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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天使来临的那一夏-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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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间他停下了所有的动作,他略略松开我,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的胸前。 
我顺着他的眼睛望去,不知什么时候,那根项链已经滑出了衣服外面,还有那枚小小的戒指。 
他看着,他就那么看着。 
他缓缓地又俯下头去,轻轻吻着那枚小小的戒指。他的吻,近乎膜拜般的虔诚。不知过了多久,他的唇又移到我的颈项,久久不动。 
我感觉到脖子里突如其来的一大片一大片的潮湿,源源不断的潮湿。 
我清晰地听到他低低的哽咽声,我站在那儿没有动。我知道,此时此刻,他不愿意让我看到他的眼泪。 
他抱着我,就那样紧紧地抱着我。 
很久很久以后,我听到他的声音,低低地一字一句地说:“汐汐,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没过多久,就开学了。 
开学了,意味着我必须去面对现实。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是的,我必须去面对很多应该面对的人,而且我已经很久都没见过少麟了。 
即便我在照顾子默的日子里,我的心底仍然有着一丝丝隐忧,还有内疚。 
除了那个短信以外,少麟一直杳无音讯。 
开学已经一个多星期了,他始终没有在我面前出现过。他表现出异乎寻常的沉默和淡然。 
就连对所有情况一知半解的大姐,一天不知在外面听到什么,回来之后,微微皱眉,对我迟迟疑疑地说:“林汐,我听到了一些传闻,关于唐少麟的,说他要……” 
我的心猛地一提,我转身看她。 
大姐的眼神有点复杂。她看着我,又过了半天,叹了一口气:“算了,你……还是自己去找他问问吧。” 
? ? ? 
晚上,在那栋公寓楼下,我向上望去,少麟房间里有灯,他在。 
片刻之后,我站在少麟的公寓前,我迟疑又迟疑,还是敲了敲门。门很快就开了,是少麟。 
他朝我微笑,“汐汐,我刚想一会儿去找你,可巧你就来了,”他打开门,“进来吧。” 
我慢慢走了进去。 
曾经熟悉的 
客厅,曾经熟悉的摆设,只是地上多了一些箱子,堆了一些书籍。 
站在客厅里,突然间我的眼眶一热。 
少麟给我热了杯饮料,端给我,“坐吧。” 
我坐了下来,看着他。 
他瘦了一些,头发也剪短了一些,但是他的精神看上去很好。 
他看着我,微笑,“汐汐,你瘦了。”他顿了片刻,“听说秦子默醒了,恢复得不错。” 
我默默点头。 
他还是微笑着,“替我问候他,还有好好照顾他。” 
我艰难开口:“少麟……” 
他止住我:“汐汐,有件事,我要告诉你,”他的眼神落到地上的那些箱子上,“你也看到了,我在整理行李……” 
我一惊,手中的饮料差点泼了出来。 
他轻轻地说:“汐汐,我要回美国了。去年底,那边就已经给我下了聘书,”他潇洒地一笑,“你知道,C大的重点实验室项目已经基本确定了,我当初对学校做的承诺基本完成。再加上雷尼尔的未婚妻一直在得克萨斯老家,等着他回去完婚,我准备跟他一起走。” 
我的喉头一哽,我说不出任何话。我只是愣愣地看着他,我的泪,突然间就流了出来。 
他安慰地说:“汐汐,别哭,”他的眼神十分的温暖,“我喜欢看到你笑,你笑起来……” 
我的泪依然流着,我低低地道:“少麟,对不起。” 
我重复着:“对不起,对不起。” 
“别这样,”他伸出手来帮我拭泪,“爱哭鬼,都说不要哭了。” 
我轻轻地抽泣着。 
不知过了多久,他轻轻揽住我,“汐汐,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我从来也不问你以前的事?” 
