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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木上苍-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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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干花磨成粉,打算晚上当熏香用。
“何馨!何馨!我阿妈说我们要搬家了。”小丫头兴奋地冲进来,连蹦带跳。
我赶紧装起花粉,省得被她给弄飞了。
“是嘛!”搬家有什么好兴奋的?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把我跟她的床铺弄了点香气,一搬家又要重新熏,真是郁闷之极。
“你猜我们要搬到哪?”
我看了她一眼,在心里白了一眼,连现在这个地方是哪我都不知道。
“我们要搬到领主的蒙古包群里。”
“是嘛!”手脚勤快地扎好花粉袋子。
“我听阿妈讲,那里到处都是赤峰最好的战马!”
“这么好。”马是不错啦,不过要是有最好的香料跟化妆品就更好了。
“而且将军说,以后可以直接叫他博尔术,还可以让我骑他的布日固德。”小女孩兴奋的脸通红。
“哦,那个博尔术也住那儿啊。”扯掉其木格头上的草叶子,觉得很碍眼。
“当然,你不知道博尔术就是赤峰的领主?”
“……”沉默了很久,不知道该拿谁出气比较好?那个大胡子是领主?我半天张着嘴讲不出话,用力回想有没有哪个地方得罪他。
“何馨,何馨……”其木格摇着我叫,我却觉得她声音很遥远……
哎!真是衰神俯体。
到领主蒙古包群的第一晚,就是个大型的“篝火晚会”——我这么理解的。
这下到好,来了这里居然送了我一个小蒙古包,而且就我一个人住!
“博尔术说我阿爸如今也要住进蒙古包里,你跟我们睡不方便。”其木格到是很失望,起码跟我睡,其他小姑娘会羡慕她身上的香味。
我则差点欢呼,有了自己的一方小天地,想怎么样都不用顾及了,但也不能太明目张胆,起码在其木格面前要收敛,小女孩的心此时非常脆弱。
送走了其木格,我便开始大刀阔斧地改革起我的小蒙古包,其木格的阿妈送了我一床黄羊被褥和一张白色印花草的地毡,铺起来很好看,当然白天我都用香熏了一遍,又暴晒了一下午,接着又熏,否则我宁愿睡草地。接着用羊犄角做的锥子把门帘处的皮毛钻了几个洞,穿上线,不然风一吹就会掀起来……
一切弄好了,我也差不多快挂了,倒在毡子上,赤着双脚,把脚腾空,让酸涨的腿得以放松。
一道轻浅的叹息传进来,虽然我昏昏欲睡,却仍听得真切,睁开眼睛四处张望。
博尔术站在帘子前,只能伸进一个头,他的个头太大,蒙古包太小,而且还被我缝了半截,他的样子看起来有些怪异。
看他像是吸了口气,我不禁洋洋得意,怎么样?香吧?
他兀自进来,这点让我有些不自在,进别人的房间起码要先打声招呼吧!
“听说你只喝羊奶?”蹲坐在毡子上,靴子正好踩着我干净的地毡,让我有些窝火,要不是看在他是领主老大的面子上,早就发威了。
“你们有牛奶吗?”不着痕迹地拍掉毡子上被他粘上的泥土还有……马粪!啊……一会要去洗个手。
“有!”那双眼睛散着探索的意味,似乎想知道我什么意思。
“那太好了,起码可以喝到牛奶了。”
“来到草原就要适应,连肉都不能吃,估计你连这个冬天都撑不过。”
“如果能再烧熟一点就好了,我晕血。”这是实话。
他说了句蒙语,我不懂,但看他的眼睛我就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你骂人都不敢直说的?”压不住火,就这么顶了回去。
“我没骂人。”大胡子上面的眼睛被灯火照得灼灼发亮。
“你刚说什么?”
“绵羊!我说你是吃草的绵羊!”
嗟!这还不叫骂人!
“我要是吃草的绵羊,你不就成了吃肉的狼!”虽然平时好脾气,可那是因为没人惹我,惹了我,保证让他连本代利还回来,我的座右铭可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绝对让他气得七窍生烟!
他的眼睛里充斥着笑意,“没错,我就是吃肉的狼!”
下面怎么接?这人连怎么吵架都不会,当然要再继续骂回来,如今让我怎么接?难不成说:那好吧,我也承认自己是绵羊?
真真会让他气死!
他走后,我使劲用花粉包擦拭他蹲的地方,力求不留下他一丁点味道。
隔天,其木格就送了一桶牛奶给我,说是她阿妈送我的,不用想都知道在说谎,他们家一直牧羊,都喝羊奶,哪来得牛奶!而且又是昨晚跟他讲过,第二天就送来,再笨也知道谁送得。觉得一桶牛奶就可以平息我的怒气?
