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者如斯--苏凝篇-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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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走吧,我也很久没听你们弹吉他了,想听的紧呢。”
我挽着沈坤的手,跟在沈玉身后,俯身在他耳边低语:“你还会吉他?”
他有些自得地点头,口中尚算谦虚:“会点皮毛,等一下你可别笑我。”
我但笑不语,回身冲表哥喊:“哥,我要吃千层雪!”
表哥皱眉道:“这么冷的天……”
我不悦地嘟起小嘴,表哥二话不说转身进了路旁的小店,很快提着一大堆零食出来,将一盒千层雪递给我。
沈坤有些茫然,又似有些了然,看看表哥又看看我,终究只是淡淡说了一句:“别待会肚子疼。”
我享受着来自哥哥和男友的双重宠溺,忽然觉得幸福就在我触手可及的地方。吃着雪糕,我甜甜地笑着,这份快乐很快感染了安琪,她率先开口唱了起来:
“如果我有仙女棒,变大变小变漂亮,还要变个都是漫画巧克力和玩具的家……”
这似乎不符合我们年龄的歌声轻易打动了我们每一个人,我们渐次和着她的歌声一起唱起来,不顾旁人侧目,一路唱到了花园。
不等众人歌声停下,沈坤已迅速取出吉他,随着我们的歌声弹奏起来。轻快动听的音符自他指间流泻出来,听得我们更是兴致大盛,一曲歌罢,紧接着便由一人起头又换上另一首明快的歌曲。
沈坤边弹边唱,我与安琪沈玉更是手拉手跳将起来。维扬认真看着沈坤的指法,表哥则拆开零食大快朵颐,口齿不清地跟着我们哼唱。
(好容易抽时间写了点,赶紧传上来,20号前仍不保证更新哈。)
第四十六章 夜舞
日渐偏西,我们都有些疲累,各自闲坐,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只有沈坤还絮絮弹奏着舒缓的乐音。
我闭目斜靠在沈坤的肩头,感受他手臂拨动琴弦的震动,那些乐音便一点点淌进我的心底。
清脆的鸟鸣令我心神一荡,忍不住将脸庞在他肩上轻轻磨蹭,他身子一僵,放下吉他,伸臂将我环入怀中,下颚抵在我头顶,静默不语。
一个人走近我们,拿过吉他试了试音,一曲激越的舞月光旋即响起,我不禁又跟着哼唱起来。沈坤静静听着,一段结束,忽然猛然拉起我随着乐声旋转起舞。
我从没有想过,淡漠安静的沈坤竟是如此擅长舞蹈,不,或许这并不能算是舞蹈,我们只是放松身体,跟着节奏自在地舞动,时而相拥着旋转,时而自舞着对视,随心所欲地翩然而动。
一曲终了,维扬换上了舒缓的音乐,沈坤重又拥我入怀,带着我踏出华尔兹的舞步。我静静地随他旋转,满目苍茫的暮色,被夕阳染红的半壁天空中,几只飞鸟留下单薄的剪影。
维扬一遍又一遍弹奏着,所有人都看着我们相拥曼舞,却终究在天边升起第一颗星子的时候曲终人散。
我们三对爱侣各自选择了不同的方向离开了花园,踏着满园星辉,我缩在沈坤的大衣里侧耳倾听他的心跳。良久的静默令我心醉,耳边传来夜风的低语和我们清晰可闻的呼吸声。
“冷吗?”他蓦然开口,打破了原有的宁静。
“不冷,你呢?”
