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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翩翩-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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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随时可以送他去坐牢,手中的证据足以让他待上三十年,不再有美酒、美女相伴的日子可过。
            「窦轻涯你敢这样对我,你难道不怕我反扑?我们沈家人可不是你想像得好应付。」他威胁的面露凶光,提醒窦轻涯小心过马路。
            「也不是很难嘛!人都会有弱点,只要用对方法拔牙又何必畏惧野狗伤人,有时当头棒喝反而更有效。」
            「你说我是狗?!」
            窦轻涯状若无意的摆摆手,不予置评。「东西收拾好了吧?需要我派个人帮你搬吗?」
            「你得意不了太久,我们沈家派系的人马仍在,迟早让你好看。」非把他拉下来不可。
            「喔!我没告诉你吗?我最近准备帮公司换血,几名不适任的沈氏人将在最新公布的裁员名单内。」他一向喜欢除草务尽。
            「你……你居然妄为到这种地步,董事会不会批准你独断独行的作为,我等著看你的下场,你会不得好死……」
            沈修德高声的咒骂著,恨不得手上有一把枪,对准窦轻涯的太阳穴扣下扳机,让他当场气绝身亡,以泄心头之恨。
            但他的怒火还没飙到最高点时,看见门外总务科的职员正忙碌地拆下「执行秘书长」的牌子,他扬起幸灾乐祸的恶笑,以为自己又挽回颓势。
            可是他的笑维持不到三秒钟,在一张烫金的名牌挂上之後,那入目的五个大字简直像一枚氢弹在眼前爆开,炸得他面如死灰,几近晕厥。
            总裁办公室。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他不断地自问。
            惊人的震撼过後沈修德阴沉著脸,不愿接受遭打入冷宫的事实,老头子明明指定取得紫蝶幽谷产权者,才有资格继承总裁一位,为什么姓窦的能一步登天取得先机?
            不,他不甘心,怎么可以让一个小杂种夺走他的一切,这可是他多年的心血呀!
            「前沈总请慢走,恕我公务繁重无法亲送,记著不属於你的东西别带走,我不想为了一件小事陪你上法院。」
            「你……好,你够种,这回算是我栽了,不过你得随时提防背後,对於参加你的追悼会我兴趣浓厚。」他的手段绝不逊色。
            恨意冲脑的一瞪,沈修德气得踩著重步离去,愤愤的推倒一位挡路职员,还大声诅咒公司即将走到穷途末路,大家都准备卷铺盖走人。
            骂声渐歇,清冷的办公室恢复原先的平静。走到窗前凝视底下的车水马龙,窦轻涯的心中并没有想像的满足,他以为自己会得意的大笑。
            但失落感却在此时涌上心头,拥有他所追求的一切反而不踏实,感觉一阵空虚浮了上来,寂寞得像世界只剩下他一人。
            拔掉芒刺、砍断横枝、顺利逼退亲生父亲,这都是费尽心机做到的,他应该以霸笑向世界宣称他成功了,而且牢牢的掌握权势。
            但他却笑不出来,毫无胜利者的喜悦,反而觉得累得不想清醒,任由黑暗将他包围。
            站在金宇塔顶端的他真的快乐吗?
            标准值先生,你的标准未免太高了,我们是人不是神,请别逼我当个钉在十字架的耶稣。
            这一段话莫名的浮现脑海,窦轻涯会心一笑,肩头为之一松,他知道该做什么了,长年的自我压抑是到了该解放的时候。
            「林秘书,传令下去,就说总裁新上任,公司放假一天,即时生效。」
            他笑著走过瞠目结舌的林秘书面前。
            虽然有人会对他的成功大加挞伐,甚至语气轻蔑大骂他卑劣。
            可是,他不在乎,只想回家,因为……
            唯心所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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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怪,怎么还没瞧见人出来,这公司的人全死光了不成?
            还剩下十分钟,他要是再不赶回去录音,准会被骂个半死,涓姊的大嗓门越练越纯青,媲美十面大鼓在耳旁咚咚作响,念功精湛到足以将人逼疯。
            可是怕归怕又不能不来,兹事体大会要人命,不来通风报信会作恶梦,梦见被一头恶狼追杀,多生了十条腿也跑不赢它。
            绝不是贪生怕死或良心不安,他只是心地实在太善良,又喜欢帮助人,所以跑来天翼集团当一次信差。
            不过,他要不要进去呢?
