁人。年过半百迎来了自己的孩子。呵呵。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但愿晚熟的人也长寿些吧。否则,人生百味还未尽尝,就已来到了终点,岂不冤枉?还有一个可能,就是我的本能被屏蔽掉了。爱情对我来说,不是冒险。是蹩脚的电视剧情要求我们在生活中模仿重演,我不觉得刺激,有时候因为不是发自内心的喜爱而深觉沮丧。
尽管对自己有巨大的茫然,但我支持所有有好奇心的姑娘们铤而走险。
他们像两个雕像一般爱了。
这让我等得颇不耐烦。
竟然没有拉手,也没有说深深浅浅的誓言。行,与言,都被初始的经历惊吓住了。
他们站了有多久?保持着一个姿势?只是相对无言,相望无言。
想起少年时,被我们传抄疯了的柳永诗词:
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哎呀,这竟是在说我们。
爱还没有真正开始,离别就真正来临。我们随着父母工作的调动将四散回各自的家乡。海宁的火车是中午一点的。我们从学校里往车站跑,需要翻一个小山。背着书包,挥舞着松枝,赶到小站时,别说途径的客车,就连闷罐车都不见踪影。我和如雁,还有许多赶来的同学都很失望。
这时,有人说,快看对面的山头!
唔。我们都看见了他。他快步地起身走了。背影十分怅惘。
我做了海宁和他的第一个信使。
他比我大一岁。
现在看来,相差三四岁都像同龄人,而少年时代,若大个一岁半岁,都是要划分清楚的——他真大。真成熟。有着我们完全不可能理解的心灵世界。
我送信给他。没有多余的话。转身就要走。他却喊住我,随着海宁的叫法,喊我姐姐。我愣住,强调说,我比你还小一岁呢!
他笑,海宁怎么喊你,我就怎么喊你呀。
他让我觉得有些牵缠。
这不是我喜欢的类型。男人如果很早就多情,只会令我同情。或者,骨子里多情,但言行上却有一种大袖飘飘的爽朗,那么,倒是会让我另眼看待的。尽管如此,我心里也没有不快,他是海宁的,海宁喜欢,就好。

信使和情敌(2)

