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小心有了女友_作者:高波-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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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青年报那边写了几篇稿子之后，假期很快就结束了，其实每学期开学那天都大同小异，早上9点多才会找间教室集合，然后发书，然后交各种证件，然后是班主任说几句，再然后就能散了，而我们则会到外面吃饭喝酒，用来庆祝真的升了一级，于是又晕晕忽忽的豪言壮语一番，每年都是如此，让人习以为常……　
开学那天清晨，我站在张萌萌家的楼下等她，头一天晚上我和她通电话时，她心情显得很愉快，就好像开学典礼上能捡到金砖一样，最后挂电话时她还执意让我亲她一下，直到我傻了吧唧的使劲嘬了话筒一下后，她才满意的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我就后悔，到不是为了别的，只因为觉得自己就算答应亲也没必要真的使劲嘬话筒呀，一般来说发出点声音有点表示也就行了，哪有我这样冒傻气的。　
于是我看着话筒发了半天呆，才忽然想到，如果不出意外，明天很可能就是我和张萌萌之间那种微妙关系的终点了，或许我已经意识到了，我的确是开始喜欢上了张萌萌，但我依旧认为这应该不算爱，只是我不得不承认，假如下一秒就要和张萌萌分离，那这一秒，我将会无法抑制的想去狂吻张萌萌，我想用这一秒的吻告诉她我的一切，虽然这想法看起来十分可笑……　
我看着话筒乱七八糟的想了一大堆，一时间心里翻云倒海的，不知什么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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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分　
第31节：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开学那天的清晨，张萌萌挽着我的胳膊一言不发，我们在小区里静静的走着。　
刚才刚见到我时，她还跟我起腻耍赖，可是走了一阵她却沉默了。　
我说去坐地铁吧，她就只恩了一声。　
我说找个地方吃早点好吗？她就只摇了摇头，这样一来我也不敢说话了。　
于是我们就一言不发的往地铁站走去，看着马路上越来越多的行人和车辆，我却感到无比平静，我不停的在心里问自己：该不该结束，该不该结束。我不停的告诫自己：长痛不如短痛，长痛不如短痛。　
但我真的不清楚我想做什么我该做什么，一时间竟无法分别出心情是轻松、是窃喜、还是沉重、或是郁闷……　
我的心情一路翻腾起伏，浑浑噩噩的就走到了地铁，就在我要走进地铁站时；张萌萌却突然停住了脚步；我很诧异的扭过头看她；她静静的看着我。　
那时侯，我忽然发现她的眼睛是那么的清澈透底；一尘不染。　
“怎么了？停下来干吗？”　
“你走吧。”张萌萌面如止水的对我说；“我不坐地铁了，我自己去学校。”　
“别瞎闹啊，快点，一会儿该晚了。”我伸手去拉她，她却闪开了。　
“你走吧，反正结局都是一样的，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总是没法对我敞开心扉，你总是在犹豫是不是把自己的感情投入给我，所以，总有一天，你会离开我的，王欣，你就让我把今天当个新的开始吧，我想一个人去学校，真的，我没开玩笑，咱们就在这分手吧，以后各自生活，我不会怪你的，真的，你多保重。”　
她那样平静的说了这些，我满心的忧伤，我看着她，一时间脑海里全是假期和她一起生活的片断，那些欢笑和泪水一起涌上心头，我鼻头一阵发酸～　
她说完了那些，默默的看了我几秒钟，就转身走了几步，伸手招了一辆出租车……　
那车停在她了的身边，张萌萌伸手拉开了车门，我猛然一阵冲动，一股热血涌上心头，我猛地跑了上去，按住了她的手，气喘嘘嘘的看着她，眉头紧缩，欲言又止，张萌萌却那样静静的看着我，目不转睛的看着我：　