            韩青森像见不得人似的披著黑色风衣,头戴渔夫帽,外加大口罩,形迹诡异得叫人无法不留心他。
            这年头疯子特别多。所有路经他身边的行人都面上一凝的想著。
            连人家办公大楼的警卫都出来巡视了几回,生怕他是意图不轨的歹徒,每隔几分钟都会分神看他一眼。
            弄巧成拙大概指的就是这种人吧!明明一件简单的事非要搞得十分复杂。
            「啊!那不是小舅吗?怎么气冲冲的冲出来,一脸大便没清乾净的模样,见了垃圾桶还踢上一脚。」
            好险、好险,幸好他没走进去送死,不然小舅一定把气出在他身上,大骂他不仁不义、不忠不孝,没有为自家人尽一份心力。
            心惊不已的韩青森退到一旁柱子躲藏。直到沈修德被私家轿车接走,他才探出头继续观望,对著让他仰得脖酸的大楼连连叹气。
            他有些泄气的打算放弃,反正人家的爱情关他屁事,干么鸡婆的充当月下老人,上头的神也不会颁一面奖牌给他。
            就在他准备骑心爱的车离去时,老天终於可怜他的傻劲而展现神迹,窦轻涯颐长的身影出现在大楼门口。
            「这边、这边啦!看向这边,我在这里……」
            咦,什么声音?大概听错了吧?
            归心似箭的窦轻涯抬头一望下甚湛蓝的天空,心想著该自己开车还是招辆计程车,烈阳著实灼人,台湾的天气真是越来越热了。
            「你眼睛在看哪,没瞧见我这么大个的人站在这吗?」
            这次扰人的音量略高一些,他不经心的斜瞄一眼,只觉得这世上的怪人似乎多了些,三十六度的高温居然包得密不透风,真佩服那人耐热的功力。
            仅仅一瞥,窦轻涯的视线又移回路面,对於多余的同情心他向来懒得施舍,只要不热死在他的公司前,对方再怪也与他无关。
            「厚!二叔,我越叫,你走得越快,你不能仗著腿长欺负腿短的人。」害他差点跟不上。
            「你是……」讶然的眼略显迟疑,窦轻涯回头一看拉住他衣服的怪人。
            「是我啦!阿森!你不会不认得你唯一的侄子吧?」
            窦轻涯讶异极了,而且忍不住想笑。「你怎么打扮得怪模怪样,想抢银行不成?」
            「喂,你太没良心了吧!我是为了你的事才专程而来,你不感激也就罢了,居然嘲笑千里送鹅毛的好心人。」礼虽轻可情义重。
            他可是冒著被追杀的风险前来,万一被狗仔队照到他俗毙的照片,他肯定会遭身首异处之刑,涓姊的菜刀会磨得很利的等著他。
            「咳!你的鹅毛还送得真远呀!我铭感五内。」他配合地满足韩青森的虚荣。以轻咳掩盖脱口而出的笑。
            一听到没诚意的道谢,韩青森马上哇哇大叫的抗议。「比喻你懂不懂,我送的是一件你绝对不相信的大礼,可是它真的存在著。」
            不相信的大礼?真的存在著?他到底在说什么怪谈,颠三倒四的叫人听不出所以然,是天气太热把人晒晕了吧!他才头脑不清楚地专说鬼话。
            沉稳的窦轻涯浅笑地问他渴不渴,旋即迳自走进附近的咖啡厅点了两杯咖啡,让备受注目的「怪人」不得不尾随其後。
            他的用意算是出自关心,免得自称可爱得天下无双的小侄子中暑。
            「我要喝可可奶。」咖啡苦死了,他是不能吃苦的好命儿。
            「自己叫。」他冷淡的说,不理会他的任性。
            对於一个和自己年岁相近的大男人,他可没有哄小孩的耐性。
            「小气二叔,我这么为你的幸福著想,你却当我是路边的清道夫一样打发,你太没人情味,太令人痛心了,我怎么会为你肝脑涂地、九死不得一生的出生入死
            「你想让人家看笑话吗?」一点长进也没有。
            「嗄?!」
            飘忽却让人心口发冷的清音一落,脖子一缩的韩青森总算有为人晚辈的恭敬。
            「你今天不用录音或上通告吗?」他应该比自己还忙,没时间遛达。