“我也不冷。”
刻板的回答,没有半句多余的话,我不禁好笑,这个榆木疙瘩。
“你跟沈玉名字满象的,最开始我还以为你们是兄妹呢。”
看来得对他进行情侣对话的培训了,我随口找了个话题作引子。
“哦。”他很认真地扔给我一个字。
“刚上高中的时候你们同学肯定也这么以为吧?”我坚持不懈。
“恩。”真佩服他连这么没营养的回答都能说得那么温柔。
“你们不会真是自幼失散的兄妹吧?”我有些无语。
“……”
他连一个字都懒得说了,我的第一次尝试宣告失败。
“你的吉他弹得真不错啊。”我百折不挠。
“一般吧。”他不好意思地笑笑。
有进步,说了三个字!我赶紧再接再厉。
“我觉得很好啊,你不会是觉得我很外行,听不懂吧。”我佯装不悦。
“呵呵,怎么会。”
恩,又多了两个字,我决定下一剂猛药,语音泫然欲泣。
“我就知道你一定觉得我很外行,很笨很白痴,还不懂装懂……”
“我没有啊!你冰雪聪明,跳舞的乐感也很好,怎么会不懂,再说这本来就不是什么多高深的学问,有什么外行不外行的……”
不等他焦急地说完,我已经轻笑出声,他顿时醒悟我故意怄他,赌气背过脸去不理我。
轻轻扳过他的脸,我好笑地说道:“你着急的样子真可爱。”
他又将脸转回去,仍是不理我。
我叹口气,踮起脚尖在他面上落下蜻蜓点水般浅浅一吻,柔声道:“我喜欢听你说话,你的声音真好听。”
他终于动容,亦回身在我额间轻轻一吻,随即深深吻住我在夜风中微微颤抖的唇……
第四十七章 骤雨
沈坤是一个理性得有些木讷的家伙,不会象殷杰一样忽然出现在我面前,带给我无尽的惊喜和期盼。每次见面,他总是事先打电话问清楚我有没有别的安排,是不是累了想休息。
安琪笑我们“相敬如宾”,我却明白,这是他疼我的方式。
我沉浸在这样平实的感动中,过着简单而快乐的日子,安琪与沈玉都不无欣慰。只有我自己知道,心底那抹苍白的背影,是怎样在一个个喧闹过后的深夜毫无预警,突如其来地揪痛我的心。
幸而对于沈坤,我实是真心爱着的,关心的语言,亲昵的举止,于我都自然而温馨,并不至刻意。
只是,樱花落零落那几日,我终是独自去那片林里坐了整个下午,没有流泪,没有感伤,没有怀念,甚至没有回忆,只是静静地坐着。林间的空气里似乎飘着几分薄愁,我抱膝坐至日慕天昏,然后默然归去。
时光慵懒地流淌着,一朝春尽,校园里便满是风姿绰约的白裙长发。
那日黄昏,空气沉闷地似乎拧得出水,与沈坤闲步在林荫道上,迎面碰上维扬揽着刚剪短头发的沈玉,我几乎没认出她来。
“你头发呢?干嘛要剪掉?多可惜啊!”我惋惜地叹道。
维扬几乎是撅着嘴说道:“就是,我也这么说,她非要说热得受不了。”
“热?”我盯着他们紧靠在一起的身体,好笑地反问,“搂着就不热?”
“你们还不是搂着!”沈玉撇撇嘴。
“我们又没有喊,是吧?”我转头看向沈坤,等待他的附和,却见他出神地盯着沈玉。
“干嘛呢?被我的新发型震撼了?是不是觉得很惊艳啊?”沈玉也发现他的失态,大笑着打趣,“是不是忽然后悔高中那会儿没追我,与如此美貌的我失之交臂啊?”
维扬跟着沈玉笑得没心没肺,我也忍不住掩唇而笑,伸手推老僧入定般的沈坤。
沈坤回过神来,跟着我们嘿嘿傻笑几声,我听得出他的勉强与掩饰,心中不无奇怪。忽然一声霹雳,顷刻间暴雨便倾盆而至。
第一滴雨点落下,我便下意识地往沈坤怀里缩。他却一把拉起沈玉冲向远处的行政楼,留下我和同样一脸茫然的维扬面面相觑之后,一齐拔腿追上去。
落汤鸡般的我们追进行政楼时,正看见沈玉侧身偏头,以手拧去头发上的雨水,神情破为尴尬,维扬二话不说上前帮她捋顺秀发。
我顿了下,仍是走到沈坤身边,查看他湿得怎样了。他看见我,忙将我拉进里面楼梯下的狭小空间,脱下尚半干的衬衫替我擦拭湿发,眼神中写满内疚与心疼。
我心中有着一万分的疑惑,此刻却也不方便多问,笑着推开他道:
“没事,待雨小些我就冲回去拿热水洗洗就好了,你这个样子别人看见岁不至于误会,终是不好的。”
他红着脸“恩”了一声,讪讪地收回衣服,重新穿上。
第四十八章 初晴
自上次将我扔在雨中以来,沈坤已经好几天没来找我,连电话也没有,每日只是几条问候性的短信,无非是些“起了么”,“早点睡”,“晚安”之类的话。
对于我们的冷战,安琪大为吃惊,沈玉有些疑惑又有些了然地保持着沉默。我没有任何解释,也不知道如何解释,心中暗自有些怅然。
C市的夏夜总是一程风雨一程晴,倒有些像我们这群耽于情爱纠葛的痴男怨女,一路行来时喜时愁。
骤雨初歇,滴答的雨声还断续响着,安琪已经揉着肚子嚷饿,拖我们一起出去宵夜。
“刚才这样的雨,那些路边小吃怕是早收摊回家了吧,难不成你还想吃大餐?小心不消化!”沈玉嗔笑着劝她。
“你不知道,那些摆摊的可顽强呢!别说下雨,就是下刀子人家最多也就顶个大锅当头盔,摊照摆,钱照赚!”安琪一边说一边拿本书在头上比划着示范。
我一把抢过书在她背上轻轻一拍:“你啊,积点口德吧!想吃什么?”
