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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碧云天 1103-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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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低沉。“碧荷终于告诉了我。”皓天说,熄灭了 烟蒂,又重新燃上了一支。哦!碧荷!她毕竟是个孩子,她是无法保密的。
“你——什么时候学会了抽烟?”她注视他。
“从你走了以后!”他喷出一口浓浓的烟雾。眼睛在烟雾后面闪着光,那眼神是相当凌 厉的。“你好,碧菡,你狠,碧菡,我服你了!报上的启事足足登了三个多月,找遍了全台 北市,我只差给碧荷下跪磕头……你……”他咬牙,脸色发青。“你真狠!”碧菡垂下了睫 毛,泪珠缓缓的沿着面颊滚落。她沉默着,不愿作任何的解释,也不愿说任何的言语。泪珠 只是不断的淌下来,她找不到手绢,也找不到化妆纸,然后,她发现他递过来一条大手帕, 她无言的接了过来,拭净了面颊,她仍然沉默不语。于是,他崩溃了,伸过手来,他一把握 住了她的手。“好了,碧菡,”他柔声说,带着浓重的、祈求的意味。“一切都过去了,是 不是?你的气也该消了,是不是?我来——接你回家。”她抬起眼睛来,迷迷蒙蒙的看着他,摇了摇头。
“我——没有家。”她轻声说。
他瞪着她。“什么意思?”他阴沉的问。
“我没有家。”她再说了一遍。
他捏紧了她的手,拚命用力,她的骨头都快碎了,她固执的不吭声,他放松了手,压抑 着自己,他说:“请你不要惹我发脾气,说实话,我最近脾气很坏很坏,我不想吵闹,不想和你辩论, 我已经很久没有睡过一次好觉。今晚,我八点钟就来了,坐在这儿,我已经看了你一个晚 上,你总不至于留恋这种生活吧!我来接你回家,你愿意,也要跟我回去,你不愿意,也要 跟我回去!”
她看着他,他变了,他不再是以前那个温和易处,谈笑风生的男人。现在,坐在她面前 的,是个半醉的、暴戾的、坏脾气的、阴沉的人物!她吸了吸鼻子,吐出一口长气来,她再 摇摇头。“我不会跟你回去,皓天,”她清晰的说:“请你原谅我,我说什么也不会跟你回 去!”
“你……”他提高了声音,但是,立刻,他克制了自己,他猛力的抽烟,他的手指颤 抖。“好了,碧菡,你要我怎么做?”他憋着气说:“你开出条件来吧,怎么样你就肯跟我 回去?要我和依云离婚吗?”她猛烈的摇头。“你明知道我希望你和姐姐过得好!”她说: “你明知道我要你们快乐!”他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
“没有你,谈什么快乐?”他吼着说。
她吓了一跳,附近的人都被惊动了,陈元大踏步的冲了过来,以为她碰到了醉酒闹事的 客人,他一把拉住碧菡,大声说:“下班时间到了,曼妮,我送你回去!”
碧菡抽回手来,急急的说:“陈元,这是高先生!”
“哦,”陈元站住了,瞪着皓天,皓天也回瞪着他,脸色更青了。于是,碧菡推了推陈 元:“陈元,你先走吧,今晚我自己回去!”
陈元兀自瞪着皓天,半晌,才悻悻然的走开了。
皓天严厉的看着碧菡。
“这就是你不回去的原因,是吗?”他冷冷的问。
碧菡愕然的望着他。“你以为… ”“那个歌手!”他说:“你已经有了新的爱人了, 是吗?这就是你为什么忍心不理我的启事,不管我的寻找,也不肯跟我回去的原因,是 吗?”她默然片刻。“你醉了,”她说,站起身来。“我们出去吧,有话,到外面去谈。” “很好,”他熄灭了烟蒂!也站起身来。“我还需不需要付钱?听说带你们舞女出场是要付 钱的!你的身价是多少?”
她张大了眼睛,于是,他猝然的捉住了她的手。
“碧菡!碧菡!”他急急的说:“我快要死掉了!我语无伦次,你不要理我的胡说八道 吧!在这种地方找到你,我心都裂开了。碧菡,我不管你做过什么,我不问你做过什么,所 有所有的错,都是我的错!求你原谅,请你原谅!只要你跟我回去,好吗?你如果欠了人 钱,我帮你还,你如果有没有解决的问题,我帮你解决!”
