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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你的天涯我的海角-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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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会全忘词的!”她急得跺脚,猛地把我眼镜摘下来,把我身子一转,满怀希望的问,“小言,你现在还能看见后面的人么?”眨眨眼,“只看得见轮廓,别的什么都看不见!”她很得意,“那就对了,你就别戴眼镜上去得了,就当下面人都看着我的,随便你怎么讲,都没有人睬你,然后你就背,背完了就下来,不就行了!”立刻扑上去,“清清你好伟大呀!”果然,她的方法很有效果,对于我这个近视加散光的人来说,没有什么比看不到让我更安心的事情了,毫无表情地把演讲稿背下来,还没来得及鞠躬致意,旁边就有人拉住我,抢过我的麦克风,“俗话说口说无凭,大家要不要参选人现场表演一下她的画技?”我吓了一跳,才发现是邵昕,身边一块立式的大画板,上面夹着一张宣纸,他冲着我挤眉弄眼,完全不等我反应,硬塞给我各式的毛笔,然后指指地上的墨汁,“就画竹子吧,比较快!”
几乎是机械性的完成作品,拿起狼毫小笔题诗,盖章,之后他用毛边纸盖住,和另一个男生拎着下去,慢慢展开来,下面人多是抽气惊叹,随即就是热烈的掌声。出乎意料的,这张画把我推向了宣传部长的位置。逃命似的下了讲台,一把抱住宁清,“清清,我吓死了!”她“嘿嘿”笑,“还是邵昕的主意好,现在大家都知道你的本事了,看谁还不选你!”
摸摸摸,“清清,我的眼镜呢?”“嗯?刚才不是给你了么?不在我这里呀?”她一脸无辜的看着我。“你什么时候给我的?我这根本就没有!”“。。。。。。”眼镜是真的找不到了,只好在朦胧中,眯起眼睛看着参选人上上下下,众说纷纭,心里无限哀怨,怎么那么倒霉的把眼镜弄没有了,早知道说什么我都不会参加什么竞选了。
忽然耳边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宁清掐着我的胳膊,兴奋的喊道,“小言,刚才那个男生好厉害呀,口才好好!高中部的副主席非他莫属了,我崇拜死他了,长得又那么好看,好高的个子!哇!哇!”顺着她闪亮的眼眸看去,只辨的出一个轮廓从主席台位移到后面观众席,无奈的说,“我啥都看不见唉,我没眼镜!”她自说自话,脖子勾的老长,“他叫什么名字呀,刚才都没听清楚,小言你啥时候帮我打听一下?”噗哧一下笑出来,连连拿手拍着自己的头,原来,原来宁清还崇拜过范晨,当过他忠实的Fans,还有那张照片早就不知道被我丢到哪去了,初中部学生会素于与高中部不相交,竞选那天又是雾里看花,自然范公子头等人物,我却是一点印象都没有。更可笑的是,文然,你知不知道当时那个迷蒙着大眼睛的小女孩,其实是个大近视,那么没心计的眼神,只是她看不见而已,失去眼镜的郁闷,自然让她显得楚楚可怜。一个人在电脑面前,对着自己回复文然的邮件笑起来了。——原来,那就是缘分,来的那么快,没有预兆,真的想逃也无处可逃!

                 
                
回忆二
第二天是休息,便是和他们几个出去买东西,纽约大学有不少中国留学生,有几个还跟师兄们是大学同学,纷纷贡献锅碗瓢盆给我们“设宴”。留学生基本上各个练得好厨艺,一下子就把我们这些国内的小米虫比下去了,大家包饺子,炒菜,我就负责煲汤,不过令我惊讶的是,大师兄的厨艺绝对是专业水平,切个菜都不带看的,整一“食神”级别的。饭后,小米虫们乖乖去洗碗,和他们侃了一会,便去开电脑,查收邮件。
“在极长又似极短的人生,我们分享同一个青春。你相不相信,我们之间有许多不能预知但却像早己约定好的暗记。校庆五十周年,我和韩天源被范晨拉去跳舞,你知道吗,刚开始的时候,我一点都不会跳,因为我是一个音乐白痴,还有,我五音也不全。我们三个人中最有天分的应该是韩天源,改天让他给你来一段他的招牌舞——夏威夷草裙舞。我们那时候会在南院的花园里面排舞,不知道你看到没有,不过你那么矮的个子应该看不见被女生重重围住的我们。有一天,范晨拿来三张大海报,说这是初中部宣传部长画的,居然三张创意完全不同,连学美术的韩天源都赞叹,后来范晨从你们主席那得知你说‘三张,再来一张海报我就要吐血了’,那时候哪有什么电脑写真排版之类的,全部手绘,你真是很厉害,虽然我当时觉得你还是很幼稚。彩排的时候你居然也在场,校服白鞋,中规中矩的,连纽扣都不少扣一颗,我记得初中时候女生的裙子被自己改过了,起码剪到膝盖以上,只有你穿的和修女一样的,最搞笑的是,你还不停把裙子往下拉,对身边一个女生说,‘我再也不要穿裙子了,腿上凉飕飕的’,那个女生是宁清吧?