她立马拽住我胳膊娇笑道:“还是你最好,我想吃烧烤,你陪我去——别跑,还有你!”
“我先去下厕所可以不我的大小姐?”沈玉被她拽住衣角,苦笑着回过头问。
“哼,等下要控制你拿烧烤的数量!”
“去你的!我光看不吃行了吧?”
“行,顺便再把单买了就更行了!是吧苏凝!”
大概之前的雨的确太大,平日此时早已嘈杂不堪的小吃一条街今天只有寥寥数人三三两两地坐在稀稀拉拉的摊位前,在昏黄的灯光里透着几分萧索。
我们三人将一条街走到头也没找到能引发食欲的东西,最后放弃地走进街道尽头的小超市买水。
我仍是径直拿起一瓶纯净水等着她们挑选,安琪在冰柜门前犹豫不决,一时拿起奶咖,又摇摇头放下换一瓶果珍,然后又对着葡萄多沉思。
沈玉悲愤地喊:“我数到三你还没选好就自己付账了哈——三!”
话音未落,安琪已经抱起一听可乐冲到收银台前冲她得意傻笑,沈玉不理她,转身付账,我也对她俩的这类游戏见惯不惊,倒是超市老板被逗得乐不可支。
“我们走了这么大一圈什么都没找到,真是扫兴,要是等下我们走回去的时候门口那家烧烤摊又摆出来了我可要上去掀摊子!”安琪随口捡个话题就开始杂杂呼呼。
“你别假装认识我啊!”远远看见那家烧烤摊正在支起摊位炉灶,沈玉笑着跟她撇清关系。
“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安琪懊恼地说。
“雨后空气好,散会儿步挺惬意,走累了回来还有吃的,多好啊。”我淡淡地说。
安琪的脸色立即转晴,开始挽高衣袖准备挑吃的,馋嘴的模样看得我们忍俊不禁。
“你们兄妹俩就可劲儿宠她吧,总有一天得宠坏!”沈玉微嗔道。
“宠坏好,看以后谁还敢要她!”我笑着答道。
“哈哈,那是,她早逃不出何睿的五指山喽……”
“谁的五指山呢?”
表哥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惊喜地回头:
“哥!”
然后,看见沈坤泛着尴尬潮红的笑脸,绽放在夏日雨后微醺的夜风之中。
第四十九章 变起
如果拿水果來审度男人,大致可分四类:苹果、荔枝、樱桃和榴莲!
第一类男人最可爱!看起来可人,闻起来香甜,吃起来可口!就像一只香喷喷的大红苹果!这一类是极品,可遇而不可求!
第二类男人最值得珍惜!尽管他们往往其貌不扬,但是只要刨开外皮审视内在,便会发现他们有着一颗晶莹纯洁的心,一如荔枝。这一类是珍品,遇上了千万不可错失。
第三类男人更像毒品!一粒粒红润诱人,吃在口中却是酸多甜少,却又偏偏多而不少有些回甜,多吃受不住,不吃又忍不住!每一口都如同饮鸩止渴,叫人欲罢不能。这一类么,肠胃不好的人还是不要轻易尝试的好。
至于第四类男人,外表惨不忍睹,气味不堪入鼻,只有少数勇者才敢尝试,实在是个各有所爱的品类。
对于沈玉的这番论断,安琪先是嗤之以鼻,转眼又洋洋得意地宣称沈坤和维扬是荔枝,殷杰是樱桃,只有他家何睿是正宗的美国红果!
于是,看见那张绽放在雨后,略嫌僵硬的笑脸,安琪乐呵呵喊了声:“荔枝你怎么才来啊!”
表哥早知那段水果公案,嗤笑出声;沈玉有些不好意思,在一旁嘤嘤浅笑。
我无奈地翻个白眼,只好还击道:“美国红果,你还笑!”
表哥讪讪地挠挠头皮,假装没听到,转身拉沈坤坐下说话。
“你还在生气?”走在湖边的柳树林里,沈坤像做错事的孩子般在我身边低声说道。
“你觉得呢?我该生气么?”我淡淡反问。
“这……应该吧……我……”
“你在我面前牵起别的女生跑掉,扔下我在雨中——那又怎样呢?你做一件事情难道没有自己的理由?或许你根本只是情急之下牵错了人也不一定呢?我值得位这样的小事生气?还是你竟这般不值得我信任?”
“我……”被我忽然打断说了这么多,他有些不知所措,又在明白我的意思之后松了一口气,“你不生气了就好。”
“什么叫不生气了,我根本就没生气过,傻瓜!”我叹口气。
“嗯。凝,有件事我想告诉你……”他语音含混,却又透着几分决然。
我有些诧异,静待他继续说下去。这时,