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情·炎爱-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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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以后,江湖上的人便在离魑宫的淫威之下,苟延残喘,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这种局面一直持续了一百多年,直到六十多年前,终于出现了拯救江湖的三个英雄人物,他们是三个结拜的异性兄弟,老大北堂名、老二东方齐云还有老三梅兰竹,三兄弟合力打败了离魑宫的第六任魔君离殇,将离魑宫驱赶出中原地区。”
“三位豪杰倍受人们敬仰,所有的人都很崇拜他们。可是,没过多久,他们三人内部却起了争斗,谁都不服气谁,于是,三人便分道扬镳。北堂名率先建立了自己的北明山庄,自号天下第一庄。其他二人也不甘落后,东方齐云建立了齐云堡,号称天下第一堡,梅兰竹也建立了竹园,号称天下第一园。三大家族从此开始了明争暗斗的日子。”
“几年后,三家各自都有了后代,却在后代子孙的名字上做起了文章。北堂名的儿子叫北堂逐天,东方齐云就给自己儿子取名东方炫日,梅兰竹的儿子更厉害,叫梅无敌。”
“可是,梅家的少公子梅无敌从小多病,梅老英雄无奈只好给他改了名字,叫梅远,希望他能够寿命久远。梅老英雄为了儿子操碎了心,也就没什么精力再去跟其他两家争了,竹园的声望也就渐渐落在了后面。梅老英雄去世后没几年,梅远就把竹园天下第一园的称号去掉了,表示不再争名夺利。”
“另外两家却仍旧争得水深火热,这一点从他们第三代的继承人的名字上就能略知一二了。一个叫北堂胜,一个叫东方凯,真是谁都不服输,谁都想把对方给打压下去。”
“可是,就在这三家忙着争权夺利的时候,离魑宫却悄悄地积蓄自己的实力。离魑宫有一个规矩,每一位魔君在接任十年之后,就必须收一名关门弟子,把自己所学倾囊相授,十年之后,二人进行生死决斗,若弟子能杀死或打败师父,便成为新一任的魔君。弟子若不能获胜而又侥幸存活下来,魔君便会再收一名弟子,再过十年之后,两名弟子决斗,活下来的一个再与师父决斗,这样循环往复下去,直到产生新魔君为止。”
“好残忍……”舒心感叹了一声。
老人看着她,微微笑了,继续道:“基本上,每个弟子都会花上至少二十年的时间才能够成为新魔君。可是,就在五年前,却出现了一个奇迹,离魑宫的第八代魔君离炎,是第一个仅用了十年就成为魔君的人。”
离炎!这个名字?舒心听到这里,中午的那种头痛的感觉又来了。怎么回事?
东方怜风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往这边挤过来。
“离炎不仅顺利成为魔君,还以秋风扫落叶的速度,仅用了半年,就完成了第一任魔君离魑用了五年才完成的基业,重新统一了整个江湖。就连齐云堡和北明山庄也都臣服在他的脚下。”
“头好痛!”舒心痛苦的双手抱住了头,“好痛!”
“我们走。”东方怜风扶起她,将她带出了人群。
舒云同立即给她把了脉,却摇头,并没有什么不对。“心心,怎么了?”
“师父,我头痛,痛得像是要炸开一样!”舒心捂着头,额上冷汗直冒。
舒云同看了一眼那个说书的老人,他似乎没有在意什么,还是继续有条不紊地说着他的故事。“不过,这离炎虽然行事让人琢磨不透,却不像以前的魔君一样暴虐……”
舒云同手覆上舒心的头顶,道:“没事的,睡一会儿就好。”他运功,将一股绵绵的内力输了进去。舒心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倒在东方怜风的怀里。
“少主,属下看这地方透着古怪,咱们先离开这儿再说吧。”谈啸道。
东方怜风点头,抱起舒心出了饭馆。
说书的老人抬起眼眸,看着四人离去的背影,脸上的皱纹因为他奇怪的笑容凝聚到一起,让他那张本来就奇怪的脸显得有些阴森的恐怖。
零四 她是你的心上人吗
彩云遮月,一条黑影落在了寂静的小院子里。
黑衣人四处张望了下,确定四下无人,闪身进了一个房间。
房间里没有点灯,黑乎乎的一片。
“主人。”一个男人的声音。
“你这次做得很好。”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准备第二步行动,注意不要露出破绽。”
“是。”
黑影再次翻墙而去,一切又归于平静。
“唔——”迎着柔美的月色,舒心伸了个懒腰。
“姑娘醒了?”
