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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美人驭天娇-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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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的脸色更难看,想尽了办法早些将苏嬷嬷打发回府。
好不容易,苏嬷嬷又叨念了约莫盏茶的功夫之后,总算是肯回去了。
而蔺荧心自始至终没再说过半句话,当苏嬷嬷前脚才一离开,她的脸色几乎是立刻就沉了下来、无法再掩饰内心的沮丧。
『娘娘,嬷嬷是一片好心,您千万不要怪她呀!』雅儿在一旁说好话,一脸忧心仲仲。
『我是嬷嬷一手带大的,又怎么会不知道她的用心呢?』蔺荧心苦笑,冷不防地回头问道:  『这两天许多安人们进宫我却没见她们进中宫来请安,她们究竟是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听说是兴庆宫的宸妃怀上了龙种,宫人们说瞧她的面相,这胎绝对是儿子,雅儿听说那些安人们纷纷求见宸妃,给她送了不少贺礼,大概是冲着皇上对她的疼爱,要是宸妃真的诞下龙子,到时候母凭子贵,在皇上面前说话也有分量,那些安人们进宫送礼,十有八九是为自己丈夫的官途铺路吧!』『这也是人之常情呀!』蔺荧心神情迷蒙,轻轻地笑了,  『真好,我记得她才进宫没多久呢!』『这个月十八就满七个月。』雅儿担心地看着主子,从小就与主子一起长大,她怎么会看不出来主子明明就是在强颜欢笑呢?
『咱们也该送个礼吧!送份厚礼,免得让别人觉得中宫小器,说中宫怀不上龙种,也见不得他宫妃子得意。』『那娘娘觉得应该要送什么过去呢?』『就这枝千年人参吧!』蔺荧心回眸瞧见了搁在案上的珍贵药材,  『嬷嬷说这千年人参是连宫里都难得见到的珍品,价值非凡,接到这份大礼,宸妃应该也会很高兴吧!』『可是,这人参是大人要给娘娘补身子的……』『我用不上的。』她露出一脸苦笑,  『吃了人参又如何呢?他又不碰我,就算有强壮的身子,要是不被皇上临幸,我仍旧是生不出孩子的吧!』『可是,雅儿觉得留着备而不用,总好过把这么珍贵的药材随便送出去,娘娘,咱们还是留着它,说不定迟早会用上……』说到一半,雅儿欲言又止,话才到了喉头,又硬生生把它给咽下了。
『迟早?连下药这种不入流的使俩我都用了,你以为皇上还会再上当一次吗?』蔺荧心回眸定定地看着盒子里的千年人参,  『要是吃了这人参,宸妃能生出白胖的皇儿,至少能算上我一份功劳吧!』所以,是私心!她承认自己想送出这份大礼,并不是真心想要恭喜宸妃,一切都只是因为她怀有私心,无法怀上夫君的骨肉,至少,能尽上一点心意,就当做是自己也跟这桩喜事有一点牵扯吧!
她一向就不是太贪心,心里冀求的总是微不足道的小愿望,微不足道得近乎卑微……这些日子,几乎宫廷里里外外能喊出名号的权贵夫人,一个个都上兴庆宫来道过喜了,但宸妃无论如何都没料到中宫娘娘竟然会亲自前来。
『好好照顾身子,替皇上生个白胖的娃儿吧!』蔺荧心让雅儿送上了千年人参,微笑地说道。
『这一点不需要娘娘叮咛,臣妾也会办到。』宸妃说得不太客气,顿了一顿,语带刺探地说道:
『听说,在两个月之前,皇后娘娘还是完璧之身,真没想到,娘娘与皇上成亲两年了,竟然还是个处子。』『你到底想说什么,就直说了吧!』蔺荧心一张娇颜顿时变得沉冷,她定定地看着宸妃。
终究面对的是中宫娘娘,宸妃有一度感到心惊,但最后还是仗势着皇上对她的宠爱,料想就算是皇后也不能拿她奈何。
『有些话不好直说吧!娘娘,就好比现在宫里传得沸沸扬扬的,说娘娘是对皇上下了春药,才让皇上与你圆房,娘娘,这不会是真的吧?』『你住口。』『果然是真的?』『你给本宫住口!』话出的同时,她挥出纤手,一巴掌狠狠地掴在宸妃的嫩脸上,几乎是立刻就浮出鲜红的巴掌印,就在她要挥出另一个巴掌时,忽然被人从身后擒住了纤腕。
蔺荧心扬起美眸,看着握住自己手腕的大掌,就算她不认得那只手掌的主人,也能认得那针绣精美的深蓝色袍服,是剑韬!