“何馨!我阿妈说博尔术好象有点喜欢你。”十二岁的其木格还没那么多心眼,把听来的话全部转述给我,“我阿妈说,没见过博尔术给姑娘送过东西。”
“他也没给我送啊。”那桶牛奶明明就是用你阿妈的名义送来的,我干吗要感谢他,再说,难道那桶牛奶能叫礼物?一下子送这么多,又没冰箱,我怎么放,“其木格,你晚上过来我帐里,我教你个好法子,怎么样把皮肤变白,不过不能跟任何人说,包括你阿妈。”
小丫头点点头,一直不清楚,她对我的那股子信任感是打哪来得。
看着牛奶上浮了些油脂,赶紧把它端下来,撩去油脂,放在地上冷却。
“还没煮熟啊?”小丫头打算再把牛奶放到炭火上,被我给硬生生止住了。
“要是滚烫了,就没用了,看见这一层油脂没?只要去了它就好了,来,把头发夹好,我给你敷上。”把剪了洞的白麻布浸在已冷的牛奶里,再敷到她脸上,“记得不许动。”她果真一动不动,原来天下间女人都一样,不论大小古今,爱美的心思没什么两样。
接着浸了好几条干净的白麻布,今晚打算来个全身热敷,好久没这么舒服的保养了,真幸福!
其木格开心地回去了,我用线绷好门帘,褪掉身上的外衣,把脸上、腿上、手臂全敷了牛奶,躺在那默数,渐渐地居然昏昏欲睡。
梦里,正在草原上拍远景,导演拿着扬声喇叭狂吼:“何馨,侧面,正面”我恼,到底是正面还是侧面?“何馨,笑得灿烂一点,再灿烂一点。”你到是笑给我看看,牙都快龇出来了。“何馨,补妆,黑眼圈这么大。”你试试一天只睡三小时,要是没变熊猫你找我,我一定请教阁下眼霜的牌子,“何馨,再跑快一点,跑快一点,头发飞起来才好看。”天啊,有没有替身,突然——碰得一声,我摔了出去。
“啊——可别悔容!”噌得坐起身,却是场梦!身上的牛奶已经干涸,像埃及法老的干尸。
“喝——”心脏扑通通连跳数下,“你怎么进来的?”
那脸大胡子没能隐藏住他的笑意,从肩膀耸动的频率可以看出他忍了很久。
“要笑就笑吧,别憋出病。”轻轻拆掉身上的麻布。
“在帐外听着你喊了半天,就进来看。”
冷哼!偷窥就偷窥,怎么没见别人进来?
“你真是汉人?”笑意渐渐淡去,被疑惑取代。
“我说我是蒙古人你信吗?”
他盯着我良久,没吱声,似乎在判断我话里的玩笑成分。
“你不像汉人,更不像蒙古人。”提起毡子上的白麻布,“汉人不会这么做,蒙古人更不会。”
我想他的意思是,汉人不会这么开放穿这么少,蒙古人不会这么浪费牛奶。
“我又不是牛犊,哪里喝得完这么多牛奶,扔了不是更可惜?”拉过黄羊被褥盖住腿,指着门帘,“我想我的意思很明显——闲人免进。”
他看看自己扯开的线,耸了耸眉到没什么表示,拉过我的胳膊放在灯火前瞅。上面还残存着热敷的奶渍,“汉家女人都这样?”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是指用牛奶热敷还是皮肤白嫩?
“我又没看过别人……呀!”他居然把我的手放在他毛茸茸的嘴上,呼出的气喷到我手心里,热乎乎的,“你……”绝不是羞涩,是气愤,先不管他是不是个帅哥,起码没经我同意就敢这么胡来的,几乎都被修理的很惨。
右手条件反射地打出去,却又被他抓在手心,“这么小!”也许在外人听来是调情,可我却完全被激怒了,这绝对是侮辱!
这是我二十四年来唯一一次惨败,只要看看我被抓的双手和被扣的双脚,就知道我已经无力回天了。
灯光下,我直直地瞅着他的脸,看着他的脸一分分向我靠近,老天!你真要亡我吗?
停在我耳侧,“很香!难怪都喜欢汉家女人,确是祸水。”毛茸茸的胡子扎在我的脖颈上,有些痒,分不清他到底有没有亲下去。我只觉得身体僵硬,手腕被抓得生疼。
放开我的手脚,却没有退开我的身体,这种暧昧的气氛弄得我有些脸热,用力推推他,推不动,只得自己往后挪。看着他笑弯的眼角,第一次有了羞赧的感觉,转瞬却又觉得生气,这要换成我那时代,早告了他非礼未成年少女,毕竟我这个身体才十七、八岁而已,“你……出去。”可以听见自己的声音有多瘫软,似乎还带着点乞求,内心里很鄙视自己,往日的火暴哪里去了,居然被这么个野人一样的大胡子吓成这副德行,“出去……”还不如不说,更加脆弱,难道性格也随了这副身体?