他的眼神,投向远处,“我曾经觉得,只要你现在开心,以前的事总有一天会远去,”他的声音,突然降低了些,“从你的记忆,从你的生命…… 
“那个时候我曾经相信,如果我一直努力下去,我会等到你爱上我的那一天。但是……” 
他抚了抚我的头发,“秦子默出事的前一天晚上,林伯伯突然打电话给我,他告诉了我很多很多,当年的事情……”他看着窗外的树影,“其实早在你晚归的那一夜,在江边,我已经想得很彻底,很清楚…… 
“我知道,或许,我可能永远等不到,你完完全全忘记他的那一天。这一点,在我回国的那一天,就已经预见到。汐汐,我很了解,你的固执。” 
他转过头来,看着我,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半晌之后,轻轻地说:“但是,我不后悔。我永远不会后悔。”“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会想起,从初三那年开始,你的笑,你弯弯的眼睛,你吐舌头的样子,你出糗的时候涨红的脸……这么多年来,我不知道你哪儿好,但就是没办法一点一滴,全部忘掉。你的一切,你的所有,就算你不在我身边,仍然就像呼吸一样,就像空气一样,无所不在的。在我生活,在我生命的每一个角落。 
“原来爱一个人,无关其他,只是一种习惯,习惯了她的模样,习惯了她的笑、她的哭,习惯了每当想起她的时候,心底涌出的那份暖暖的温馨……”他微笑,眼里也漾满笑意,“真的,只是因为习惯……” 
他看着我,继续微笑,“我习惯了你,而你从一开始,就习惯了秦子默。” 
“一直以来,我看着你从当初那个无忧无虑的女孩子,变得敏感,变得忧郁,变得……我所做的一切,只想让你开心。”他轻轻地说,“汐汐,你有你的固执,可是我也有属于我的固执。” 
“但现在,这么多事发生之后,我终于想通……”他缓慢而清晰地说,“汐汐,我放手。” 
他看着我,轻轻地说:“这一次,我真的心甘情愿,就此放手。” 
我一直哽咽着,泪眼。 
少麟,少麟,对不起…… 
半晌他起身,去书房拿了一个什么东西,放在我的手心。我擦了擦泪,这才看清,是一个小小的盒子。 
少麟示意我打开。 
我轻轻打开盒子,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枚小小的戒指,旁边附有一张小小的卡片,已经泛黄,上面的字迹遒劲潇洒,是少麟的笔迹—— 
生日快乐。 
一九九八年十二月二十八日 
我有些诧异地抬起头来看向他。 
一九九八年? 
我一愣。 
突然间,我的脑海中蹦出一个略带戏谑的声音,在熙熙攘攘的夜市喧嚣中,格外清晰:“说起来你生日也快到了,十二月二十八号对不对?想要什么礼物不妨直言,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我有些怔怔地看向少麟。 
他点点头,笑了笑,“迟到了快八年的礼物。” 
我低下了头去,心里一阵酸楚,我的眼睛又是微微一湿。 
他沉吟了片刻,淡淡地说:“我想了很久,犹豫了很久,还是想要送给你。它代表了一段回忆,”恍惚中,他的声音有点喑哑,“汐汐,谢谢你,谢谢你让我有这段回忆。” 
过了很长时间,他看着我,翕动了一下嘴唇,“汐汐,最后我只想问一句,如果……” 
我流泪,点头,“如果,如果,如果没有……”在薄雾般的泪光中,我看着他的面容,艰难地说,“少麟,或许,我们会……有……” 
他屏息片刻,然后微笑着,抚了一下我的长发,“有你这句话,就够了。”他紧紧抱住我,“汐汐,我已经满足。” 
过了半天,他转过身去,平静地说:“可是人生没有如果。” 
少麟悄悄走了,正如他当时的悄然来临。又或许,有些朋友,是值得永远放在心里的。他走后,我的生活一直很平静。我的父母,我的家人,一直都心照不宣地缄默着。 
而我跟妙因之间,也一直都淡淡的。说实话,对于她和楚翰伟之间的事情,我有些猜不透。但子默绝口不提,其实我也知道,有些事,不必刻意去探询什么。 
一天,我下课,抱着重重的教案,下了教学楼,在对面的树影下,看到一个不算熟悉的身影。 
我犹豫了片刻,还是走了过去,“你好。” 
他微笑,“好久不见,你好。” 
我朝教学楼的方向看了看,“等……” 
他大大方方地“嗯”了一声:“我来早了点,她应该还有一节课,”他朝我看看,“有空吗?” 
我们在一个亭子里坐了下来。 
他看着我,“其实,我对你很好奇。” 
我挑了挑眉,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他轻轻一笑,“不过还比不上我当时,看到一个陌生人半夜两点多,浑身上下淋得湿透地敲开我房门的那一刻,来得惊奇。” 
他侧过脸来,“你知道吗,去年初夏,秦子默从新加坡转机,飞了十多个小时,辗转到新西兰去找我,问我的第一句话就是,‘你还记得童妙因吗?’” 
