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不能太温柔(下)-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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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烦闷捏着玻璃杯,冷笑着问:“那刚才呢,刚才你们又要干什么?该不会打算把我卖给姓岳的吧?!”
两人互觑一眼,都莫不作声。
我盯着谷元恒,狠声说:“你哑了吗?说啊!”
岳文遄推推眼镜,神情似乎镇静多了,他说:“见悟,不是这样的。我只是想赔偿谷先生的损失。那个……和我爸的事情……不完全是一回事。”
“那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都快气疯了,谷元恒究竟隐瞒了多少事情,对我什么都不说,又说要明白我。哪有这么莫名奇妙的事情,你明白我,我却仍旧一点都不懂你!
“是……是……”
岳文遄一副有口难言的样子,我差点拍案而起。他什么时候变得娘里娘气的,说句话都吞吞吐吐,他还是个男人吗?!
谷元恒难得的安抚我,上下抚摸我的背部,让我平静下来。
为什么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都发生在我身上呢?
背后炙热有力的大手发挥了一点缓和的作用,我总算按捺下心底的怒火,等着岳文遄说出真相。
岳文遄双手绞缠在一起,大概在挣扎要不要告诉我吧。
许久,他才说:“见悟,我告诉你这些,希望你别恨我爸,他也是迫不得已的。”
迫不得已?
我在心里冷哼,你们有钱有势都要迫不得已,那我们这些市井小民岂不是要上吊算了?
他深吸一口气,淡淡的说出来:
“你知道,我爸和谷先生一直都是死对头,所以当谷先生落难时,我爸……当然不能说是正人君子,他做了一些事情,连我都不能苟同。谷先生很有先见之明,知道公司要垮了,已先把一部份钱移走,所以公司倒闭后,谷先生并没有像我爸预料那样,流落街头。我爸花了些钱,请人介绍一些人给谷先生认识。”
岳文遄露出无奈的困窘,咳嗽了两声。
我瞪了谷元恒一眼,他却大胆的扣上我的腰,我手肘猛然向后一撞,痛得他脸色微青,迅速收回手。
真是没死过!
“那些人都是能花钱的MB,我爸知道谷先生一定会上钩的,他就等着那些人把谷先生的钱蛀干净。可是谷先生一直捏得很紧,我爸又想到另外一个办法,他找人把谷先生两年前的案底翻出来,送到请谷先生做顾问的公司。”
谷元恒哼了一声,“难怪哪里都不肯请我,原来是岳敬海那个疯子。”
我猛然想起赵裕岷说的事。
“你爸是怎么托人翻案底的?”
岳文遄犹豫了一下,说:“他认识一些洗手不干的人,花钱请他们帮个忙。”
难怪……我沉吟不语。
赵裕岷居然知道,他家就是干这种事情的不是吗?难道牵扯上赵裕岷?
“赵裕岷知道吗?”
我这突如其来的一问,岳文遄半张嘴,本来要说的话一下梗在舌尖,吐不出来。
“赵裕岷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我看着他的样子,心底已经从怀疑变成了震怒和背叛的感觉混合在一起。
“这事你和赵裕岷一早就知道了,对不对?!赵裕岷甚至主动提供消息的来源给你,不然你怎么可能查得到!”
我想起赵裕岷一路来暗示的事,提醒我的事,他不但一早就知道了,他还……我为自己的想法打了个冷颤。
“为什么?!”
太不真实了,我一直信任的朋友,居然也参与其中。
“见悟,你来见我爸,你就明白了。”
“不要!”
我霍然站起,浑身气的发抖。
“不要告诉我,你们这样做是为了逼我去见那个死老头!我告诉你,我就是死都不会去见他!他要见就去见我母亲吧!!”
“见悟!”
“见悟!”
两人的声音同时叫起。
我已经冲了出去。
骗人的!岳敬海那个家伙,为什么要苦心计画逼得谷元恒差点跳楼,就是为了见我?为什么?这根本说不通啊?!我和谷元恒不过是养父养子的关系,他根本管不了我也阻止不了我做任何事情。岳敬海要见我?那他就来啊!还是因为谷元恒是他的死对头,所以他不想来?