泪又涌进了她的眼眶,她拉住了他的手。
“我们先出去,到我住的地方去谈。”
他悄悄的望着她,带着一股阴鸷的、怀疑的神色,看到她眼里的泪光,他长叹了一声:“好吧!到你住的地方去,到任何地方去谈都可以!我不发脾气,我会好汉和你谈,因 为你还是爱我的,是不是?你并没有爱上那个歌手,没有爱上任何其他的人,是不是?”
她拭去颊上的泪痕。“走吧!”她说。他跟着她,跄踉的走出了蓝风。他找寻自己的车 子,她挽住了他。“你醉成这样子,怎么开车?”她说:“只有几步路,我们走走吧!”晚 风迎面吹来,带着初夏的凉意。他跟着她,盲目的往前面走,根本不知东西南北,他的眼 睛,始终直直的瞪着她,带着一种固执的、强烈的柔情。他嘴中,一直在不停口的说着: “… 你不会爱上别人的,你说过,你全世界只爱我一个!你说过,你只爱我!你不会爱上 任何人!你是我的!你永远是我的… ”
碧云天  24
进了碧菡的房间,皓天就乏力的倒在一张沙发里,他四面看看,一张床,两个床头柜, 一个化妆台,和两张沙发,这就是这房间里全部的家具。另外还有个小小的洗手间。这像一 间旅馆的套房,想必是那种专门盖给舞小姐们住的公寓。他深吸了口气,觉得头痛欲裂,心 里最迫切而焦灼的一个问题,就是如何能把碧菡弄回家去,让她远离舞厅、舞客、大班、歌 手… 以及这房间,和这一切的一切!
碧菡倒了一杯茶走过来,递到他面前,她低声说:“喝点茶,解一解酒,你一向没什么好酒量,为什么要喝这么多?”他接过茶杯,放在 小几上,她转身要走开,他一翻手就抓住了她。握牢了她的手腕,他说:“这房子是租来的?”她点点头。“房租缴清了吗?”她不解的看着他,眼底有一丝畏 惧。
“刚刚缴了一年的房租。”
“那么你不欠房东的钱了?”
她再点点头。他一下子站起身来。
“很好!”他说:“我来帮你整理东西,你的箱子呢?手提袋呢?算了,这些东西不要 也罢,家里有的是你的衣服,带这些做什么?… ”碧菡拉住了他的手,坐在床沿上,她轻 声的,却坚决的,郑重的说:“皓天,你能不能理智一些?”
“我很理智!”皓天睁大了眼睛。
“我必须说清楚,”她一字一字的说:“我不会跟你回去了,永远不会跟你回去!所 以,你不要动这些东西,也不要枉费心机了。你就当作——从没有认识过我,从没有见过我 好了。”
他站在床前面,俯头凝视她,他的呼吸急促,神情严厉,脸色紧张而苍白。“你的意思 是——”他压抑着自己,用力说:“你要抹煞掉跟我的那一段日子?你要根本否认我在你生 命里的价值?你自甘堕落,你喜欢当舞女,对不对?”
她颤栗了一下,闭上了眼睛。
“随你怎么说,”她无力的低语。“随你怎么想,一个女人,已经走到这一步,难道还 能自命清高?我没有想抹煞掉我们那一段日子,因为那是无法抹煞的,我更无法否认你的价 值,如果不是为了你,我或者不至于… 不至于… ”她声音哽住了,再也说不下去,半 晌,才挣扎着说了一句:“我知道我是很低贱的,很卑微的,如果你肯离开我,我就感恩不 尽!”
她的话像一条鞭子,抽在他的心灵上,在一阵剧痛之下,他忽然脑子清醒了!酒意消失 了一大半,他立刻冷汗涔构。他在做些什么?他说了些什么?他是来求她回去,并不是来侮 辱她或责备她!这样越扯下去,她会距离他越来越远了。他注视她,她卑微的低俯着头,他 只能看到她那一头柔软的黑发,长长的披在背上。那薄薄的旗袍下,是她那瘦小的背脊,和 窄窄的肩。他长叹一声,忍不住就在床前的地板上坐了下来,握紧她的手,他说:“我又说 错了话,我心里急,说什么错什么,碧菡碧菡,你善良一点,你好心一点,你体会我心碎神 伤,什么话都说不对!千言万语,化作一句,我爱你,碧菡!”