『是谁允许你在这里撒野的?』剑韬低沉的嗓音冷到了极点,他收紧了掌力,不管自己是否弄疼了她。
『先撒野的人是她!是她不知好歹,不能怪臣妾对她不客气。』她用力地要抽回手腕,被他握住的腕骨疼得像是快要断掉。
但剑韬没放开她,一瞬间眸色变得黝暗,被他握在掌心中的纤细手腕脆弱得仿佛不堪他再多用点力道。
『俗话说:打狗也要看主人,宸妃就算有不对的地方,她终究是朕的妃子,在朕的后宫之中,谁也不准动用私刑,就算身分尊贵如你,皇后,何况宸妃是朕的人,对她动手,就等于是跟朕过不去。』说完,他甩开她的手,看着她一时站不稳身子,纤细的手肘撞到了柜子的边缘。尖锐的疼痛教蔺荧心轻呼出声,她捂住痛处,感觉被撞疼的地方一阵阵发麻了起来,但她没有一不弱,昂起小巧的下颔,定定地看着剑韬。
『是皇上存心要跟臣妾过不去,是你不分青红皂白,没有是非!臣妾是皇后,当然有权教训桀惊不驯的后宫妃嫔!』『你做错了事,竟然还不知错!』剑韬冷怒地眯细了眸,如果,刚才还对她被撞伤感到一丝愧疚,那么,她的盛气凌人很成功的让他觉得怜惜她的自己是个蠢蛋,  『来人,送皇后回中宫,从今日起,一个月不准皇后踏出中宫半步,以示惩戒。』蔺荧心美眸圆睁,好半晌没法子开口说话,她看见了他如冰霜般冷漠的神情,也看见了在他身后宸妃得意的笑脸,似乎在嘲弄着她身为皇后的权威也不过如此尔尔。
因为有他的撑腰仗势,就连一个嫔妃都可以不将她看在眼底!
此刻,她内心的屈辱就像是淌血般,一阵阵抽痛得教她几乎站不直身子,但她依旧抿住唇,把腰杆挺得直直的。这时,常总管带着禁卫军进来,对于皇宫里两个主子刺拔弩张的气氛早就见怪不怪,习以为常了,他颔首敛眉,平淡的语气波澜不兴,  『恕奴才们无礼,皇后娘娘请。』蔺荧心牙关咬得死紧,不愿开口再为自己辩白,在禁卫军的护送之下,她转身离开,风姿凛然。
维持住最后一丝傲气,是她唯一能给自己的尊严……一整个月,蔺荧心没踏出中宫半步,这个华丽的殿阁就像是剑韬设给她的牢笼,让她插翅也难飞逃出去。
起初,她有试图想要闯出去,因为她就不信那些被派来看守的御林军究竟能够拿她奈何,但是,事实证明她斗不过剑韬,几次的冲闯下来,她终于知道自己只不过是在白费心机。
但她不想待在中宫,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被关进笼子里的鸟儿,就快要被闷得透不过气。
但无论她多用力叫嚣,多使劲儿大闹,那些御林军就是无动于衷,一张张冷淡的脸子L,看起来就只比剑韬给她的脸色好一点。最后,她绝望了,放弃了,认命地接受了他给她的惩处,就在每一天都度日如年的日子里,熬过了一个月。
『娘娘,今天还是不出去走走吗?』雅儿试探地问,不能明白主子心里的想法,明明一个月过去了,皇上所派的御林军也撤走了,但主子却仍旧半步也不踏出中宫,看起来就像是在惩罚自己,给自己关禁闭。
『不了,我不出去了。』蔺荧心坐在窗边的长榻上,靠在几边玩着丢沙包的游戏,每个沙包的颜色都不同,蓝色的绣着蝴蝶,红色的绣着鸟儿,黄色的有着牡丹的图案,她l边玩着沙包,一边轻缓地说道:  『皇上不让我出去,是怕我会碍着他的眼,让他心烦吧!那我就遂了他的心愿,就只乖乖待在中宫,省得教他看了不高兴。』『可是今儿个天候暖和,娘娘还是出去走走,舒舒心吧!』雅儿说尽了好话,却发现主子依旧是无动于衷。
『待在中宫,我一样舒心得很。』原本该接住的黄色沙包却从手边掉落下来,蔺荧心索性不扔了,没好气地回眸瞪了婢女一眼。雅儿知道自己惹主子生气了,连忙陪笑脸,  『是是是,娘娘待在中宫也一样舒心,雅儿知错,这就去准备娘娘爱吃的甜糕给您赔罪。』『你说的甜糕是咱们家的菊寿糕吗?』『是,雅儿说的当然是娘娘最爱吃的菊寿糕。』『嗯,好些日子没吃了,想到还直一的有些嘴馋。』蔺荧心扬唇笑了,从小,只要她心情不好时,苏嬷嬷就会替她准备菊寿糕,那糕点味美香甜,不只是好吃,还可以镇人心脾。
『雅儿知道,会多备一些给娘娘解馋。』雅儿点点头,知道主子已经忘记刚才的不愉快,就在她转身要出去之时,忽然顿了一顿,脸上露出了一丝犹豫,似乎有难言之隐。
『你怎么了?不是要去帮我做甜糕了吗?』蔺荧心一手支着粉颊,侧着脸笑问道。