这……
我跑进了一个死巷,前面的通道被一堵又高又厚的墙无情的截断。
越想越乱,我无力的捶在墙上。
什么时候我变成了一个受人瞩目的角色了呢?
太可笑了。
为什么是我?不是弟弟?不是母亲?
“见悟。”谷元恒从身后拉下我捶在墙上的手,高大的身形把我笼罩在他的阴影下。“别捶了,你的手流血了。”
我看不清自己的手,只是觉得有些黏。
他小心的拉着我的手,说:“回家吧,我替你包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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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第一次觉得,当我疲倦时,背后有一副肩膀支撑着自己的感觉真好。
他抱着我坐在沙发上,我手上的伤口都被他细心清洗过后包扎好了。
也只有现在,我不排斥被他拥抱的感觉。
屋内很安静,唯一的声音是他胸膛跳动的节奏。
我舔着微微发干的下唇,轻声问:“能不能告诉我,那天发生的事情?”
谷元恒换了一个姿势,仍把我抱在怀中。
他回忆着缓缓说:“那天晚上,我和莱雅刚刚应酬完一个商业宴会,时间还很早,她问我想不想去酒吧坐坐,重温单身的美梦。我那天心情很好,一个大采购合同眼看就要成功了,我觉得可以提早庆贺一下。我们坐在酒吧里聊天,她被别人邀去跳舞,我碰上了以前的一个朋友,我们就这样分开了。”
说到这里,他不自然的咳嗽了一下,我马上明白了。那个朋友,恐怕是他以前的玩伴吧?
我冷哼了一声。
“后来我回来找莱雅时,酒保说她和一个女人进了包厢里。我以为是她的熟人,没在意,就在柜台前点了酒等她出来。谁知道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她还没有出现,我觉得奇怪,莱雅不是那么拖拉的人,我就进去找她。
“我找到她时,岳敬海也在里面,他背对着我,他妻子看见我时脸色苍白,好像马上就要昏过去的样子。我看不见莱雅,却睼见她的红色裙角露在岳敬海身侧。我当时就说:岳先生,好巧。他慌乱的转过身来,手上的东西掉在地上,是一个酒吧里专用的冰凿,上面沾了红色的液体,在地毯上一路滚过去。那时我还不知道那是血。然后我看见莱雅的身体从岳敬海的怀中滑落在地上。她的眼神带着不信,看见我后,突然伸手向我求救。
“可是当我捉住她的手时,她已经不行了,只知道不停地对我说:保护我的孩子。我当时就发誓,不管要用什么办法,都要葬送了岳敬海。可惜……以后的事你都知道了,他一直不断找我麻烦,最后终于让他得逞了。”
说完,他无奈的黯笑了两声。
母亲……你究竟从他身上看到了什么,竟然甘心嫁给他,还把我们托付给这个人?
“你爱我母亲吗?”
谷元恒微微愣了一下,叹息地摸摸我的头顶。
“我喜欢莱雅,我喜欢有她做伴时的感觉,喜欢她聆听时的神态,喜欢她的体贴理解和宽容。但我不爱她,就如同莱雅不爱我一样,我们只是各取所需,互相利用而已。”
“……”
我不太理解他说的话。
不爱对方但又喜欢对方做伴……甚至可以结婚?
谷元恒的手臂收紧了一些。
“你不明白吗?这就是所谓的柏拉图之恋啊。”
我转头疑惑的看向他,“你还知道什么是柏拉图之恋?”
不是我怀疑,而是他说过自己只读完了小学,他怎么会知道这么深奥的词。
他露出一个堪称腼腆的笑容,说:“是莱雅告诉我的。”
我就说嘛……
我闷闷不乐的转回来,心思又被岳文遄的话占满了。
虽然说我的确不想见岳敬海,可是我考虑过继续拒绝的后果。他已经在无形中把我和谷元恒逼到现在这个地步,我总不能坐以待毙吧?不然,谁知道那个疯老头还会做什么更绝的事?
我想着想着,突然发现谷元恒的手在解我衬衫上的钮扣。
我捉住他的手,恶狠狠地问:“你干嘛!”
