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人意料-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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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解决了,我松了口气,真舒服。
“怎么不在家里待着?”背后声音响起,我抖了抖。
转过头,果然是冉傲,吓死我了,有这种经常从身后冒出来吓你的男朋友,我必须勤加修炼,否则命不久矣。
“我闷地发慌,出去逛逛。”冉傲不会看见宫炎了吧。
“走回来的?”他接过我的皮包,不经意地问到。
“反正离家不远,我就走回来了,当散步麻。”我松了口气,看来他没发现宫炎。
“可是,我明明看见有个男人开车送你回来的。”他勾起嘴角,看向我。
“是吗?”完了,还是被他发现。怕他再追问,我连忙说:“冉傲,今天我吃了两笼汤包。厉害吧。”
“真的?”他露出欣喜的表情:“不吐了吗?”
“今天好多了。”我讨好地勾住他的手臂。
“很好,但是,”他沉下面孔:“你还没说那个男人是谁。”
“那有什么男人,你一定是老眼昏花了。”我死不认帐。
“卫净雅!”他危险地眯了眯眼睛,正想发作,突然靠近我,在我身上闻了闻,说:“你刚才还吃了什么,又是臭豆腐吗?叫你不要吃那些腌制的东西,对身体不好的。怎么不听!”
“没有啊。我只吃了汤包。”完了,难不成被发现。
“还敢说没有……这么臭。”他拉着我,继续嗅着,漂亮的眉毛打着结。忽然他盯住我的脸,狐疑地说:“不会是……你刚才放了屁吧?”
我脸红耳赤,羞涩地点点头。
都怪林野那的汤包太好吃了,害我吞了两笼,一不小心,就把屁憋出来了。
刚才好不容易赶宫炎走了,我就为所欲为,大放特放,谁知道被突然出现的冉傲闻到。
抬起头,只见他脸上一阵青一阵紫,表情怪异,哭笑不得。
“卫净雅,给我放干净再回家!”冉傲怒不可竭,开门进屋。
“冉傲,不要抛弃我!”我冲上前紧紧拖住他。
早知道就骗他是臭豆腐了,失策。
今早起来,一直觉得右眼皮在跳。左眼跳财,右眼跳灾,难道有什么坏事要发生?本打算好好待在家里的,但一看,零食已经没有,没办法,只好被迫去超市。
虽说冉傲不允许我吃那些垃圾食品,但我总会趁他上班时跑出去买。好不容易这几天没有猛吐了,一定要好好补回来。
正在选购之际,身后传来一道即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净雅?!”
不会吧,今早的预感果然实现了。居然会遇到她!我慢慢转过头,勉强微笑着向来人打招呼:“真巧阿。每次都在超市里遇见你。”
“冉傲呢?没和你一起吗?”胡仪已左右张望。
“他上班。”我继续假笑着,这女人怎么了,上次分手时我们不是才过过招吗?怎么今天又一付老朋友的样子?
结果她一听冉傲不在场,马上换了付神色,倨傲地看向我:“上班?我看是借口吧,说不定是厌倦了你这么缠着他。”
这个女人,哪只眼睛看见我缠着冉傲了。
我忍下怒火,故作疑惑:“原来如此,但他为什么又要那么着急地和我结婚呢?”
“结婚!?你们要结婚了?!”胡仪已立即激动起来,恶狠狠地看向我。但突然间想起了什么,转瞬又狐疑地问道:“你多大了,可以结婚吗?!”
“22。”虽然很不愿告诉她,但转念想想,自己比她小两岁,说出来也不是我丢脸。
“22!怎么可能!”她不可思议,恨恨地看着我,目光可以在我身上烧出洞来:“冉傲不是说,不是说,他不会要比他老的女人吗?为什么你就可以?!”
心中突然一紧,我赶紧问道:“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可能比冉傲年纪大?”
她疑惑地看向我:“你以为冉傲多少岁?”
“不是和你一样,24吗?”看着她的样子,我有点慌神。
“看来,我们需要找个地方谈谈了。”闻言,她勾起嘴角,笑容灿烂,如三月桃花,却看地我心悸无比。
chapter5
“冉傲只有18岁。”咖啡馆里,胡仪已端起面前的咖啡,优雅地喝了一口,然后轻轻放下,得意地看着满脸惑乱的我。
我不可置信地摇着头:“不可能的,他不是和你同级吗?”
