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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红袖劫-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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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飒昨晚就离开了。”罗绯衣淡淡地回答。
“什……什么?聂飒走了?”一口菜夹在半空,他倏地停下动作。“是你让他走的?”
她微微颔首。
“完了完了!”见了她的反应,垚冰立刻开始嚷嚷。“天底下,不晓得有多少人正等着要他的命,什么大刀王老五、卢家堡、铁乞丐曹雄、东北三虎、欧阳世家……”
垚冰每多报一个名宇,罗绯衣就觉得心底向下沉了几分,待他气喘吁吁地数完,这才发现她的神色凝若冬雪,连忙加问:“你怎么啦?”
“聂飒他……”
“他是必死无疑、有死无生、死路一条、死有余辜。”话,他接得可顺了。“总之,三个字——死、定、了!”
“我……”罗绯衣冲动地站起身来,直觉就是要去找他。
“其实也用不着那些狠角色啦!”垚冰更进一步地说。“想想,他现在跟个平常人没两样,搞不好昨晚走过林子时就被大虫吃了。”
“不行,我要去找他!”
眸光闪过一丝精锐,他拉住她的胳臂,慢条斯理地问:“你找他回来做什么?反正你不是认为他会被你克死么?横竖都是死,你就不用白费工夫啦!”
“这……”垚冰的话,堵得她哑口无言。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这外人是没什么说话的余地啦!”停在半空许久的小菜,终于入了口,垚冰满足地嚼着,放开了拦住她的手。
罗绯衣怔忡当场,思绪如线纠缠,剪不断理还乱。
不知为何,她想起了荆寒笙,想起了聂飒对他说过的——什么是对我好?是由你决定,还是由我?这不是效忠,是背叛。
她虽非聂飒的部属,谈不上效忠还是背叛,但──她认为对他好的,是不是他想要的?或许,她始终看的都是自己,而忘了真正去感受他的心……
心湖渐渐由浊而清,罗绯衣已经明白眼前该走哪条路,于是对垚冰说:“小招人在后头喂鸡,待会儿麻烦你看着她把早饭吃了。”
“哦。”随口应了之后,垚冰才升起不好的预感,奇怪了,这事儿跟他说作啥?
“我要去找聂飒。”水灵的眸光闪着坚定。“小招就麻烦你了,傍晚前我会回来的。”
目送她的离去,垚冰既松了口气,又觉得沉重。松口气,是因为她的憬悟与决定,沉重则是因为她的交代——
唉……想到要和小招相处整天,他的头已经开始痛喽!
※ ※ ※
“还是没消息?”
罗绯衣轻轻摇头,接连几天探听下来,始终没有聂飒的消息。
“难不成真遇到哪个凶神恶煞?”向来随意的垚冰突然一反常态地整起表情。“这……这我不就成了刽子手?”
“嗯?”她不明白他的意思。
“我……我骗了他。”垚冰有些心虚地偷偷看了罗绯衣一眼。“我跟他说,要耗尽毕生功力才能解你的雪蝎阴毒。”
“难道不是吗?”
“呃……这是最迅速有效的方法,但不是唯一的方法。”他咽了咽口水,继续说:“这三年,每到固定时日我就会来替你针灸,其实这是治疗,不是消极的抑制毒发。”
除了沉默,罗绯衣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也许,不管说什么都嫌迟了……
“小招不能没有你,这样好了,我负责替你找到他。”老天,他现在知道什么叫做自作自受了;原以为这样一来,罗绯衣会改变三年前的心意,愿意接纳失去功力的聂飒,没想到事情会演变到这个地步。
“也只有这样了。”她勉强动了动唇角,一颗芳心却像被孤伶伶地弃置于古井,暗不见底,亦无从打捞。
“你放心,我一会找到……”话说到一半,垚冰却噤了口,半晌才扬了扬平日轻快的笑容,手往门的方向一比。“他!”
门边,确实站了个颀长伟岸的黑衣男子,那人也确实如垚冰所言,是他——
聂飒。
猛然转身,当她发现聂飒就在眼前时,泪光迅速在她眼前漫成薄雾;想喊他的名,咽喉却像是梗了什么,全然没有作用。
稳健的步伐,掩不住沾染的风尘,聂飒信步走向罗排衣,轻轻将她拥进怀里,沉柔地说:“绯衣,我不会放弃你的,以前不会,现在不会,以后不会,这辈子都不会!”