他微笑,“妙因……妙因……我怎么会不记得她?大一那年,她温柔、美丽,符合那个年纪的男生对心仪女孩的全部梦想。有一次,我碰上她自行车坏在路上,我带她回家,我们就这样熟悉了。原来她不像我以为的那么高傲,原来我也不像她想象的那么自大。那时候,她、我,还有一个她的朋友,三人经常在一起玩,班里男生经常开我们的玩笑……” 
我看着他,一个温文的男子,从容不迫地叙述着,神态平静。 
他的眼睛,看着远方,轻轻地说:“后来,我才知道,那种朦朦胧胧就是爱情,可是……”他若有所思地说,“我们那时候太年轻了……” 
“我不知道,她那个要好的朋友,也喜欢我……”他微微一叹,“她不能忍受我跟妙因彼此相爱……再后来因为一个阴错阳差的误会,也因为那个女生的存心故意,我跟妙因起了冲突,她不再理我,我也放不下面子去找她,不久我们全家移民新西兰。” 
“那天,子默说了很多,但是我只记住了一句话,‘我对自己想要的未来,没有哪怕千分之一的把握,但是只要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不想你跟妙因重蹈覆辙。’”他看着远方渐渐隐到林后的太阳,“在新西兰,我认识了很多女孩子,她们中不乏像妙因一样美丽的。但是我永远记得,那年最后一次送妙因回家,我已经往回走了很远,回头看去,她背着夕阳的光,静静看着我的眼神。” 
“其实就像子默说的,我对妙因、对未来,同样没有把握,但是因为他的这句话,或许还因为年少时候的那个梦想……”他轻轻地说,“我还是,回来了。” 
突然间,他站了起来,“我不期望她立刻能重新接纳我、原谅我,但是跟子默一样,我可以慢慢地等。”说罢,他微微颔首,大踏步而去。 
我从他的身后看过去,妙因正从教学楼里走出来。 
我淡淡一笑,转身离开。 
? ? ? 
两个月后,我收到妙因的短信。 
“不是所有的人,都如子默跟你,从头到尾,没办法走得出过去,那样,实在太奢侈。” 
“不是所有的事,都如子默所说的那样,只是一种移情,我宁愿相信,我不是输给了你,而是输给了时间。但是林汐,我们始终是朋友。” 
我阖上手机,微笑了一下。 
坐在我身旁的子默看着我,有点诧异,“你笑什么?” 
我歪过头去看他,“我笑一个人。”看着他有点不解的表情,我慢条斯理地顺了顺我面前的教案,“一个半夜三更坐飞机去扰人清梦的人。” 
我很难得地发现,某人转过脸去,耳根微微发红。 
我挑了挑眉,叹了口气:“秦子默,你又何苦……”如此大费周折? 
根本不符合经济学投入产出原理,可见当年我对他的熏陶完全失败。 
没人理我。我又挑了挑眉,好心闭嘴。算了,不能指望他立竿见影就能成才。 
正想站起来,突然间,一个身影贴到了我身后,一个唇在我头发上摩挲,然后一个闷闷的声音响起:“汐汐,我恋旧,”他圈紧我,喃喃地说,“很恋、很恋旧。” 
? ? ? 
不久,沙沙跟汪方宣布结婚。我跟子默是当仁不让的男女傧相。婚礼那天的沙沙,更加美得惊人。 
只是席中,我陪她在化妆室休息的时候,她一把抱住我,眼泪汪汪地道:“汐汐……” 
我的眼眶也是一片湿润,只是我拍了拍她,笑道:“傻瓜,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哭什么?再说,哭花了脸,可就不漂亮了。” 
她依然紧紧地抱着我,“汐汐,我真的好高兴,有你一直陪着我,还有……”她擦了擦泪,“子默哥哥终于没事了,他……跟你……” 
她脸上一片梨花带雨,又过了半天,她轻轻地说:“汐汐,记得帮我谢谢子默哥哥。” 
她看着化妆室桌上放着的她跟汪方的结婚照,若有所思片刻,绽开淡淡的笑颜:“汪方说,子默哥哥回来后,跟他见过面,”她握紧我的手,“他还是一直关心我的……” 
我替她顺了顺头发,“傻丫头……” 
话未说完,门开了,是新郎官。他径直走到沙沙面前,“沙沙,累不累?有没有感到不舒服?要不要……” 
我微笑着,站在一边,看着他们甜蜜地轻言细语。 
我带着感激,看着眼前这个宽厚包容的男人,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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