他和我轻松地说笑着,却不怎么谈海宁。我在回家的路上,突然察觉到了这一点。这让我有不好的预感。
冬天来了,我们家也要搬了。我开始犹豫,要不要把信使的差事交给如雁?
如雁是个和顺的女孩,她比我和海宁都小。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她就是跟从,喜欢笑,笑起来眼睛像月牙儿。
我只是离开了。尽管有一点隐忧,却佯装不在自己的思虑之内。
海宁给我来信说,她托了如雁做信使。我沉默。不传播内心的细微感受。三个月后,海宁给我寄来了一封厚厚的信。她的字只有一行,说,兰若,你看看吧。
随信附上的,是他和如雁分别寄给海宁的道歉信。
如我所料,信使成了情敌。
在海宁最初对爱的想象中,也许这不啻于一场毁灭性的地震吧。你最好的朋友和你的男友暗度陈仓,而他们的相遇相识却是因为你做了媒介和借口。两个最被信任的人联手制造了不信任案,友谊和爱情在同时被丧失。
这不是新鲜的事。无数后来的影视作品和文学作品,都渲染和夸大了其中的伤痛。
但我要说的却不在此。
伤痛是假的。因为我们投注于爱的想象不可靠。很多时候,我们爱了,这仅仅是个行为,并不说明什么。因为那个被爱的人,面目模糊。他可以随便是个什么人,在合适的机缘,被合适的理由所派遣,然后,爱就发生了。
海宁说爱他,却并不真正了解他。所谓的爱,更多是对当时《射雕》和《上海滩》里面爱情偶像的模仿吧。只要有那么一个人,在和她一起,于风中,于少年的心里,于恍惚和惊惧的揣测里共度,那么,这份投注就权且被称作了爱。
如雁也说爱他。我却知道,他们一定不相爱。他是多情需要安放,如雁却是被海宁的爱薰习。就像更弱小一点的孩子,见到姐姐穿了花衣,就一定会羡慕叫嚷,我也要那样的衣裳。她不确定,自己是否适合,只是需要跟随。如雁太小,审美还未建立,只要是海宁的,只要是我的,就一定是好的了。
我不安慰海宁。
因为我的这些判断,和海宁的要强,属于两条道上的车。面对真相,我只是沉默。而海宁,她一定会忘了他。多年以后,她会把他们呆若木鸡却无语凝噎的对视当作笑谈。
我更为如雁思虑。
我由她想到了一个词,叫做薰习。
当我们年幼时,缺乏判断,没有经验,我们会听从他人,模仿他人,误认他乡是故乡;当我们成长,我们不再满足于当跟班,随波逐流,这个时候,被唤作主见的习气成为我们行动的主人,觉今是而昨非。
和正直刚勇的人在一起,我们也变得有力量了,和颓唐消极的人在一起,我们也郁郁寡欢了。迎风落泪,见异思迁,我们实现了自己做决断,但能做决断的心却依然摇摆不定。去练内力,我们散乱的气息在五脏六腑中横冲直撞,想把肺火肾水接引出来,成为专注的力量,简直不可能。
静坐的时候,闭目容易昏沉,睁眼,又思虑万千。
打开念佛机,那里面有比丘在五音念佛,专注的时候一心一意地在听,但很快,那声音杳杳,心思驰骋,置若罔闻。即便在我津津乐道如雁的盲从时,我仍不能幸免。盲从是她的软肋,而心猿意马是我的误区。
薰习。让解脱自在薰习六道轮回的心。让净念相继薰习人我是非的心。当旧的习气从最深的意识里被根除,薰习的种子成为习惯时。我才会真正坐下来,听。
如果不是天生的清净,那么宁可要择善而从之。让善,让所有被称作美德的品行来薰习,来修正,来改观。当习性弃恶从善时,清净的心地已经得以培养。在这个境地上再来进步,相对来说,省却很多弯路。
这虽然说的是修行事,却也折射了我们的成长。
时间过去了很多年。
我曾经以自己一副成长后的陌生脸孔,回到自己少年时代居住过的地方。更多的新人涌现,熟悉的父辈们已白发苍苍,当初的少年们也成家立业。我拿到了如雁的号码,几番犹豫后拨通了她的电话,她迟疑地答话,背景声里传来孩子的啼哭。她并不愿意出来见我。因为生活已经变样。每一个人,在一次又一次的洗牌当中,自觉划分出了队列和排序。尽管我心中还怀揣着以往的亲热,但时光是最无情的判官,他在别人的心田里播种下了沟壑。

信使和情敌(3)

我们曾经是少小无猜的姐妹,如今真的被判官打磨成了路人。
如雁和他,早已分开。稚嫩的恋情,就像春天里的薄烟,清风即可拂散。
她却又找了什么人,隐匿在怎样的生活里了呢,我终究不得而知。
而那最初的姐妹,后来的情敌,乃至如今的两不可知,让我在回想中得尝一些关于薰习的想望。
人的青春,倏忽而过。外界的兵戈铁马暂歇了。内心的喧扰正甚嚣尘上。
小心照看好本心,不要为喧扰薰习,可是我们如今的功课?

木棉和橡树(1)

少年的时候读舒婷。舒婷说,“我如果爱你,绝不像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我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多么好。多么自尊。有那么令人怜惜的自尊在,爱变得珍贵。
非常喜欢她的诗。
她还有《会唱歌的鸢尾花》:“生活不断铸造我。一边是重轭、一边是花冠。却没有人知道,我还是你的不会做算术的笨姑娘。”
尽管世界喧哗,虚荣加身,唯有你,亲爱,能辨认出我质朴的声音。这就是我存在的唯一理由。
还有《神女峰》。
“心,真能变成石头吗。为眺望远天的杳鹤,错过无数次春江月明。沿着江岸,金光菊和女贞子的洪流,正煽动新的背叛。与其在悬崖上展览千年,不如在爱人肩头痛哭一晚。”
她竟然挑战了千百年来女子的等待。她质疑那风干的情感,谆谆劝慰悬在半空的心怀。请珍惜当下的解人,不要做被传颂的爱情标本。
她的这些文字,几乎写出了少年时代的我,对爱情的全部想象。
我的爱,一定是默默悄悄的,但却又一定是暗地妖娆的。
我的爱,一定是满怀谦卑的,但却又一定是有一份清高自持的。
爱,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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