她很快的抬眼看他,眼里全是泪水。
“谢谢你这样说,皓天。”她低语。
“你不相信我?”他问,眼光又阴沉了下来。
“我信。”她说:“我一直信的。皓天,你始终没弄清楚我为什么离开你家,我不是负 气,不是一时任性,而是——为了爱你。”“为了爱我?”他瞪大眼睛。“你如果真爱我, 你就做做好事,跟我回家去!”“不,”她摇头,脸上一片坚决。“当姐姐那晚对我下了逐 客令以后,我就知道高家是再也无法待下去了。姐姐——是我的救命恩人,她热情到可以把 身上的大衣,脱下来披在一个并不相关的女孩身上,她可以彻夜不眠不休,照顾一个女孩从 死亡关头走回来。姐姐,她的心有多善良,多真纯,多热情!在这世界上,你不可能找到第 二个这样的女人!可是,那晚,她骂了我,她命令我走,要我永远不要回高家… ”
“我懂了!”皓天急急的说:“你在和依云生气,我打电话叫依云马上来,自从你走 后,她和我一样痛苦,她后悔万分,我叫她来跟你道歉,这样总行了吧!”
她默默的瞅着他。“别傻,皓天,你要折死我!你根本没弄清楚,我怎么会生姐姐的 气!她就是打我,我也不会生她的气。我只是从她那一次爆发里,才了解一样事实,爱情, 是不能由两个女人来分享的。皓天,她太爱你!在没有我的介入以前,你们的生活多甜蜜, 多幸福!自从我介入,你周旋在两个女人之间,眼见一天天的憔悴,姐姐呢?她失去了欢 笑,失去了快乐。这一切,都因为我!我一直想报恩,却错误在真正爱上了你,结果,反而 恩将仇报!我把你们陷进了不幸,把姐姐陷进了痛苦。唯一解决的办法,是我走!走得远远 的!所以,我走了。不是负气,不是怀恨,我走,是因为太爱你们,太希望你们好!”“很 好,”皓天紧紧的握住她的双手:“你说了这么一大篇,解释你没有怀恨,没有负气,你 走,是为了要我们幸福。现在,我简单的告诉你,你走了之后,依云日日以泪洗面,想你, 我天天奔波在台北街头,找你。我们谁也没有得到快乐和幸福,除非你回来,我们谁也不会 快乐和幸福,你懂了吗?”
“那是暂时的,我走了,你们会暂时一痛,像开刀割除一个肿瘤一般,时间慢慢会治愈 这伤口。我留下,却会演变成为癌症,症状越来越重,终至不治。所以,与其害癌症,不如 割除肿瘤!”“什么癌症?什么肿瘤?”皓天急了,他大声说:“我已经找到了你,不管你 怎么说,我一定要你回去!我宁可害癌症死去!我也要你回家!”她摇头,缓慢的、却坚决 的摇着头。
“不,皓天,你说不动我,我不会再回去了。”
他死盯着她,呼吸沉重。
“你说真的?”“真的。”她直视着他,低语着:“决不回去!”
他一把握紧了她的两只手腕,开始强烈的摇撼她,一面摇,一面发狂般的大声叫:“你一定要跟我走!你非跟我回去不可!我捉了你,也要把你捉回去!”他跳起来,眼 睛里布满了红丝,神情狰狞而可怖,他死命的扯她:“你马上跟我走!你马上跟我回去!我 不和你讲理,我也不听你那一套谬论!走!你走不走?”
她挣扎着,往床里面躲,他死命拉扯她,他们开始像一对角力的野兽,拚命的挣扎抗 拒。最后,两人都有点糊涂了,不知到底为了什么而争斗。眼泪从她面颊上滴滴落落,她喘 息着,啜泣着,颤抖着。他抓住她胸前的衣服,用力一扯,衣服破了,那撕裂声清脆的响 起,她慌忙用手遮住胸前,睁着一对大大的、带泪的眸子,畏惧的,却坚决的,凝视着皓 天。于是,皓天呆了,他停了手,也喘息着,瞪视着碧菡好久好久,皓天只是瞪视着她,像中了魔,像入了定。然后,他忽然扑了过来,碧菡惊 颤,却已无处可躲,无处可退。但是,皓天并没有来抓她扯她,却把她紧压在床上,用他灼 热的唇,一下子堵住了她的。
她四肢无力,她瘫软如棉,被动的躺在那儿,她的心飘飘荡荡,她的意识混混沌沌,她 的思想迷妹茫茫,她一任他解开衣扣,一任他褪下衣衫,他的唇紧紧的吮着她,她逐渐感到 那股强大的热力,从她身体的深处游升上来,不再给她挣扎的余地,不再给她思想的能力, 她的手圈住了他——那个她生命里惟一仅有的男人!
风平浪静,良夜已深。她的头枕着他的手臂,他平躺着,看着天花板,他的酒意已消, 火气已除,他显得平静而温柔。
“在这一刻,你敢说你不爱我吗?”他问。
“我从没说过我不爱你。”她说。
“那么,我们不再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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