“我以为……”螓首靠着他的胸口,感受坚实有力的心跳,直到这个时候,她才相信他真的就在这里。
“咳咳咳!”面对这等缠绵好戏,垚冰不自在地清了清喉咙。“既然皆大欢喜,那我也该功成身退了。”
“这样就想走?”聂飒森着嗓音,刚刚的自白,他可是半句也没漏听。
“反正,对你来说,最重要的已经揽在怀里,其他就别计较了吧。”垚冰咧了个六畜无害的笑容,不以为意地挑了挑眉,神色间一派自在。“好啦,我也该走了,拖磨三年,现在总算真正自由了。”
声音还在室内荡着,只见白色身形一闪,人已到了外头,再听到声音时,似乎离了好远。“两位,希望咱们后会无期!”
“他就这样走了?”罗绯衣有些讶异。
“从以前就是这样了,垚冰,是谁也无法束缚的皓燕。”聂飒轻轻地说,与他同在绝天门时的种种情景一晃而过,朝着浓稠墨夜的眸光,悄悄沉了……
他心里很清楚,若非他无意于绝天门之事,当初真正的对手不会是赤枭樊汝胤,而会是他,垚冰。
※ ※ ※
清清月华在薄荷色的烟岚里梭移,漫成一片迷离。
聂飒将她留在怀里,下颔轻轻在她的发顶蹭着,意味深深地说:“直到现在,我才真正感觉你就在我身边。”
“对不起。”她轻叹了口气,说出了凝在心头好几天的三个字。
“对不起?”剑眉挑了个问号。
“我总是在想怎样对你最好,却忽略了你真正的感受。”微微一笑,掩不住情思怅然。
“我想要的,一直很明确,就是你。”听她这么说,聂飒意气飞扬地凿下铿然语句。“就是你,罗绯衣!”
“但我怕——就因为你要的这么简单、这么绝对,所以,我怕。”
“怕?”这不禁让他想起初见时的绯衣,她那万事不萤于心的模样,总让他觉得特别,如今她竟然说怕,而原因在——他?
“怕你的在意最后成了负累,怕我的在意最后成了诅咒。”她说得清淡,可这些却打从对他动了情之后便仁足于心,每每思及就换得苦涩一场。“所以,别再说你的命韧,这只会让我愈发害怕;生命是何其沉重的允诺,我担不起你的允诺。”
“所以,当初你宁可假装恼我,然后跳河?”环着她的双臂收紧。“绯衣呀绯衣,你忘了你阿娘的遗言么?”
“当时只想断了你的念头,来不及想其他。”雪颊微透绯红。
“绯衣……”聂飒哺哺地唤着她的名,她用情之深让他动容。
“给我时间,我会试着让自己更坚强。”她轻轻挣开他的圈围,让两人之间多出了月光可以穿过的隙缺。
“你不够坚强么?”聂飒不禁笑了,手仍眷恋地抚着她的如云青丝。“你是我见过最坚强的女子。”她在罗家受到的折磨,可不是一般人吃得消的。
她摇摇头。“若我不在意你,那么,我确实可以就这么过下去,直到死亡那刻,或许,这算是坚强吧;但,眼下既然这份在意是避不掉、躲不开了,那么,我就必须学着更坚强,坚强到不去在乎是你的命韧还是我的命硬。”
“不,不是给你时间,是给我们。”瞅着她灿着灼灼光华的清澄眸子,聂飒真挚地道。与她的天长地久,现在才开始,他还有得学咧!
在未来的日子里,他们不仅仅在意彼此,更要学习如何真实地拥有彼此。
静拥无语,就这么相倚相偎,对聂飒来说,这是有生以来最平静的夜,对罗绯衣而言,是久久未曾感受到的踏实与安心。
蓦地,她想起了什么。“这几天,你究竟去了哪儿?”
“攒银两去了。”聂飒唇边逸出了笑,有几分自嘲、几分矜傲,亦有几分柔情。“我说过,这辈子绝不放开你,这句话,我从头到尾不曾质疑过,所以,原本准备长期跟你耗下去,等你回心转意,自然就需要攒点银两在身边了。”
听他这么说,几天来的疲倦与忧忡像是冬雪逢阳,全融了,而她——笑了,灿得像是日出的第一道曙光……

缘结

沁凉如水的中夜,秋虫隅语细细,月光自松荫外的高空失足跌下,悄悄落在一个娇小的身躯上。
“你等等,我想法子救你出来!”女孩探向陷阱,对受困其中的小白狐说。
小白狐那双灵目看了看她,又垂下头趴着,八成看她不管用。
“有了有了!我有法子了!”灵光一闪,女孩抚掌笑了。“你等等,我去找根长木头,到时候你就顺着木头爬上来,好不?”