怎么,院子里有人?那她方才不雅的动作岂不是被他看见了?舒心寻声望去,只见一身白衣的东方怜风立于墙角的竹子旁。
她暗暗吐了吐舌头:“东方大哥也在啊。”
“姑娘身体可好些了吗?”东方怜风走近来。
“没事了。今天也奇怪了,头好好的竟然痛起来,以前从来都没有的。”舒心道,微微带着些疑惑,“还害得你和师父担心了,真是不好意思。”
“姑娘没事就好。”东方怜风道。
“东方大哥不要姑娘姑娘的叫我了,听着好别扭啊,叫我心心吧,师父都是这么叫的。”
“心心。”
舒心在走廊下的台阶上坐下,双手拖着下巴,“今晚的月色不错,不过还是没有山里的好看,在山里的时候,我最喜欢的就是荡秋千了,然后就是坐在秋千上看月亮。”
东方怜风在她身边坐下,“一个人看月亮,不觉得寂寞吗?”
“没觉得啊,反正那里就我和师父两个人,师父才不会陪我看月亮呢。我啊,就一个人看着月亮。很奇怪啊,我平时总有说不完的话,可是,每次看着月亮的时候,就会很安静很安静。甚至,会莫名觉得悲伤。”
“为什么?”
“我自己也不知道啊。东方大哥,这些话我连师父都没说过呢,今天就跟你说了,你不要告诉师父哦,他会担心的。”
“放心吧,我不会。”
“东方大哥,原来你们齐云堡曾经那么有名啊。”想起了白天那个说书的老爷爷讲的故事,舒心不禁对眼前这个人另眼相看了。
“也只是‘曾经’而已。”东方怜风淡然一笑。
“现在也很有名啊,至少师父就很尊敬你。”从舒云同看东方怜风的眼神还有他的动作可以看出来这一点。“东方大哥,给我讲讲你家的故事吧,都没听老爷爷把故事讲完。”
“其实,没什么好讲的。就像你听到的那样,从前的辉煌已成云烟,现在剩下的不过是一些回忆和无奈而已。”东方怜风平静的双眸中染上了点点的愁绪和凄凉。
“那就讲讲你吧。我第一眼见到东方大哥就觉得很亲切,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的?”
“心心你自己不知道吗?”
“我不记得了。我醒来的时候都不知道自己是谁,是师父救了我,给我取了名字。”
“我想,认不认识并不重要。相逢何必曾相识,你说呢?”
“也对,即使从前不认识,现在认识了也不错啊。东方大哥,讲讲你的故事吧,我想,你身上一定有很多故事,对不对?”
东方怜风把手里的折扇放到地上,仰望着夜空,缓缓开口:“我啊,如你所知,生在一个武林世家,一出生便被寄予了长辈们所有的希望。他们希望他们身上没有实现的理想,能由我来替他们实现。我原本的名字叫做东方凯,可是,我不喜欢这个名字,也不喜欢被强加在我身上的担子。可是,没办法,我也不喜欢看见长辈们失望的眼神,便按照他们的要求,做一些我其实一点都不喜欢的事。”
东方怜风说得很慢,舒心却很用心的听。她是很爱说话,但是,不可否认,她也是一个很好的聆听者。“好可怜啊,师父就从来不会这么要求我。”听到东方怜风的遭遇,她不由得感慨。
“可是,即使我再怎么努力,早已注定好的命运并不会因为我而改变。该来的,还是不可阻挡的来了。齐云堡是被我亲手断送的,我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的。现在,他每次一看到我就发脾气,我不敢惹他发火,只好每次趁他熟睡之后再去看他老人家。”
没想到这个外表如风一样的男人,会有着那样的经历。“东方大哥,我想你一定不是故意的,你也不想的对不对?你爹不应该一味的责怪你,他应该体谅你的苦衷才对。”似乎不用经过思考,这些安慰的话就脱口而出了。对于他心里的苦楚,她似乎能感觉得到。
“心心!”东方怜风转过头来看着舒心,眼睛里满含了喜悦,“你是第一个对我说这样话的人。”
“难道,你身边都没有一个可以说知心话的人吗?”