最意外的是,我那次故意在你周围走动,你居然熟视无睹,捧着本小漫画书看得自在。我当时大受打击,看惯了女生惊艳爱慕的眼神,即使你不用崇拜灼热的眼神也不能无视我的存在,于是我很鄙视你,那么大人了还看漫画书!结果轮到我们上台的时候,全场雷动,你才浑浑僵僵的把脑袋抬起来,和你们主席不知道说什么话,然后又把头埋了下去。那天晚上,托你福,我们有饭吃了。不过我还是很郁闷,相当的郁闷,整个过程你都没正眼瞧我一下,倒是你手上的漫画书换了三四本,我怀疑你书包里面是不是都是漫画,我要向你们老师告发你,带与课堂无关书籍。其实想起这段事情我就挺郁闷,真的,都怪你,都怪你参加什么学生会,紧紧的抓住了我的目光,让我除了你,不知道把眼睛投向何处。第二天晚上,我和韩天源吃饭,他提起你初三时候的画,我打算买的,结果他不给,言言,回来帮我打听一下他放哪的,我好去摸回来。晚安。”校庆,五十周年。望着渐暗的天,装出一副可怜样子,哀求,“宁清,晚上留下来陪我,我怕——”
她郁闷,把书包背起来,伸手,“钥匙!帮你把车推到收发室,晚饭吃什么?”
拿着画笔准备去抱她,“跟你一样的就好了,清清你真好!”她立刻躲的远远的,“喂喂!把你笔离我远一点,别抹到我衣服上,你究竟还有几张呀,没完没了的?”“快了快了,最后一张了,先帮我打饭,等你回来我把前两张海报都给你看!”
等了半天,还不见宁清回来,有些奇怪,南院食堂有那么难走么?忽然,见一个身影跑上楼,提着一个饭盒,见到我就手舞足蹈的喊,“我看到帅哥们跳舞了,帅哥呀!就在南院的花园那,要不要去看看!”抢过饭盒,闻到香味立刻食欲大增,“我没兴趣唉,要去你自己去看,什么帅哥?”
她有些不好意思,“太多女生围着了,天又晚,看不清楚,只看见好高的个子,好活力、好青春、好奔放哦!”乖乖!用了三个“好“的排比句,她继续花痴,“估计是校庆时候的节目,我一定要去!”
“清清,不是我打击你,校庆时候初中部是不做观众的!”“。。。。。。我要去嘛,不是还有彩排么?我要去!反正你是学生会的,多带一个人没关系的吧?”
“这叫以权谋私!”“才不呢,观看节目,是每个公民的权利和义务!”第三天,把海报交给主席,眼睛都迷成一条线,“主席,如果上头说不行,这部长我也不做了,三张!再来一张我就要吐血了!”他赞叹,“很漂亮的海报,我拿去给高中那边看一下,应该没有问题。”
我点头,“请组织把我的话也传达到,要是通不过让我死的也明白!”想想又加了一句,“对了,字我全没有写,你知道我写字是很难看的,这个你另请高明吧!”彩排那天,原本实在是不想去,对我来说睡觉才是最实在的事情,结果宁清不依不饶,硬是把我拖去大礼堂。彩排便是从下午开始,有好几个节目因为现场效果不好,重来了好几遍,实在看的无聊,从书包里面拿出漫画书看,这个《圣传》我看了好几遍都分不清阿修罗是男是女,而且,内容怎么那么隐晦,那个宁清也不知道跑去哪了,不管,接着看。忽然,耳边一阵热烈的掌声,女生的尖叫声,动感的音乐响起,我抬头,什么东西呀,一群黑衣人不知道做什么动作,群魔乱舞的样子,中间那个摆什么显,还穿个风衣扮国产007。摇摇头,没意思,看漫画。无意看了一下外面,天都黑了,唉,该吃饭了,怎么还没完没了的,正好主席站在一边,喊过他,“老大,晚上供饭么?”他愣了一下,“你不说我都忘了,我跟高中那商量一下,给你们订盒饭。”
满意的点点头,继续埋头看漫画,看到关键时候,胳膊被一个人抓住了,然后就是对我来说惊天动地的悲鸣,“我居然没有看到帅哥跳舞!”我好奇,“你干嘛去了?”“肚子疼,去厕所!”“活该,老天不让你看,你就认了吧!”她百折不挠,“小言,你上去跟主席说他们跳的不好,让他们再跳一次吧!”