才站起身,她的笑容就敛住了。有两个人静静站在不远的地方瞧着她,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这下糟糕了!是阿娘和飒叔叔……
“小招,这么晚了,你到林子做什么?”罗绯衣肃起了声音。
“阿娘,我……”脑筋飞快地转了转。“我来赏月的!”
“那么,你刚蹲着是在和谁说话?”锐利的眼光划过,聂飒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呃……”这下可瞒不过了,小招只好一五一十将事情和盘托出。“今儿个下午,我和大小宝在这里发现有只小白狐狸掉下陷阱,我瞧它可怜,所以想趁晚上偷偷放了它。”
聂飒和罗绯衣不约而同闪过一个影影绰绰的画面,总觉得眼下的情景似乎有些熟悉……小招见两个大人都不说话,只道他们是生气了。“我知道是我不对,害阿娘和飒叔叔担心了,你们别生气嘛!”
“你要怎么救它?”轻轻甩开脑中朦胧的影像,聂飒蹲下身子,拉近和小招两个的身差。
小招这才放心,甜丝丝地笑了。“我想找根长木头,让它顺着爬上来。”
“晤……方法是不错。”他点点头。“可是,长木头不好找,而且狐狸也不见得这么聪明。”
“飒叔叔,那你说该怎么办?”
“嗯,这个呀,飒叔叔有经验。”看她圆睁的明眸里盛满了信任,聂飒轻轻抚了抚小招的头。“瞧我的!”
聂飒小心地翻下坑里,右手快准地抓住狐狸的颈背,提了上来。“喏!你来抓着同个地方,别松手。”
脸蛋满是兴奋神色,小招依着聂飒教她的方式做,而聂飒双手撑着地面,利落地翻了上来,在旁的罗绯衣见这情景,也扬了笑容,挨过来摸了模小招手上的小白狐。
“飒叔叔,你好厉害!”她的小嘴沾了蜜,可甜着呢!“你以前真的做过同样的事?跟我说,好不好?”
“明天吧,现在已经很晚了。”聂飒拍了拍手上的尘埃。
观了眼阿娘的神情,知道提议无望,只得乖乖认命。“那好,可飒叔叔不能忘了哟!”
安顿好小家伙后,这静谧的夜,就只剩他俩了。
“谢谢”
“别客气。”眸光在她披着月色的雪颊上柔移,聂飒沉声说道。“当你发现小招不见时会来找我,我很高兴。”他的草茅,就在离她屋舍不到百步的地方。
想起刚刚发生的事,再瞧瞧聂飒,罗绯衣不由得蹙起了秀眉,有个荒谬的念头在她心里逐渐成形。
“怎么了?”他发现她表情不对劲。
“你曾问我,额上的疤是怎么来的。”尽管有些迟疑,她还是淡淡地说了。
“嗯。”聂飒点点头,之前她总不愿意提这件事。
“其实,和今晚小招的情形很像,那天夜里……”罗绯衣娓娓道出一则很久很久以前幻梦般的故事,关于女孩、小白狐和无名少年……
聂飒的表情,随着她的故事慢慢起了变化。十一年前的某夜,他在关司鹏的命令下第一次杀了人,当他忍不住恶心感阵阵上涌、终于冲出大厅后,在某个僻静无人的林子里遇着了一个女孩儿,女孩儿以为他生病,想靠过来关心,却被当时心烦气躁又自惭形秽的他以飞石击伤了额……
她的额……
“我一直不知道,那小白狐最后有没逃出陷阱。”
“你放心!”聂飒微哑着声音接了下去。“你走了之后,那少年将陷阱里的小白狐放了。”
“那么,我该谢谢他。”清皎如月华的明瞳,柔柔凝盼向他,看来果真应了她荒谬的臆想。
“可是,这疤为你带来这么多苦难。”聂飒的指尖触上了她的额间,轻轻地磨蹭着,半晌,才盛了满心怜惜,继续说道:“你总怕自己给我带来灾劫,追根究底,到底我们谁是谁的劫?”唇角勾了笑容,微微地苦。
“谁是谁的劫……”她喃喃重复着,心头困结多年的痴,似乎响起了松剥的声音。
谁是谁的劫?这问题,还是留给明月清风去争辩吧!
至于那些深情俪人呀,自然能在彼此怀抱和缱绻拥吻中——
找到答案……

伤筋断骨哀哀叫

望丫舒
当各位看到这篇后记,千万不要怀疑,望丫舒真的——“连续出书”了!不相信?嘿,就当是新世纪来临的一个奇迹吧!
不晓得大家看完《红袖劫》之后,有什么感想呢?它真的和《戏云心》不大一样吧?!对望丫舒来说,这是一个自我挑战,连续两个故事写下来,很希望自己能尝试不一样的说故事方法,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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