他没再为难我,出去了,身上仿佛还带着我的气息。
我倒进黄羊褥子里大喘气,顺便用力耗羊毛以发泄我的愤怒!我——何馨,居然被人这么非礼了去,还不敢回手!

    我的身份开始尴尬起来,不再是其木格家的食客,有自己的帐篷,不用牧马放羊而且还衣食无忧,不光周围的人看着奇怪,连我自己都觉着别扭。
找了其木格的阿妈,请她让我跟其木格一起放羊,这话听来或者新鲜,可是光拿薪不干活的日子也不好过,别人那些目光也许没什么意思,可在我这看来就比较灼热。
漫野地搜着各种野花,在草原上大喊,就是我整日的工作。
其日格的阿妈远远骑着枣红马奔过来,冲着我们大喊,临近了才听清她的话。
“铁木真来了,其日格,何馨,晚上早些赶了羊回来。”
“呀!”其日格跳起来欢叫。
我则呆若木鸡,半天没回魂。
“其日格,是哪个铁木真?”我愣了半天才冒出这么一句。
其日格看我半天,“当然是我们草原的大英雄——铁木真!”
不会恰好是我想的那个铁木真吧?他是几百年前的来着?抓了半天头也没想起来,我的历史根本不能用差来形容。
“何馨,我们现在就赶了羊回去,今晚肯定很热闹,我们去占个好位子,可以看清跳舞。”抓了我的手就去赶羊。
成吉思汗,成吉思汗,呵呵,没想到居然飞到了他的年代,这么个伟人会是什么样的?
傻笑了一路,直到篝火升起时,还没回魂。
“何馨,看,那个就是铁木真。”
“啊?在哪?”从人缝里挤了个脑袋过去。
人群中心,四五个人刚刚落座,主位左面的是博尔术,一身戎装,看起来到英伟了不少,想到那晚的无理,立即将他打入冷宫,心理咒骂几声,再继续看正位上的人,虽然坐着,不过,以目侧起码有一百八十多公分,跟博尔术差不多,相貌到没有想象中凶恶,反而有些温和,他就是成吉思汗了吧。
人群中央燃起了篝火,架上了烤全羊,卟吱卟吱的炸着油花,几个漂亮的蒙古姑娘翩翩舞了起来,手掌打着节拍。
“听说你收了个汉女?”铁木真喝完碗里的酒,突然这么说。
人声渐渐静下来,我刚端着热羊奶想喝,卡在嘴角没敢动,觑着周围人的目光,干吗都看我,他们刚刚说了蒙语,我不过刚学了一点点而已,哪里听得真切!
博尔术不紧不慢地喝尽碗里的酒,呵呵笑了几声。
“博尔术,叫出来咱们看看。”铁木真身后一个人叫嚷着。
其木格捅捅我的腰,示意我过去。我根本不知道什么意思。
她附到我耳朵上,“铁木真要看你。”
张大嘴巴,见我吗?
其木格重重点头回复我的哑语。
莫名其妙却又极度兴奋,天那,这可是活生生的成吉思汗啊!而且就在我面前,小心地走过去,确保手脚没有顺拐。
“是个美人!”声音低沉,蒙语。
“难怪一直不占野花的博尔术要动心了。”一个粗重的口音来自铁木真身后那个人。
“呵呵,只是个小玩意。”博尔术如此回,铁木真勾起唇角笑了,全场也跟着笑了起来。
虽然听不懂,我却意识到他们的谈话并没有在夸我,这是直觉,脸色也随之冷了下来,没道理被人奚落了还要赔笑的不是?又不是马戏团的小丑,再说人家小丑还有薪水,我是白白送的。
博尔术挥挥手,示意我可以下去了,带着些愤怒回到位子,坐下来狠狠喝完手里的羊奶,并没急着问其木格刚才他们说得什么意思。
见到成吉思汗的兴奋变成怅然若失。
其木格并没有告诉我真话,她说他们夸奖我长得漂亮,也许是她阿妈告诉她要这么跟我讲。
把剩下的牛奶涂到脚上,用线把帘子绷得密不透风,来到这里还第一次感觉到这么孤单。孤单时,我总爱把自己锁在封闭的空间里,爸爸妈妈离婚时这样,初恋失败后也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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