抬起头,狠狠的白她一眼,“你,死心吧,别说我认识你!丢脸死了!”
看到宁清委屈的脸,只好安慰她,“一点都不好看,难看死了,一群鬼在上面乱晃悠,还一身乌鸦黑的,丑死了!”她半晌反应过来,又恢复了正常,“啊——那么难看呀,算了,我不看了!”
趴在桌子上,笑的不可抑制,文然,别说你觉得我那时候幼稚,我都觉得你们跳的舞难看,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只会伸伸腿,动动胳膊,还穿一身黑,俗的要死!但是,如果当时,我多看了你几眼,会不会也同样陷入其中,只看到你,只留意你,然后不经意间,发现,其实你也在看我。第三天便是分组讨论,刚开始大家都很正经,带着一副“友好”的中国客人的面貌去,结果到后来便开始争论不休了,话题也从第二语言教育扯到了跨文化交际。有一个美国女孩对中国人说话感到十分困惑,便来问我们,“Why your Chinese do not tell the truth?”(为什么你们中国人老是不说真话?)阿九惊讶,“Who tells you,give me evidence?”(谁告诉你的,给我证据?)
另一个漂亮的女孩子说,“When I had a part time job as a waitress,When Chinese guests e,I know I should immediately ask if they’d like a cup of tea。 They will respond,Please don’t bother,which is my signal to fetch tea。”(我打工端盘子的时候,当中国客人来的时候,我就立刻问他们是否需要茶水,他们将会说,哦,不用麻烦了,但是我知道,这就是他们让我要去倒茶的暗示)阿九笑起来,“If I say you’re beautiful,do I mean you’re ugly?”(如果我说你很漂亮,难道我的意思是你很丑?)女孩子不做声,但是仍是不解,圆溜溜的眼睛盯着阿九,阿九一下子就脸红了,支支吾吾的说,“China is a high High…Context culture country,Indirect、motions、imprecise,your America is a Culture Low…Context Culture,direct content in wordless、emotions、precise。”
结果越解释越混乱,幸好还有一个去过中国的美国学生帮腔,阿九急得想撞墙,窘迫难堪。
中午去餐厅吃饭,我和阿八就看见那个漂亮的女生不时的找阿九搭腔,阿九除了脸红还是脸红。
晚上抱了一堆资料回去,都是今天讨论的书面材料,照例的打开电脑,查收邮件,这样已经成为一个习惯。“言言:今天我家和你家人吃饭,我被你舅妈灌多了,大家对我和你在一起持意见不一,最大的反对意见就是我和你的辈份问题,你舅妈就说,如果你们两个结婚了,我到底是喊宁言是外甥女还是弟媳?你看,如果他们不让我们在一起,干脆我们就私奔算了,我带你去巴黎,虽然你的法语够差,不过这样你就不会被那些男人搭讪了,普罗旺斯那有大片的薰衣草田,我们可以背着包慢慢的漂移,从巴黎到伦敦到都柏林到米兰到威尼斯到任何一个你想去的地方,包括天涯海角,我都陪你去。
不过经过我长期的对敌斗争,我发现你舅妈她们都是帝国主义的纸老虎,只要我动动钱包,她们全部都会被社会主义的糖衣炮弹击垮的。今天思绪有些混乱,我越是清醒越想你,只好不停的喝,结果越喝多你的身影越清晰,就像我大学时候拼命的想把你忘掉一样,结果还是无望,先去睡觉了,明天再给你讲故事。
小兔乖乖,晚安。”呵,文然,如果你跟我说,走吧,跟我走,那我一定毫不犹豫的跟着你,上天堂,下地狱都无所谓,只是,这些地方都太远了,我最想去的,是你的心里,让你怎么忘都忘不了。
连续几天文然像是故意吊我胃口似的,绝口不提当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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