“还有事吗？”　
“恩……”我其实根本不知说什么好，可我尽量装出嬉皮笑脸的样子跟她说，“我是觉得就算你自己去学校，那凭什么让我坐地铁，你却打车呀，那不行，要不捎我一段，要不给我出车钱，我也要打车去。”　
我想开个玩笑把她逗笑，可是效果简直是差的没边儿，张萌萌依旧是那么静如止水，她就那么静静的看着我，然后一脸无奈的对我说：“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我只好尴尬的哼哼了两声。　
“没事了？”张萌萌把手抽了回去，要转身进车。　
“我……”　
“恩？”　
我看着她，不自紧激动起来，我有种冲动想告诉她些什么，可是又不知用什么话才能表达我的内心和想法，一时间，我就那么呆呆的站在那里，像个傻瓜……　
张萌萌轻轻的叹了口气，然后神色温柔了些，轻轻的对我说：“其实人们常常看不清自己的内心，”　
张萌萌接着说：“里面有两个座位，王欣，我其实想让你坐我旁边，我甚至下了决心愿意一直陪着你，而你呢？做个决定吧，我要走了，你和我一起去学校吗？”　
我不知怎么来形容张萌萌当时的目光，基本上可以用含情脉脉来比喻，而我，我忽然有种感觉，感觉到时间停止了，那种感觉奇怪而荒诞，仿佛除了张萌萌的目光外，司机在看着我，所有的行人都似乎站住了脚步，各种车辆也都停了下来，他们也都在看着我，目不转睛的看着我，那感觉就像是全世界都在等着我做出个决定……　
我呼吸困难，面颊发热，这能怪我吗？谁不是平时说的很好，似乎无论碰到什么问题都能果断做出决定？而谁又不是临场时拖泥带水的？　
于是我性格中的各种因素开始交战，一边要我果断的摆脱张萌萌，因为最后很难真的和她有结果，长痛不如短痛，不如现在走掉，反而是种负责任的表现，别最后没结果分手，那就耽误她了。另一边却说，反正她愿意，你就先答应了，以后想走就走呗？她还能把你怎么办吗？　
我这些复杂的心理斗争其实顶多是那么几秒，而我，让我如何在这几秒钟里决定我的生活呢？于是我麻木了，就那么站着，麻木的站着，头晕目眩……　
半响，张萌萌轻轻的笑了笑，满是失落，她伸出手轻轻摸着我的脸颊，“别为难了，留住一个心爱的人5秒钟就足够做的出决定，而你……什么都别说了，其实我早就知道会是这样，让你再做一次决定仅仅是为了我自己真正的死心，谢谢你一直对我这么好，你是个很难被哪个女孩留住的人，至少那个能留住你的女孩……不是我。”　
她就那么一句不停的对我说了这些，我还没来得及消化她说的一切，她的嘴唇就轻轻印在了我的唇上，她的嘴唇凉凉的，滑滑的，带着轻微香味，让人陶醉，让我心碎。　
然而我还没来得及细细品位，她却已经转身钻进了出租车，我就那么麻木的站着，毫无反应，张萌萌说的没错，或许我的心里真的没想留住她，于是我就那么任由张萌萌进了车门，我就那么眼睁睁看着车门砰的一声关了起来，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出租车很快的远去，慢慢消失的无影无踪，而眼泪、我的眼泪又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客观的说，我的泪水不是为张萌萌的离开而流的，我只是突然一瞬间感觉到做人的渺小，感到从来没有过的无助，张萌萌她那样的离开，我也说不清自己是不是感到轻松，但是无论如何，可能给她带来的伤害，让我的内心又蒙上了一层悲哀，满是伤感和自责……　　　　　　　　　　　　　
　
　　　
　
　
第三部分　
第32节：一颗无人知道的小草……　
　　　　　　　　　　　　　　
　　　　　　　　　　　　张萌萌的车离我远去，终于连个影子都不施舍给我，我头重脚轻的离开那里，一个人进了地铁…　
地铁门口趴着个乞丐。　
“谢谢，谢谢。”他可怜巴巴的对着路人不住的哀求。　
我从兜里掏出钱包一看，只剩一张一百的整钞，还有14块零钱，我拿出那张10块的放到了他的面前，然后转身就下了楼梯，因为我不想看到他得到钱之后闪闪发光的眼睛，虽然我知道他是游手好闲的正常人，可能乞讨一天比我挣的都多，可是我依旧给了他10块钱。　
我几乎很少给乞丐钱，因为我一向是个比较固执的家伙，我无数次的认定自己，即便将来身处逆境我也绝对不会跪在地上让人乞讨。但是今天，在我心里，那钱不是因为他可怜，而是施舍给我自己的，我是在觉得自己很可怜，我也不知道自己在乞求谁的谅解，仿佛是全世界都在埋怨我，都在鄙视我。　