“你扣错钮扣了。”
我低头一看,果然是……脸上一阵青红交错。
我居然这样穿着出去跑了一天?!
“这不像你喔,连钮扣扣错了两粒都没发现。”
“我怎么知道,当时急着要找你,我还以为你又跑去跳楼了!”
我才说完,马上注意到他脸上诧异后露出的笑颜。
“原来你这么关心我。”
“屁!”我挣扎着要站起来,脸上激动得发热。“我怕你死了没人收尸!”
“你还真有孝心,见悟。”
我刚站起来,他又把我拉回去,这次姿势比较糟糕,我居然横躺在他怀里。
“喂,我警告你别乱……来。”
他眼中的东西摄住了我的精神,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但那里没有恶意,只有许多让我心悸的感觉。
“见悟,”他轻声呼唤我的名字,感觉是那么不真实。“我看见你了。”
我莫名的点点头。
“你总是在我意想不到的地方关心我,照顾我,可我从来都不知道。直到所有的人都走了,我才明白,以前我好像得到了全部,其实我什么都没有拥有。那些说过会爱我一辈子的人,那些说过会陪我一辈子的人,他们都走了。你知道吗,如果莱雅还活着,她也会离开我的,因为我再也无法提供给她一个安稳的生活。”
他幽幽叹了口气。
“见悟,你是唯一一个留下来的人。我知道,这不是出于你的意愿,是为了谦彦对吗?”
我楞楞的点点头。
“可是这也没有必要,你应该知道,我给谦彦留学的钱早在他离开前就一次性付清了。你留下来,究竟是为了什么呢?我没有钱,也没有权,我连房租都快供不起了。如果你要走的话,就趁现在吧。”
这是他第二次主动要求我离开了……
指尖轻轻触碰他的脸,刚刚冒出一点头的胡渣子有些刺手。
我疑惑的问:“你真的是谷元恒吗?”
为什么他能说出这种意想不到的话?为什么我会听得有些心痛?
“……”
我知道现在说这个很煞风景,但是……
“我想好了,我明天就去见岳敬海,如果我没有回来,你就去报警吧。”
我不想被他的神情迷惑。他已经给了我太多可以动摇的理由,我怕,如果我再沉溺于他的视线上,我会把自己伤得体无完肤。
“什么?!”
顾不得他的惊讶,我推开他站起来,淡然一笑。
“我不想被人追在身后一辈子,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解决。”
或许这个决定是糟糕的,但我已经别无选择了。与其被人逼到尽头,不如自己奋力一搏。
我不知道岳敬海为什么坚持要见我,而且还一定是他家,也许是个阴谋,或者是个陷阱,但我不在乎。母亲在天堂,弟弟在国外,我身边已经没有任何人他可以伤害了。
※※※
岳家在城外有所小别墅,据说是请香港名师设计的,同时兼有了中国古典建筑美和西方现代建筑的特色。我曾在报章上看过介绍,当初破土动工时还大费周章又是剪彩又是贺礼,被吹得天花乱坠,就差没说这是世界一奇了。
如今我自己亲临门前,才觉得,原来有钱人是这样花钱的。
大门是黑色高大的印花铁栅,气派的很,倒是里面那栋白色的建筑物,中不中洋不洋,我看实用价值差不多等于零。
我看了半天还在想怎么敲门,转眼一看,发现门边上有对讲机。
我按下键,马上有个恭敬冰凉的声音问:“请问您有约吗?”
“我是……谷见悟,我--”还没说完,大门就缓缓打开了。
“见悟少爷请进。”声音多了几分温度。
现在是什么时代了,还有这种称呼。我不屑的想,大约有钱的话,什么都能改。
门前还摆了个喷水池。我像乡巴佬进城一样左右张望,很快就被开门的声音拉回视线。身穿制服的管家式人物开了门,微微鞠躬般摆了个请进的姿势。
我进了里面,又是另一副光景。迎面摆了一尊断臂的维纳斯像,光洁明亮的大理石地板,水晶吊灯,门窗框和楼梯扶手都是红木上雕刻了飞龙,落地窗帘都是暗红色上面绣了个圆形的龙字。设计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