『雅儿想问娘娘……』深吸了一大口气之后,雅儿终于问出了盘踞心中多时的疑问,  『娘娘这个月还是不需要吗?』  『不需要什么?』蔺荧心眨眨美眸,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每个月一次癸水时要备的东西呀!』雅儿回到主子面前,压低了嗓音说道:  『娘娘,难道你还是没发现吗?如果这个月你的癸水再不来潮的话,就已经是第三个月了!』『三个月?』『是,娘娘已经三个月没来葵水了,雅儿试探问过散事房的内官,也差人回去府里问了苏嬷嬷,他们都说……说……』『说什么?雅儿,你就不要再吞吞吐吐了。』雅儿一脸为难,吞了口唾液,才缓缓地说道:
『娘娘,难道你没想过自己可能有喜了吗?』其实,上回苏嬷嬷送人参进宫时,她就想提了,但是,这种事情还是谨慎小心一些,千万不能出一点差错。
『有喜?』『是,娘娘你……已经怀了皇上的骨肉了!』『你胡说!不可能,我们才不过只有一晚……不,不可能!』她不相信天底下有如此巧合之事。
『可是,娘娘没来癸水是事实,要不然,让雅儿请太医过来替娘娘把脉,即便不是有喜,也要知道娘娘的玉体究竟是哪里不适呀!』『我身子并无任何不适之处,不需要请太医。』『娘娘……』雅儿低叫,因为这种事情以前不是没发生过,所以一开始时,她虽然有过怀疑,却还是决定先缓一缓,但已经是第三个月了,如果不是寻常的迟经?而是有了喜讯,那将是天大的事儿啊!
『不要再引起任何骚动,皇上现在对我正是看不顺眼的时候,不能再让他有任何借口编派我的不是。』『可是,娘娘怀了皇子是喜事呀!』『还说不准呢!要是请了太医,惊动了内官,最后却发现只是一场误会,到时候等于是咱们白白送了一个笑话给人家,你觉得他们会怎么说呢?』蔺荧心苦涩地轻笑了声,拾起了沙包,搁在手上揉捏着,  『他们会说,皇后娘娘疯了,想要皇上的骨肉想疯了!才不过一个晚上,只有那么一夜,我就想要他的孩子想疯了,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可是,如果娘娘不是有喜,那会是什么呢?』雅儿还是不死心。  『再等等吧!在进宫之初,那时还是太子妃的我受到夫君的冷落,不也是大半年没来过癸水吗?那时候身边的嬷嬷大惊小怪,以为我怀了龙种,请了太医过来,最后证明我只是心情郁闷,以致于气血不顺,所以才没来潮,后来吃了太医开的药,身子好多了,也恢复正常了。』蔺荧心两手轻轻地扔着小沙包,几个色彩鲜艳的小团子一个个弹上半空中,又落回她的手心里!
『以前我还没学会扔沙包时,被这些小沙包给折腾死了,总是没法子把扔出去的沙包给收回手里,但学会了之后,收放之间就简单多了,但是人的心不是沙包,无法控制他们会怎么想咱们,既然知道他们等着要看笑话,那咱们就偏不给他们机会。』说完,她冷笑了声,秀丽的脸蛋如覆冰霜。
雅儿站在主子身后不说话,心里难过得紧,她的主子依旧是以前的主子,依旧是敏感而且善良,但是被皇上给伤得太深了,因为浑身伤痕累累,才会张满了利刺要保护自己。
『所以,』蔺荧心做了决定,  『这事情就别声张了,如果敬事房的公公来问,就说一切正常,知道了吗?』『是,雅儿明白了。』雅儿颌首,告退出去了。这时,蔺荧心双手一顿,没接住沙包,被抛在半空中的小团子一个个落到地上,她敛眸定定地看着散落一地的沙包,忍不住满心的苦涩。
同样的错误,她绝对不会犯第二次。
她永远都忘不掉当年在太医来问诊过之后,整件事情就像瘟疫般,不片刻已经在整个宫廷里传开了。
那一天,她在御花园里与剑韬不期而遇,他一反常态问候了她的身子状况,一抹带着嘲弄的冷笑泛在他的唇畔,因为天底下再也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自己尚未与她同床的事实!
对于他的问题,她答不上来。只能像个输家匆忙地落荒而逃。
只是,有些教训她却还是学不会,在那一天,她早该认清楚自己这辈子绝对不可能得到他的宠爱了,但心里却仍旧有着期待。
就算一次次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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