一步一个脚印，沉重的走下了地铁通道，走到楼梯尽头的时候，才发现这边还有一对乞讨的盲人，夫妻两个，一个盲一个瘸。只不过，他们没有趴在地上，而是在卖力的唱着歌，唱着“小草”，真他妈凄凉唱的：　
“没有花香，没有树高，我是一颗无人知道的小草……”　
我就操！我怎么那么郁闷啊我，本来我就难受，还听到这么催人泪下的经典曲目，不给钱都对不起父老相亲啊，又看了看钱包，开始后悔，早知道这边有个正经八百靠手艺乞讨的，刚才真不应该给那个只摆POSS的家伙十元大钞，我看看手里的一百零四块钱，又看看眼前两个可怜的老人家，一咬牙，转身离去……　
半响，我又走了回来，把在票口买票破的零钱数了数，给了他们二十块钱。　
谁知道他们是不是没有一次收到过这么多的钱啊，反正他们脸上是那种见到革命同志般的幸福笑容和受到社会认可般的无比激动，比那个神童指挥家周周同志的笑容不知好看了多少倍。我却一瞬间在心里感到悲凉，看着身边的人流涌动，一个个白领衣冠鲜亮行色匆匆，忽然觉得有些喘不过气。　
我就那样大口喘着气，在他们不停的谢谢声中离开了那个地方，大脑缺氧，眼前发花，我靠在地铁站台的大柱子上，忽然抑止不住的给家里拨了一个电话……　
我妈在电话那边很奇怪我忽然给家打电话，赶忙问我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我说没事儿，然后我很认真的问我妈：您觉得您儿子怎么样？算是争气的孩子吗？您满意吗？　
我妈在那边一乐，她一定以为我犯了什么病呢，不过她还是很认真的对我说：“你好与不好都是爸妈的好儿子。”　
我心说我妈她老人家也够酸的，不过我还是很感动，于是我笑笑，跟她说没事儿，我到学校了，您放心。　
挂电话前我又忽然想起了什么，我对她说：“您放心，虽然很难好好学习，不过，我会安全毕业的。”　
然后在我老妈的谩骂声中挂了电话……　
每次开学都要例行公事的见一次班主任，这样的机会，我们一般比较珍惜，因为班主任不带课，所以一个学期能见一次都不容易，大开学的，不给班主任面子怎么行呢。　
地铁里做完善事，满脑子全是萌萌离去的身影，我紧赶慢赶的到了学校。　
原定在9点开会，我到学校已经是9点半了，依然没有班主任的踪影，于是男男女女闹哄哄的聊着天，说着自己假期的见闻和经历。　
陈乐乐和郭晓磊又争执起来，起因是陈乐乐声称自己实况足球的水平经过一个假期的修炼，已经可以排在本屋第三了，那意思明显是对郭晓磊不敬。　
郭晓磊简直是怒发冲冠，于是他连新学期报道班会都开不下去了，硬是拉着陈乐乐回了宿舍，叫嚣着要把陈乐乐虐完了再阉了，于是一大帮男生起哄跟着跑了，目的是去当见证人。　
吴宇飞起身跟了出去，临出门前对着正襟危坐的我说：“不想看看阉人啊，班会这么无聊，你想看着班主任她老人家的老脸啊。”　
“算了吧，你们一走一大帮，本来她就更年期，人走这么多，我怕她怒了杀人。”我挥挥手，告诉他我打算留守。　
吴宇飞一路小跑开溜，从楼道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王……欣，留下来……肯定会……去搬新书的。”　
我听了一惊，坏了，智者千虑也有一失啊，没有考虑到搬书这件事，于是赶忙起身，这些力气活儿还是让我们班的那些团结在班主任周围的膀大腰圆的女同学去做吧，有利于她们减肥。再说教科书我一般也不用，发不发给我无所谓。　
我一纵身溜到了门口打算闪人，忽然从门外传来一阵玉米的香气，于是我呆立当场，心一寒，心想：完了，走不了了。　
人生就是这么可笑，任何机会都是稍纵即逝，当你后悔没有抓住时，换来的已经是无情的打击。　
果不其然，那阵玉米的香气中，我们尊敬的班主任大人飘然而至……　
“哟，王欣，一个假期不见，壮了不少嘛。”班主任对我表示了关心。　
我陪了个笑脸，讪讪的回了座位…　
对于玉米的清香，我不得不详细的加以描写，这阵玉米的清香来自我们的班主任大人，并陪伴着我们渡过了四年的大学时光，简单的说，班主任的香水是种与众不同的玉米清香，直到今天，在北京的任何场所，在我碰到的任何一个女人身边，我都没有再碰到那种散发着玉米清香的香水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