“他4岁开始读书,智商超于常人,应该就是所谓的天才儿童吧。13岁便学完了高中所有课程,并且顺利考入大学,16岁毕业然后就接手他爸爸的软件公司。这些他都没有告诉吗?”胡仪已不怀好意地笑着。
“不会的,我见过他的身份证,明明就是81年。”
她看着我,像是看着个战败的敌兵:“怕惹来其他人的好奇,他早就在进大学前改了出生日期。不过也难怪你要惊奇了,这件事情只有他亲密的人才知道。”
胡仪已的话像个铁锤砸来,我顿时头晕眼花。面前的咖啡散发着香醇的气味,但在我闻来却恶心无比。
“失陪了。”我起身,突然一阵旋晕,胃里又翻江倒海起来。
她拦住我,急切地问道:“你会离开他吧?!”
“麻烦让开。”现在实在没有心情理会她。
她却置若罔闻,一把抓住我的手臂,使劲摇晃,要我保证:“你说阿,你不会和他结婚了吧?!”
本来我的胃就难受到极点,再被她使劲一摇动,便再也忍不住,“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周围顿时一片死寂,我捂住胸口,抬起头,这才发现,刚才全吐在了胡仪已的名牌套装上。
只见她脸色卡白,嘴唇不挺蠕动着,却吐不出一个字来。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身上那堆污迹的存在。
“对不起。”我拿出纸巾,擦擦嘴,然后将剩下的递到她手上:“我先走了。”
越过呆呆站立的胡仪已,我晕晕乎乎地走出咖啡店。
正午,阳光猛烈,射入眼内,刺痛无比。
我漫无目的地行走着。身边的行人个个汗流浃背,我却感受不到一点热度,只觉得奇怪,怎么脚下的水泥路像棉花堆一样柔软呢。
可是脑中一片空白,想不出答案,于是就这样一脚深,一脚浅的往前走着。
待我回过神来,才发觉自己已经坐在路边的椅子上。
我开始拼命说服自己:卫净雅,你这个大呆瓜,你被胡仪已给骗了,这个女人是有目的的,她是要拆散你和冉傲。你不能相信她,你要相信冉傲。
对,相信冉傲,我马上拿起手机,打给冉傲。
“我马上就回来了,是不是想吃什么了?我等会给你买,但是先说好,零食绝对不行。”他接通电话,那边传来键盘敲击的杂乱声音,就像是我的心跳。
我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
“净雅?怎么了?”他紧张起来:“是不是不舒服?”
“冉傲……”我声音小小的,像是在害怕什么:“我刚才碰见胡仪已了。”
冉傲立刻严肃起来:“她对你做了什么?你别怕,我马上来,你在哪里?”
“没有。”我静静地说:“她只是告诉我关于你的一些事情。”
电话那头突然寂静下来,许久之后,他的声音再度传来:“净雅,你在哪里?告诉我。”
“冉傲,是真的吗?你真的只有18岁?”我的双手竟有些许颤抖。
他没有回答我,只是柔声问道:“净雅,告诉我你在哪里?”
我的心一阵冰凉,他的举动说明了一切。
原来,胡仪已的话是真的。
所以,他在见到胡仪已时才会那么慌张,才会千方百计要我远离她,才会那么着急地使尽手段让我和他结婚,才会在听见我念杂志时表现得那么失常。
我关上手机,站起身来,头却突然一阵晕眩,眼前的景物不停旋转着。我再也无法站稳,脚一软,向地上摔去。
忽然,一双手臂温柔地环住我的腰,朦胧之间,鼻端好似嗅到一丝幽幽的檀香,我睁开眼睛,又看见了那一张温柔的脸庞。
“宫炎。”我对他微微一笑,然后便失去了知觉。
我置身于一片田野之中,绿色满眼,风中飘来一阵阵清香。
“净雅。”有人在叫我的名字。
我转过身,冉傲站在我面前,牵起我的手,微笑着说:“跟我走。”
我疑惑:“到哪去?”
冉傲但笑不语,只是拉着我向前走。
“冉傲,到底要去哪里?”我有些着急。
他仍然只是微笑,并且越走越快。
我的脚步渐渐有些跟不上:“冉傲,慢点!”
他置若罔闻。
突然一阵浓雾袭来,周围是白茫茫的一片,就连一步之遥的冉傲也变得模糊起来,我开始不安,抓紧冉傲的手。
正在此时,冉傲突然将我的手挣脱开来,然后便不见踪迹。
“冉傲!”我心弦一断,猛地惊醒过来。
睁开眼,只觉得浑身乏力,像死过一次似的。满眼的白色与满室的消毒水味道让我明白,这是医院。
虚掩着的门外传来医生与宫炎断断续续的对话声。
“医生,她怎么样了?”