            自从知道他是知名艺人,自己在看报时便会特意翻到从不看的影剧版大略瞄了几眼,看有没有他的消息。
            令人意外地,他居然红得几乎天天上报,不管是否有绯闻缠身,他的照片永远放在最明显的位置,一张冷峻得连家人都认不出的酷脸完全不像他。
            鬼斧神工,这是他所下的评语。
            「你看我有那么好命吗?还不是为了你才跷班。」他一面解下口罩,一面用哀怨的表情看著咖啡。
            为了他?「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我而来,到底是什么事?」
            「嘎?!我没说吗?」惊讶的一呼,韩青森抓抓耳朵想了一下。
            「至少我没听见。」
            韩青森喝了一口咖啡,然後皱眉。「这件事很重要,非常的重要,你非知道不可,否则会抱憾终身,像小白兔一辈子不能吃红萝卜一样难过。」
            「好,我洗耳恭听。」如果他再不完整的托出,比小白兔更难过会是他。
            因为他会吃上一辈子的红萝卜。
            窦轻涯太乾脆的反应反而令韩青森怔了一下,满腹的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话都溜到舌尖偏出不了口,混著苦涩咖啡绕了一圈又咽回喉咙,咕哝两声没有下文。
            要不是亲眼目睹,他也不会相信世上有如此怪诞的事。
            唉!该怎么开口才好,连笃信鬼神的他都震惊得久久无法回神,那么脑袋比钢筋水泥还硬的二叔能接受吗?
            「呃,二叔……这个……你信不信……嗯!那个……」他支支五口五口的。
            「说!」
            冷喝一声,韩青森吓得连忙把咖啡一口喝光。
            「好啦!我就要说了,你先让我有心理准备,你知道这件事不好说,我们家蝴蝶当年年少无知也当掉了,我千辛万苦才赎回来……」
            窦轻涯眼一沉,轻哼了一声。
            别哼了,我了解你的意思。做好人真难呀!「你听过爱情当铺吗?」
            「爱情当铺?」狐疑的瞅了韩青森一眼,他并未认真的当一回事。
            「我家蝴蝶……喔!忘了介绍她和你家那个讨厌鬼的关系,蝴蝶的本名叫紫蝶,但我比较喜欢叫她蝴蝶,是我一个人专属的蝴蝶哦!我爱死她了,她是我在这世上最爱的女人,为了她我可以连命都不要……」
            他说得满口甜蜜,幸福都快溢出来的模样,但正题一句也没提到。
            「韩、青、森——」他正在浪费自己的时间。
            冷冽的一唤,令附近的客人动作极快的转过头,尤其女孩子更为兴奋,发光的眸子期待偶像的出现。
            可惜她们只看到一个类似怪叔叔的变态男,纷纷大感失望的瞪了一眼。
            「嘘,小声点啦!你想害死我呀?!」他又拉紧风衣,怕被人认出来。
            「如果你再不说重点,我保证你会觉得明天的太阳特别可爱。」在死过一次之後。
            「哪天的阳光不可爱……」喝!好冷的眼神,他被冻伤了。「你别再瞪我了,我告诉你,你家那个讨厌鬼是我家蝴蝶养大的,她们情同母女……」
            「等等,你爱上年龄足以当你妈的女人?」
            韩青森笑得好美满的直点头。「你这么说也行啦!蝴蝶的确大我很多。」足足有九百多岁。
            「可是,重点是她们都把爱情当掉了,换取她们认为比爱情更重要的东西。」
            「你的意思是……」眉心微微隆起,窦轻涯怀疑他恶作剧的功力退步了。
            「恭喜你了,二叔,你也爱上典当爱情的女人,翩翩她把爱情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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