“曾经有过,是我娘,可她老人家已经去世了。”
“对不起啊。”
“没关系,都过去很久了。”
“那,以后,你有什么不开心的,可以跟我说。东方大哥,别看我平时话多,我可是一个很好的聆听者哦。”
“心心……”东方怜风动情的握住了她的手。
舒心猛地一震,有些不知所措,尴尬地低下了头。
东方怜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紧松开她,“对不起,我……”
气氛陷入了僵局。
良久,舒心先开了口,转移话题:“啊,对了,听师父说,我那个不曾见过的师兄,就是现在竹园的主人呢。没想到,我第一次出门,遇到的都是像你们这样的大人物。”
“他比我幸运,不用陷入权力的纷争当中。”东方怜风感慨了一句,随即换了一种口气,“心心啊,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自己原本的身份地位也很高贵呢?”
“想它干吗呢?反正又不记得了,开开心心做现在的自己,多好啊。”
“也对,过去的就让它过去,活在当下,才是最重要的。”
“还是东方大哥理解我。唉,师父就不一样了。他老是想我恢复记忆,然后总是给我喝药,可是那药真的是一点儿作用都没有。我求了他很久,师父才勉强同意我以后都不用喝药了。”
舒心自顾自地说着,完全没有在意到旁边东方怜风眼里压抑着的汹涌的情绪。他抬起的手,似乎想要去搂住她,又似乎想要去触摸她天使般无邪的脸。最终,他却猛地收回了手,站起来道:“天色不早了,还是赶紧休息吧,明天一早还得赶路呢。”
舒心不明白他为何突然这样,但依旧顺着他的话,点点头:“好,东方大哥,明天见。”
东方怜风迈开脚步,那脚步有些匆忙。
舒心站起身,瞥见地上的扇子,忙捡了起来:“东方大哥,你的扇子掉了。”
东方怜风回头,见舒心正冲他晃悠着手里的扇子。
“奇怪,现在天气又不热,东方大哥干吗老带着扇子呀?”她见这扇子制作精美,不由得起了好奇之心,“我可以看看吗?”
东方怜风没有回答,她就以为他是默许了。展开那柄折扇,扇面上的图画尽现眼底。几块大石中间,一个红衣的女子倚石而坐,抬眼望着远方,显得无限的孤寂与凄凉。可惜,只有侧面,看不见那女子的全貌。
“她好可怜啊,她一定很孤独,很寂寞吧。都没有人关心她吗?”舒心伤感道。
“请还给我。”东方怜风的语气有些急切。
舒心将扇子还给他,却又有了新的疑问。他这么重视这把扇子,原来是因为那上面的女子吗?“东方大哥,画中的女子,是谁啊?她是你的心上人吗?”
东方怜风为她的话而惊,过了好久,他缓缓地答:“算,是吧。”
零五 谁才是疯子?
第二天,傍晚的时候,终于到了目的地——竹园。舒心终于见到了她的师兄梅剑和。她不由自主的拿梅剑和与东方怜风比较,觉得梅剑和不如东方怜风。她不是以相貌来判断好恶,而是以一个人的气质。梅剑和身上多了一种坚硬的气息,不像东方怜风那样温和如风。舒心自己比较喜欢后者,所以才会有这种先入为主的想法,觉得东方怜风更胜一筹。
梅剑和初见舒心的时候,几乎跟这一路上所有的人一样,痴痴地盯着她看了好久,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因为当时舒心已经换回了女装。就连跟她相处了两天的东方怜风,见她换回女装的样子都不由得多看了几眼,更别说梅剑和是第一次见她了。
到竹园的时候,正好赶上梅老园主梅远的葬礼。舒云同是梅剑和的师父,也是他唯一的长辈,所以,就由他来主持葬礼。本来一个好好的葬礼,应该是庄重而严肃的,结果却因为舒心的出现,在场的人,尤其是男人,不管老幼都不由自主的偷偷看她。葬礼就这样在这种奇怪的气氛中完成了。
葬礼完成的第二天,所有来吊唁的宾客都走了,东方怜风却留了下来,他说他还有一些私事要处理,要暂住两天。舒云同和舒心更是理所应当的住了下来。舒云同的说法是要帮助梅剑和处理一些事务,但究竟是什么事,舒心问了,他却不肯说。不说算了,反正都是要住下来的。
一时半会儿走不了,舒心便暂时将竹园当成了自己的家,请这里的下人帮她在她住的小院子里搭了一架秋千。晚上的时候,她还是喜欢坐在秋千上看月亮。月末月初没有月亮,她就看着满天的星斗。白天的时候,闲着没事便在园子里散步。竹园很大,风景也很好,小桥流水,假山竹林,亭台楼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