“是轻微中暑,怎么能让孕妇在阳光下暴晒呢?……还好没什么大碍,先观察几天,回去后要注意……”
他们的说话声渐渐远离,我的头脑一阵昏噩,眼皮也渐渐沉重,又重新闭上。
然而这次却一直无法沉睡,对周围的一切尚有些朦胧的知觉,只是疲倦异常,睁不开眼睛。就像是高三时,头天晚上熬夜看书,第二天在课堂上硬撑着听课的情景。
一切都像是不真实的。
突然,感觉到好似有人用手指摩挲我的脸庞,弄地我痒痒的。随后,那人又慢慢逼近,吻着我的额头,动作十分轻柔,像是害怕将我吵醒。是冉傲吗?不会,冉傲的掌间不会有茧。那是谁呢?是谁呢?我想睁开眼,但是力不从心,身体不再听我的使唤,我只能放弃。
也许,我宁愿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又过了多久。我被一阵喧闹声吵醒。
睁眼一看,只见林野和冉傲正敌视着对方,互不相让。宫炎拉住林野,盛夏则挡在他们俩之间,气氛紧张地可以用刀划开。
“冉傲,你让她怀孕就该照顾好她!居然让她晕倒在路边!他妈的你是不是男人!”林野激动地对冉傲吼到。
“我是对不起净雅,但这是我和净雅之间的问题,和阁下无关。”冉傲看着林野,冷冷地说道:“请不要每次都插在我们之间。”
闻言,林野怒不可竭,向冉傲冲去,却被宫炎紧紧拉住。
此时,盛夏再看不下去,对他们大吼着。“你们两个够了吧!这里是医院!净雅还昏睡着,是不是非要她出事你们才甘心!”
顿时,林野和冉傲努力抑制住怒火,让自己平静下来。病房终于安静。
“净雅醒了!”宫炎回头看见我,惊喜地提醒其他人。
“净雅?!”冉傲立即冲到我身边,抚摸着我的头发,声音充满惊喜与欣慰:“你醒了?”
我仔细看着他,模特儿似的高挺身材,一身黑色衬衣熨烫得体,握紧我的大手温和而有力。眼前的这个男人怎么会只有18岁呢?
“有没有不舒服?”他摸摸我的额头,露出担心的神色:“你的手很冰。”
可是,事实就是事实。他只有18岁。
我转过头去,看着盛夏:“盛夏,我想到你家住几天。”
冉傲的手突然一阵紧握,随后他乞求似地说:“净雅,有什么事我们回家再说,好吗?”
“净雅,是不是这个混蛋欺负了你?”见我如此,林野立即问道。
我摇摇头。
“好了,我们先出去,让他们单独谈谈。”宫炎拍拍林野的肩膀。林野犹豫片刻,终于跟随他们而去。房门“嘎搭”一声关上。
“净雅,对不起。”冉傲温柔地捧起我的脸:“我真的不是故意要骗你的。”
听见这话,愤怒突如其来,我猛然甩开他的手,冷笑道:“不是故意?冉傲,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有多少次机会你可以向我坦白,但你根本就没有!”。
他闭上眼睛,一脸痛苦:“我怕你会离开我。”
“所以你才那么着急地要和我结婚,你想利用孩子来拴住我?冉傲,你以为这样做我就不会离开你吗?!”我悲愤难抑,一直都那么信任他,可结果却是这样。
他脸上闪过一阵惊慌,悔恨与乞求,秀美的丹凤眼满载忧郁,他猛然将我抱住,紧紧地,摸着我的头发,一下一下:“净雅,我们就要结婚了。我知道我错了,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要说这种气话。”
以前我一直在想,要冉傲这么骄傲的人向人道歉真是天方夜谭。
但今天我居然有本事让他连连道歉。
可是,我却没有本事接受他的道歉。
终于知道,要他人对你饱含歉意是多么可怕的事情,那意味着你被重重伤害了。
“我要结婚了。”我看着他,无意识地摇着头:“可我这才发现,我根本就不认识新郎。你知道有多恐怖吗?”
“对不起,对不起。”他将我抱地更紧,只是喃喃说着这几个字。
“冉傲,你回去吧。我想冷静一下。”我推开他,背着他躺下。
他犹豫许久,无奈地叹口气,拂拂我的乱发:“好,就先住在盛夏那里,等你气消了,我再来接你。”
我毫无反应。
接着,身后静默了许久,我甚至感觉得到冉傲复杂的眼光一直缠绕在我身上,终于,他开门离去。
我松一口气,躺在病床上,头昏脑胀,疼痛不堪。
我孩子的爸爸只有18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